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象征,靈性匯聚?”
聽著提示音,李漁完全沒在意那五十點功勛,而是口中咀嚼著這八個字。
同時,身形一閃,來到那被毒霧籠罩著的宮墻前。
湊將過去吸了一縷霧氣入體,鼻中頓時傳來一種不適感,類似于前世吸了霧霾后的感受。
“丹徒之軀耐毒,其他人吸了中毒會更深些。”
“有這毒霧在,此消彼長,文飛鳳、商殃雙方,說不定還真不是那遂國國君對手。”
“可那兩人必有什么陰謀醞釀……不若進去看看?”
也不知是受真理泡泡影響,還是他本身性格如此。
有時候李漁的好奇心,也是極重。
念頭落下,他當即就有了動作。
卻不是硬闖宮墻,而是指甲蓋沾了點“蜜露”,顧不得有些膈應,往嘴巴里一抹,服食之術當即運轉。
腦海中則想起先前雌蕊花妖對他的邀請:鉆入我這花蕊,就可悄無聲息進入皇宮不被發現,不受侵害,還可完成繁衍……。
下一息,李漁全身毛孔又是打開,被他從蜜露中提取到的特性,化作一縷縷炁霧,彌漫而出,附著在李漁身體表面。
神奇一幕,即刻發生。
前方毒霧竟自動讓開一條路徑,似在歡迎李漁入內。
因為這豁口,也驀地顯出一個個太監、宮女藥尸來,它們的污染程度,明顯要比凡民藥尸嚴重得多,但靈智也更高。
見到李漁之后,它們竟然會齊齊下跪磕頭施禮,之后又沖著深宮之中某個方位發出嘶吼。
顯然,它們那種滿奇花異草的眼睛已經瞎了,全然憑借“炁息”來分辨。
所以完全無視李漁那少年裸軀,將他當成了“雌蕊皇后”,并試圖告訴他一些什么。
而當李漁踏足其中時,那區域,猛地傳來一聲威嚴憤怒的嘶吼:
“皇后!賤婢!”
“你消失去了何處?快些趕來,與朕一起將這些入侵者吃光。”
這聲音,完全在李漁耳邊炸響。
毫無疑問,連那遂國國君,也認錯了人。
只是不等李漁因此歡喜,讓他完全沒想到的變故,下一刻上演。
緊隨著昏君嘶吼,一道道充滿疑惑、憤怒的聲音,也從那區域內傳出來:
“啊啊啊……商殃,你要做什么?”
“我的血肉,畜牲啊,你做了什么。”
“別殺我,這靈能死星還給你,我也甘愿認你為主……啊。”
“文飛鳳你瘋了么?速速取走你這符箓,否則我出去之后,必要去昊天教告你一狀。”
“啊我的法力,文飛鳳你要做什么,若是要借我法力結陣應敵說一聲就可,為何在符寶藏陰毒手段強取?”
“同為正神教派,文飛鳳你這般做?不怕事后遭罰么。”
“哈哈哈……弱肉強食,乃亙古真理,你幾人蠢笨如豬,又貪婪成性,才會上了我的當,怨不得誰。”
“諸位道友莫慌,文某與這邪神教徒不同,只是借法力罷了,不會害了諸位性命的。”
當這些生動無比的聲音入耳,李漁輕而易舉就猜出了那區域正在發生什么。
如他心中預料的那樣!
商殃、文飛鳳二人,果然都有陰謀,而且都很惡毒。
先前贈給其余令主、輪回者的奇物,全部藏著后手。
聽動靜,那機械死星可以吞噬血肉,這一會兒正將虎頭和尚、不凈者幾個全部吞吃。
而那符箓,則是強行借法力。
這么看起來,文飛鳳這個正神教派的受箓道人,倒的確比邪神教徒的殘暴手段要溫和些。
當然,李漁此時想的不是這些。
而是浮現出另一個念頭來:
“不會吧,又是我的緣故?”
“我借了雌蕊花妖的蜜露入宮,被那昏君誤認為是皇后回歸,呼喚我過去合力剿滅入侵者。”
“這動靜也被文飛鳳和商殃誤會,于是不得不選擇先下手為強,提前發動陰謀,各自掠奪麾下,從而快速宰了那昏君,好搶奪蓬萊女仙之尸?”
李漁語氣中還帶有疑問,但實際上他也知曉。
事實,大概就是這樣。
盡管李漁不是故意的,但他再一次擔任了禍害,就如同先前他宰了第一頭皇子藥尸,導致皇子皇女們暴動出籠一樣。
只不過這一回,無人知曉,也沒有苦主追責。
“皇后賤婢,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速來助朕。”
“昊天教的虛偽牛鼻子,先合力宰了這惡心東西,再各憑手段搶那蓬萊仙尸,如何?”
“好!”
