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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司刑衙門練總司,君臨蜃島,奪寶樹.

  時光如梭,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星夜。

  純陽道宮一處房間的窗柵之上映現出一道魁梧的剪影。

  明月之下,一只奇異黑貓舒展雙翼,經過圍墻,越過樹梢,自天空滑翔落下,最終在窗柵之前站定。

  “爹,我回來啰”

  咯吱一聲,窗柵被推開一道縫隙,黑影頓時將自身縮小之后靈活的鉆入其中。

  “這就回來了?我師弟青云子現在如何了?”易塵沒有抬頭,依舊在奮筆疾書,宣紙之上,映現出上百幅人形圖。

  在道人的左手邊,一本喚作《吞天魔神氣》的書冊無風自動,正在逐頁翻動。

  “爹,青云子趁著清風、明月熟睡之時便悄然下山了,一路直奔彩樓,孩兒雖然現在修為稍遜其一籌,但是對于潛行隱匿之道又有了些許心得,他一路都沒有發現。”

  “不過孩兒也不敢太過放肆,青云子喬裝一番之后便上了彩樓七樓一處雅間之內,孩兒卻是不敢入內,只能以秘法遠遠的偷聽了一番。”

  “有點意思,你聽到了些什么?”長兄如父,大師兄亦是如此,易塵聽到此處好奇的停下了手中的毛筆。

  “額….爹,孩兒修為有限,只聽到房間當中先是傳來一聲,仙子,我要你助我修行….然后青云子便沒有再說話,只有水聲和女人的偶爾的調笑之聲傳來。”

  易塵:“.….”

  “算了,喵子,以后你不用跟蹤青云子了,你自己去修行吧,別整天惦記著后山那幾只野貓。”

  “現在的你已經連爹的師弟青云子都打不過了,你這樣以后怎么當我隱龍觀的蒼藍猛獸。”

  “好嘞,爹。”喵子一聲貓叫,黑影一閃,身形頓時消失。

  易塵朝著彩樓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一聲長嘆,心中莫名有點害怕師傅白云子托夢打他…..

  “踏馬的,師弟以后不會變成七星瓢蟲吧….算了,不關我事,明明是師弟自學成才。”

  拒絕….質疑….理解….成為….超越….這是一個過程,矯枉必須過正,易塵決定暫時先不管青云子,先放縱其一番,若是他不知收斂自己再出言提醒就是。

  “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易塵微微閉上眼睛,墜龍山后山場景分毫畢現,一道虛幻的眼眸映照四方,赫然便是易塵精破境第六次獲得的異能,精神守衛。

  喵子此刻正威風凜凜的站在五只形態各異的野貓當中…..草了,后山怎么還有一只老虎。

  易塵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一時間對喵子的年少有為大為震驚。

  定了定神,易塵再度將心神沉浸在《吞天魔神氣》的研究當中來,這一本號稱是魔尊手書的絕世武經簡直就是牛馬之書,壓根就不是正常人能練的,動不動就爆體。

  還好他義成子不正常,靠著自己的努力和深紅的一點點幫助,已經將這門功法練習到了一個臨界點。

  只待最后的五百萬深紅點到位,他便能一舉將真功推到第二十一層,進行第二次破限。

  “距離下一次天地異變還有差不多四十天,有著大秦的供養,加上天魔舍利的補充,想來到時候哪怕還有些缺口,卻也不大了。”

  “不過,若想真正的威壓天下,卻是需要一些足夠有分量的人頭祭旗,這一次蜃樓一派的老棺材板子倒是來得正好。”

  易塵眼眸當中一抹熾烈殺意一閃而逝,隨即繼續拿起毛筆奮筆疾書起來,直到月上中天之時,他這才伸展了一下懶腰,最后寫上《瘋魔神腿》四個大字。

  這是他自《吞天魔神氣》當中脫胎而出的丐中丐版武經,共有十四層,若真有人能將此功修行到他推演的第十四層,逆斬一般的煉氣化神修士絕無問題。

  在他義成子的驚世智慧下這門武功已經擺脫了動不動就爆體的缺點了,就是容易坐輪椅,雙腿殘疾而已。

  區區小逝,問題不大。

  一拳法一掌法一腿法,暫時已經夠天下武夫消化的了,他義成子又不是保姆,做到了這等程度,種子也已經播下,他當然是選擇相信后人的智慧了。

  第四日,雄雞一叫天下白!

