山中吸納靈脈,收獲頗大。
雖說那靈脈過于刺骨寒冷,對肉身與心境有所影響,但一切順利,頗為不錯,自身境界提升到煉氣六層。
如今他連圣母都能單殺,就這惡濁世道中還能有誰與他道門玄顛一較高下?
“道長,你受傷了?”貓妙妙一眼就發現道長腹部處裂開的陰陽道袍,擔憂萬分,陰陽道袍是道長用惡蛟煉制的法衣,防御自然不用多說。
“無妨,小傷而已,已經好轉。”林凡擺手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這陰陽道袍肯定要修整,不為別的,形象萬萬不能差了。
出門在外主打的就是臉面。
話雖如此,但貓妙妙還是紅了眼眶。
“好了好了,你看是不是就道袍損壞點,里面一點傷痕都沒有。”林凡撐開道袍裂開的口子,讓妙妙見到無傷的腹部,打消擔憂。
圣母的血刃邪法有些霸道,竟真能傷到他的身軀,不過最多入了一寸有余,傷不到根本,唯獨血刃附帶的血毒有些影響。
但在他吸食靈脈,境界提升,血毒自然而然的消散。
狐妲己瞧著紅了眼眶的妹妹,要說不羨慕說紅就紅的能耐那是假的,道長都說沒事,還能這般的難過,罷了,都是自家妹妹,沒什么好說的。
林凡得知她們能追蹤到這里,多虧灰鼠妖靈敏的鼻子的時候,頗為贊賞的點著頭,別看人家灰鼠妖道行淺薄,能耐還是不俗的。
灰鼠妖察覺到贊許目光,雖說道長一言未發,卻也挺了挺胸膛,稍昂腦袋,對自己的能耐洋洋得意。
“二丫,你過來讓貧道看看。”林凡招來二丫,撫頭頂,頻頻點頭,卷柏功效不俗配合他的法力滋潤五臟六腑,效果頗佳,往后再慢慢調養一段時日,身體所虧空的自然能補全。
在這一兩天,黃長見見妹妹臉色漸漸紅潤,完全沒有以往的蒼白,他知卷柏效果,肯定沒那么大,唯一能解釋的就是玄顛道長出手了。
“謝謝道長出手。”黃長感激道。
林凡輕笑點頭,“往后你們好好在此生活,此地山光水色俱佳,不要隨意離開。”
黃長點頭,自然不會離開這里,聽村里有些出去過的叔叔伯伯們提過一嘴,外面很危險,妖魔鬼怪,兇神惡煞的惡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黃長兄妹將道長他們送到村口,林凡腳輕踩地面,村莊四方光輝一閃,肉眼不可見的禁魔陣拔地而起。
如果是縣城,他還無法做到一念陣起,但區區村莊不成問題。
黃長目光落在道長剛剛踩地的腳上,落下的時候似有一縷清風拂面,讓人心神寧靜平和。
林凡見黃長疑惑,道:“貧道給你們村莊布下一道禁魔陣,往后心懷歹念的妖魔鬼怪無法進入,保你們平安。”
“謝謝道長。”
黃長激動,村莊能被道長垂青,乃是天大的幸事。
林凡帶著三妖離開此地,如今黃天教圣母被他滅掉,對黃天教而言便是晴天霹靂無法承受的事情,南部總部在北豫州便是空殼,順路就能拔掉。
路途中,貓妙妙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林凡訴說著發生過的事情,得知圣母被道長滅掉,兩女目光崇拜萬分。
她們早就不是一無所知的小妖,而是知世道深淺的‘懂妖’。
連圣母都被滅掉,還有什么能是道長的對手。
北豫,滎陽,鄭家。
鄭淵大量啃食心臟,身邊更是點燃著能壓下暴虐心性的火燭。
面臨如今的情況,哪怕身為鄭家老祖的他也無法心如止水,必須冷靜下來思考著面對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老祖,顏家回信,顏家老祖不愿過來。”家主鄭泰運說道。
鄭淵氣急敗壞,“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不重視玄顛妖道,非要等那妖道一一打殺上門的時候,才后悔莫及嗎?”
他明白顏老祖為何不愿過來。
除了腦子有病,還有就是前段時間傀儡身被打爆嘛,但那是李家老祖干的,關我鄭家何事?
