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如今虬龍府才丟失了這五十萬兩赤金,肯定不能在虬龍府消費,正好他要去三龍山,來回路上找一個富饒的大縣城,到那邊采購金絲玉卻是正好。
從俠王界回到了家中屋內。
“時間不能耽擱,我還是盡早前往三龍山,不能夠給那涼山的狗頭軍師做對我第二手準備的時間。”
陳苦記得那狗頭軍師還有針對于自己的第二手,即,偽裝成他去殺害官軍,估計此時還在前往三龍山的路上。
便準備利用自己的電光神行步,搶在對方的前頭。
臨走之前。
想到家中這邊,有些不放心,便將蛟龍變的化身扯了出來,讓其蟠踞在了家中的房梁上,輕聲叮囑道:
“我去三龍山剿匪,家里這邊,你好好守護,若是有人闖入,能殺則殺,對付不了的,便帶著家里人遁入地下。”
蛟龍輕輕頜首,示意讓本體放心。
陳苦當即趁著天還沒有大亮,看向了三龍山的方向。
化作了四不相,身披烏煙獸之氣,直奔三龍山方向而去。
行走在云端。
陳苦朝著身下打量著,一個時辰之后,天色已經見亮,他在下面,看到了一個城郭,心道:
“下方應該就是丹朱縣了,虬龍妖魔志記載,此縣以南三百里,有座姑逢之山,山上無草木,多金玉;山中有獸焉,其狀如狐而有翼,其音如鴻雁,其名曰璧火狐,是一種強大的火魔,一旦下山,在村民的田里走過,那塊地就會大旱三年。”
一個背靠金玉之山的縣城,可想而知,是個富縣。
陳苦便落下云霧,趁著天色剛亮,走入這座陌生的縣城。
半個時辰之后。
花費了二十萬兩赤金,采集夠了十萬斤金絲玉,終于湊齊了第八變化圖的所有條件。
嘩啦啦 卻見,在陳苦的心神之中,伴隨著所有條件都滿足的那一剎那。
一張古樸的畫卷,在心頭展開。
第八變化圖已修成 圖主已修成第八變化圖,煞氣感知范圍提升至‘方圓五十里’
陳苦望著那又多出來的一個新的變化圖卷。
再看著第八變化圖修成之后的‘附加效果’,不由大喜:
“上一次煞氣感知范圍增長,是在第四變化圖,如今是第八變化圖,難道……這煞氣增長范圍,跟那什么本命神通一樣,也是循著變化圖數的變化來開啟的?”
本命神通是逢三、逢七。
煞氣感知范圍,則是逢四、逢八!
“方圓五十里,也就是以我為中心,可以感知到半徑五十里內的一切惡意對象?”
之前,煞氣感知范圍在十里范圍內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在寶蛟縣那個小縣城,類似擁有了‘覺險而避’的能力,能提前感知到有什么人要對他不利。
如今,五十里的半徑方圓……
更是可以讓他足不出戶,就分清敵友。
“第八變化圖了,正好試試看,今夜被我撿漏的那七境程青牛,能夠開出來什么樣的變化?”
此前,受限于他的七張變化圖每一個變化,都不能輕易拆卸,導致不太好做新的排列組合。
如今,終于可以再加上一個新變化了。
程青牛變!
程青牛變·易形 易形部分:蓋世心法——殺心大法(大成)
陳苦微微一怔。
心法?
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出心法。
此前,在偷聽涼山那兩個人和洪武會父子談話的時候,聽到這涼山的賽殺神程青牛修煉的是一門正統的蓋世武學‘天罡斧’。
不期,他竟還有這樣的一門心法。
“心法,我都有至圣天心決這門神功套裝之中的心法了,這殺心大法又是何作用?”
當即,將這程青牛的殺心大法掛在了第八變化圖上。
一瞬間,便是一股特殊的‘心境’,從他的心田之中擴散了出來。
陳苦睜開了眼睛。
卻見,此時他的雙眸之中,竟呈現一種完全對世間任何生命的漠視神態,甚至面容和面相都隱隱發生了改變,顯得殺氣凜然,兇焰滔天。
“原來這就是殺心大法。”
陳苦感受著這股‘殺戮’的心境,同時腦海中也浮現出來了許多的殺心大法的內容。
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天生萬物以養我,則我無物不可殺,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不禮不智不信人!殺殺殺殺殺殺殺!
