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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刻神洲二字,終南山貴客

  日頭下了一點!

  主城道路前的擁堵狀況,卻未見絲毫緩解,城門五校的士兵依舊未現身來維護秩序。

  不見蹤跡!

  宇文璃淺保持著耐心,但身后的一眾學子卻已顯得焦躁不安。

  他們望著周圍擁擠不堪的人群,心中滿是不滿,卻又礙于身份和禮儀代表著韓國,拂袖而立!

  一眾學子等的不耐煩了,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

  闖是闖不出去了。

  又不好開罵,有辱斯文。

  學子們開始低聲議論,言辭中不乏對燕地治理的批評與不滿。

  “無法之地,刁民橫生!”

  “需要大儒來此治國,烏煙瘴氣。”

  “比之外族南莽還要不堪,沒有一點禮儀之樣子。”

  還有學子人獻策道:

  “蘇大人,何不打殺一頓,讓這些刁民知道厲害!”

  不用等蘇長海回答,周圍幾位官員連忙勸道:

  “不可,萬萬不可!”

  如此作為,他們同行的官吏可是連坐之責。

  蘇長也是立馬回絕了。

  這群青幫之人找人堵在這里,就是要讓他們著急。

  著急出錯,就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光天化日之下還動人,眾目睽睽之下。

  今天下午出的事。

  晚上他蘇北海的折子就到了燕王府的深宮大院內。

  燕王雖不在燕王府。

  可是陸家軍之中的一眾幕僚全集中在此,這十年燕地所有政令皆從此出。

  那位水銀的神秘莫測的都統,也是在此處理公務。

  蘇北海想著就有些害怕!

  燕王府如同一把利刃懸于北地官員的頭頂!

  提醒他們好好做事!

  折子若是一到,明日北宸司千戶將親臨蘇北海府邸。

  北宸司,猶如大慶大理寺,手握督察百官之權柄,其行事之嚴厲,可見一斑。

  毆打欺辱百姓,在燕律之中,乃是罪不容赦之重罪。

  燕律之修訂,意在廢除嚴苛大刑,減少死罪之判,然對于欺壓百姓之行徑,卻是嚴懲不貸,罪加一等,乃至處以極刑。燕王府近年來,對此類惡行一旦發現,絕不姑息。

  最重要的是!

  如此做了,他蘇北海回到了鄉里,怕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不僅將身敗名裂,更將無顏面對鄉親父老。

  為燕王效力,本應以身作則,守護百姓,此等污點,足以讓他一生蒙羞!

  蘇北海聽著學子們的紛紛議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煩躁與焦慮。

  要是自己倒是無所謂,但今日不同往日,宇文璃淺這位韓國公主與眾多學子的首次燕地之行,可別出怎么岔子。

  如果處理不當,不僅無法向竇大人交代,更怕的是韓國學子歸國后,會對燕地留下不良印象,甚至四處傳播不利于燕地的言論。

  有損燕王顏面是大!

  蘇北海越想越著急,在馬車前不停地踱步,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焦慮。

  然而!

  再過了半炷香!

  城門處的五校卻遲遲未見蹤影,這讓他更加無法忍受。

  蘇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道:

  “諸位鄉親,我知大家各有難處,但今日情況特殊,實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對人群的無動于衷,蘇北海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厲聲喝道:

  “還不給本官讓開,真當本官是紙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聲音在人群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畢竟!

  蘇北海乃是知府,在此地就是父母官。

  人群之中,似乎被這股氣勢所震懾,紛紛面面相覷,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這時!

  人群之中有一中年人說話,聲音雖不高亢,卻透著不卑不亢,顯然是青幫中的高層人物。

  “蘇大人,若您關于這次政令,起草一書送往燕王府,那我們自然恭敬地送大人們離開。”

  蘇北海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憤然回應道:

  “所有政令皆由燕王府諸位大人深思熟慮后作出決定,我區區一個知府,怎敢妄言左右!”

  人群中的中年人并未因此退讓,反而繼續說道:

  “既如此,那我們便只好在此等候了。聽說這馬車里坐著的是各國的貴客,我們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大人們不急,那我們也不急。”

  “蘇大人,還有一事提醒!”

  “剛剛幫里面的幾位兄弟,也去了城南……”

  話沒有說完。

  蘇北海已經知道其中的意思,城南就是城門五校處,定是出了什么波折。

  這話一出,人群中雖然沒有大聲附和,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更加沉重。

  蘇北海深知,此時若是強行闖,只會激起更大的民憤。

  宇文璃淺不由好奇道:

  “難道青幫,他們也知道韓國的學子要來燕地游學嗎?”

  蘇北海連忙搖頭,語氣堅定地向她保證道:“公主請放心,此事絕對不可能提前泄露給青幫。我們早上才剛剛得知公主與眾位學子的到來,消息封鎖得極為嚴密,府中的心腹之人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絕不可能走漏風聲。”

  “走漏風聲多半是我們府里面的官吏,他們都是本地之人私下和青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也沒辦法,卻也只知曉我的行蹤,妄自揣測罷了。”

  蘇北海倒是越發著急,總不能一直被堵在這里吧。

  宇文璃淺身邊的侍女看著人群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侍女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們走訪四國何時有這樣的屈辱。

  她嬌咤道:

  “你們燕王陸沉,請我們公主來,就是怎么待客的嗎?”

  宇文璃淺見狀,眉頭輕蹙,顯然對侍女的直接感到一絲不妥。

  身后跟隨的一眾學子,此刻臉上皆浮現出怒色。

  但那“陸沉”二字在人群中卻顯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圍人紛紛皺眉。

  在燕地,直呼燕王名諱實為不敬。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侍女話中的其他信息——“請我們公主來”、“這么待客”,這些字眼迅速在人群中傳播開來,引發了一陣議論。

  蘇北海聽聞此言,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他正要開口解釋,卻見人群中剛剛那位一位中年男子,詢問起侍女話語中的含義。

  “姑娘,此話是何意?”

  侍女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從馬車之中抽出一方絲帛,緩緩展開。

  里面有一封文書。

  她兩手拉開!

  侍女高舉文書,大聲宣告道:

  “我家主子,乃是韓國的公主宇文璃淺,身份尊貴,千金之體。此次前來燕地,本是為兩國盟約學子交流……”

  人群倒是沒有注意她說什么!

  有人細細注目望去!

  那份奏折模樣的文書,在文字的下方蓋著一方小巧的印章。

  上面蓋著小小紅字!

  有人輕聲念道:

  “神!”

  “洲!”

  這二字一出,人群中的議論聲頓時沒了。

  “神洲!”

  北地何人敢用此二字做刻章。

  只有一種可能。

  燕王私章!

  一時間,人群沒了動靜。

  若無其事坐在地下的老李頭,手上的煙槍也是“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了。

  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似乎是不敢置信。

  “燕王之印!”

  剛剛說話中年人,趕緊分開人群走了出來,眼神死死看著那文書上的私章!

  宇文璃淺見此也不在隱瞞,面對人群淡淡道:

  “璃淺,確實受燕王邀請去終南山一行!”

  此話聲音不大。

  人群之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從人群之中又走出幾人,臉上表情驚訝。

  為首中年人莫名喃喃道:

  “鐘南山的貴客!”

  “燕王的客人!”

  一時間,人群之中如同石破天驚。

  今年秋,你修為再進似乎已經觸摸先天之門!

  你臉上緩緩流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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