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圖世界。
這里綠草如茵,高山巍峨,山峰秀美,峽谷空靈,飛瀑奔流……相當的壯麗與秀美,就像置身于天界中。
“哦吼……”
哪吒就像是進了大觀園般不住驚嘆,小孩子心性使然,如脫韁的馬駒一般放開撒歡兒。
玉鼎立身在一棵黃楊下,忽而抬頭看去卻見那些寶貝從天上掉落,當即拂塵一掃揮出一道法力托住幾件寶貝,轉移到了身前。
“好圈兒,好輪子,好……槍!”
玉鼎看著立在身前的長槍,此槍極長,足有丈八,不管是槍尖還是槍身全都赤紅如火,為一種赤紅神金打造,部分帶有黃金點綴。
微風吹動槍纓立時如同一團火焰般燃燒起來,火尖槍上隱隱傳來鳳鳴之聲。
一看就是火道神兵,讓人心悸,帶有很強的火焰屬性加成。
“師叔,什么聲音?”
哪吒聞聲而來,盯著幾件寶貝眼前一亮:“火尖槍?風火輪?都來了,老朋友我們很久不見了。”
這些都是靈珠子手中的神兵寶貝,歷經轉世,哪吒再次看到老朋友立馬讓他高興了起來,上前摸摸這個摸摸那個,愛不釋手。
火尖槍也輕輕震動,發出清亮的鳳鳴聲,似乎也很開心。
“師叔,這什么聲音?”哪吒詫異。
玉鼎道:“你不知道?”
哪吒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此乃鳳鳴之聲,看來只有鳳血神金方能煉出如此火道神兵。”
玉鼎道:“龍族古書上有載,這鳳血神金極為難得,只有真鳳以上的鳳凰恰好隕落在金屬礦脈上,一身骨血神性附著礦脈上,歷經無數歲月方有可能形成,乃是煉制火道神兵的無上神料。”
哪吒驚訝道:“原來這么不凡?不過師叔你懂得也真多啊。”
玉鼎微微一笑,耳朵一動道:“嗯,聽聲音還是只雛鳳。”
哪吒驚訝道:“師叔你連這個都聽的出來?那為什么不叫鳳鳴槍、鳳血槍?鳳雛槍也行啊,火尖槍這什么名字,難聽死了。”
玉鼎深深看了眼哪吒:“火尖槍叫的好好的你改名字做什么?”
哪吒嘀咕道:“雖然吧,我前世是靈珠子,但我現在是哪吒,可我總覺得師父把我當成靈珠子了,可我不是他。
如果我失去現在這個血肉之軀,我感覺……我將不會是現在的我。”
玉鼎沉吟不語,的確就算是真靈不變,但兩世的后天經歷之事和養成的認知是不同的。
這就像人死后轉世投胎,雖然還是原來的天魂,但喝了孟婆湯格式化后,再怎么也不是原來的人了。
沒了血肉之體,換成蓮花之身,靈珠子和哪吒將兩世合一,到時候都是他們卻也都不是他們了。
“你師父跟靈珠子相處的時間更久些,有時候習慣使然,難免的,你們相處更久就好了。”玉鼎笑著摸了摸哪吒的頭。
沒看出來這小子年紀不大,還是有些心眼兒的。
哪吒忽然興沖沖道:“反正我年紀也不大,鳳雛這個名字不錯,我們叫它鳳雛槍好不好?”
他現在就想撕掉靈珠子在這些東西上留下的標簽,打上獨屬于自己的印記。
鳳雛槍……玉鼎眼角一抽,溫和笑道:“這個你可以出去跟你師父說啊。”
在兩個大聰明橫空出世之前鳳雛這可都是褒義詞啊。
哪吒嘀咕道:“我估計我師父不會答應,但我師父跟師叔你關系好,你說的話他肯定答應。”
玉鼎嘴角一掀笑了:“蠢材,他在的時候能管著你,他不在的時候還能管著你把兵器叫什么?”
