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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交易,金霞嵐

  “鶴觀不適合你。”溫道玉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話來,顯然這句話不能讓他人所信服。

  “你是說俺兄弟配不上你鶴觀?!”金猊猿當即變了臉色,將刀一甩,水刃卷開腳邊半張草皮,配合著季明一唱一和的厲色道。

  溫道玉面色一苦,沒想到他這個鶴觀道徒,有朝一日竟被一野怪逼迫至此。

  以這飛蜈野怪的警覺性,怕是之后再提及此等歸降的話題,必然會引起極大反感和警惕,難道只有暫且合作一法。

  他一邊想著,一邊說著:“非也,鶴觀小福地內,一貫只能豢養靈鶴,要集其舊羽,制成丹頭·羽散。

  這就好比如盤岵大山內,多養煉五仙為代表的毒物,取其中百毒而煉制毒性丹頭,以為大小周天修行,及其密功修煉之資材。”

  溫道玉如此的解釋,季明倒是不好再咄咄逼人了。

  靈鶴,其羽可制丹頭·羽散,季明心中思量著,如果自己的轉世夢行得通,倒可以將靈鶴作為備選之一。

  “轉世夢啊!”

  季明心中一嘆,要完成這一項壯舉,其中必然還需多番試驗,未來當是任重道遠。

  他再認真的看了一眼溫道玉,這人慣是能屈能伸,先前給他黃粱枕也是,一旦落了下風,必是溫順得很。

  溫道玉岔開話題道:“現在看來,咱們只能守株待兔了!”

  其余幾個都沒說話,溫道玉也只當大家默認了一般,而后便是自顧自的走到一邊打坐吐納起來。

  季明和金猊猿對視了一眼,二者在潭外一塊陡巖旁稍作休整。

  赤意郎君就地盤坐,蛇首之尾簡單的纏在腰間,就好似一條赤玉般的束絳,這一種自然流露的貴氣,再配合那線條分明且蒼白的面龐,旁門公子的形象更加的深刻起來。

  不得不說,這賣相衣品,郎君之名,真乃實至名歸。

  季明幻出長手長腳,盤坐在金猊猿一邊,口器撕磨著,毒鉤抖動,自己這形象只怕為歷世最惡的一個了,就算將來怕是...

  “呸呸呸!”

  季明低頭吐了幾下,生怕好的不靈,壞的靈。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家好似比耐心一般,坐定著不動,風吹不動,日曬不動,就這么一直坐著。

  “飛蜈仙!”

  背后有聲音傳來,那是身下土中鉆出的蛇首。

  再看那赤意郎君,依舊作入定狀,其腰間纏尾已經解下,縮在袍擺下,應是悄悄鉆入土中,延伸到了他這邊。

  “我是主君身邊蛇侍,特意過來同你道幾句體己話。”

  金猊猿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眼神一動。季明輕輕搖頭,示意自己可以處理。

  “說!”

  “主君的那條赤玉蜈蚣應是在你手中...”

  “不在。”

  “在不在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如果不想被他人養煉,那就應該發現且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價值。”

  “我的智慧?”

  “不,你的種子,你的精華袋。

  昔日赭熊洲天傾大方內,有蛟魔布種,終至一方基業,你難道不欲效仿之。”

  赤玉般的蛇頭低聲細語的道:“放心,在酬勞這方面主君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季明相當的糾結,換做其他東西,只要對方酬勞給足,自己自無不可,可這極其私密的精華袋...

  季明試圖推銷自己身上的其它產品,認真的說道:“其實我的蜈蚣靈毒也很有價值!”

  赤蛇略有不耐,直接報出主君給出的酬勞,道:“一滴鴆星仙酒如何?”

