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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這些可是貧道的摯友,捧在掌心的寶貝們

  “真是一座不錯的古剎,可惜落在了妖僧手里。”

  大雄寶殿外有五塊石碑,上面的碑文一看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文字入碑三分,筆走游龍,雄健灑脫。

  碑文記載,金剛寺是在千百年前落地的,此山名為金剛山,曾有妖邪作亂,禍害周邊縣城百姓。

  一位高僧路過此地,斬妖除魔,百姓們感恩高僧,花錢出力搭建寺廟,也就是如今的金剛寺。

  曾經的金剛寺香火旺盛,方圓百里名聲極大,但隨著世道混亂,民不聊生,金剛寺漸漸衰敗,沒有了以往的繁榮。

  “道長,剛剛那是真的佛祖降臨嗎?”兩女到現在依舊心有余悸,害怕的很,如果不是道長出手阻攔,隨時都能死。

  “佛個屁。”林凡切的一聲,“那要是佛祖,貧道早就將道祖給請下來了。”

  狐妲己好奇道:“道長,當時你頭頂的眼睛是什么啊,感覺好可怕,那股氣息太恐怖了。”

  “你們知道碧眼方瞳嗎?”林凡問道。

  兩女搖頭,聽都沒聽到,隨后都豎著耳朵聆聽著,她們明白道長又要說些她們盲點方面的知識了。

  林凡解釋道:“所謂的碧眼方瞳便是仙眼,貧道施展出的眼睛,還是赤眼,遠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但只要堅持修行下去,必然能成為碧眼方瞳,到時便修煉成仙了。”

  兩女萬分憧憬,都期盼著道長能修煉成仙,到時候她們也是一人得道狐貓升天,想想都覺得美妙的很。

  有香味飄來,扭頭看去,原來是蘇夫人恢復正常,就是臉色還稍微白點,尖叫的女人就是麻煩,嗓門大還尖銳,好在喊會就暈死過去。

  蘇夫人從身邊人知曉了所有事情,沒想到金剛寺真的是妖寺,一想到山腳下玄顛道長的提醒,她沒當回事,還態度不好,便羞愧萬分。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蘇夫人紅著臉感謝道。

  “無需多謝。”

  林凡擺手,無所謂,還有對方這臉紅著干什么,搞得好像咱們有一腿似的,山下的女子太矯情了,陡然想到了師娘,師娘多霸道,蛇精臉,開口閉口就是人丹,師傅就是被她帶壞的。

  自從被師傅撿到道觀里,師傅就一直教他各種東西,哪怕臨死都在教他。

  身陷女人中,終會迷了眼。

  所以他將狐妲己跟貓妙妙帶在身邊,除了斬妖除魔的路途中有個伴,更重要的是,她們能助自己修行。

  林凡道:“蘇夫人,你家夫君有什么問題?”

  “不知道,找了許多大夫都查不到原因,每日渾渾噩噩,一天比一天虛弱……”蘇夫人搖著頭,隨后將夫君的情況一一說出。

  林凡沉思琢磨著,怎么感覺這聽起來像是失精的情況呢。

  在沒有見到真人前,僅是揣測而已。

  “貧道剛好要去青田縣,到時候便到貴府看一看。”林凡說道。

  “有勞道長了。”

  蘇夫人對林凡是真的畏懼,畢竟在大雄寶殿里砍殺的場景歷歷在目,簡直可怕萬分,雖說那些是妖僧,但終究是人,被砍的血肉模糊,哀嚎不斷,真的恐怖。

  眾人下山,一同前行。

  有著道長的隨行,蘇夫人護衛們只覺得安全感滿滿,林凡讓兩女貼近蘇夫人套套話,而他則是跟護衛們走在一起,詢問青田縣的情況。

  “道長,咱們青田縣就是這樣的,蘇家能安穩的在青田縣,真的是靠過世老爺,當地的縣令或多或少忌憚些,不敢對蘇家動手。”跟林凡相談甚歡的護衛叫李實,尋常百姓家,天生有著牛馬力,學了些三腳貓功夫,便在蘇家當了護衛。

