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苦將手臂朝著自己的鑌鐵紐龍棍上輕輕一劃,只見,手臂之上的皮膚竟閃爍過一縷寒光鋒芒。
手臂對鑌鐵棍,這一劃之下,竟是火花四濺!!
再一刻。
手臂和掌肚從鑌鐵棍上劃拉過去后。
“嘶!”
陳苦微微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到自己的鑌鐵紐龍棍上竟然出現了一條深深地溝槽,就像是被一柄鋒銳質量密度極高的寶刀,在鐵上劃過留下的痕跡一樣。
驟然間,他心頭浮現兩種情緒。
第一種自然是心疼自己的棍子,一下子就破相了。
第二種,則是心疼之余,對于自己手臂威力的驚嘆。
血刀,不愧是血刀,切金斷石。
就連加入了烏沉沙的鑌鐵紐龍棍的材質,都能夠劃出一條溝槽出來,若是別的普通材質,只怕陳苦這一手刀過去,當場就能削成兩半。
“誰說兵器只能是外物?”
陳苦滿意的摸著自己的右手臂,此時此刻,他的手臂就是削鐵如泥的兵器,即便是某天忘帶鑌鐵紐龍棍了,手臂也能臨時當做刀來用。
試想一下,別人與他拳腳對決,兩掌互切,或者手腳碰撞,陳苦只這么一下子,怕不是就能把敵手的胳膊腿都給削下來。
想想就暴力!
而這才只是血刀尖、血刀鋒兩個部分的變化。
“至少還需要八道內氣級煞氣,才能讓我完全擁有血刀的所有能力,材質、硬度、還有那吸血的太歲妖魔肉……”
陳苦想著,若是能夠血刀里的太歲妖魔肉吸血能力再和花狐貂煉形一下,會否進化出來一個更加恐怖的花狐貂,能夠通過吞食人獸,吸血來飛快成長呢?
以后很是值得一試啊。
陳苦感受了一下血刀鋒的威力,轉而看向了那位捉刀人馮廣的內氣境煞氣。
在選擇繼續易形血刀,還是直接覺醒,易形馮廣……
思索再四。
“賭一把吧。”
馮廣變!變!
馮廣變易形 易形部分:馮廣刀法(五虎斷門刀大成)
剎那之間。
陳苦腦海當中就浮現出了大成水準的一共有五十九招的五虎斷門刀的刀法經驗,不由看向了屋子里的斬骨刀,上前輕輕握在手中,隨便一翻,就是“嗡嗡”的刀鳴之音。
“五虎斷門刀,貌似是一門內氣境界的上乘刀法。”
陳苦在黑市里聽說過這種刀法,本來是寶蛟縣某位山寨的寨主所創,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以刀法狠辣著稱,尋常人要想把這門刀法一共五十九招,全都練至大成階段,至少得十幾二十年苦工。
他則在易形之后,瞬間上身。
此時。
有著大成級五虎斷門刀的刀法經驗加持,陳苦拿著斬骨刀,隨便又施展了幾招‘斬骨解牛刀’……
所謂是一竅通百竅通。
斬骨解牛刀,本是化勁階段的武學,一共也就七招。
五虎斷門刀則是內氣境界的上乘武學,總共五十九招,有著更高一級的刀法大成水準加持,連帶著斬骨解牛刀之中的其中幾招門道相同的刀法,也都瞬間進入了大成水準。
尤其是那招“獅子滾球”,被陳苦也隨手一施展,刀風在面前滾來滾去,就像是一個刀球,快的只有寒芒,滾來滾去。
讓陳苦一下子就想起了龍門客棧里的那位刀法高超的廚子,兩三呼吸之間,刀刀滾帶,刀風如球,就將一位高手的腿上所有血肉筋膜,剔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了白森森的腿骨。
“不虧!馮廣易形出來的不虧!”
陳苦滿意于馮廣給他帶來的這門刀法的大成水準。
有這一刀法水準加身,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消化成自己的東西,永久屬于他。
“不知道我若是在尚云芳大師傅面前,展露一手這大成水準的刀法,他會不會也能看重于我?”
陳苦想著,走出了屋外。
問了下。
幾位大師傅還沒有回來,便回頭看著屋子里的鑌鐵紐龍棍,沉吟片刻:
“還是先去補棍子吧。”
紐龍棍上一條刀痕,若是不修補好,不美觀不說,以后與人動手,也是個隱藏的缺陷,說不準就被高手用刀劍卡住了。
今天藥王堂高手們都出動,院子里都清閑下來了,沒有幾個人上工。
陳苦出門,到了柴鐵鋪子,將自己兵器交給鐵匠,讓他幫忙修補,對方要價二十兩銀子。
鐵匠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棍子修補得加烏沉沙,所以貴。”
他還價道:“烏沉沙我自己出,還能便宜嗎?”
