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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攔路截殺

  宮天五在這里玩了個騷操作,居然是在萬和樓的大門口才將七獄磐交了出去,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胎光丹一口吞了。

  這無疑就在對外界明示一個消息。

  “最值錢的玄器老子已經交易了出去,換來的最值錢丹藥被當面直接吃了!你們這些狗東西就別惦記著了啊!”

  目睹這一幕,在旁邊圍觀的人當中,有好幾個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有一句話叫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之前的宮天五手中既有詞說這樣的黃階中品法寶,又有玄級中品寶物:七獄磐當中的一件,這兩樣東西加起來就能直接引發巨量人群的覬覦之心了。

  但是,宮天五也早就預判到了這一點,以最快的速度將玄級中品寶物:七獄磐當中的那件脫手,不僅如此,還將交換來的最有價值的“仙丹”直接吃掉,那他的搶劫價值就無疑大幅度下滑了啊。

  此時就算是有人能大費周折將其弄死,能獲得的收益都十分有限了,哪怕是可以獲得一本黃級的寶物詞說做補償,可是那玩意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器魂了,并且多半還是李既先那老頭的精魄演化而來。

  這也就意味著它只有在宮天五的手里面才能發揮出所有威力,在其余人手中就是一本破書。

  具體一點來說,若剛剛走出相府的宮天五面對的兇險乃是100的話,在他將玄級中品寶物:七獄磐交易了出去之后,兇險立即降低到了70了。

  在宮天五將胎光丹一口吞掉之后,兇險更是銳減到了40。

  不過這玩意兒里面的蝕髓丹毒也確實惡心,宮天五吞下去之后,立即就感覺到有一種陰冷惡毒的氣息迅速從喉嚨處散發了出來,然后滲透盤踞在了骨髓當中,讓他立即硬生生打了個寒噤,整個人都感覺到非常不適。

  無奈之下,宮天五只能重新返回自己的住處,服下一顆丹藥之后進行調息養氣,強行將這負面效果壓制住。

  令人意外的是,本來盤踞在宮天五體內的那炎蜥龍的氣息開始狂暴了起來,不過目標卻不是宮天五的肉身,而是新浸入體的那蝕髓丹毒,二者相互交纏搏殺,最后居然炎蜥龍氣息被吞噬掉,形成了一種新的負面效果,叫做蝕髓炎毒。

  這玩意兒令宮天五的氣血值再次降低,但好在他修行的紫氣洞真訣乃是道脈嫡系,中正平和,有著泱泱大道的感覺,所以在調息一陣之后,將這新出現的蝕髓炎毒又重新壓制了下去。

  不過壓制和根除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此時宮天五看似和沒事人一樣,但體內就像是有個定時炸彈,一旦自身出現問題對其失去壓制,那就會有大麻煩了。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宮天五頂多再等五六年,體內的蝕髓炎毒就會徹底壓制不住,然后讓他纏綿病榻,最后一命嗚呼。

  咳咳,不過宮天五對此并不在意。

  盤坐在榻上的宮天五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被這口氣一噴,前方案幾上面放著的宣紙赫然“轟”的一聲燃了起來,并且火焰居然呈現出妖異的藍色,還在暴躁翻騰著。

  “我靠,這是禍兮福所倚?”

  宮天五看向了面前的火焰,現在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真氣里面都開始蘊藏有這種蝕髓炎毒,一旦敵人中招估計會非常難受。

  此時他也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自己練的紫氣洞真訣明明是中正平和的道門嫡傳內功,可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居然搞得像是毒門邪功一般了?

  為求穩健,宮天五也不急著下榻,繼續盤坐在那里將內息調整得融洽無缺,圓融如意之后才重新站起來,然后便讓萬和樓的人套了一輛馬車送自己出去。

  大概馬車前行了十幾分鐘之后,突然馬車一停,就聽到了車夫的喝罵聲:

  “沒長眼睛是不是,非要撞上來討死?”

  說著就有皮鞭抽打揮空的聲音,此時宮天五還覺得很正常,可是旋即就是車夫跌落地上的慘叫聲。

  宮天五立即就覺得不對勁,他深吸了一口氣,真氣運轉全身,很干脆的就半跪在地,一掌拍在了面前的車廂地板上。

  這一掌用的卻是地道的陰勁,配合紫氣洞真訣的加持,頓時整個車廂的地板都無聲無息的轟然坍塌了下去,就像是腐爛朽壞了十幾年似的,上面還有淡淡的藍色火焰燃燒。

  如此一掌的威力,甚至就連宮天五自己都沒想到!