哪吒眼前一亮,驚喜的看著玉鼎:“師叔你真是太太太聰明了。”
玉鼎笑道:“這個叫機智,快來修煉。”
很快哪吒盤腿坐好一臉認真的等待玉鼎授課。
“你本來生就離火之身,天生親近火道,修煉起火道玄功事半功倍,這些你師父應該都跟你說過了。”
玉鼎道:“你先自行修煉,人道領域四境最簡單,煉精煉氣煉神返虛全靠笨功夫,到了仙道領域就得用心了。”
說著他一指哪吒的心口。
哪吒一怔:“心?”
玉鼎道:“其實返虛境時就得悟道得道,方能迎來成仙之劫,你的心有多大將來成就就有多高。”
這一點他玉泉山一脈的弟子們做的比較出色。
例如楊戩等人下山前連真仙都不是,外出歷練闖蕩去天庭溜達一圈,臨陣對敵,天仙到了。
簡單的說,一個境界包括心境、元神、法力、肉身四個方面。
從低境界跨入高境,就像是水渠、水坑、水的關系。
以心者為先者就像先開辟出來了水渠,這渠一成,后面的水引來,灌滿水坑,自然圓滿。
這種辦法主打一個……快,但對天賦、根骨、悟性要求太高。
除了心外,還有種先打磨法力,用‘水到迫使渠成’的辦法就比較笨了,時間也花的更長。
哪吒聽完不由若有所思:“那師叔你說我七天……真的行嗎?”
玉鼎意味深長的笑道:“你沒發現你現在的身體有什么不一樣嗎?”
“不一樣?”哪吒怔了怔。
玉鼎一指哪吒眉心,哪吒摸不著,便跑到旁邊池塘去看,卻見原先的紅點此刻變成了一朵赤紅的火云。
“師叔,這什么啊?”
“原先你是離火之身,不過你小子造化實在不小,你師父幫你弄成九離天火之體,好好練吧,火道缺人,你小子前途無量啊!”玉鼎拍著哪吒身體道。
原先這洪荒在火之大道方面造詣最高的一直是那兩只金烏和火之祖巫祝融算一個。
后來人族出了一位燧人氏。
只是后來,那兩只金烏與祝融一并同歸于盡了,燧人氏雖是人皇,但最后選擇身化萬千薪火,照亮了整個人族。
現在的洪荒滿打滿算火之一道上,除了那只金烏老六外,也就最神秘的萬火之精陸壓,還有焰中仙羅宣撐場面了。
“天火之體?”
哪吒眼前一亮,又道:“不是還有師叔一起幫忙嗎?”
玉鼎一臉認真道:“不不不,師叔我那些東西只是在旁邊起了個輔助作用,主要還是歸功于你師父。”
這無疑將原來天賦就已不錯的哪吒上限再度拔高了一籌。
哪吒搖頭道:“師叔你這個人真的是……你要是我師父就好了,那好,我開始修煉了,我一定要成為最快破了四境的人。”
“你努力!”玉鼎笑瞇瞇道。
哪吒道:“對了師叔,你知道最快破了四境的人是誰嗎?”
玉鼎笑道:“最快破四境的人是誰我不太清楚,但洪荒中破三境的最快記錄我倒是知道。”
“多久?”哪吒好奇道。
“問那么多干什么,快練你的。”
玉鼎佯裝不悅的拍了哪吒腦袋一下,背著手離去。
哪吒摸摸頭,忽然看著玉鼎背在后面的又手食指拇指環著,伸著三根手指,怔了怔,忽而大驚失色道:“三天?!”
被這小子發現了……遠遠地看著哪吒反應玉鼎嘆息,現在的年輕人真的都是猴精兒猴精兒的。
不像民風淳樸的遠古上古,哪有那么多彎彎繞,一言不合就開干。
什么,沖上去發現踢到鐵板了怎么辦?