“你有烏沉沙?”鐵匠回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就收一點工匠費,給二兩銀子吧。”
陳苦點頭,將棍子遞了過去:“稍后,我讓人送烏沉沙過來。”
離開柴鐵鋪。
陳苦轉向就到了自己那邊正在張羅著,還沒有徹底開張的‘鐵行’里來。
“大掌柜的,你來了,這幾天鋪子都裝修、清理的差不多了,伙計也都召好了,過段時間,咱們就能剪彩開張了。”鋪子里有個負責人。
“吳兄,你就直接叫我陳苦,或者陳師弟都行,咱們倆的關系,不用太見外。”陳苦都進來,看了下鐵行的環境,對著吳貴笑著道。
吳貴,當時他進藥王堂的那位引路人,后來又幫他接待了老娘和嫂子,把家里給自己的核桃紅棗轉交給了自己。
陳苦念著他的情,那天晚上跟他喝酒的時候,用很簡單的話說了一句“等我以后提拔伱”。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在藥王堂里取得更高地位,但如今開了個鋪子,正好需要一個掌柜的幫他管理。
吳貴在藥王堂前堂跑動,早就積累了足夠的經驗,正是一個可以放心交給他工作的人。
“那怎么行呢,您現在就是大掌柜的。”吳貴認真道:“陳兄你不嫌棄我,把我從藥王堂一個小伙計,現在提拔成了一家鐵行的二掌柜,我不能不懂事。”
雖然藥王堂的伙計身份很高,但工錢畢竟還是伙計的工錢,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左右,現在來幫陳苦當這個小鐵行的二掌柜,一個月是十兩銀子的工錢,其中的收入差距有多大,完全就是貴人引路。
一個月十兩銀子,一年就能攢一百兩銀子,過個兩三年,他吳貴就能在寶蛟縣城買一套屬于他自己的房子了。
怎能不感激陳苦。
“嗯,大概得幾天才能開張?”陳苦沒有再繼續糾正吳貴,道:“季陽的礦場那邊,現已經積累了三四萬斤的烏沉沙了,就只等開張之后,便能朝著幾個鐵匠鋪送了。”
“最少兩天,就能開張。”吳貴說完,遲疑了下,道:“但有一件事,得跟掌柜的提前說一下,那就是這些天,已經有幾個鐵匠鋪子來問了,給出了要從我們鐵行購沙的意思,但……他們給的價,都不高。”
陳苦皺眉:“不高,不高是多高?”
吳貴嘆氣道:“只有市場價的一半,一斤烏沉沙一錢五分。”
陳苦眉頭擰的更緊:“怎么會這樣?”
他當時去那家鐵行問過的,一斤烏沉沙是三錢,如果別人要按市場價一半來收購他的礦砂,那豈不是意味著,他的礦產價值要縮水一半?
吳貴低聲說道:“這其實是潛規則,掌柜的你也知道,縣里的行業就是這樣的,咱們突然一頭扎進來,其實是嗆行,也就是搶別家鐵行的利潤和生意,所以鐵行的潛規則,就是給那些鐵匠鋪放出去話了,要來咱們家買沙,咱們家的價格就得便宜一半,不然,在這縣城里鋪子開不下去。”
“歸根結底,還是咱們家沒有背景和后臺。”
“背景?他們不知道我們鐵行是有李元成副捕頭入股的嗎?而且我還是藥王堂學徒。”
“知道,但不太夠……”
吳貴含蓄的說了聲。
陳苦明白了。
藥王堂學徒,和一個副捕頭,在這龍蛇混雜,大門大戶的縣里,的確不算是有大背景的。
“背景么?”
陳苦眸光閃爍,看著吳貴臉上的擔心,緩緩說道:
“放心,背景的事兒,我來解決,兩天之后,正常開業,剪彩,而且還要把那些鐵匠鋪的人都叫過來觀禮。”
“您有辦法?”
陳苦點了點頭,道:“你別管了,現在有件小事,我剛去柴鐵鋪修我的鑌鐵棍,需要二百斤烏沉沙,你讓幾個伙計送過去那邊,我先走了。”
“掌柜的慢走。”
陳苦走出自己的鐵行。
輾轉在大街上。
背景?
可惜上次柴小官人不愿入股,要不然,拉出這個背景,誰敢說他嗆行?
就在陳苦思索著如何找一個背景靠山,第一時間想到了……
不知不覺間,就回了藥王堂。
而就在陳苦回到藥王堂的時候,大堂有人看到他回來,伙計學徒們都主動湊了上來:
“陳師兄,陳師兄你回來啦!”
陳苦微微挑眉。
這些學徒師兄弟們,平日里雖說對他有好感,但也不至于這樣,直接湊上來,都有像是諂媚了。
卻就在這個時候,內堂院子里傳出了一道暴雷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爺的徒弟回來了,在哪!快快,爺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