鄭泰運從未見過老祖這般的凝重。
顯然玄顛妖道真的能威脅到鄭家的根本了。
鄭淵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看向坐立不安的家主,“另外兩家老祖可有回信?”
鄭泰運搖頭道:“了無音信。”
怎么會這樣?
當初他們都是說好的。
崔家的情況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的確是沒想到玄顛妖道真能將崔家滅掉。
鄭淵起身在廳內來回踱步,鄭泰運見老祖這般,開口道:“老祖,那玄顛妖道能殺崔無雙,不是有皈無禿驢在旁幫襯嘛,就算那妖道真來咱們鄭家,以咱們鄭家的實力還怕了他?”
“愚蠢。”鄭淵怒罵著,剛要接著開口,火燭燒盡,壓下的扭曲之意浮現,低頭等待被訓的鄭泰運余光撇到桌上燒盡的蠟燭,連忙重新拿出一根點燃。
這不能開玩笑,在如此重要的時候,必須讓老祖保持著理智。
點燃蠟燭后,鄭泰運恭敬低頭道:“老祖教訓的是。”
鄭淵朝著他看去,沒有說話,看的鄭泰運內心很是緊張,就在他準備繼續認錯的時候,老祖開口道:“崔家那群死貨當初的想法跟你一模一樣,所以他們現在連鬼都當不成。”
鄭泰運低著頭,被訓的跟孫子一樣,“老祖,那現在另外三望老祖不來相助,我們鄭家該怎么做?莫不是要舉族遷移,避開玄顛妖道?”
“避?”鄭淵嗤笑著,“往哪里避,能避到哪里去?”
“那總歸留點鄭家的血脈吧。”鄭泰運不修行,腦子里所想的大多數是有子孫后代傳承。
鄭淵道:“我在,血脈便在,我不在,留多少都無用。”
對尋常世家而言,鄭泰運說的沒問題,但對身為五望之一的鄭家而言,沒有老祖的存在,血脈自此也就徹底的斷了。
“老祖說的是。”鄭泰運不再說話,面臨如此重要的情況,他儼然無話可說。
鄭淵看向鄭泰運,眼里浮現沉思之意,鄭泰運剛剛所說的血脈流傳,其實是真說到他的心坎里了。
而此時此刻的黃天教南部,同樣讓一些大護法有些擔憂,圣母帶著四行者乘著步輦離去,數日過去,到現在還了無音信。
在南部總部里沒有圣母的命牌,所以圣母是否出事,他們是不知道的。
當然,對他們而言,圣母的道行在他們看來就如同一座大山,無人能夠推翻。
數日后,夜幕降臨,星光點點。
沒有遇到村莊與縣城,還好在山野間有一處住宅,生活在這里的是位老者,頗為熱情好客,收拾出一間泥屋給他們歇腳。
“道長,你笑什么呢?”貓妙妙好奇問道,自從道長見到收留他們的老人家后,就一直微笑著。
林凡道:“你們覺得剛剛那位老者如何?”
狐妲己跟灰鼠妖停下手中的事情,將目光投來。
貓妙妙想著道:“我覺得蠻好的啊,雖然我還沒有修成道長那般的道眼能分辨善惡,但我沒從那位老人家身上聞到血腥與怨氣。”
這是她的想法,只是道長詢問她覺得那位老者如何,肯定是有問題的。
“道長,那他是不是有問題啊?”貓妙妙小聲問道。
“噓!”林凡禁聲,指了指門口,敲門聲傳來,門外傳來老人家的聲音,貓妙妙開門,老人家端著茶水站在門口。
貓妙妙連忙讓老人家進屋,老者道:“道長,環境簡陋,只有這一間屋子。”
“無妨,能有一處遮風擋雨的就好。”林凡說道。
老者將茶水放到桌上,介紹道:“這是老朽在山里采摘的野茶,味道不錯,特意泡些給道長們送來,如今天色不早,老朽也不打擾了,有什么需要喊一聲就行。”
“多謝。”林凡道。
老者點點頭,轉身離開,走到門口,將木門關上,站在門口,看了眼天空,停頓片刻,走向黑暗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灰鼠妖走到桌邊,倒了碗茶水,放在鼻尖嗅了嗅,兩女望著,等待結果,她們知道小鼠妖的鼻子很靈敏的。
灰鼠妖搖搖頭,沒覺得這茶水有問題。
但他在等待道長的話,在道長沒說話之前,他對自己鼻子是始終抱著懷疑態度的。
林凡見他們的表情,忍不住笑著道:“就普通茶水而已,你們表現的也太小心翼翼了,哪來的那么多危險,尋常毒素對你們,對我有何用處?”