  這一開口,便是直擊“要害”,讓季明竟有種無從拒絕之感。

  這所謂鴆星仙酒中的鴆指代傳說中的毒鳥,而以此鳥羽毛所釀之酒,即使正道仙家飲之,也將是死星入身,命不久矣。

  然而于毒物煉形而言,那便是大補之物。

  如果季明飲下一杯,所產生的煉形功效或與那自博泥公處搜刮的百年赤參等同。

  季明再三思索,還是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答應下來,所付出的絕不是一次精華,希望自己撐得住。

  赤蛇滿意點頭,腹下蠕動著,蛇口內吐出一粒青豆,“此豆珠內存有一滴仙酒,你需以三十六袋精華交換。”

  “不行!”季明搖頭,聽到三十六袋自己腿都有點哆嗦了,“我雖說已成精怪,構造遠勝愚蟲凡體,可擺脫天性本能,自由的控制產出,可最多六袋,否則傷及本源。”

  “六袋如何能行,似你等異蟲繁殖,本就是靠量取勝,方有一點幾率從后代中尋得一兩個有飛蜈血脈的。

  要是伱是天吳老身邊那等的飛蜈伴蟲,何須三十六袋,一兩袋便足夠了。”

  季明一時竟然無法反駁,但是這個數目自己委實接受不了,于是便同這赤蛇當場討價還價起來。

  最終定在了二十這個數目,待此次行動后再作交易。

  “兄弟!”金猊猿見季明的眼神不大對勁,有種屈辱中帶著解脫的感覺,關切道:“有事咱們一同擔著。”

  “沒事。”

  季明擺手,不欲談論這話題,瞧著昏日落下,道:“這甲嵐蛇何時得歸?”

  金猊猿撓了撓毛臉,“怪了,這老蛇向來在山中早晚吞吐嵐氣修行,從不懈怠,今日怎么見不到一點蹤影。”

  待日頭徹底落下,繁星滿天,一直到了子夜里,才出現了一點異樣。

  只見那潭水內,一股霧氣自其中噴出,如同季明初見那甲嵐蛇一般,潭前的四道身影立馬警惕起來。

  這霧同上次又有不同,內里隱隱攢射金霞,燦爛一片,晃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這是霞嵐!”

  “此乃嵐霞之氣!”

  金猊猿和溫道玉幾乎是同一時間出聲。

  季明往后一縮,頂著金霞看去,只看得兩眼宛如針扎一般,連忙扭過頭,卻聽金猊猿道:“嵐氣內有陰物出游。”

  溫道玉接著說道:“這是陰兵出境。”

  “跟上去!”

  最后一句乃是赤意郎君所說。

  “我們也去。”金猊猿說著,季明已盤在其腰和肩,立馬將其帶飛,觸須舞動捕捉陰氣所在。

  “不行,你來指路。”

  陰氣藏在嵐氣內,幾無泄露,難以捕捉清楚,季明只能讓可以勉強直視金霞的金猊猿為他指路。

  溫道玉提醒道:“大家松散心神,再去視這嵐氣,或可令嵐中金霞斂去。”

  大家一一照做,再去看那霞嵐,果然已如一般氣霧無二,只是內里影影綽綽的,似人影晃動一般,應是那些陰兵。

  “這是什么法理?”

  季明不懂就問。

  “我觀這嵐氣無人操縱,其所發金霞應是被動發出。

  我猜測這是因我等目中有神而引起,所以只需松散心神,使目內神光渙散,當是無礙了。”

  溫道玉一番解釋有理有據,讓季明心中信服。

  “我也是隨便一猜而已,說不得內中還有其它道理。”

  “溫兄務要謙虛。”即使是赤意郎君對于這類可道出玄妙中法理的,哪怕只是一點推測,也是存有一番敬意。

  “他們干嘛?”

  在那嵐氣內,晃動的道道身影急速的在山中行走,越嶺穿山,不一會兒便抵達危鳥之山的山麓下。

  溫道玉的眼中滿是疑惑,道:“一般陰兵過境都是受命拘拿惡鬼,可他們這是...”

  “這嵐氣出自甲嵐蛇,而現在其嵐氣被陰兵推動下山,難道那甲嵐蛇藏魂靈于危鳥山下的陰土內?”赤意郎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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