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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現場,還存在一個女人.
一個還活著的女人.
這是好消息吧。
姑且算是。
當然,前提是對方并沒親眼觀看過4十七起剝皮事件.
可事實不會有所謂的如果。
現實是,對方就是看過了.
并且,4十七起死亡事件原因,便是來源于她!
這種雙層心理壓力之下,對方的精神狀態.會好嗎?
“她叫什么?”
趙海龍眸中低沉,語氣有點沉重。
“林捷,長得挺一般,化妝后勉強算可以,我第一次見的時候精神就不怎么好了。”
徐夢臉上露出個十分淡然的笑意,隨即收斂,默默開口道:
“她是哪的人?”
“北城人,二十七歲,大學畢業,家里沒有父母親戚,自小孤兒一個。”
徐夢想了想,又補充道:
“不過心理挺脆弱的。”
“怎么說?”李建業急忙追問。
“好像是才剝了十二個左右,人就瘋了。”徐夢搖頭說道,說著,臉上又露出嘿嘿的怪笑。
徐嚯等人的眸光低沉,晦暗的對視一眼。
徐夢的精神狀況.
看樣子并沒說話的態度一樣那么好。
也對。
親手從人身上剝下的人皮,縫成一張沙發.這若不是瘋子,也不可能做得到!
此時,原本趙海龍囑咐過,離開的警員再次折返了回來。
警員湊近趙海龍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趙海龍一頓,隨即眼神一凝。
“什么情況?”徐嚯戳了戳他胳膊,小聲詢問。
“查到車了,根據監控顯示,對方一路向西走,每次接徐夢的畫面都被清晰記了下來。”
趙海龍壓低自己的激動交流著。
“一路向西.停在哪了?”徐嚯又問。
“不知道,距離很長,超過了監控能監視到的范圍。”
趙海龍頓了頓,泄了點氣。
魔都也是有平原,有沒人區的。
比如徐夢的裁縫店,處于魔都郊區位置,看起來還不如三線小城市。
而殺人者所走的地方 恰好超過了警方著重布置監控的范圍,駛向了郊區。
徐嚯眉頭皺起。
思索片刻,抬頭看向徐夢。
“剝皮現場的環境怎么樣?”
“給我詳細描述一下。”
徐夢沒有刻意隱藏,開口便回應:
“老、破、小,沒通電,倒是通水了,毛坯房,里面只有一張桌子和一張床,創傷拴著林捷。”
“嗯,腳下沒有地板磚,完全就是還沒裝修的小區房。”
“只不過,整個小區都是如此,孤零零的像是爛尾樓。”
徐夢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所知曉的信息。
徐嚯沉思半晌,忽的扭頭看向趙海龍。
“兇手從廣場駛車,到跑出監控最邊緣用了多長時間?”
趙海龍不知道,只能將那警員喚過來,這才得到答案。
“十七分鐘!”警員回道。
十七分鐘 車輛行駛的時間往往在二十分鐘左右,就算二十五分鐘,也就是說,還有小一半的路程沒搜找.
徐嚯沉思片刻。
“我需要警方以最快的速度給我一個準確地址!”
十七分鐘的路程,即便沒有攝像頭,但在已有的線索面前找到它,還是足夠了。
言罷,不給警方討價還價的機會。
徐嚯扭頭看向一旁的徐夢,雙眸盯著她,不帶一絲情感。
“我還有兩個問題想問你,是針對你個人的。”
“什么問題?”徐夢樂呵呵的詢問。
“你為什么剝皮?”
“垃圾場的東西,沙發,又或是馬甲,甚至是人皮面具。”
“這些都是你主動丟的吧,不怕被發現?怕嗎?那為什么會這樣做?”
殺人者的信息不用急,但針對于徐夢的.
還是得催一下。
“我覺得人皮好看。”徐夢樂呵呵的開口。
說著說著,她眼神中忽然露出一絲羨慕和癡迷,這讓警方很難進行偵查審訊。
覺得人皮好看,于是就開始縫人皮 徐嚯看著對方那驚悚佝僂的后背,深吸一口氣,平息下心中的怒意。
至于為什么將其丟棄.
“我又覺得不好看了。”
“嗯。”
徐嚯起身,沒再說什么,轉身便向外走去。
受害者人數已經足夠多了。
這案子.
也該完結了!
“找人!”
根據徐夢所提供的線索來看,警方鎖定了一名名為林捷的女人。
對方是四年前來到的魔都,獨自一人打拼,家境貧窮,看起來十分勵志。
但,當進一步搜查時 警方發現了較為熟悉的線索。
那便是,林捷 并未有一份正經且長久的工作。
對方和柳依依一類的死者相同,她雖算不上賣身,但絕對突破了普通人的道德底線!