話說你們修為就算再弱,那也是有道行的妖。
普通的毒,進入體內就會受到排斥。
“好緊張,嚇得妙妙我都不敢說話。”貓妙妙拍著鼓鼓的胸口。
灰鼠妖真覺得有些渴口,仰著腦袋,美滋滋的將茶水一干二凈。
此時,山中有寨子,老者來到寨子前,吹著口哨,寨門開啟,開門的惡漢一身的酒氣,很是不滿道:“賴老頭,你踏馬的大晚上不睡覺,跑這里干什么?”
“有活來了。”賴老頭回了一句,朝著寨里走去,還沒到議事大廳就聽到從里面傳出的聲音,走到里面,一股香香的酒味撲面而來,心生羨慕。
待在寨子里天天大魚大肉,美酒相伴。
“大寨主,山下來了貨,兩男兩女,女的貌美天仙,男的瘦如小白臉,特來告知大寨主。”
隨著賴老頭此話一出,廳內陡然安靜。
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在如此時候,甭管什么貨都無法讓他們停下手中的美酒與佳肴,但提到的兩位貌美如天仙的女子,卻是最動心的存在。
“真貌美天仙?”
“保真。”
“好,如你敢夸大,你的腦袋不保,小的們,跟爺爺我下山去。”大寨主起身,身后竟冒出一根漆黑毛茸茸尾巴。
醉醺醺的小弟們一個個精神亢奮,各自拿起家伙,就要沖到山下隨著寨主搶人。
夜更深了。
林凡準時入睡,三妖毫無睡意,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任何風吹草動,就覺得有危險發生。
忽然,寧靜的夜空中,殺聲震天,山寨中的惡漢們提著火把與利器朝著泥屋這邊沖來,大寨主從后而來,無需他自己動手,就這群小的便已經足夠。
屋內側躺著的林凡只覺得外面吵鬧,睜開眼,在功德之眼下,就算有泥墻隔絕,也能將點數看的一清二楚。
“妲己,妙妙,你們跟隨在貧道身邊修行有段時日,外面那些惡人交給你們了。”林凡慵懶說道,此刻此刻就該是睡覺的時候。
被人打擾很是不爽。
貓妙妙連忙推門而出,狐妲己緊跟其后,當妲己來到外面,便看到妹妹雙手持火,扔向那群惡漢,火焰覆蓋燒的那些惡人哇哇慘叫,很快就癱倒在地,悄無聲息。
雖說大寨主是妖,但就它那點道行在兩女面前,還是不夠的。
片刻后,屋外傳來妙妙的聲音。
“道長,這老家伙怎么辦?”妙妙問道。
收留他們的老者哀嚎求饒著,希望能留他一命。
但沒等到道長的回話,狐妲己便五指一動,劃破了對方的脖子,“妹妹,問這些打擾道長休息,今日是我們在這里,如果換成普通人怕是早就死了,留著他也是禍害無辜人。”
貓妙妙聽聞,仔細想了想,明悟點頭,姐姐說的真有道理。
這是唯一一次道長讓她們姐妹兩獨擋一面的時候。
就在她們將現場清理干凈的時候,遠方漆黑的夜幕中,陡然出現一縷幽光,朝著這邊靠近,幽光沒什么問題,可是傳遞而來的氣息,卻讓她們有種膽顫心驚的感覺。
狐妲己將想向前的妹妹拉住,剛轉身喊道長的時候,明明熟睡中的道長,赫然站在她們的身后。
“道長。”
“沒你們的事情,到后面去。”林凡輕聲說著,目光鎖定不遠處靠近的那縷幽光。
幽光之下是人,顯現的功德點數很高。
“來者是哪家老祖又或是黃天教的哪位?”林凡朝著黑幕中喊去。
“鄭家鄭淵。”黑暗中傳來低沉的沙啞聲。
林凡忍不住的‘哈哈’笑著,“貧道還沒到你們鄭家,你卻親自過來送死,這倒是出乎貧道的意料之外啊。”
“玄顛道長真是自信,為何覺得我來就是送死?”鄭淵的聲音越來越近,已經能看到大概的身形輪廓。
“你有崔無雙厲害?”
