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姑姑出了門直接去了月姨娘的屋子,她能回來月姨娘最高興,拉著蔡姑姑就將她不在這些日子府中發生的事都說了,當然,沒少說陶怡然的壞話。
蔡姑姑心里有了數,也覺得那五十兩銀子沒有白花,拉著月姨娘的手道:“你心里有世子,世子是知道的,我回來了自然少不了要幫你把握機會。”
“我問過府醫,世子的傷口就要開始長新肉,只怕是癢得很,可惜用不了藥,傍晚府醫再來的時候你悄悄去問問,要怎么才能讓世子不那么癢,好好伺候著,有好前程等著你。”
月姨娘忙起身給蔡姑姑福禮,眼中滿是感激,蔡姑姑笑著,卻扭頭看向了陶怡然所在的方向,眼中滿是算計。
此刻,春華院新老幾個女人之間的戰斗正式拉開了序幕,躺在床上的唐榮渾然不知,還在盤算著外面的傳言平息后下一步該要怎么做。
“今日忽然就傳出老首輔和兵部侍郎的香艷事,九成九是隔壁的手筆。“
夜幕落下唐陌才從外面回來,第一時間和辛安說外頭的風向的變化,“這兩件事可比隔壁被狗咬讓人有興趣,一下子議論隔壁的就少了。”
言語當中多少有些遺憾。
辛安倒覺得正常,“只是受傷躺下腦子還在,嘴也能說,不影響他安排 唐陌嘆氣,“早知道就給他搞成啞巴。”
辛安輕笑,“不過我們的目的達到了不是嗎?”
“父親當著莊實的面冤枉你的那一下,簡直神來之筆。”
唐陌灌了一杯茶水,問要不要再放點消息出去,辛安說過猶不及,“當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要遵循一點,辦過的事就不要再提,小心隔墻有耳。”
院子里雖然都是他們自己的人,他們平日說話也小心,但萬一呢?
“謹慎些是好的。”
唐陌接受意見,都準備將此事擱下了,反正外面還有羅奇文在暗中操作虎,他等著看結果就是,誰知辛安忽然又來了一句,“以更吸引人的傳言去覆蓋自己的傳言,雖說效果立竿見影,但只要好好想想就能猜到是誰干的,所以”
辛安勾唇一笑,“我們坐等看戲就行。”
唐陌猛的拍大腿,“你說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老首輔雖然退了,但他的門生還在朝中,兵部侍郎也不是吃素的,哎喲,他老頭子接下來只怕又要麻煩不斷了,真是想想都覺得他不容易。
不過,關他什么事。
“明日要去廖家,可準備好了?
“妥妥當當。”
唐陌笑了,“有你在,我問這話都多余。”
“知道就好。”
吃過了燕窩唐陌又問了他母親,“昨日那樣不好,今日情緒可好些了?”
“還行。”
“什么叫還行?”
唐陌起身,“我去看下她。”
辛安抬眼,“昨日都難受今日不可能就眉飛色舞了不是,總得有個過程,我勸過她了,下午好了很多。”
“有些話你別去問,她一個做母親的,能在你跟前說自己過的多不容易?”
“何必提起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讓她難過。”
唐陌又重新坐了下來,懇切的開口,“我母親的情況你知道,有些話我這個當兒子也不好說,主要是不太會勸,辛苦你在機會合適的時候多開導她兩句。”
辛安問,“有些話我這個當兒媳婦的就好說?”
今日都是淺淺的說了一下,“還是母親要強,不愿意讓娘家人知道她過的不容易,有資格勸她的舅母不知內情也不好勸,很多話又憋在心里太久,今日和我說兩句只怕也是實在憋不住才說的。”
這種感覺她最能體會,不就是上輩子的自 真是想想都憋屈。
“是她覺得自己娘家不顯,自己又是繼室,這才輕看了自己。”
“還是要想得開,你看現在的我,商戶女怎么了,沒權我有錢吧,用銀子都能砸死幾個權貴。”
唐陌笑道:“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要先不要臉。”
好好的天就這么被他活活聊死了!
王氏身旁平秋前來傳話,讓今晚各自用飯,王姑姑便忙著讓人去準備,唐陌讓來來安排個人去買香酥雞和橙香熏鵝,又讓人去拿了一壺白酒和一壺果酒。
“擺在府中花園中的涼亭里,多掛兩盞燈。”
側首對辛安道:“這兩日不冷不熱,月色也好,就莫要窩在房里用飯了。”
辛安笑問,“你大哥還在養傷,你在花前月下,就不怕人家說你?”
“養傷又不是要死了,我怕什么?”
唐陌心情不錯,伸出手來,眉眼全是笑意,“二少夫人,一同賞月?”
辛安輕笑,目光不經意間落在眼前的手上,略微彎腰仔細看了一眼,抬眼笑道:“才發現二公子有一雙挺好看的手。”
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將自己的手搭上了他的手心,眼中又多了些好奇,“長繭了?”
唐陌笑著牽起她的手往門外走,“有繭子,說明我用功了。”
“最近可是一日都沒偷懶。”
剛開始將功夫撿起來的那兩日,實在是難熬啊,久不動彈的他隨意揮舞幾下胳膊都能感覺心跳加快,額頭冒汗,手腳酸軟,可以說每一次出拳他都想放棄,想坐下,想不練了,為此還找了好些理由來說服自己。
可一想到前世種種又心有不甘,又不想要辛安小瞧了自己,他還有屬于他的責任沒有承擔起來,是以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才又咬牙堅持。
好在熬過了那一陣就好了,這幾日明顯感覺自己身子輕了好些,步履穩健,手臂有力,可見效果顯著。
兩人牽著手并排走在路上,頭頂是月圓相隨,辛安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濁息,側首看向唐陌卻一語未發,少頃明顯感覺到唐陌的緊張,唇角不由的微微揚起,不得不說她對唐陌的好感是越發的多了。
明明模樣不錯,身段也還行,性子也不算差,腦子還算好用,上輩子怎么就覺得此人如同鬼魅,行為卑劣呢?
立場不同連人都變了,各種滋味不是親自感受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你在笑什么?”
唐陌總覺得被調戲了,可分明她又一句話都沒說,辛安側首笑道:“就是忽然覺得我們二公子頗有些豐神俊朗的意思。”
我們二公子?
豐神俊朗?
唐陌挺直了腰,煞有介事的點頭,“二少夫人向來眼光獨到,莫要懷疑自己,不是忽然覺得,是歷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