  蘇家老爺活著的時候是朝廷大員,關系很廣,保蘇家一代自然沒問題,但等時間久了,人走茶涼,蘇家不出點狠角色,別想安穩。

  “看來這次又要砍了。”林凡自言自語著。

  “道長,你說什么?”李實疑惑。

  林凡笑道:“沒什么,貧道斬妖除魔,懲強扶弱,路過一處地方,惡人太多,就會提斧大開殺戒,到時候你們別怕,貧道從不砍殺正經人。

  李實懵逼的很,大腦一片空白,道長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組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覺得很迷糊。

  見對方有些呆,林凡面露微笑,意思很明確,到時候懂得自然就懂,不用多說太多。

  蘇家是乘坐馬車來的,剛好順路搭著。

  如今他已經出了青州,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并州地域。

  他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將路過的地方全部清理干凈,不管對方背后是誰,只要遇到就開干,當然,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遇到陳世杰那樣的貨色。

  真踏馬的會偽裝。

  當然,他也有自我檢討,那就是自己的信譽度還不夠高。

  要是能做到段王爺那種程度,管你是不是偽裝,只要貧道說你不是好東西,就算你開腸破肚,驗明肚里僅有一碗粉,百姓們也會認為多的一碗被你給消化了。

  這叫什么?

  這叫踏馬的在江湖中的信譽。

  所以說,江湖路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許久后。

  視線里出現斑駁的城墻,那就是青田縣。

  林凡跟兩女從馬車下來,道:“蘇夫人,你們先回去,貧道們先在城里走走看看,等明日再去蘇府。”

“好的道長。”蘇夫人點頭,自家夫君的情況也不是一時半會就這樣的,等等也無妨,關鍵是她得回去跟老夫人說說情況  等馬車離開后。

  林凡跟兩女開始交換她們問到的情況,果然,蘇夫人沒有多說,只說青田縣蠻好的。

  通過城門口的時候,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朝著這邊看來。

  有些持刀惡漢目光賊溜溜的看向這邊。

  回來了,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想在青州的時候,就兩個縣城被治理的不錯,一個是山平縣,另外就是偽裝高手陳世杰的瓜田縣。

  在那里沒看到持刀惡漢。

  林凡暫且沒管那些目光,而是習慣性的看向墻壁上的通緝令,這上面的通緝令都有些時候了,紙張破損泛黃,而且畫像模糊潦草,僅有一些明顯的特征。

  比如痣,臉上的疤痕等等。

  仔細尋找著。

  愣是沒有找到有關他的通緝令。

  “你們找到貧道的通緝令沒?”林凡問道。

  狐妲己跟貓妙妙搖頭。

  沒有?

  他不怕自己被通緝,就怕沒有通緝令,這不通緝不就代表他所做的事情,還沒有出現影響嘛。

  在瓜田縣,自己的通緝令混在一堆通緝令里,但至少證明自己被通緝了。

  怎么到這里就沒有了。

  林凡朝著一旁看守城門的士兵招招手,“那位軍爺,勞煩過來一下貧道有些話想問問你。”

  “干嘛,干嘛。”士兵不滿的走來,目光在林凡身上掃了一下,隨后就色瞇瞇的看向身后兩女,嘿嘿的露出猥瑣笑容。

  林凡指著墻壁道:“這上面的通緝令為何沒有在青州斬妖除魔,懲惡揚善的玄顛道長?”

  “什么?”士兵驚愣,隨后罵罵咧咧道:“你是不是有毛病,青州是青州,咱們這里是并州,他在青州怎么樣,跟我們這里有什么關系?”