“老祖我自然比崔無雙稍遜一絲,但道長有皈無相助,殺掉崔無雙似乎并不能說明什么。”鄭淵的情緒很穩定,完全不像是吸食惡氣那般,內心扭曲猙獰瘋癲。
“那你比圣母厲害?”“圣母?”
此時鄭淵與玄顛相隔十米左右后,便停下腳步,模樣出現,丑陋容貌被人皮面具掩蓋,頭頂立著一根蠟燭燃燒著,冒著幽光,將周遭照的陰森詭異,卻似乎讓他的心中的扭曲壓抑徹底壓制了下去,讓他有了短暫的冷靜。
此蠟燭煉制不難,就是拿嫡系后代當材料而已。
“貧道前段時日剛將圣母滅掉,你的道行可是比圣母相差一些的。”林凡說道。
鄭淵笑著,“沒想到玄顛道長也喜歡說笑,不過今日我前來只想與道長談一談,到底需要什么條件,才能不與鄭家為敵。”
這家伙是不相信他殺掉圣母,果然,有的時候說實話就是沒人相信。
“不是貧道與你們鄭家為敵,而是你們鄭家與貧道為敵。”林凡輕聲著,雖說眼前的鄭家老祖渾身纏繞著煞氣,但他已經不是曾經毛毛躁躁的玄顛了,而是境界達到煉氣六層的玄顛道長。
道心逐漸圓滿,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鄭淵立馬反駁道:“不可能,鄭家在北豫,而道長你出現在青州,鄭家如何招惹了道長,但凡道長說出鄭家子孫有誰招惹過道長,老祖我立馬打殺了他。”
“你還是不懂,貧道下山為的就是斬妖除魔,替天行道,世道渾濁,百姓活的豬狗不如,而你們五望與黃天教作惡多端,貧道豈能不滅。”林凡說道。
“替天行道?”鄭淵笑著,“道長莫非是在說笑,五望從何而來,那是曾經隨開國太祖征戰四方,立下赫赫功勞的開國功勛,不知拯救多少百姓。但世間妖魔鬼怪作惡,哪怕是武道巔峰武者都不能匹敵,只有修行才能與那些妖魔對抗,可吸食天地靈氣就會導致心性扭曲,這能怪誰,這是天意如此。”
“別跟貧道放屁,為何不走肉靈香之路,你們吸食惡氣修行,為的就是追尋更高深的境界,尋常百姓在你們眼里如螻蟻,何必打著這樣的幌子自欺欺人。”林凡說道。
鄭淵看向玄顛,忍著心中的怒火,緩緩道:“道長真不愿放下成見嗎?就如那皈無一般,各自安好,往后遇到妖魔作亂,道長可以打殺,但不要與我們鄭家作對。”
“貧道對你們沒成見,什么五望與黃天教在貧道眼里,只分善惡,如果你們鄭家積德行善,貧道路過都得對你們客客氣氣。”林凡說道。
他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點虛假。
遇到那些積德行善的豪門,哪次沒有留下點東西。
鄭淵知曉玄顛難搞,另外三望不太靠譜,徹底打消了他所有想法,“道長,我鄭家可以從現在開始,與妖魔斷絕關系,從今以后積德行善。”
“貧道不信。”林凡說道。
“那你要如何才信?”鄭淵的行為與所說的話,要是讓熟知他的人看到,絕對會一臉震驚的不敢置信。
這到底被逼到了何等程度,竟然能卑微到這種程度。
沒辦法,清醒下的鄭淵太害怕步入崔家的后路。
前段時日,皈無一直伴隨在玄顛身邊,不就是怕他們望族聯手滅掉玄顛嘛,但現在皈無不在,能去哪里?
只有一種可能性,皈無覺得玄顛單獨面對一族老祖是無懼的,而他則是到前方阻攔另外三家老祖。
顏家的回信來了,卻不愿來。
另外兩家連回信都沒有,他本以為是那兩家有想法,如今他覺得被皈無攔住的可能性很大。
鄭淵的回答讓林凡有些驚愕,沒想到對方竟然回‘你要如何才信’,他還想著對方直接開罵然后動手呢。
思緒一轉,想法浮現,“很簡單,貧道身懷道眼,能辯善惡,你讓貧道到你們鄭家走一遭,惡不可救的便殺,能救的便留,你敢不敢?”
