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百戶。
“先前你說練出的氣血有質量差別,不知道我的氣血算何種質量?”
陳三石道出心中疑惑。
“下乘呼吸法練出來的氣血,是一個‘大’字。6
“這個大字,越粗越好。
“浩然呼吸法練成以后,起碼也會比練普通呼吸法的強盛兩倍。
“更多的,就要看天賦。
“能夠貫通全身自然最好。
“你問這個,該不會你……”
汪直一只手按在少年身上:“調動氣血我看!”
陳三石照做。
“你這是上上乘的氣血!”
汪直感慨道:“跟我當初一樣貫通全身,但耗費時間不知道短多少倍,穩了,就算督師親自來,也會把你收下!”1
“上上乘?”
陳三石試探地問道:“還有更特殊的嗎?”
“有,萬中無一!”
汪直耐心細致地講解道:“那些人是先天武學體質,生下來體質就異于常人,練同樣的武功,速度往往會更快而且效果更好。”
“譬如什么虎煞之體,金蟒之體,他們注定會要在武道上走的很遠。
“不過你別灰心,你骨骼絕對夠用,一樣能走的很高。”
陳三石頷首,心中暗自思量。
真有“異體”,不過都是先天。
他的龍象之血,屬于后天,而且還不是“體”,只是氣血產生異象。2
看樣子跟箭術一樣。
熟練度面板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把他改造成更加適合所修功法的體質。
“選功法吧!”
汪直早有準備,從懷里掏出三本冊子:“練血大成之后,就要開始修煉練骨功法了,這三本都是兵卒基礎槍法配套的后續,側重點各有不同。”
陳三石目光投去,幾套功法的名字,分別是。
飛蛇掠風槍、天蟒破陣槍、不滅金蛇槍。20
“這些可都是我才有的,千戶所其余人只能學進階槍法。”
汪直講解道:“這三本功法,對應的分別是速度、力量、持久。4
“我的建議,首選狂蟒破陣槍,練出來的槍法剛猛無比,上了戰場無人可擋!督師大人,年輕時學的就是這個。6
“其次,飛蛇槍法,其勢如風,二十步內,眨眼可取人性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至于不滅金蛇,在八大營又被稱作平平無奇槍,論速度、剛猛都不如前兩種,唯一的好處是廝殺起來,對氣血消耗較慢,不過也只是相對而言,效果因人而異。”7
不等他話說完,不滅金蛇就被陳三石拿在手中:“我選這個。”11
“你確定?”汪直認真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清楚。”
“確定。”
陳三石是深思熟慮過的。
論遠距離突襲,他有箭術。1
論速度和剛猛,他之前就有詞條加持,如今被“龍象之血”涵蓋,效果只會更好,根本不欠缺。7
在他看來,戰場上活下去的辦法,唯有持久。6
猶記得第一次和徐斌切磋。
他就是靠著耐力,贏下比自己境界高的人。3
還有金鐘寺那回。
巫神教徒里頗有幾個猛男。
但有什么用呢,猛不了多久就耗干氣血,最后被一群陣卒亂刀砍死。3
“你小子,看來是體會到浩然呼吸法的好處,對持久有執念。”9
汪直端出酒壇:“各人有各人的路,我也不多嘴。要不要一起喝酒,慶祝慶祝升官?”
“不了,我還有點事情。”
陳三石先前答應過,要借糧食給趙樵他們,最好別拖延。1
“恭喜陳總旗啊!”
一出去,就有不少人上來祝賀。
不過最高興的,還是他手底下的人。
老大修為突破,他們居然也能跟著領賞。
兩副補血湯,放在外面原價買要六十兩銀子,什么概念。2
“跟著石頭跟對了,之前習武花的銀子,這一下就都回本了。”1
朱仝樂得合不攏嘴。
許文才也弄到二兩銀子,甚是高興。
他跟在后面:“大人,你是要出營?正好我也要回趟家,咱們一起啊。”
陳三石問道:“你家宅子不都沒了,回去干什么?”
“立碑。”
許文才使勁眨了兩下眼睛:“我娘的墳頭還是塊木頭,這不是托大人的福有了賞錢,準備去找師傅立個碑。”1
“走吧。”
陳三石習慣性地背著弓箭和槍。
他把兩袋大米馱在白鵠馬上,自己和許文才沿著路邊悠閑地往前走。
白鵠馬都不用分心牽著,自動緊緊地跟在兩人后面。
“大人真厲害。”
許文才拍起馬匹:“連這種烈馬都能馴服,以后必能成大器!”6
“……”
陳三石對于如此生硬的捧臭腳,不知道如何接話。1
許文才尷尬地清清嗓子,轉移話題:“大人,用不用在下幫伱寫文章,招攬一些人手?”
“招攬人手?”陳三石問道:“你是指我手底下的空缺?”
“正是!”
許文才鄭重地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略通識人觀相之術,這陣子相處下來,我是越發覺得大人不同凡響,將來必然大有作為……”6
“打住打住!”
陳三石尬的頭皮發麻,打斷道:“招人的事情以后再說,不著急。”
“大人此言差矣,怎么能不著急呢?”
許文才繪聲繪色地講道:“想當年,前朝太祖被押送充軍的路上,和同鄉一起殺官起義,后來那批人,大多成了開國功臣。8
“再說說本朝太祖,作為家奴時期結交的義兄義弟,后來都是盛朝初期的建國基石。10
“由此可見,想成大事,招攬班底一定要趁早!”1
“成大事?”1
陳三石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想干什么?!”9
許文才:不滿大人,屬下略懂相面之術,大人初看平平無奇,細看卻是潛龍在淵之相,只需時機成熟,振臂一呼 “咳咳,大人別誤會。”6
許文才說道:“開春就要打仗,咱們手底下多一個人,也能多一分勝算不是?”1
“你寫吧。”1
陳三石這一路走來。
看到許多鄉親還穿著單衣破布,入了軍營,好歹能吃飽穿暖。
當然,代價是可能會死在沙場上。
最后能不能招到,隨緣。
“好嘞!”
許文才格外激動:“大人瞧好吧!”2
“……”
陳三石開始懷疑,這家伙天天不操練都在干什么。7
兩人閑聊著,來到燕邊村村口。
“石頭,你還有臉回來,鄉親都被你害慘了!”3
熟悉的刻薄聲傳來。
陳三石也不惱:“癩子叔,這是又咋了,我還禍害上鄉親了?”
“對,你害慘了趙樵!”
“趙叔?”
陳三石蹙眉:“他怎么了,我最近交代過,叫他不要上山。”
“誰說是在山上出事?”
癩子頭努著嘴:“村里來了好多武館的弟子把趙樵家堵了,肯定是你得罪了人吧!”1
“是不是泰雷武館?”
陳三石問道:“都有誰?”
“有上回坑張順去修運河的,還有一個一只耳的,被他們喊做大師兄!”
癩子頭看著翻身上馬的少年,警告道:“你真敢去啊,他們一大群人呢,你不怕送死?”
“駕!”
陳三石沒有答話,騎著白鵠馬就沖進村子。
送死?
是誰送死,還不一定呢。
白鵠馬眨眼不見,留下許文才在揚起的灰塵里不斷咳嗽。1
他用袖子堵住嘴,同時問道:“老鄉,他們有多少人?”
“三十幾人!”癩子頭瞪著眼睛:“各個拿劍,嚇人得很!”
聞言,許文才沒有跟著進村,而是轉身朝千戶所的方向奔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