沒事的沒事的,下輩子注意點兒就行了。
玉鼎一步跨出腳下空間縮短,幾步后就來到了一處湖泊前。
只見湖泊上,覆蓋著一道四極大陣,陣法形成光幕,上面無數玄奧的金色符文游走。
玉鼎站在山崖上望著底下湖泊:“蚊子,還活著沒,貧道來看你了。”
“玉鼎真人?!”
聞聲湖泊中傳來一聲怒吼,登時沸騰起來,一股力量從中央往上撐起,但那些符文發光將沖起的力量抵消掉了。
“喲,多年不見,聽道友中氣十足,貧道這就放心了。”玉鼎笑吟吟道。
這里面鎮壓的卻是當初他玉虛F4外加大羅金仙的南極師兄合力擒下來的……蚊道人。
底下一個瘦道人的虛影浮起,不過只有一個八字胡的腦袋。
蚊道人怒目而視道:“你打算將我關押到什么時候?”
玉鼎被問住了,只好坦誠道:“這個,貧道還沒想好。”
蚊道人見狀更是火冒三丈,瘋狂吼道:“那你說,我與你玉虛宮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當初為什么抓我?”
當初他被西方看中要將他度化,好不容易以受傷的代價逃走,分出一道化身外出吸血來療傷。
可誰知道運氣就那么背,沒多久被玉鼎這廝帶著三個大能一個大羅摸了過來。
如此陣容,外加南極仙翁竟然偷襲,這他根本就沒有還手的機會啊。
幾乎是一臉懵逼的被鎮壓,又被太乙和黃龍暴揍一頓,之后扔進了這里封印了起來。
這一封就是兩三百年啊!
被封印的日子里玉鼎更是一次面都沒露過。
這幾百年的日日夜夜里他將記憶都翻爛了可是依舊沒想出來哪里得罪過玉虛宮。
今日再見玉鼎,他非得把憋在心里的問題問出來不可。
“是啊,為什么抓你來著,不好意思時間太久貧道有些記不清了,你讓我想想。”玉鼎沉吟著。
蚊道人先是一愣,隨后他怒了,他真的怒了。
“啊啊啊!”
蚊道人仰頭長嘯,法力狂暴洶涌而出,沖擊法陣,眸子變紅:“你竟然跟我說你忘了?那你關了我近三百年算什么?”
算你倒霉行不……玉鼎不耐煩的揉著眉心:“安靜點!”
一聲落下,恐怖的音浪滾滾,聯動玉虛玄天大陣就將蚊道人的動靜鎮壓下去了。
此地頓時一片寂靜。
玉鼎看著湖泊,他想起這只蚊子的原因了,那就是當做對付西方的底牌藏著。
畢竟那會兒他想著封神大戰,東邊沒有贏家西方反倒成了大贏家,而這蚊子就趁那時候拜訪過西方教。
他就想讓這蚊子作為奇兵突襲西方一下子。
玉鼎道:“我想起來了。”
“為什么?”蚊道人急切道。
玉鼎瞥了底下一眼,轉身就走:“貧道不告訴你,再會了。”
他目光閃爍,這蚊道人可是天地間第一只蚊子,據傳生在血海,可不是輕易能降服的。
當然以前是他功力不夠,但現在的他破而后立不管是功力還是神通更勝往昔,倒也不怕這蚊子跑掉了。
蚊道人怒吼道:“玉鼎真人你大爺,你關我總得有個理由吧,比如讓我改邪歸正或者歸順你玉虛宮什么的,世上哪有你這么辦事的什么都不說……喂你別走啊!”
他被一個孤零零封印了三百年的滋味兒可太難受了。
玉鼎腳步一頓問道:“你愿意改邪歸正?”
蚊道人搖頭:“不愿意!”