“你過分了。”鄭淵情緒激動,真有些無法忍耐。
帶著他去鄭家,親眼看著他殺,這是將鄭家當成什么了?
林凡淡然道:“不是貧道過分,而是你所求貧道,貧道愿意給鄭家一次機會,不管你是否同意,最終貧道都得去鄭家走一遭。”
狐妲己跟貓妙妙對視著。
只有一種想法。
那就是道長真的霸氣,太霸道了。
看的她們血液沸騰。
灰鼠妖也是驚愣,從未聽過如此過分的要求,親自到人家家里開殺,還得在一旁看著,這得多大的心才能同意。
“哈哈哈……”鄭淵大笑著,扯下臉上的人皮臉面扔到一旁,抬手將頭頂的蠟燭拿下,放到面前,“鄭家身為五望有著自己的榮耀,老祖我接手鄭家數十年來,從未有過將鄭家臉面放的如此之低,今日……”
鄭淵將蠟燭吹滅,隨著蠟燭熄滅的那一刻,平靜丑陋的容貌開始扭曲起來,暴躁兇戾的氣息彌漫而出,隨即低沉怒吼道:
“玄顛妖道,來吧。”
“呵呵!!!”林凡冷笑著,“妖人,終于不想隱藏了,那就來。”
施展煉體神通,體型膨脹,五氣纏繞,比鄭淵還要邪性的氣息鋪天蓋地席卷而出。
鄭淵揮手,夜空中閃爍著五根黑光閃爍的釘子,此釘是鄭淵讓歐陽百煉打造的邪器,浸泡九百九十九人血液,凝聚無邊邪性,一旦被擊中,絕無生還的可能性。
林凡絲毫不懼,佛魔浮現背后,雙眸閃爍光輝,悍然出手,法印轟出與邪釘碰撞的那一刻,邪釘邪念爆發,似要將他撕碎。
“鄭淵,連圣母都不是老子對手,你憑什么?”林凡低吼,雙手一拍將五根邪釘聚攏在一起,張開嘴,猛地一吸,吸附在邪釘中的邪念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邪釘逐漸暗淡,沒有剛剛的邪性。
鄭淵見邪釘被牽制住,暴跳如雷,施展邪法,剎那間,周圍刮起一陣邪風,在這股邪風中閃爍著數不盡的邪手,朝著林凡身上抓去。
鄭淵修行的都是邪法。
“散!”
林凡猛地跺地,纏繞自身的五氣擴散,形成沖擊,直接將邪風震碎,隨即朝著鄭淵沖去,圣母肉身強大那是圣母,至于鄭淵,他就不信肉身能有多厲害。
此時在鄭家,鄭泰運目不轉睛的盯著命牌。
那是老祖的命牌。
他沒想到老祖竟然要以身犯險,親自前去找玄顛妖道。
老祖在理智的情況下與他說了,雖說老祖不在,血脈便不存,但如有血脈傳承,終究是有希望的,如果命牌破碎,便說明老祖我已經被殺。
遣散鄭家,帶著嫡系人員離開,莫要出現在另外三望的地盤上。
直接隱世,好好發展。
鄭泰運希望老祖能帶著族內一些武道巔峰與修行者,但一一被拒絕,這些是沒用的,連一點忙都幫不上。
此時的鄭泰運很是緊張,手心全都是汗水。
心中一直吶喊著,老祖一定要穩住啊,一定要活著回來。
他很少見到老祖清醒的時候,以往見到都是瘋癲的,不過這些無妨,一般老祖都閉關修行,不會過問族內的事情,所以鄭家沒有出現什么大問題。
但就最近這段時間,老祖清醒的時間很長。
每清醒一段時間,就代表有位鄭家嫡系成了蠟燭。
“玄顛妖道,玄顛妖道。”
鄭淵長發披肩,瘋瘋癲癲,嘴里吐著血,身體某些部位出現裂紋,隨著持續性的斗法他已經落入下風,難以抵擋。
撕扯掉左臂,插入到地面。
一手插入到腹部,拽出腸子,血淋淋的一幕讓圍觀的三妖看的通體發寒。
太瘋了。
被道長逼到絕境的鄭淵突然瘋狂起來,完全就是在自殘啊。
鄭淵雙指挖出眼睛,忍著劇痛,發出低沉笑聲,“玄顛,我要你死啊。”
話落,只見鄭淵嘴唇快速念著咒語,他自己扯下的殘肢器官溢出濃郁的邪霧,似有東西在殘肢器官中挪動著,噗嗤一聲,一團粘稠的黑泥從這些殘肢器官中擊射而出,將鄭淵覆蓋。
只聽鄭淵扭曲的聲音傳出。
“殺掉玄顛,殺掉玄顛。”
凝聚在身后的赤眼破滅瞳猛地爆發出毀滅之光,在擊中鄭淵的那一刻,林凡沖到面前,揮拳而出,砰的一聲,驚人的拳勁爆發。
“殺老子?你有這本事嗎?”