  “軍爺,我希望你能禮貌點,莫要跟貧道這般狂妄。”林凡好言相勸,在功德之眼下,這位士兵孽障纏身,也是一位囂張作惡多端的主。

  顯然,這青田縣是需要好好被他一身浩然正氣洗刷一波才行。

  他在青州的時候,所作所為,深得當地百姓的擁護。

  更是讓那群邪魔妖道聞風喪膽。

  沒想到僅僅出了州,就這般的默默無聞,力度還是不夠啊。

  士兵一把抓住林凡的衣領,隨后看向一排通緝令,目光落在一張滿臉胡須的通緝令上,“好啊,你就是采花大盜田勇,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

  林凡看向通緝令,無奈道:“軍爺,這明顯跟貧道不是一個人。”

  “閉嘴,老子說你是就是。”士兵蠻橫說道。

  聽聞此話的林凡搖搖頭,對此表示無奈的很,這就是對方將自身僅有的一點點權力無限放大后,就能決定一位普通人的生死。

  士兵想法很簡單,那就是將眼前的臭道士關到地牢里。

  這兩娘們肯定會想辦法撈人,到時候他稍微嚇唬嚇唬對方,想要救他出來,那得付出點代價才行,就比如……嘿嘿,還能不懂嗎?

  “你這妖人果真是惡。”

  “找死。”

  士兵勃然大怒,揮拳朝著林凡腦袋砸來。

  只是他眼前一花,腦袋就被一只手抓住,猛地往一旁的墻壁上按去,砰的一聲,腦袋跟墻壁實實在在的碰撞在一起。

  “貧道與你好言好語,你是真不珍惜啊。”林凡松開手,士兵身體一軟,滑落而下,留在墻壁上的血跡實在是醒目的很。

  周圍百姓驚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一幕。

  “殺……殺人了。”

  百姓們何時見過如此霸道的情況,那些惡漢欺壓百姓倒是見過,但那群惡漢再惡,看到官兵,那也是灰溜溜的逃走。

  雙方就跟有著默契似的。

  你們看到官兵就得跑。

  官兵也懶得追你們。

  遠處還有位官兵,懷里抱著酒壇,癱坐在地,背靠著墻壁呼呼大睡,不分晝夜,哪怕有百姓上前搖晃著,依舊沒搖的醒。

  “走吧。”林凡回頭說聲。

  兩女跟隨著,在狐妲己看來,道長的殺心有點重了。

  當然,還在正穿道袍的有效范圍里。

  也許瓜田縣的情況,讓道長始終有些不舒坦。

  貓妙妙追上道長,“道長,這地方有妖魔鬼怪嗎?”

  林凡看了眼天空,“有,不過并不是主要的,這座縣城還是人禍橫行。”

  “哦。”

  貓妙妙點著腦袋,別的她不想問了,她知道道長肯定要在青田縣大開殺戒了,這里又將發生一場血雨腥風,空氣中將會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她暗暗想著,一定要在姐姐之前就察覺到道長要換道袍的想法,然后搶在姐姐之前。

  還有她得吸收些精氣血神了。

  最近總覺得屁股癢癢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要生長出來似的,每次都感覺就差那么一點,就差那么一點點。

  三人在縣城里閑逛著,遇到不少前來惹事的,倒不是林凡有著什么吸引仇恨的體質,而是狐妲己跟貓妙妙的模樣太容易引人犯罪。

  那些持刀惡漢見林凡那么瘦弱,自然沒有將其放在眼里,出來混,體格很重要。

  都覺得是軟柿子,好拿捏的很,直到前去騷擾,才發現這軟柿子是真的硬,硬的他們有些被暴打一頓,有些當場倒地,大口大口的吐血。

  遠方,有位持刀者看到林凡的時候,臉色勃然大變,急忙一把抓住還在攤位前想買燒餅的徒弟,匆匆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跑去。

  “師傅,你干嘛呀,我錢給了,燒餅還沒拿呢。”

  “拿你妹,趕緊跑,你知不知道看到誰了,那玄顛道長來了,我前段時間不是跟你說過嘛,為師是從涪陵縣出來的,那場面,那情景,簡直可怕。”

  “啊……”

  年輕人震驚的張著嘴。

  他自然知道玄顛道長,師傅都不知在他耳邊嘮叨了多少遍,聽得他是膽顫心驚,心想世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厲害的人。

  雖說并州這邊還沒張貼玄顛的通緝令。

  但從青州出來的一些人,對玄顛道長那是印象深刻,要說在心里排列誰最為恐怖,玄顛道長必然是第一。

  連并列的都沒有。

  茶樓。

  店里坐著滿滿當當的人,有當地的百姓,也有江湖人士,他們在此就是歇歇腳,喝喝茶,跟三五好友隨意聊著天。

  “好。”