“那你在說什么?再見。”玉鼎冷哼轉身就走。
蚊道人忙道:“且慢,我的意思是凡事都可以商量啊,你先說你的條件么,西方教費盡心思想收服度化我,別告訴我們你抓我你們闡教沒這個心思。”
玉鼎道:“那你愿意被度化嗎?”
蚊道人搖頭:“不愿意。”
玉鼎臉色一冷殺意沖霄:“你是不是覺得貧道脾氣很好?”
“玉鼎道友且慢,你看你,又急。”
蚊道人趕緊道:“我的意思是你先說你的條件,咱們談啊,這回談不攏還有下次,總不能你這么把我關下去吧。”
玉鼎咬牙道:“可是貧道沒什么條件,現在就想關著你這只死蚊子。”
蚊道人:“(_)”
這死牛鼻子怎么就油鹽不進呢。
他沉默了下:“我可以為你做三件事。”
“滾,我堂堂圣人親傳弟子,玉虛十二仙首,需要你幫忙?”
玉鼎冷冷道:“再說三件你寒磣誰呢?你命那么不值錢啊,就值三件啊!”
蚊道人語氣一滯沉吟道:“據我估算封神大劫快開始了,要不……我幫你們闡教?”
玉鼎毫不客氣道:“不需要,我們自家人打自己的,有你什么事兒?”
“這……”
蚊道人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主要是從沒有這被動的一方開條件的啊。
他去猜玉鼎的心思,那跟他大海撈針有什么區別?
不,大海撈針比起來還容易點!
玉鼎轉身道:“還有沒有可以讓我心動的條件?沒有的話我走了。”
“玉鼎真人,你大爺,你大大爺的,你在挑戰我的底線。”蚊道人大喊道。
玉鼎腳步那是一點兒不帶停的。
真是慣的你,繼續熬鷹,不是,熬蚊子。
大不了等將來西方那兩位一起來東方打秋風的時候他再以自由的代價放了這蚊子去西方完成他的天降大任。
比如吸走四品蓮臺啊,吸干龜靈那只針對自己的母烏龜……
蚊道人咬了咬牙:“西方教想將我收服度化,我不服,今日栽在你手里我認了,不行我做你門人算了。”
“門人?!”玉鼎腳步頓住神情驚愕。
門人一般指的是弟子的意思,異類的話有時候還會當坐騎。
他是萬萬沒想到這蚊子會說出這話。
不過他也想起來了燃燈在封神大戰中收服羽翼仙為門人,有時候兼任坐騎,后來帶去了西方。
蚊道人咬牙道:“姓玉的,你別欺蚊太甚啊,我已經將底線降到最低了。”
老子以前姓王……玉鼎沉吟不語,他倒是沒想到蚊道人底線降的如此快。
他卻不知,反倒是他這對蚊道人沒有一點點想法,無欲則剛的樣子,真嚇到了蚊道人。
蚊道人是真怕自己永遠被鎮壓下去。
不然,但凡今日這里換個對他有一點點企圖的,那他絕對會好好討價還價一番。
玉鼎道:“那個,你別勉強自己,我還是喜歡你剛才堅守底線的樣子。”
蚊道人眼神都快可以殺人了,咬牙切齒道:“不勉強!”
玉鼎盯著湖泊,沉吟著,衡量起收服蚊道人的利弊來。
不收服,將來讓蚊道人把事兒辦了,鍋也背了,他會干干凈凈如一朵白蓮花。
這要是收服了吧,不說蚊道人吸干龜靈圣母不好像師叔那邊交代,另外冤有頭債有主這鍋就得他背了。
這么一看不收服似乎利益更大些……
“哎,罷了,既然你非要當貧道門人那貧道就收下你了。”玉鼎忽然道。
這鍋背了那就背了,娘的,只許他們西方打秋風,不許他玉鼎不小心走脫坐騎啦?
