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虬龍府將關紅鸞提出來了之后,陳苦轉手就將迷惑了精神,封印了穴道,昏死過去的小郡主丟進了俠王界之中,給其口中喂了一顆辟谷丹之后,讓五色孔雀分身待在其身邊看著,令其短時間內不要醒過來。
走出俠王界之后。
陳苦這才默默消化著那十道信息量極大的有關于漢壽侯府的訊息。
“老侯爺八境洗髓?五個七境門客,京城羽王府、小王爺楊熙?內閣閣老張猇亭……”
這些人物都不是最重要的。
拯救譚崇瑞,本就是陳苦答應師兄的一件不太重要的小事。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
“另外一座俠王寶藏……”
陳苦揉了揉眉心,最重要的是其中的一條訊息,赫然是漢壽侯府曾協助羽王府,在四十年前,奪得四大天王之賒月天王負責的一座俠王寶庫這條消息。
結合當初從徐家的家族傳承之中可知:
當年俠王裴東流第一個入住前朝京都‘洪京城’,將傳承四百多年的洪朝京城內的所有寶藏洗劫一空,然后分成十份寶藏,藏在天下各個地方。
但其實,這其中有六份寶藏,都是假的寶庫,掩人耳目,惟有麾下四大天王分別前往四個地方建立的‘俠王地宮’,才是真正的四個寶庫。
然而這些年來,真真假假十個寶藏,已經有一半以上,都被大紀王朝或其他一些宗門勢力找到,挖掘。
其中也包括了除托山天王雄英之外其他三位天王打造的寶藏,只是,誰也不太清楚,具體是幾座天王寶藏被挖掘出來了,挖掘出來的又是誰的。
現在,陳苦卻是通過六耳獼猴能聆音、前后皆明的天賦,聆聽到了有關于一座寶庫的下落,居然是落在了大紀王族一脈的羽王府手中。
“賒月天王的寶藏,四十多年過去了,里面不會是有如同托山天王的那種‘托山令’一樣的‘賒月令’吧,若是有賒月令,是否可以同源,被我得到的話,能否先行打開俠王界中‘賒月殿’內的大門,得到賒月殿內堆積如山的財寶珍玩?”
陳苦感覺自己的心微微加速跳動了幾分:
“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雖然他是想著通過學習滅法樓的禁術之一禁法指,來粗暴地打開俠王界內所有藏寶大殿的大門,可若是提前能意外得到一枚正大光明進入大殿的“鑰匙令牌”,無疑是可以提前得到賒月殿內的財寶的。
賒月天王的寶殿,正是存放財寶的地方。
如果得到那座大殿內的寶藏,陳苦就不用花費心思再去賺錢。
“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那小王爺身上,到底有沒有賒月令?到底是在京城放著,或者隨身攜帶?”
陳苦心思不斷轉動。
有心想要利用六耳獼猴,再次聆聽一次。
但看了下自己的儲物葫蘆當中。
已經沒有極品靈藥了。
剛才那一株極品靈藥,還是在武道天地之中用一千武運購買的,剩下了一株。
而在外界虬龍府,極品靈藥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只有在武道天地之中,那種東西,才能夠容易獲得。
想著要是再用十五天的時間進入武道天地,陳苦又耗不起那個時間,再加上他購置新羽衣的時候,已經將身上的武運又花光了,短時間內,連一萬武運用來再進武道天地的消耗,都拿不出來。
看向儲物葫蘆之中,還有一顆普通靈藥。
他又用六耳獼猴在關紅鸞身上試驗了一下,通過抽絲剝繭,再次找到了她背后勢力相關的那團訊息亂麻,從而得到了第十一道訊息:
關紅鸞的未婚夫小王爺楊熙修煉的武功,是一門神功,名叫做《明月神功》,已經被他修成了第七層圓滿,如今是第七境御罡巔峰高手 “明月神功?”