  隨著說書先生說完一段公公夜入兒媳大戰的故事后,現場聽眾紛紛鼓掌叫好。

  這種低俗的故事人人都嫌棄,但人人都愛聽。

  沒辦法,人總歸要吃飯。

  說書先生被茶樓請來,自然得顧慮到茶樓的生意。

  “再來一段。”有聽眾大叫著,引得眾人紛紛附和。

  說書先生喝口茶,潤潤嗓門,收起淫蕩表情,表現出嚴肅之色,緩緩道:“接下來將為大家說一段青州玄顛道長斬妖除魔,懲惡揚善之事。”

  “噓……這有什么好聽的,換,換。”有聽眾不滿的很,他們還想聽粗俗的。

  說書先生并未理睬,而是眼神堅定,雙指并攏,指向前方:

  “各位聽眾,且聽我細細道來,今兒個要說的是位名震青州的年輕道長。

  道長身穿血色道袍,腰別斧頭,背背傘,身邊總是跟著兩位貌美如花的女信眾,她們的美貌,足以讓仙女黯然失色。

  一日,他來到了涪陵縣。

  這涪陵縣,可是青州的重地,五望世家崔家的分支,還有那黃天教的勢力,都在此地盤踞,他們權勢滔天,卻讓此地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但這位道長,他可不是一般人。他行走江湖,斬妖除魔,懲惡揚善,所到之處,妖邪退散,百姓歡呼……”

  說書先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著,該停頓的停頓,該加速的加速,將畢生所學的能耐全部施展出來。

  說別的他能輕浮,但說到玄顛道長,他必須認真。

  茶樓聽眾們從剛開始的不滿,到現在的入迷,甚至都微微張著嘴,顯得很是震驚。

  “真假的,青州真出現了這樣的道長?”

  有當地百姓震驚萬分。

  “那崔家跟黃天教何等的強大,豈是一人能夠對付的?”

  “是啊,你這說書人,莫非開始胡言亂語了不成?”

  古代的信息傳遞很慢,往往需要朝廷張貼公告才能得知,而林凡被通緝,那是青州監察司發放下去,張貼在下面的縣城。

  至于并州自然沒有理睬。

  聽聞這些,說書人道:“各位聽客,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果虛假,天打雷劈,那些妖魔鬼怪與貪官污吏,誰不是聽到玄顛道長的名號,心里抖三抖。”

  忽然。

  一只茶杯從角落飛來,猛地砸在說書人身上,茶水四濺,將他淋了個透濕,說書人一驚,掃向投擲茶杯的方向。

  只見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男子,滿臉煞氣,冷冷地盯著說書人。他身邊站著兩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一個比一個冷漠,目光銳利如刀。

  “敢問閣下,為何要將茶杯扔向我?”說書人不亢不卑道。

  年輕男子冷漠地開口:“崔家分支如何,豈是你這窮酸說書人能點評的?”

  說書人知道對方身份顯赫,卻依舊挺直了腰桿,朗聲道:“窮不能代表什么,事實勝于雄辯。崔家分支作惡多端,以往無人敢管,但玄顛道長的出現,便代表著那些權勢的破滅。”

  “你放肆!”年輕人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使得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木屑飛濺。

  周圍茶客倒吸一口涼氣,這掌力,著實可怕。

  說書人看著對方,見對方腰間令牌,似乎明悟,“你是崔家的人對吧。”

  “沒錯,清河崔家崔浩然。”年輕人冷冷地報上名號。

  此話一處,茶樓茶客紛紛一驚,昂著的腦袋瞬間縮著,不敢有任何放肆的舉動,崔家的威勢很恐怖,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招惹的。

  同時他們朝著說書人投去可憐的目光。

  真的悲催。

  竟然說到崔家身上。

  說書人道:“你是崔家人又能如何,自從我心甘情愿成為一名說書人,我便已經做好說出真話而赴死的準備,世道渾濁,人心黑暗又能如何,只要有人心懷希望,便有希望到來,你不讓我說,還有千千萬萬說書人會說。”