再說了,等西方渡走三千紅塵客,只怕師伯師父師叔那邊憋了一肚子火,就怕西方那邊不找過來呢。
這收服最大的一點好處那就是一切好掌控一點。
不然就這蚊子干的那破事,以西方那兩位的神通和能耐只要想抓還會抓不到?
他可不會指望這家伙會講義氣的守口如瓶,不把他賣了。
到時候他被賣的幾率是十成十。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從合作伙伴變成門人……起碼好掌控一點。
蚊道人一聽更是氣的七竅生煙,忽然一愣:“喂,你怎么走了?放我啊!玉……老師你忘記放我出來了。”
玉鼎卻是走出不遠停下,雙手掐訣,卻見‘嗡’的一聲,大陣光芒大盛,一個個神秘玄奧的符箓游走。
但見玉鼎劍指在散亂無序的符箓中連點起來……
“老師好了沒有?”蚊道人心急道。
玉鼎沒好氣道:“少廢話,當初我們五個師兄弟設的,我一個人當然要費點時間。”
我他媽……蚊道人聞言悚然一驚,難怪他三百年沖擊了無數次都沒用。
這要是不服軟,只怕真得永永遠遠的關下去了。
許久后,隨著點中第四十九個符箓,大陣光芒一黯,停下了運轉。
玉鼎不由松了口氣,他們四個一人九道符箓,得虧他記憶力好,記得那三個家伙設下的符箓密碼,這才找了出來。
“哈哈哈,我老蚊出來啦!”
隨著一聲歡呼整個湖泊炸起萬丈水柱,一道灰衣身影沖天而起,就要遠遁而去。
只是蚊道人剛飛出沒多遠,神情就猛然一變,只感覺自己動作變緩了下來,這里的天地之力將他擠壓讓他如餡泥沼。
他朝玉鼎看去,就見玉鼎右手掐訣,手上法訣發光,冷哼道:“防著你呢!”
他手指朝著地上一劃,蚊道人立時此間大地之力扯回地上趴著,動彈不得。
“老師這是作甚?”蚊道人忙道。
玉鼎走到蚊道人跟前蹲下:“那你又在作甚?”
蚊道人急忙道:“我被封印太久了,活動活動筋骨,這是老師的法寶,我怎么敢有逃出去的想法呢。”
玉鼎笑了笑,也不多言,劍指在蚊道人眉心一點送進去幾十道劍氣。
蚊道人勃然變色,驚懼的看向玉鼎,這些劍氣讓他心驚肉跳,一旦爆發幾乎瞬間能將他絞碎。
這還沒完玉鼎又雙手法印變化,陰陽之力匯聚,形成一個圈兒戴在蚊道人頭上,消失不見。
在弄到真的金箍前只能先以他的太極伏魔圈代替了。
好在效果相同,就是不如真金白銀的持久。
蚊道人面如土色忽然盯著玉鼎:“老師,你不信任我。”
玉鼎微笑道:“不,老師信任你,但殘酷的現實總是一次次辜負了老師的信任,這樣對我們都好。”
蚊道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玉鼎,一時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么會說……傳聞中劍仙不是都很冷很直嘛,怎么……
玉鼎起身笑道:“好了,今后你便是我玉鼎真人的門下了,窮奇,出來認識新朋友了。”
窮奇……蚊道人猛地怔住,隨后就見玉鼎袖中探出一只老虎頭。
四目相對!
“是你?”
兩者異口同聲,帶著驚異。
任他們誰也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此情此景之下。
陳塘關。
正午時分。
李靖一邊搖晃著右邊胳膊,一邊踏進了家門,正好看到自己夫人往廚房走去。
“老爺回來了?快去準備一下吃飯了。”
殷廣靈道:“對了,今日有位袁先生自稱是老爺的朋友,這會兒在客廳等著呢。”
“袁先生?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個朋友?”