“老子乃是道門正宗,專門克制你這些玩意。”
佛魔緩緩低頭,蔑視的望著,佛印而出,不斷落在鄭淵身上,對方表面吸附的黑泥似乎需要時間轉變。
但在真正的斬妖除魔中,誰會給你時間。
皈無禿驢說的對,速度,速度,要的還是速度。
林凡對道法掌控的熟練度極高,除了佛魔印與拳的爆發,木樁大法更是不斷地轟擊著,連綿不斷,就沒有停歇的意思。
“哈哈哈哈……”
林凡一邊狂笑,一邊虐殺著。
圍觀的三妖默默望著道長彌漫而出的氣息。
灰鼠妖看向兩位妖姐姐,小眼睛透露著迷茫,仿佛是在問,兩位姐姐,咱們家道長為何如此邪性,甚至還有些瘋瘋癲癲的。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貓妙妙無法回答。
狐妲己緩緩道:“道法自然。”
就在她們交流的時候,砰的一聲響起,原來是道長已經停下手中的動作,站在那里,低頭看著鄭淵。
擊射出的黑泥被轟的四分五裂,分散在地面,雖還在挪動著,卻已經有氣無力。
無眼的鄭淵看不到玄顛,卻能感受到玄顛的氣息。
“呃呃……”
鄭淵低沉的吼著,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
林凡嘴角上揚,緩緩拔出九龍金锏,然后彎腰,掄起金锏朝著鄭淵身上招呼著,一擊又一擊,聽聲音就好像在捶打著肥肉似的,想要將肥肉打成肉泥。
哪怕鄭淵已經死亡。
他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繼續擊打著。
鄭淵與圣母是無法相比的,雙方間沒有可比性,當鄭淵被他貼身的時候,結果便已經明了,不用多想。
什么邪法?
身懷五氣的他能夠容納任何邪法所爆發的氣息。
海納百川,包容萬物。
入了他的道體,就該乖乖的被他煉化。
“呼!”
林凡停下動作,挺直腰桿,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的那團氣消散了,掐指施法,將鄭淵煉制成肉靈香。
隨著煉制成功,他將身體恢復到原樣,扭頭看向三妖,面帶微笑道:“別害怕,已經解決了,只要有貧道在,就沒危險可言。”
貓妙妙跑到林凡身邊,“道長,沒事吧?”
“能有何事,此妖人比圣母弱多了,貧道前段時日似有感悟,境界提升到煉氣六層,要說在法力上,貧道可能弱他們一點,但在肉身修行方面,貧道自認為不弱于人。”林凡從容淡定說道。
貓妙妙捏著拳頭,“沒錯,妙妙早就發現了,道長身懷道體,豈有人能夠相比,那道長,我怎么覺得這道體又變了啊?”
“此乃貧道以道家道體與煉體法相容,形成的五逆劫滅紫陽體,蘊含五氣,代表著道家五行,等哪日貧道將五行合一,便真正的達到道家至體了。”林凡說道。
此話聽的貓妙妙眨巴著眼,聽得迷迷糊糊,雖聽不懂,但反正很厲害就是了。
如今滅掉了鄭淵,林凡更加確定一點,剩余的三望不足為慮,遇到便殺,無人能夠與之抗衡。
但圣母的情況,卻讓他對魔有些忌憚。
魔的肉身很強,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在肉身方面占據優勢,但細細想來應該不成問題。
自己的道體怎么可能不如妖魔強。
鄭家。
命牌炸裂,四分五裂。
噗通!
“老祖……”
鄭泰運悲痛哀嚎著,心如死灰,絕望至極,但短暫的悲傷后,他起身朝著屋外走去,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老祖用命為鄭家留一線生機。
他不能辜負了老祖的犧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