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漸漸暗,唐陌急匆匆的回來,見到辛安的第一句話就是,“有其他人也出了手。”
今日他從同僚口中得到了消息,可以說是相當的夸張,“說兩人還半夜私會,就在陶家。”
“是傳話的人太過夸大還是我的消息不準?”
唐陌都糊涂了。
辛安也說了自己聽到的版本,“再這么傳下去兩人博弈時間就要從早上到晚上,酣戰整整一日啊。”
“噗”
唐陌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的,不可置信的看著辛安,“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么?”
多大膽的女人!!
辛安挑眉,她是行動上的矮子,但還不能當嘴皮子上的巨人嗎?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那嫌棄的眼神成功讓唐陌翻了白眼,很自覺的將話題重新繞了回去,“外頭那些傳言可不是我讓這么傳的,我可沒夸大其詞。”
辛安道:“你回來之前我還在想,就我們這種陰暗的手段我其實還挺不恥的,感覺我倆多少有點上不得臺面,但我又想之前遭遇的那些,兩人就是名聲壞了,才到哪里?”
“我之前是個什么名聲?”
想到之前辛安神色凝重,“尖酸刻薄,心狠手辣,不僅行為粗鄙還眼皮子淺,和她陶怡然比起來連她膝蓋都夠不上,這些名聲背在身上出門用盡手段都結交不到幾個人,但凡赴宴總會被人瞧不上,遭受多少白眼。”
“府中被人冷對奚落,出門在外遭受譏諷,這么一想我就覺得那兩人如今的情況算什么受罪。”
唐陌比她想得開,畢竟他都被戴綠帽了,這還能忍?
“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屬綠甲鬼的,怎么就那么能忍?”
“我還好,早早的就沒了,你可是生生忍受了那么多年。”
這話說起來有點怪怪的,但也算是事實。
辛安冷笑,“我倆犯賤唄。”
不是犯賤能把日子過成那樣?
如同被唐榮下蠱了一樣。
唐陌語塞,想了想還是不準備繼續糾結以前的問題,免得羞辱到現在的自己,只是叮囑辛安,“你可別婦人之仁,人家若是要對我們下手可不會留情。”
“知道。”
唐陌提出出門吃飯,辛安當即反對,“父親回來還不知道要怎么發怒,要是得知我們出門吃飯去了定要多想,讓人去買點好吃的回來,晚上咱們喝兩杯?”
唐陌笑道:“的確值得慶賀。”
“二公子二少夫人。”
南風是跑進來的,也顧不得行禮,“侯爺暈了。”
“你說什么?”
唐陌猛然站了起來,“怎么暈的,何時暈的,在哪里暈的?”
“在和夫人說話的時候暈的,府醫已經去了。”
辛安心里咯噔一下,“去看看。”
別不是受不了刺激一命嗚呼了吧?
唐陌心急,拔腿就走,等兩人急匆匆趕到的時候府醫正在施針,說是急怒攻心閉了心竅。
王氏很是自責,她沒想到唐綱這么不經事,話都還沒說完人就倒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
到底一二十年的夫妻,還沒心冷到巴望他死的地步。
何況現在死了,她兒子怎么辦?
“侯爺如何?”
府醫說唐綱底子好,就是這次氣狠了,“侯爺也算有了些年紀在身上,不易大怒。”
府醫下去煎藥,王氏這才松了口氣,看向唐陌,“很快就醒了,就在這里等著。”
唐陌點頭,上前攙扶王氏到外間坐下細問暈倒緣由,王氏慢慢說了,“我料到他會發怒,沒想到怒氣洶涌至此。”
唐陌想著才這點事就氣成這樣,若是后頭再出點更為離譜的事不是要直接氣死?
冷靜下來的王氏覺得這是機會,讓唐陌一會兒見機行事,務必要在唐綱跟前當一回大孝子。
唐陌不太愿意,對他來說不管他表現的多好,老父親當時有多感動,但偏心唐榮的心是一點不會動搖,已經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功夫。
拒絕的話已經在嘴邊,丫頭來報唐綱醒了,唐陌拔腿就往屋里走,快步上前跪在床前抓住了唐綱的手,滿目的關切,“父親醒了?”
剛睜開眼睛的唐綱還沒回神,唐陌已經叭叭的說開了,“父親,大哥的事算不得多大的事,您可千萬不要生氣,方才實在是兇險,兒子到現在也是心神不寧。”
唐綱緩緩回神,眼中怒意聚集,唐陌更顯著急,“父親,萬萬不可再生氣了,身子要緊。”
唐綱深吸一口氣,“你大哥那混賬回來沒有?”
“還沒。”
唐陌繼續他的勸說,“大哥久不去禮部,眼下又是禮部最為忙碌的時候,許是在忙公事。”
“外頭的事兒子也聽說了,道聽途說的東西最不可信,許是根本就不是那樣的,父親莫要著急,一切等大哥回來就知道了。”
唐綱見這個兒子如此的關心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感動,又想到唐榮去了一趟陶家居然就做出來如此荒唐之事,剛壓下去的怒氣又涌了上來。
王氏也湊上前寬慰,唐綱總算是好了些,起床后還喝了一碗粥,剛放下碗唐榮就回來了,他急匆匆趕回來,當青墨將外面那些傳言告訴他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暈的,恨陶家連下人的嘴都管不好。
“父親。”
本想直接跪下求得唐綱的原諒,當他看到唐陌也在的時候就有些尷尬,“二弟也在?”
唐陌并未理會他,對唐綱道:“大哥回來了,父親好好說,萬不能動氣,兒子就先退下了。”
唐綱點了頭,等唐陌和王氏離開才看向唐榮,“此事你想如何辯解?”
唐榮直接跪了下去,“父親,是兒子糊涂。”
“兒子和岳父商談后正準備離開,怡兒跟前的丫頭前來相請,兒子想著夫妻一場該要去看看她,進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昏昏沉沉做下了糊涂事,等清醒后悔之晚矣。”
“千錯萬錯都是兒子的錯,請父親責罰。”
話說的模棱兩可,給足了唐綱想想的空間,自然也是想到了是陶怡然對唐榮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壓制住的怒氣再一次噴涌而出,“簡直混賬。”
“此事外頭已經傳開,你可知那些人說的多難聽,你向來就是謹慎之人,為何最近總是出錯?!”
幾次的失望累積到了一起,讓唐綱懷疑上了唐榮的本事。
唐榮叩頭,“父親,從成親開始到現在,兒子的境遇每況愈下,無論做什么都不順,兒子懷疑這背后定有人在刻意針對。”
一定是唐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