陳苦微微凝重,這還是目前為止,自己第一個聽到的修煉神功的人,不愧是大紀皇室的王族子弟。
“第七境御罡巔峰嗎,那就是和秦師兄一樣的境界。”
他想著之前那十條訊息之中提及這位小王爺來到虬龍府的目的,居然不是在調查他的未婚妻關紅鸞失蹤,而是在調查如今正在他身上的俠王寶藏。
再聯想到這小王爺背后的王府,于四十年前,就得到了賒月天王的寶藏,肯定十分清楚俠王寶藏的珍貴,尤其是有關于那件‘虛天寶匣’,他們估計也沒有得到手。
“得繼續設法弄到極品靈藥,以及靈藥才行。”
陳苦本想繼續通過六耳獼猴聆聽情報,卻礙于身上已經沒有了極品靈藥和靈藥,所幸,極品靈藥這種等級的靈藥在虬龍府可遇不可求,通常都需要百千年才能孕育出來,靈藥還是能夠碰到的。
不多時。
已經出去了一天一夜的二郎回來了,帶回來了滿滿當當的一幡妖魔。
望著二郎手里遞過來的招妖幡,陳苦滿意點頭,又問道:“這次其中可有什么有意思的妖魔?”
“這次運氣不好,其中大部分妖魔,都沒太厲害的天賦神通,在妖魔榜和異獸榜上的排名都比較落后,唯一一個不錯的,也就是一條六境的‘龍須魚’,是有著龍圖騰神獸之一鮫人血裔的妖魔。”二郎回答道。
“上古鮫人血裔?”陳苦微微一喜,道:“這也是不錯的收獲。”
他現在是蛟龍之才,許久沒有提升了,其實早已經有了目標,那俠王界之中那條八境‘八尾龍魚’,就是個吸收了大洪王朝四百年國運生長出來的金魚。
可惜現在實力不太足夠,沒辦法擊殺那頭八境妖魔。
但不妨礙他提前搜集圖騰神獸的血裔,來為下一次‘變龍’做準備。
收下了招妖幡之后,陳苦便將需要靈藥的事情,吩咐給了二郎。
“靈藥么?放心吧,如今整個虬龍府內,丹藥市場,已經被我們壟斷了七成,靈藥這種丹材供應,如果出現,會第一時間送到三皇祖師會,我會給本尊你多留意,你需要多少?”二郎問道。
“越多越好,有極品靈藥最好。”陳苦說道。
吩咐完了之后。
陳苦目送二郎離開。
便看向了手中的招妖幡,精神探入其中,大大小小的一共三千來頭,他喃喃自語:
“三千頭妖魔,其中六境妖魔五十頭,五境妖魔一百頭……這么強大的陣容,如果換算成人族大軍的話,也已經是在整個虬龍府都沒有對手的‘精兵’了。”
陳苦估摸著,要是將這三千頭妖魔拿出來,戰斗力跟那老侯爺關艷兵的兩萬新軍比較,都還有富裕。
畢竟,那老侯爺的兩萬新軍之中,也不見得有五十頭六境大將,一百頭五境大將……
“那就……開始吧!”
陳苦在屋中,心神一動,便直接出現在了招妖幡內的第一重空間之內。
雖然只是第一重,但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妖魔的嘶吼聲,在這招妖幡內,就宛若人間地獄,修羅血河,彼此撕咬著……
陳苦眸光微微波動,心中盤算著,不久之前,他的實力就已經可以做到以一己之力,在這招妖幡內連殺四五百妖魔,如今實力又升許多……
估摸著,只是一千頭一境妖魔,已經不夠給自己形成壓力。
而他進入這里需要修煉的,就是要讓自己快速通過冠軍侯的‘百戰養陣法’,來將八門大陣快速溫養成功,從六境第三階段‘陣眼’,直達第五階段‘大成’。
所以,一定要盡可能模擬出冠軍侯所在的戰場上的那種環境。
心念一動。
陳苦開始念動招妖幡內的口訣禁制:
“將六層空間禁制,全都放開吧,讓所有妖魔,處于同一空間之中。”
伴隨著他的神魂催動招妖幡的口訣禁制。
嘩啦啦 一道又一道的碧綠色蝌蚪符文,包裹著上五層的妖魔,全都被傳遞到了第一重。
一瞬間,來自于五、六境的大妖的妖氣和嘶吼聲,就醞釀成一重重恐怖的妖云,遮蔽了這方空間的上空,讓這里,真正變成了妖魔的尸山血海之中。
它們一出來,就開始本能的殺戮。
有黃金獅子、三角狼、血色的劍齒虎、翼展十幾丈的蝙蝠妖……
變化圖一瞬間也跳出來了三千道提醒。
一瞬間,就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妖魔,有一境的,也有二境,三境、四境的全都朝著陳苦嘶吼著撕咬了過來。
“八門大陣,開門,開!”