  當宮天五悄然落到了車底之后,立即就是一伏一滾!

  正常人往地面上一伏下去,高度至少都有二三十厘米,可是宮天五屏氣后趴在地面上,高度頂多只有五厘米,因此他從車下滾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魅影一樣詭秘難測。

  這時候宮天五便見到,原來這馬車前方已經被四個人圍了起來,周圍還有三個人分散起來望風,這幫人都是黑衣蒙面,握持的兵刃寒光閃閃,而馬車車夫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有一灘鮮血流了出來,生死不知。

  突然,有一個嘶啞的聲音咆哮道:

  “徐大勇,你勾引我老婆,氣死我爹,正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今日我就要與你不死不休!!!”

  這聲音中氣十足,將動靜鬧得頗大,遠遠已經有人看了過來,聽得這聲音之后立即就縮了回去。

  宮天五卻心知這肯定是對方耍的小花招,故意弄出來的臟水往自己身上潑,順帶將這起攔路截殺合理化,免得有人多管閑事前去報官。

  眼見得這幫人出手狠辣對馬車夫都毫不容情,并且注意力都還在馬車上,所以宮天五趁著旁邊黑暗的掩護,很干脆對準了旁邊的一個嘍啰俯身竄了過去。

  這家伙的職責本是望風,怎會料到襲擊來自背后?

  剛剛聽到些微響動想要回頭,已經是被宮天五一掌切在了喉結上,頓時痛苦捂住了脖子倒地抽搐,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緊接著宮天五又摸到了另外一人的背后,一肘子就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這人立即雙眼翻白,癱軟在地。

  黑夜已經成了宮天五最大的保護,這家伙巧妙的游走偷襲干掉了這兩人之后,突然就聽到了旁邊傳來了驚怒交加的喊聲:

  “秦爺,車里面沒人!”

  為首的那名秦爺立即就覺察到了不對勁,然后就發覺兩名兄弟癱倒在地,生死不知,又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宮天五,頓時怒道:

  “好賊子!怎的這么無恥?”

  然后反手拔出了一把鬼頭大刀就對準了宮天五直沖了上來。

  此時別看宮天五已經是明勁高手,可是看著秦爺這樣氣勢洶洶的直沖上來頓時慫了,別忘了宮天五的實戰經驗少到可憐,所以骨子里的打法居然還是遵循的田大春那一套。

  而田大春是什么人?流氓無賴混子!

  所以,宮天五冷笑一聲立即二話不說,轉身就逃,并且還專門往人堆里面擠。

  秦爺也根本沒料到宮天五居然一照面就直接腳底抹油,當下怒不可遏,拔腿就快步追了上去,同時手里面還提著一把威風凜凜的九環刀。

  別看秦爺又高又壯,可是他奔跑起來速度驚人,尤其是腳下一雙火紅色的麂皮鞋子十分搶眼,仿佛有火光在上面閃耀似的,嘴里還在大吼:

  “淫賊拿命來!”

  見到了這幅陣仗,前方的人紛紛走避,唯恐惹禍上身,同時進行強勢圍觀。

  一干人先看前面那人抱頭鼠竄,再看后面那被戴了綠帽的男子憤怒無比,怒火沖天,頓時感慨萬惡淫為首,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結果秦爺追出了四五十米之后,便見到宮天五朝著旁邊猛的一竄,然后閃入了旁邊的一家店鋪當中,他也是毫不猶豫的追擊了上去。

  結果剛剛拐進店鋪,冷不防迎面就是一大團白色的煙霧灑了過來,秦爺毫無提防!直接覺得口鼻里面火辣辣的,眼睛更是劇痛無比,一下子竟是只能雙手在臉上亂抹。

  此時秦爺的心中真是驚怒無比:

  “不是說對方只是個病秧子書生嗎?不是說這廝只會彈琴,十分文弱嗎?”

  “臥槽,這打悶棍,拋石灰的下三濫打法,那是市井當中最低劣的手段,怎么這人用得如此爛熟?”

  而秦爺這家伙也是老江湖了,在這生死瞬間的時間,突然聽到了旁邊有深吸氣的聲音,立即拼盡全力對準了那處一腳踹出,

  可是就在他的腳踹中對手的一瞬間,驟的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么沉重的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整個人眼前頓時一黑,整個人都天旋地轉了起來,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

  兩個小時之后,

  閣老府書房,

  嚴閣老面沉如水的坐在了書桌之前,他整個人看似平靜,還在持筆臨帖,

  臨的是劉過的詞:

  舊江山渾是新愁,

  欲買桂花同載酒,

  終不似,少年游.......