  “玄顛道長一步一腳印,他的雙足會落在每一處不公的地方。”

  “玄顛道長說過,他下山只為三件事。”

  說書人緩緩抬起一根手指,“一,公平。二,公平。三,還踏馬的是公平。”

  崔浩然朝著身邊的人瞥了一眼,冷聲道:

  “打爛他的嘴。”

  黑衣人一躍而起,腳踏桌,落到對方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左右開弓便是兩巴掌落下,說書人嘴里冒血,強忍著疼痛,扭頭吐出,鮮血里裹著牙齒。

  “你就算打爛我的嘴也沒用,這是事實,悠悠眾口,你們是堵不住的。”說書人昂著脖子道。

  頭鐵,真踏馬的頭鐵。

  這是現場所有人給他的評價。

  崔浩然冷聲道:“你就真不怕我殺了你?”

  說書人不屑道:“要殺就殺,有何懼怕,我的死只會加重你的殺孽,往后你遇到道長,你是逃不過的,道長慧眼乃是通了天的,沒有誰能逃得過道長的道眼。”

  現場的茶客們驚愣的看著說書人。

  他們都懵了。

  說實話,他們真不明白,這群說書人的腦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個個都無比的頭鐵。

  貌似曾經有位說書人就是如此,一位殺人魔找到一位說書人,將自己的事跡說出,要求說書人將其編成故事,到處宣揚他的霸道。

  但那說書人的確是編了,卻將那殺人魔編的豬狗不如,天理難容,最后被那殺人魔給一刀砍了。

  這讓很多人都不明白。

  何必如此沖動,忍著點又能如何?

  “你踏馬的找死。”崔浩然勃然大怒,“你口口聲聲說的玄顛妖道,只要他敢出現,必然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說書人灑脫大笑,“葬身之地?玄顛道長乃是朝天道觀道門高人,憑你們,簡直癡心妄想,你今日殺了我,它日道長到來,便會尋著我的怨念找到你。”

  崔浩然被氣的胸口鼓脹厲害,“給我……”

  剛要將話說出。

  “掌柜,有位置嗎?貧道這邊三人。”

  這道聲音的出現,似乎打破了客棧中這股壓抑到極致的氛圍。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門口。

  三道身影。

  當看到這三道身影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便再也轉移不開了。

  因為他們腦海里剛剛聽到的文字,好像正在朝著畫面轉動著。

  血色道袍!

  斧頭!

  兩位美的如仙女般的信眾。

  “玄,玄顛道長。”有位茶客忍不住的發出聲。

  林凡詫異,面露微笑道:“貧道正是玄顛,施主認識貧道?”

  這位茶客指著被拎住衣領的說書先生,“是他說的,他說了你的事跡,介紹的很詳細,但他被揍了,被那崔家的崔浩然給揍了,還要殺了他,但他不怕,他說玄顛道長會給他報仇。”

  順著這位茶客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見臉蛋臃腫的說書人,被一位黑衣人拎著,而說書人瞪著眼,情緒萬分激動的看著他,那激動的目光,就好像坐牢數十年的男人看到了老母豬一般。

  “妖人,竟敢想謀害貧道摯友,簡直該死。”林凡猛地瞪眼,砰的一聲,那位黑衣人瞬間被貫穿,鮮血濺射一地。

  功德1.1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現場所有人驚駭萬分。

  這……這就是玄顛道長?

  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如今的說書人可是唯一不留余力宣傳他的存在,甚至都冒著風險,各處走動,不僅需要注意那些妖魔鬼怪,還要注意那些持刀惡漢。

  所以說,他是真的將這些說書人當做寶貝捧在手里,就怕他們出問題。

  林凡匆匆上前,攙扶著這位說書人,溫和關懷道:“沒事吧。”

  “玄顛道長!?”

  “是貧道。”

  “道長,我可終于看到活人了。”說書人激動的很,就是剛剛那兩巴掌扇的有些重,導致臉腫了起來,說話有些疼。

  “貧道剛出青州,來到此地就與你碰面,說明咱們有緣啊。”

  “對,對,是有緣分。道長,那青州怎么樣了?”