“她所工作的地方是一家ktv,只不過這家ktv有點特殊。”
“ktv很豪華.我指的是詮釋‘豪華’二字的那種,專門接待那些富家子弟,商業二代,以此謀利。”
“根據眼下的種種線索來看,林捷極有可能在服務這類人時,發生過什么。”
“而這行為,間接.不,是直接性將兇手的精神狀態進行扭曲!”
當天晚上。
幾輛并未鳴笛的車輛一路向西出發,其中一輛便坐著徐嚯趙海龍三人。
林捷的信息他們查清楚了。
魔都的內勤配合上天眼系統,在某目標的情況下鎖定的很快,甚至還與北城市取得了聯系,只是因時間跨緯度太長,并未收集到對方更細致的信息罷了。
當然,這也不需要了。
除此外,內勤還鎖定了剝尸現場!
位置位于市區外,郊區內,一棟還未開盤出售的郊區樓層當中。
怎么找到的?
簡單。
有個殺人后,警方專門調查的小技巧。
假設,你在自己的房間殺人后,你不想自首,也不想被警方抓,你會怎么做?
藏尸?碎尸?
是的,能做的也就這兩類,總得來說,就是掩蓋尸體。
而其中,必然要用到一個東西,那便是.
一具尸體,碎尸處理,又或是打掃案發現場需要多少?
平均在一噸或是兩噸左右,若是現場復雜,所使用的水量會更多!
所以,如果你在殺人后。
自認為使用了洗滌劑將魯米諾反應破壞后,將尸體沖入下水道,做的天衣無縫沒有線索。
但實際警察只需要看一下用水就知道你有問題。
有避免的方法嗎?
也是有的。
不用水?
不不不,處理一具流血的尸體,水是必不可免的,所以,必須得換個思路。
既然水必不可免,那就得.使用一些警方查不出的水又或是減少水源使用。
比如呢?
比如瓶裝水,用現金,零錢來購買,存上足夠的量,使用后只需要思考處理瓶子即可。
一般這會是命案兇手躲避水資源問題的手法。
可本案兇手.對方沒用這法子。
小區附近有農田,農田有特意用來灌溉農田的玩意,對方從那偷的水。
如此一來.
警方鎖定了一個大概的方向,一個模糊的范圍,調查一下大規模用水狀況。
這么一層一層的篩選下,逐漸鎖定對方的所在地點!
晚上,十一點。
死寂的黑暗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忽的停下。
幾個人影自警車上走下,趙海龍抬頭,看著遠處這宛若爛尾樓一般的小區。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冷冽。
“二組的來消息了,那孫子不在家,估摸著就在這。”
對方有兩個家。
一是根據林捷所找到的線索,一個生活的小家,是個出租屋,大概率曾經和林捷一起居住。
二便是這了.剖尸現場!
“別說了,直接抓!”
李建業掃了眼身后的人,沒有任何猶豫,伸手摸向腰間的配槍。
“咔嚓!”
一道清脆無比的聲音響起,接著,李建業便極其迅速帶人從邊緣向內摸去。
對于本案而言,兇手的危險程度已經超出了所有警察平生所見!
別說持槍逮捕了,哪怕是直接槍斃也沒任何問題!
趙海龍站在遠處,指揮著其余人分散在周圍靜待時機。
徐嚯沒急著接話,他抽了抽鼻子。
下一刻,一道酸中帶著濃濃腐臭的氣味出現在他鼻腔當中。
徐嚯眉頭一皺,下意識順著味道走去。
味道的源頭是個假山。
小區里有個人造假山,假山稍稍帶了點坡度。
他走到假山旁停下,蹲下身,戴上手套,捏住地上的東西,放在鼻尖嗅了嗅。
“怎么了?”身后負責安全的警員開口詢問。
“找到尸體了。”
徐嚯眼神中晦暗不明,眉頭緊皺,臉色十分難看,低聲開口道。
找到尸體了!?
那警員眼睛一瞪。
“在哪!?”
要知道,他們找出了人皮組織,卻愣是一具尸體都沒找到!
這玩意兇手能丟到哪?
別說是拋尸了。
哪怕是埋尸,這數量的尸體都能埋出一個小土丘了吧!
等等土丘?
恍惚間,警員一滯,瞳孔猛地緊縮,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后退半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在黑暗中,凸起來的小土丘。
“這這這這.”