他立即就明白了這殺心大法的作用。
煉出一種‘殺戮’的心境。
在殺戮的過程中,會讓人越殺越歡,越殺越猛,彷佛根本不知道疲累一樣,殺人如翦草,一殺一大片。
“這哪里是殺心大法,這分明是猛將心法!”
陳苦自語道:
“戰場上,萬軍作戰,一殺一大片,殺得人頭滾滾,不僅無錯,反而能爭個開疆萬戶侯!”
明白了這一點之后。
他便對那程青牛的身份,產生了可笑的評價:
“天賜奇遇,分明是讓這廝去沙場上建功立業,結果他卻殺的全都是婦孺老幼,無辜村民,最后把自己殺成了一個活土匪,雖然有個‘賽殺神’的諢號,卻終究只是個土匪。”
陳苦感受著這殺心大法的奇妙。
分明就是一種可以在戰場上擁有巔峰狀態的‘心境’,便如陳苦之前闖那招妖幡第一層一般,他殺了四五百妖魔,就殺不下去了。
不只是因為氣力不濟了,難以喘息,心境上的問題也在,有一些麻木和疲憊。
然,若是換上這種‘殺心大法’下的心境。
陳苦感覺,自己似是完全可以殺穿那招妖幡第一層的一千妖魔大軍。
“好能力!”
雖然陳苦一直期待的是能夠抽到七境人物的修為屬性,譬如大陣、罡氣等等修為方面的能力,但如今看來,這殺心大法,也是絕妙。
既然他此程前來,專為剿匪,豈不能好讓這心境派上用場!
便乘著云霧,繼續朝著三龍山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
陳苦也在過程中,不斷施展‘百里追蹤術’,去探尋那涼山狗頭軍師‘天機先生’的下落。
結果,一直到靠近了三龍山的時候,都沒發現那廝的氣味。
這才放心。
“果然,我的電光神行步配合烏煙獸的速度,那天機先生雖是七境修為,卻也是拍馬快不過我的。”
卻也就在陳苦已經來到了三龍山的時候。
如他所想。
天機先生仍舊還在虬龍府外三百里外的一個小縣城,根本沒能走出去多遠。
但,此時,他卻根本已經顧不得接下來的布置了。
因為,
天亮之后,從虬龍府知府大院當中傳出來的消息,已經打亂了他針對于陳苦的一切安排和計劃。
虬龍府。
從知府大院貼出來的告示,已經傳遍了內城。
“涼山這貨賊人,真的是血膽包天,居然敢趁著深夜刺殺知府大人?”
“莫不是看著寶蛟縣有妖人造反?涼山也按耐不住了,準備在涼山應和,也不裝了,要揭竿起義不成?”
土匪是土匪,叛軍是叛軍,這兩個的性質可是截然不同。
叛軍,那是要以擴張和推翻王朝為目的的‘武裝勢力’,土匪,只是扎在一個地方不動的地窩子而已。
雖然,涼山如今勢大,誰都知道,涼山的性質已經快要在二者之間混淆不清了。
可畢竟,
他們還沒有下山攻城略地,揭竿起義,喊出‘造反’的口號呢。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天機先生看著從虬龍府發出來的這一告示,臉上盡是不可置信:
“青牛兄弟……死了?”