陳苦眉心生光,開門之力源源不斷的傳遞到了渾身上下,讓他戰力翻倍,這還不夠:
“殺心大法!”
“百戰養陣法!”
同時又加上了兩重變化。
就這樣,直接殺入了三千強弱不一,大小不等妖魔浪潮當中。
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環境。
妖魔彼此廝殺,陳苦在其中與妖魔廝殺,亂到極致,全都沒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都是見到什么東西,就對什么東西出手,某種意義上,比戰場還要殘酷可怕。
一個時辰之后。
陳苦一身妖魔血,耗干了一身的真氣,從招妖幡內走了出來,然后將剩下的兩千四五百妖魔,悉數放回了各自空間。
在自己的床上默默磕著木皇真氣丹,恢復真氣的同時,用木皇真氣來療傷。
他進入招妖幡內并沒有穿神兵級的防御,完全只是為了通過戰斗,來磨合自己體內的大陣,如果穿上了神兵防御,那完全就只是單方面的屠殺,沒有磨合大陣的意義了。
這涉及到‘百戰養陣法’的其中關鍵,要在身上體內‘養就’一身戰意,通過戰意去快速磨合體內大陣。
陳苦掛著的是冠軍侯的‘百戰養陣法’,無需他自己慢慢養戰意,百戰養陣法之中就挾帶著冠軍侯在這門法門之中的‘戰意’。
他需要的只是足夠的敵人,來刺激他,通過這股戰意去磨合。
所以,只穿著名兵級披掛,去體驗戰場上真正的生死廝殺,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那種環境。
大戰了一個時辰。
雖然有著殺心大法,陳苦心境無損,但身軀還是感覺到了疲憊,所以出來療傷。
半天之后,恢復了身體,陳苦繼續去招妖幡內磨練。
一晃兩天過去。
兩天下來,招妖幡內的一千一境妖魔,已經被他全都斬殺,二境妖魔,也只剩下三百……
陳苦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大陣,已經在冠軍侯戰意的加持下,完成了三分之一的磨合,這主要體現在一個方面。
他的八門大陣,又突破了一門,可以做到:
“第二門,休門,開!”
原本因為大陣沒有磨合,再加上體魄原因,需要極大代價才能夠開啟的第二門,現在可以在一個可以承受的代價范圍內,從容開啟。
而開啟第二門的作用就是,戰力翻至本身的三倍!
只比吹毛成兵的四倍戰力差了一點。
陳苦身上血氣澎湃,甚至沖開了那諸多六境大妖的妖云,直接撕裂了長空,一棍過去,打穿了兩頭六境妖魔的頭顱。
“才第二門就有三倍戰力,若是我在這個基礎上,再使用吹毛成兵……”
八門大陣是疊加自身戰力,吹毛成兵是將自身戰力快速分出三個能持續三個呼吸的分身。
所以理論上來講,陳苦本身的實力越高,分出來的毫毛化身實力也就越高。
但陳苦并沒有這么做。
原因還是在于,他是在用戰斗來修煉,而不是生死廝殺,一下把妖魔都殺干凈了,他又得重新再去讓二郎招妖。
又是一身傷勢的從招妖幡內出來。
陳苦剛走出門外,就收到了兩個消息,一個是秦芳派人來帶給他的。
漢壽侯府回消息了。
另一個,則是他母親、姐姐、嫂子跟他說的一句話:
“二郎,生辰快樂。”
站在院子里,望著一家人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嫂子、虎子、姐姐,姐夫,老母親,都站在桌子旁邊等他,齊聲笑著恭賀他生辰快樂。
陳苦這才想起來,不由失笑,道:
“原來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啊,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