  看起來也是寫得一絲不茍,一筆一劃十分工整,但是旁邊散落的紙團卻顯示出這位權傾天下的閣老心情其實很是煩躁。

  很快的,外面就有管家低聲道:

  “老爺,大公子來了。”

  嚴閣老淡淡的道:

  “叫他進來,順帶將周圍的人清一下。”

  很快的,嚴樊就快步走了進來,身上有著一股酒味和脂粉味混合的氣息,并且臉上也是有些醉后的紅暈:

  “爹,你叫我?”

  嚴閣老頭也不抬,繼續一絲不茍的臨貼,直到將剩余下來的幾個字寫完,還要仔細看一看,隔了好一會兒才徐徐的道:

  “我說的話,你是一句都沒有放在心上對吧。”

  嚴樊大吃一驚,頓時囁嚅道:

  “爹,我也不想收的,只是徐茗給得太多了,他可是下了血本,直接拿了十二枚養顏珠出來啊.......”

  嚴閣老聽了之后終于破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

  “孽障!我是不是給你講過,這時候千萬不要去動那個蓑松客!他雖然狠狠得罪了咱們,可是他的立場卻是出于報師恩!這就占據了大義。”

  “這混蛋最近一旦出事,必然會有不少人聯合起來對付咱們,那就是天大的麻煩了,日后等到這波風頭過去,咱們有的是機會好好收拾他!”

  嚴樊叫起了撞天屈來道:

  “我沒有叫人動他啊,我真的沒有!!”

  嚴閣老死死盯著兒子,然后道:

  “五城兵馬司的張文來報,說在一個多小時之前有人乘坐馬車遇襲,死傷者眾,遇襲者不是別人,正是蓑松客,在場的傷者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秦明雄!”

  “這個人我記得很清楚,是來自咱們老家的武舉,只可惜在晉武進士的時候運氣不好,連續遇到強敵這才敗下陣來,他曾經還在你身邊呆過兩年!”

  嚴樊頓時恍然大悟道:

  “秦明雄?這個人之前得罪了付管家啊,所以我都好久沒有見過他了,只聽說這家伙和鵬萬走得很近,爹你把他叫來問問?”

  嚴樊口中的鵬萬不是別人,乃是嚴府當中的東床嬌客,三女婿,名叫王若慶,字鵬萬。

  正所謂知子莫若父,嚴閣老覺得嚴樊當面撒謊的可能性很小,立即揚聲道:

  “老周,老周!把鵬萬叫來,馬上!”

  很快的,王若慶就來到了老泰山的面前,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并且也擅長吟詩作賦,否則的話也迷不倒相府的二小姐,也堪稱是風流倜儻吧,此時手中還拿著一柄折扇,直接深深一禮:

  “老泰山您找我有事?”

  對于嚴閣老而言,他欣賞的當然是能夠在政治和朝堂當中產生助力的幫手,對于王若慶這樣繡花枕頭是瞧不上的,冷哼一聲看了看嚴樊。

  嚴樊立即道:

  “你最近見過秦明雄嗎?”

  結果不提這茬還好,提到了這個名字之后,王若慶就嘆了一口氣憤然道:

  “廢物啊!這就是個廢物!”

  嚴樊瞇縫了一下眼睛,突然產生了一種難得的智商上的優越感:

  “他怎么了?”

  王若慶悻悻然的道:

  “這家伙不是平時吹噓自己很能打嗎?手下的一幫兄弟更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一樣,所以我就讓他去對付一個人,就是蓑松客那個畜生。”

  “結果一個小時之前,秦明雄居然是被抬著回來的,兩只眼睛多半瞎掉了,高燒得連話都不怎么說得出來,我幫他借的那雙踏云靴居然也不見了,請來的大夫說,他體內有一股詭異無比的燥熱毒素蝕入骨髓,纏綿不去,這毒素不算劇烈,可是驅逐起來很難。”

  嚴樊轉頭看了一眼老爹,聳了聳肩。

  嚴閣老面無表情。

  王若慶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大對勁,只當是事情辦砸了岳父惱怒,急忙討好的道:

  “老泰山你放心,這事兒還沒完,我已經派人去找另外的高手辦這事兒,務必要給您出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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