隨著三兩句對話,廝殺動靜頓時烈度倍增。
而李漁,則飛快踹翻一個太監,扒下來一套衣服給自己套上,隨后體內溢出的炁霧猛地開始變化。
很快“雌蕊皇后”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腐敗藥尸。
完美混入因為昏君呼喚而徹底暴走的尸潮中,往那深宮而去。
不多時,他瞧見了驚人一幕:
一間陰森恐怖的巨大宮殿內,每一寸空間都被肉眼可見的劇毒霧霾所充斥,每一寸地面幾乎都被各種劇毒妖異的花草所占據。
而那穹頂之上,更有著一朵無比巨大的魔花倒掛著,花苞內,是一個穿著皇袍,披頭散發,蒼老枯瘦,但狀態無比癲狂的半裸身老者,他的肋下,也多生出了四條手臂,他的下半身,正是魔花本體。
與外在模樣嬌艷美麗的雌蕊不同,他這雄蕊,實在是又臭又丑。
除了不斷噴涌著腥臭氣體外,還伸出無數條成人手臂粗細,長滿了倒刺,且尖端處還有利齒開合,并噴薄著劇毒膿液的觸手。
瘋狂揮舞著,試圖將闖入宮殿的入侵者全部殺死。
不過此時,受難的卻是他自己。
商殃!
文飛鳳!
這明明與李漁一樣,也不過是序列八的修行者,此時卻展現出了匪夷所思的戰力。
先是那文飛鳳,站在一處法陣內,周遭是盤坐在地個個面露怒色的輪回者們,他們似被定住,體內法力源源不斷被符寶抽走,供給文飛鳳。讓他源源不斷點亮眉心鳳紋,召喚來所謂的“靈雀圣火”,所過之處不管是藥尸、觸手、還是毒花都被焚滅。
繼而是商殃,他卻要狠毒多了,那幾個妖星令主已無蹤跡,各自都化作了一團血肉,裹著一顆機械死星,圍繞在商殃周遭亂飛,在其大笑聲中,一道道猩紅死光形成某種恐怖矩陣,來回數次,雄蕊靈妖半邊魔軀沒了。
按說被如同無雙割草一樣蹂躪,雄蕊國君早該死了。
但他畢竟與“雌蕊花妖”大不一樣,只見他痛苦哀嚎著時,六條手臂還不斷往下方撈取著一汪一汪,如同液體般的“毒炁”,不顧一切往嘴里塞。
雖然因此被腐蝕的嘴巴爛光,露出血齒,渾身長滿膿瘡,但那一根根粗壯血肉觸手卻不斷再生著。
加上源源不斷的藥尸涌來,竟一時之間與兩個狠人僵持住了。
李漁混在尸潮中摸魚,同時眸光也正式落在這雄蕊魔花下方。
那里,似乎懸著一口“虛空毒泉”。
泉霧內,平躺著一具身著素衣,宛若天仙般的女子。
其肌膚蒼白,一絲血色也無,明顯是一具尸骸遺蛻。
當這一幕入目時,腦海中也順勢響起提示音:“發現蓬萊女仙之尸,將其獻祭妖星,可得功勛一千點。”
不等李漁再細看女仙之尸。
此時,那些被定住的輪回者,半是喝罵,半是質疑道:
“文飛鳳,事到如今,我等也不徒勞掙扎,這一身法力借伱便是,但你總該告訴我等,究竟為何如此做吧?”
“沒錯,大家皆是正神教派修行者,你為何要學那邪神教徒,平白辱了昊天神威。”
“文道友,你這般做,事后我等出了詭域去告狀的話,你恐怕會被驅逐出昊天教,這又是何苦來哉?”
幾個輪回者話未說完,那邊似乎是碩果僅存的唯一妖星令主商殃。
機械臉上難得浮現嘲諷之色,大笑起來,直接爆料道:
“哈哈哈……你們這群蠢豬。”
“恐怕在各自教派都是不受重視的透明人吧,還妄想告這虛偽牛鼻子的狀。”
“你們可知道不管是妖星令還是輪回天網,新人得到后的第一次征伐,都會進入一個藏著高等階奇物,但守護者又相對很孱弱的詭域靈界之中……。”
“所以各大教派都會趁機讓自家得到妖星令的天驕準備充足再進入,以最小代價奪取高等階奇物。”
“這秘密,對于我等有靠山的新人天驕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對于你們這些蠢豬來說,則是壞消息,也是詭域、靈界死亡率那么高的原因之一。”
“我商殃乃天縱奇才,隨時可晉入序列七狂生,用不了多久,序列六也可闖過……這虛偽牛鼻子既然能和我對拼,想來在昊天教地位也不低。”
“你們去告狀?向誰告啊哈哈哈哈。”
這一番嘲諷說出,頓時那些輪回者齊齊都是怔住,隨后面色蒼白,眸中憤怒之火幾欲凝成實質。
顯然,他們都很難接受這殘酷現實。
而旁聽的李漁,此時也不由得無語,心頭忍不住吐槽道:
“怪不得明明都是序列八,獨獨你們兩個禽獸,強度遠超大家。”
“敢情都是提前開好了掛才進來的,開掛就開掛,炸魚塘就異常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