  一道倩影與一名白首老將聯袂而至,赫然便是大秦猛將王翦與司刑衙門副總司林蘿親自上門來請。

  這就是大秦國師的牌面,都當國師了,總不能別人發個消息,他義成子拎個小包就屁顛屁顛跑過去集合。

  “這一路便多有仰仗國師了,請!”白首老將干凈利落的朝著易塵抱拳道。

  “道長,幾日不見,風采依舊啊。”林蘿紫發隨風輕舞,一雙美眸巧笑倩兮,仿佛會說話一般。

  易塵對著老將王翦微微點頭,與林蘿道友談笑風生幾句后三人便一起下山,來到一處軍營之內。

  此刻,一千名氣息沉凝的鐵甲修士早已經在一處金色圓圈外等待多時,見易塵到來,眾人山呼參見國師。

  “各位道友無須多禮,吾等這就出發吧。”

  隨著眾人魚貫走去大陣之內,一陣金光閃動之后,眾人只感覺眼前一黑,當再度目能視物之時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海邊,一股淡淡的咸腥味涌入眾人鼻腔。

  “兵貴神速,按照原定計劃,上裂海龍舟,突襲蜃島,斬殺不臣。”白首老將環顧四周,悄然從儲物戒當中拿出一座棗核大小的金色龍舟,龍舟迎風便漲,達到千米長短之時才堪堪停止。

  海水蔚藍,碧空如洗。

  蜃島,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涌起,淡淡的霧氣繚繞其間。

  作為明燈組織蜃樓一派的重要根據地,此刻的蜃島依舊處在一片狂熱與喜悅的氛圍當中。

  穿過薄霧,視線再度一變,之前的樹木叢生百草豐茂之景全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高逾九米的奇異大樹。

  此樹狀如牛,引之有皮,若纓、黃蛇。其葉如羅,其木若蓲。

  那巨大羅葉之上,竟然生有諸多栩栩如生的飛禽、走獸、懸龍、神鈴圖案,顯得玄妙非常。

  島嶼之上,一個個橡木桶被打開,諸多眼神迷離衣衫襤褸的漢子正抱著橡木桶內的清澈液體朝著大樹的根系部位澆灌而去。

  伴隨著清澈液體涌出的動作,這群衣衫襤褸的漢子頭頂涌出一股淡淡的紅色血氣匯入清澈液體之內,被神樹吸收。

  在如此往復幾次之后,期間有人陸續倒下,島內地窟當中則陸續有漁民商賈等打扮的眼神迷離之人走出,接替。

  此刻,神樹的樹冠之上,一名鶴發童顏,拄著奇異魷魚頭形狀手杖的老嫗望著下方熱火朝天的場景,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悠然品茶。

  老嫗的身后則侍立著一名美貌女修,拿著一把芭蕉葉大的扇子輕輕扇動,眼眸如同一汪清泉一般,清澈見底。

  在老嫗的面前,一名身材豐腴的妖冶美婦正在小聲匯報著什么。

  “義成子那小輩被大秦冊封為國師?”

  “此人在大秦法會之上與御靈圣傀宗血靈子斗法的影像我見過,看來大秦也就那樣了,那群人不識天時,妄圖螳臂當車,實在可笑。”

  老嫗手中魷魚棍頓地,卻是發出一抹輕笑。

  “可是,尤婆婆,外界都在瘋傳義成子已經成就破限真君,我這有他破限大典之上的留影玉,著實氣象不凡,婆婆要不要看看。”

  “當初大秦法會之后,我曾李代桃僵,寄居在一具軀殼之內希望與此人長談一番,使其加入我蜃樓,可惜此人一言不合便將我寄居的軀殼打成齏粉。”

  妖冶美婦有些遺憾的說道,她還想說些什么,卻被老嫗出言打斷。

  “花魂子,這些年你在外活動,婆婆坐鎮蜃島守護神樹,你的貢獻婆婆是看在眼里的。”

  “這一次天地異變之時,吾等獻祭建木神樹,定然可以一舉功成,溝通阿斯那陛下分身降臨,到時候立下如此大功,好處定然少不了伱的,何須再計較一個不識天數的人物。”

  “花魂子你還是將精力放在人牲之上,神樹補足根基需要的資源和祭品超過了婆婆的估計,如今召喚阿斯那陛下降臨的祭品卻是有些不夠了。”

  “孩子,沒有真正與人動手,光憑修士氣象判斷一個人的修為,你的五感是會被欺騙、蒙蔽的。”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

  就在此刻,老嫗的瞳孔驀然一縮,只見一道金光正以一種無法言說的速度疾速掠來。

  “小心!”