  林凡道:“青州的知州,監察司都被貧道給滅掉了,甚至還有崔家小姐崔穎翊與黃天教圣母的兩個怪童。”

  說書人激動道:“好啊,這太好了,青州以前我去過,那監察司跟黃天教勾結,干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被道長消滅,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就在他們交談的時候。

  崔浩然忍不住咆哮道:“你說什么?你說你將崔穎翊給殺掉了?”

  林凡看向崔浩然,在功德之眼的凝視下,對方不愧是崔家的。

  實相中的崔浩然體型肥胖,渾身趴著不少四肢扭曲慘死的女子,顯然就是被他給虐待而死的。

  林凡道:“崔穎翊乃是人中之魔,作惡多端,為禍一方,貧道除她理所應當,而你同樣身為崔家之人,也如崔穎翊一般,怨氣纏繞,不知有多少無辜少女慘遭你的虐待,如今你出現在貧道面前,到也算是自投羅網。”

  鏗鏘!

  崔浩然身邊唯一存活的黑衣人快如閃電的抽出腰間軟劍,橫掃抹向林凡的脖子,“公子,快跑。”

  他武道并未達到巔峰,對付身懷道行的修行者,自然沒有把握,但站的這么近,他覺得還是有些把握的。

  他賭對方僅內在強大,外體脆弱。

  只是很快,他便知道錯了。

  眼前的玄顛伸出手,無視他手中的軟劍,張開手掌抓住劍身,不斷纏繞,將軟劍纏繞在手上,隨即抓向他的頸脖,鋒利的劍刃割破喉嚨。

  黑衣男面露痛苦之色,還未等他回過神,道長縮手,壓著的劍身彈性爆發,胡亂撕裂,瞬間黑衣男的腦袋被削的血肉模糊。

  功德1.3

  此時的崔浩然已經逃到門口,林凡一揮手,法力波動而出,砰的一聲,茶樓屋門緊閉,任由他如何推拉都一動不動。

  說書人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張著嘴,震驚不已。

  他是第一次看到道長出手。

  果真是霸道。

  將畫面記在腦海里的他,已經開始組織文字,等未來將這一幕說給眾人聽。

  崔浩然慌神,“玄顛妖道,我是崔家嫡系,我的地位可不是崔穎翊能比的,如果你真殺我,那事情可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現在你收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

  “住嘴,你這妖人,肆意抨擊貧道為妖道,至于你們崔家如何,那關貧道何事,如果貧道畏懼你們崔家,那便不會對你們崔家動手。”林凡一步步朝著崔浩然走去,隨即取出腰后的斧頭,“先生,可知道貧道這把斧頭的來歷?”

  說書人連連搖頭,“還請道長告知。”

  林凡道:“這把斧頭平平無奇,以往在朝天道觀便是普通的劈柴斧,貧道與師兄一人一把,一日貧道師傅入魔了,師傅自知無法控制,便要求貧道與師兄持斧頭助他脫困,最終沒有辦法,只能動手,而貧道師傅哪怕入魔,依舊為這把斧頭開了光,也就成了如今的正道之斧,專砍世間妖魔惡人。”

  說書人聽聞,久久未能回神,他沒想到道長手中的斧頭竟然有這樣的故事。

  果然,道長身上的每一件物品都有著不同的意義與來歷。

  朝天道觀,果真是道門正宗。

  此時,說書人是這樣想的,但周圍的茶客們卻不是這樣的,他們聽到道長手中的斧頭砍死了師傅,便深深的將他們給震懾住了。

  “你不要過來。”崔浩然驚恐道。

  林凡道:“你說不要過來,為何不好好回想你曾經對她人的行為,她們是否也像你這樣,希望你不要過來?”

  道長的話似有魔力一樣,竟然真的讓崔浩然回想起了曾經的種種過往。

  那群無助的女子被他虐待時,還真就是這樣縮在角落,讓他不要過來,但對方越是這樣,他越興奮。

  如今角色交換,興奮的是道長,恐懼的是他。

  “住手,住手啊……”崔浩然喊叫著。

  噗嗤!