他沒忍住,一連后退好幾步。
“硫酸,還是強硫酸,他有渠道能搞來這玩意,估摸著和職業有關。”
徐嚯緩緩開口說道。
大多人對硫酸的強度可能沒個概念。
可能很多人對此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一個潑臉毀容了,但實則,若是強硫酸的話 它能將人的尸骨腐蝕成殘渣!
哦,它還有另一個膾炙人口的名字。
“化骨水!”
徐嚯嘆了口氣。
估摸著這案子要是爆出去,小區是買不成了。
十余個魂環的小區大半夜比白天都熱鬧。
他面前的土丘上,便是骨渣摻雜著泥土,消失的尸體來了這。
就在徐嚯準備報告時.
霎時間。
一道聲音忽的響徹在所有人耳邊。
“砰!”
聲音仿佛破碎的瓷器摔在心頭,令人下意識扭頭看去,扭頭的瞬間看到一抹火光轉瞬即逝。
槍聲!
“怎么回事!?”
徐嚯猛地掏出對講機放在唇邊,低聲詢問,同時邁開步子向槍聲方向跑去。
“找到這孫子了,林捷距離他大概五米遠,按照計劃實行開槍使其喪失行動能力,但這孫子早有察覺”
“他帶著人在跑!”
李建業暗罵一聲,在昏暗的走廊中和對方進行追逐。
這若是導致人質出了點什么差錯.
那麻煩就大了!
“跑哪了?”趙海龍焦灼的聲音也響起,“我安排人去抓!”
“他沿著樓梯,,,往高層跑了!”
高層?
徐嚯眼神一變,看向那并不高,且凹凸不平的墻面,思索片刻,瞇了瞇眼,接著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向墻體摸去。
“站住!現在站住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再跑就開槍了!”
樓道中,李建業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一邊呵斥一邊追。
這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發現的警察,開槍的那一刻竟然提前察覺,側身躲了過去 接著直接拽著林捷向天臺奔去。
對方帶著個人質,按理來說很簡單就能追上,但偏偏的 對方手里有刀!
狹窄的空間警方本身就不敢用槍,以免對人質造成打擊,更別說對方還有兇器了,這就導致既不能追丟,也不能追的太近。
好在。
李建業這一年來腿腳功夫已經被訓練出來了。
片刻的功夫。
“砰!”
那逃竄的男人一腳踹開天臺的門,本想繼續跑,但一陣風吹來,令他止住了腳。
沒路了。
他沉默片刻,忽的扭頭,看向身后的警察,順手將林捷裹挾在身前,刀尖抵著脖頸。
趕上來的李建業瞳孔一縮。
“冷靜!”
“你還有的談,千萬別做出慪氣!”
有的談?
“這話你自己說了你信嗎?”
這男人情緒高昂,但并不癲狂,此時雙目通紅,充斥著血絲。
身體顫抖之下,刀尖淺淺刺透林捷的脖頸,流出一抹鮮血。
媽的,冷靜的瘋子!
李建業心里唾罵一聲,又不得不繼續嘗試著穩住對方情緒。
“冷靜,殺人解決不了問題!”
“草你媽我他媽只想解決她!”
男人的情緒卻更加高漲,手上的刀痕更深,林捷的眼神愈發驚恐。
“你們知不知道這婊子的德行!?”
“我殺的都是該殺的,她也該死,她也該死!”
“我他媽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結果她就這樣對待我.”
聽著聽著。
李建業心中一驚。
不對勁,這人好像自己鉆牛角尖了!
他正欲開口說些什么。
卻不料。
只見那攬著林捷的男人,眸子猩紅,被獸性占據,整個人癲狂無比。
“一塊死吧!”
李建業瞳孔緊縮,三步并做兩步就要上前。
可那男人鎖著林捷的脖頸,腦袋往后一看就要倒下。
不過當他扭頭的那一刻,好像看到了個人影?
男人猩紅的眸子稍稍一愣,他低頭,看著那在自己后面墻壁上攀爬的人影,對方也抬起頭,和他對視著。
是在爬墻?
壁虎?
“你好。”
徒手爬墻上陽臺的徐嚯開口問好。
下一刻.
他猛地躍起!
身影宛若蝙蝠,瞬間將對方撲倒在地,那刀子也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身后的李建業瞠目結舌,大腳步也逐漸停下,腦子一時不免宕機。
回過神后,李建業臉色一變,猛地將那瘋瘋癲癲的林捷護在身后,在警方的護送下迅速離開男人。
“咔!”
清脆的手銬聲落下,徐嚯樂呵呵的聲音隨之響起。
“跟我回局里說點事唄。”
“比如.”
“林捷.到底對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