  一股異力驀然生發,將妖冶美婦推到一旁,老嫗目光一寒,手中法杖遙遙一指,一道綠色八爪魚虛影當即掠出,欲與金光相抗。

  綠光與金光驀然相撞,就在妖冶美婦眼中流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喜悅之時,金光驀然彎折,竟是化作一道猙獰龍首,將妖冶美婦半截身軀吞下。

  “煞筆,沒想到吧,爺會拐彎。”

  戟子化作的龍首竟然口吐人言,出言嘲諷。

  它周身散發著水波狀的波紋,鋒銳之力切割空間,在老嫗的魷魚頭手杖上留下一道拳頭大小的坑洞后便宛如游龍一般刺破蒼穹,再度飛到了易塵手中。

  裂海龍舟艦首之上,道人迎風而立,目光橫霸!

  義成子,義成子,懾世純陽義成子,在隨著裂海龍舟幾番穿越空間之后降臨蜃島。

  易塵咧嘴朝著某處空無一物的空域,咧嘴一笑:“鎮天海城的道友,跟了貧道一路,也該現身了吧。”

  空間一陣波動,三名身著蔚藍色鎧甲的黑臉大漢頓時皺著眉頭現身:“國師率眾多高手降臨我鎮天海城地域,吾等心中好奇這才一路跟隨,實在抱歉。”

  “呵呵,你們身上這套鎧甲倒是有點意思,在這大海之上竟是渾然一體,就連貧道不小心之下也差點被你們瞞過,

  廢話少說,貧道最近修身養性,看在爾等份屬鎮天海城的份上,幾位知趣的要走,我不留,在這湊熱鬧的話,我必殺!”

  易塵說罷望向甲板上的十幾個倒霉蛋。

  這一路上他為了防止走漏消息,但凡修士經過或是多瞅了一眼,下場便是通通抓起來。

  三名黑臉壯漢對視一眼,連忙后撤,只要不是針對他們鎮天海城,那么他們絕不打算蹚這趟渾水。

  “國師,我無山子就好奇多看了一眼,您大人有大量,反正您也到了,就放我離開吧。”

  甲板上,一名被金色繩索五花大綁的修士扭的像一條蛆,見狀連忙求饒道。

  他真是嗶了狗了,只不過見一艘金色巨舟乘風破浪而來,出海尋寶的他就駐足多看了一眼。

  他無山子可是精通水遁之法,有著在掌道七層高手手中逃脫的戰績,結果被魁梧道人抓小雞崽一般給逮到。

  “你放屁,你心里沒鬼你跑什么,若是貧道事情辦完后發現你真是冤枉的,貧道墜龍山腳下還有一千畝荒地,你這么能跑,力氣又大,幫貧道把那一千畝荒地給耕了,本國師就放你走。”

  易塵對著甲板上的倒霉蛋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大牙。

  此刻,就在易塵說話之時,白首老將王翦早已率領千名精銳黑甲修士,拔出身后三米多長的奇異黑旗,將其打入大海波濤當中。

  幾乎是眨眼之間,黑旗如雨,裂海禁空大陣瞬間便布置完成,熟練得好似演練了無數次一般。

  “不愧是大秦專門用來斬首的黑旗軍,果真是精銳。”易塵見狀心中也不由得微微一嘆。

  “放肆,我蜃樓向來與你們大秦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大秦是想與我們明燈組織開戰嗎?”手持魷魚頭法杖的老嫗見狀不由得面色大變,她身形飄到島嶼上空,朝著白首老將怒吼道。

  可惜她一閃而逝的慌亂神色出賣了她。

  “尤婆婆,你就不好奇,為什么國師大人視你蜃島之上的大陣如無物,為什么我等知曉你們蜃島的準確位置嗎?”

  “為何?”老嫗不由得疑惑出聲,就在此刻,她面色不由得一變。

  只見一只玉手驀然出現在她的背后。

  “尤婆婆,本座的牽絲神通如何?”

  一道清脆的笑聲飽含譏諷之意,響徹全場,“能讓本座替你扇風三載,你哪怕死也可以瞑目了。”

  美貌女修身形閃動,瞬間掠到易塵身前,與白首老將并肩而立,信手將手中的芭蕉羅扇震成齏粉。

  “你!你是練彩衣!”老嫗此刻又驚又怒!

  “林蘿見過總司大人!”

  “練道友,好久不見,道友的修為如今看來是遠在本將軍之上了。”白首老將王翦朗聲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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