  林凡將崔浩然逼在門口,隨后一斧一斧的落下,每一斧頭都是那般的霸道,那般的兇猛,鮮血濺射而起,門上的紙窗被鮮血染紅,走在街道的百姓似乎聽到有慘叫聲傳來,四處尋找著,很快就看到客棧門上似乎被潑了水一樣。

  顯得濕漉漉的。

  此時。

  街道不遠處,一架轎子匆匆趕來,青田縣縣令掀開簾子,詢問道:“你確定是那人是清河崔家的公子?”

  “大人,千真萬確,就是那位。”

  “那就好,咱們可得無論如何服侍好對方,要是能傍上崔家這頭龐然大物,咱們往后的日子可舒坦了。”

  “是,大人。”

  現如今的世道難混萬分,當官可不是好當的,在尋常百姓眼里,類似他這種縣令的確是高高在上,但是在崔家眼里,他們跟平民百姓沒區別。

  “對了,打聽清楚崔少爺的喜好沒有?”

  “打聽清楚了,女人,他就喜歡女人。”

  “這好辦。”

  “老爺,這不太好辦。”

  “怎么不好辦?”

  “那崔少爺喜歡年輕漂亮有活力有氣質,成過婚的,這在咱們這里太難找了,要說符合的可能就剩下蘇……咦,對了,老爺,就是蘇家。”管家一喜,感覺這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啊。

  能當縣令的自然沒有笨的,經管家這么一說,他也覺得有把握了。

  蘇家的財產他是眼饞的很。

  但蘇家老爺余力還在,他不太好動手,但如果是崔少爺動手,那豈不是穩穩當當了,莫非朝廷那些人還敢得罪崔家?

  把蘇夫人給毀掉,蘇家就算沒了。

  到時候所有的財產不就都是他的咯。

  很快,轎子停在客棧前,見有百姓圍觀,管家上前,怒聲道:“滾滾,都踏馬滾開。”

  圍觀百姓們見是縣太爺來了。

  全部躲得遠遠,憤怒的看著,有的更是呸的吐了一地口水,表達心中的不滿。

  縣太爺從轎子里走出,理了理衣服,摸了摸頭發,然后調整面部笑容幅度,挺拔的腰桿不自覺的往下彎了彎,小步朝著門口走去。

  管家想敲門,卻被縣太爺阻攔,讓其站在一旁。

  縣太爺走到門口,抬手輕輕叩門,“崔少爺,在下黃鶴,當地縣令,得知崔少爺路過此地,特來拜訪,不知能否與崔少爺見一面。”

  低下的聲音,諂媚的笑容。

  讓周圍有些百姓恨得咬牙切齒。

  他們苦黃鶴許久,自從對方當了此地的縣令,就沒好日子過,有點家產的人,一旦被他看上,就別想跑掉,輕則被對方入股,重則就是被莫名其妙的迫害。

  沒有回音。

  黃鶴左右瞧了瞧,又抬手,剛要敲門的時候,客棧的門豁然打開。

  “額!”

  黃鶴一愣,有些呆滯,眼前這位身上沾著血液,手里握著斧頭的人是誰?

  但還是諂笑詢問道:“崔少爺在嗎?”

  林凡轉身走到里面,片刻,提著一具尸體出現,指了指渾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尸體,道:“他就是崔家的崔浩然。”

  “啊?”黃鶴連連后退,眼珠快要炸裂,“你,你……”

  說話斷斷續續,無法完整的說出話來。

  林凡就跟扔垃圾似的,將崔浩然扔到街道,隨后看向周圍圍觀的百姓,指著黃鶴道:“各位鄉親父老,貧道來自朝天道觀的玄顛,他是誰?”

  寂靜無聲。

  百姓們無人說話。

  他又接著道:“貧道下山斬妖除魔,懲惡揚善,先前便是在青州多縣,細細數著,被貧道砍死的村鎮數不勝數,自稱縣太爺的也有好幾位。”

  “能否告知貧道,這位被怨恨纏繞的妖人是誰?”