他如論如何也不明白。
怎么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青牛死了,這其中必定大有隱情,我作為此事的計劃者,怕是根本難以再對天王交代。”
天機先生面沉如水,心頭閃念:
“除非,能夠將功補過,把那陳苦帶上山去,或才可稍稍彌補我涼山損大將一員的缺口。”
涼山前十座椅,七境高手有一個算一個,那都是涼山的頂尖戰力,折了任何一個,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當即,看向了手頭的一件東西。
若是陳苦在此,便會知道,這天機先生手頭拿著的東西,赫然是一個跟他長相一般無二的小泥人,身上還貼著他的生辰八字。
此時,天機先生看向小泥人。
原來,他這觀命神通,只需要有對方的容貌長相,就可以初步判斷出對方的命格,若是能將生辰八字也拿到手,則可看出來更多。
卻與之前他所判定的陳苦‘非廟堂王侯即江湖豪雄’的命格批語不同。
此時,書寫著陳苦生辰八字的小泥人身上。
赫然,變為了新的命格——沙場悍將 天機先生當然知道,人的命格并非是一成不變的,在造化的十字路口,有時不同的選擇和際遇,就會造就新的命格。
但不論怎么變,他一定是跟其人當時的某些選擇和行為有關。
“沙場悍將?”
天機先生心頭一震,道:
“難不成,他已經開始在三龍山剿匪了?怎么會這么快,昨天他還在虬龍府呢!”
三龍山。
山中十幾條溝壑,形成許多小溪流,溪流中還有碧藕荷葉,青蛙跳動。
四面八方,都是崖壁,卻不陡峭,而是清秀異常,鳥鳴聲在山崖之中回蕩著。
今天這里似是才下了一場小雨,巖壁濕潤,山中的松樹隨風搖擺,樹上還有許多仙鶴,山中也有猿猴。
若是有人來到此地,說此地是一處洞天福地,絕不會有人懷疑,然而此地卻偏生生是一處土匪窩。
卻見那上山道路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塔樓上都是弓箭手,山寨前都是刀盾兵,各個俱是盔甲明亮,眼神有力。
而在山頂上的一座大殿之中,分別端坐著三把交椅,大債主生的圓頭方面,面容古挫,發須根根如毛刷錚亮,一雙眸子隱隱閃爍電光,眉宇之間,帶著傲然,道:
“真個招笑,不過一個年輕的小毛頭,竟敢揚言剿了我這三龍山,我倒期他快些來此,看看他能領多少兵馬?”
旁邊的二寨主長得宛若秀才,比美女還要貌美,唇紅齒白,按下酒盞,眼神中帶著些憂患,道:“聽說那陳苦,乃是秦羽先代師收徒,才到虬龍府,便擊敗了小宗師周禮,若是他帶著虬龍武會的人來討伐我們,麻煩也不小。”
“二哥怕個甚?”三寨主身背一柄鏈子刀,腰間系著一條百年老虎絳,嗤笑一聲:“江湖武林單打獨斗,從來不比沙場上排兵布陣,我們這三龍山至少也屹立了二三十年,期間官府不知多少次發兵來討,還不都是鎩羽而歸,為何?還不是因為我們三龍山易守難攻,尤其是一念崖,那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摧的地方,他就算能領三千兵馬來攻,照樣也打不上我們這‘魔云頂’。”
大寨主也悶聲笑道:“此話不假,要么你當我等為何當年選了此處,老三也莫說他領三千兵馬,便是四五千又如何?行軍打仗,講究的是一進俱進、一退俱退,戰陣之勝,在于百千人同時一心,橫成排,豎成隊,得令驅前,后退者斬。精兵三千,可震州府,精兵一萬,可震一方,精兵十萬可爭天下。
這二十多年來,我雖為寨主,卻也是日夜按兵法操練弟兄,雖不說有千員精兵,卻個個都是聽令之人,只管守住寶山,任他一萬大軍殺來,也能使我山寨固若金湯!”
“大哥說的好!”三寨主大笑,舉杯邀飲。
二寨主聞言也不好再說什么。
確當三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的剎那。
“大大大大大……大王!不好了,不好了……”
外頭一個小兵滿臉慌亂的沖進了大廳,叫破喉嚨似的大喊道:
“外頭有個自稱陳苦的少年持棍打進山里來了!”
“什么?”
三大寨主同時起身,酒杯也被甩在了地上。
大寨主立即喝問:
“他帶了多少人,打到哪里了?”
“就!就一個!”
小兵恐懼喊道:
“他單槍匹馬,已經打過了一念崖,距離魔云頂只差三里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