李靖微微蹙眉道:“對了,哪吒回來了沒有,這都好幾天沒見人影了,連太乙上仙也不見了。”
他現在都有些擔心是不是兄弟變成父子的秘密太吃驚,讓那孩子一時間接受不了。
殷廣靈道:“興許是太乙上仙帶去哪里了,以前這種事發生過幾次,老爺先別擔心,有事上仙會跟我們說的。”
李靖點點頭:“我去見見那位袁先生。”
他徑直來到客廳前,就見一道白衣身影背對著門口站著,口中道:“占得天地日月命,生死算到神仙家!”
袁洪轉身抱拳笑道:“閣下可是人稱托塔天王的陳塘關總兵李靖?”
他體內,畢方神情一變,提醒道:“小子,這家伙是妖,道行很強,注意點。”
袁洪似有所覺,眸光看向李靖胸前,笑道:“哦?這里還有一位道友啊,不對,你是……畢方?”
李靖暗自戒備抱拳回禮道:“在下正是李靖,不知閣下是誰,來找我李靖又所為何事?”
袁洪看著李靖道:“在下袁洪,灌州梅山人氏,前些日子聽聞兄弟箭射神魔,護佑百姓壯舉,心中敬佩不已,今日特來結識。”
“梅山人氏……你是梅山大圣袁洪?”李靖神情驀然一變。
他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他既是總兵,又是修行中人,仙魔界的事也知道一些。
袁洪微微一笑:“區區薄名不值一提,卻不知李總兵可敢與我一介妖魔結識否。”
李靖驚喜道:“有何不敢,不提曾經大圣闖天庭鬧天宮,且說自大圣坐鎮梅山以后,整頓紀律,約束麾下,排憂解難。
這些年梅山境內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萬民敬仰,立廟供奉,連人們都稱你為大圣,我李靖有幸結識實乃三生有幸。”
袁洪微怔:“總兵不介意我妖魔身份?”
“哼,這有什么,我師父曾告訴我為人不可狹隘,人分善惡,妖也有好壞,有些人惡起來比邪魔妖鬼都可怕。”
李靖誠摯道:“袁大圣的所作所為,乃是大功大善之舉,李靖認為當得起大圣二字,心中敬仰已久,我身體中這個不也是一個妖族朋友么?”
這個袁洪出身妖族,但正因如此,所作所為讓他更是欽佩。
朋友……畢方扭頭輕哼一聲:“誰是你朋友,小子,我可跟你說,就這些年的消息看這家伙野心不小,他做的都是收買人心裝的,你得提防點。”
“哈哈哈,說的好,爽快,對脾氣,看來李總兵的師父也是一位世外高人,不然說不出這種話。”
袁洪哈哈笑道:“你也不要什么大圣大圣的叫了,你若不嫌棄,叫我一聲哥哥就行,你我今后便兄弟相稱,如何?”
李靖一番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里。
“哥哥!”
李靖驚喜抱拳拜道,畢方的話他沒放心里。
要是天下所有人都能裝到這種地步,那天下也早就沒什么紛爭變得太平了。
袁洪快速扶起笑道:“好好好,兄弟快快請起,今日真是痛快啊,值得痛飲三百碗,我這里有好酒,來,兄弟嘗嘗。”
來之前他預想過很多結果,比如認出他身份,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亦或者沒認出身份,但他提醒后,對方不信大打出手……
但他也沒想到這次相見竟如此出乎意料的投緣,李靖對種族的見解如此有深度。
李靖與袁洪來到桌邊坐下,擺上酒碗,大口喝了起來。
完了這小子……畢方無奈搖頭,不過他也怎么都沒想到當年不放在眼里的晚輩袁洪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
很快,兩人各自幾碗酒下肚。
“不行不能喝了,兄弟,今日為兄此來卻有重要的事告訴你,你好早做準備。”
袁洪神情認真道:“先前你射傷了伏魔天神,只怕天庭大軍不日將兵臨城下,你將大禍臨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