  沉默數秒。

  陡然,人群中有道聲音傳來,“他是我們縣太爺黃鶴。”

  說完,對方就縮著腦袋,挪動位置,重新找到安全的地方,伸出腦袋,一臉迷茫,充當吃瓜百姓。

  “很好,那請問各位,這位縣太爺黃鶴在你們心目中是不是惡人,有沒有肆意的欺壓你們?”林凡問道。

  很安靜。

  迷茫吃瓜百姓發現周圍又沒人說話,立馬悄悄蹲下,扯著嗓門喊道:“該死的黃鶴,衣冠禽獸,專橫跋扈,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說完,對方又悄悄的轉移位置,找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伸出腦袋,磕著瓜子,又是一臉迷茫懵逼的看著現場。

  “誰,到底是踏馬的誰說的?”黃鶴暴怒,隨即看到慘死的崔浩然,臉色煞白,指著林凡,“你這妖道,竟膽敢殺崔家少爺,我看你是找死啊。”

  “你不知貧道是誰?”林凡問道。

  黃鶴怒道:“你這妖道,本官不能放你。”

  對此他很是無奈,青州跟并州簡直天差地別,連名聲都小的毫無波瀾,知道他的人果真是寥寥無幾。

  果真是交通不便利,信息傳遍的太慢。

  哪怕有說書先生傳播,依舊是不夠啊。

  此時,站在林凡身后的貓妙妙,昂著腦袋,目光斜視,她知道這位黃鶴完蛋了,還有這里的百姓們要徹底將心中的壓抑釋放出來了。

  “道長,換衣服吧。”狐妲己說道。

  陡然,貓妙妙一愣,猛地扭過腦袋,看向姐姐,等等,等等吶,我還沒反應過來呢,我呀,我妙妙要給道長換衣服的。

  姐姐,你太不講武德了吧。

  狐妲己一邊給道長換道袍,一邊看著妹妹,仿佛是在說,想要做事就得認真,機會不是單獨留給你的。

  說書人走了出來,“道長,這為何要換衣服呢?”

  林凡微笑道:“貧道穿著道袍的時候,喜歡斬妖除魔,而面對惡人,貧道喜歡當游俠,畢竟道長的身份對百姓們來說,有些距離,但俠士就不同,只要愿意拔刀相助,那人人都能當俠士,貼近百姓才是好俠士,你說對不對?”

  “對,太對了,道長……不,大俠。”說書人點頭道。

  “你踏馬的稱呼的太對了,老子很喜歡你。”林凡柔和的語調突變,變得渾厚霸道。

  說書人瞪著眼,血液沸騰,面部潮紅。

  “對,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俠氣沖天的霸道感。”

  如今的黃鶴又后退數步,揮臂高呼著。

  “來人,快來人,誰能給本官將這妖道拿下,本官給他千兩白銀,授予巡捕官職。”

  此話一處,人群中立馬有了騷動。

  “大人,我來了。”一位惡漢邁著六情不認的步伐走來。

  “還有我。”

  “嘿嘿,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

  一位又一位惡漢出現。

  他們就是在此地混的惡人,尋常就是欺負欺負普通人,但如果能成為當地的巡捕,那豈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敢跟他們作對?

  隨著周圍惡漢逐漸增多。

  黃鶴恐慌的內心硬氣起來,數步向前,指著林凡,“給我拿下妖道。”

  噗嗤!

  話剛說完,一柄斧頭便出現在面前,重重的劈在他的腦袋上,砍的黃鶴原地不動,眼珠漸漸無神。

  惡漢們嘩然,震驚,看向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妖道。

  林凡嘴角上揚,獰笑著。

  “都踏馬的別想給老子跑。”

  林凡猛地將斧頭拔下,朝著周圍揮砍,瞬間,剛剛氣勢高漲的惡漢們,如同見鬼一般,慘叫不斷,各種殘肢斷臂橫飛出去。

  “救命,救命。”

  “草,老子不來了,快跑。”

  聽著道道慘叫聲。

  林凡哈哈大笑著,“跑?你們跑尼瑪,都給老子留在這里吧。”

  “妲己,妙妙,給老子封城,一個蒼蠅都別放出去。”

哥哥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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