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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殺意壓制不住了

  “沒想到這十萬大山之中,居然還有一座道觀,當真奇異。”

  宋秋月穿著一身淡青色襦裙,腰間系一彩云飄帶,明眉皓齒,五官柔美中帶著一絲英氣,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青春逼人的時候。3

  “應當是有主之地,地上的腳印都還沒淡去。”

  一名修士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腳印,很雜亂,七八人左右。

  “且上去看看,若是有人,便問問可曾見過昨夜的金光。”

  昨天夜里,十萬大山升起一輪金色的太陽。

  雖然只在一瞬間便消失。

  可無數邪異都感應到了。

  神明們也感應到了。

  宋秋月當時正在木屋廟宇中打坐,神明們便像是瘋了一樣,催促她去找到那金光的所在處。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得到。

  可為何要得到。

  神明們卻給不出答案。

  它們只是本能的對那發出金光的東西無比渴望。

  “若是找到那東西,所有人都記一大功。”

  “我等敢不勞心!”

  眾修士激動不已。

  一個大功,對他們這些家奴而言,可謂是做夢都想得到。

  不僅修為能更近一步。

  還能以此擺脫家奴身份,往上再提一提。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激動罷了。

  神明們只是給了一個大概的方向,卻沒有準確的地點,誰能找到那東西?

  不過是應付事罷了。

  “走吧!”

  宋秋月輕笑一聲,拾階而上,閑庭碎步好似游山玩水的富家女一般。

  她這般閑情逸致。

  跟著她的修士們自然也不敢催促。

  一個個的都跟在后面,不敢有半分逾越。

  要知道,這位可是許州牧宋天罡的侄女,是世家的貴女。3

  本身的修為更是突破了元嬰。

  十八九歲的元嬰女修,還是世家女。

  兩個光環疊加,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哪怕是讓他們去抓幾個邪異過來,他們也只能照做。

  不過好在,這次只是有心無心的過來尋找那發出金光的東西,找不找得到其實也就那么回事,真正的任務還是為了移民。

  移民之事不歸宋秋月管。

  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她便要回許州城里去。

  剩下事的自然要交給其他人。

  本來這種小事是不可能由宋秋月來做的,可實際上是她主動請纓,倒不是說為了鍍金,而是她父母走的早,一直被宋天罡帶在身邊當女兒養。

  而宋天罡是大康朝的州牧,平日里日理萬機,根本不可能顧得上這個侄女,因此平日里照顧她的實際上是宋天罡的那些小妾們。1

  十二夫人對宋秋月照顧頗多。

  如今十二夫人死在了十萬大山。

  宋秋月雖然心里清楚,估摸著是個尸首無存的下場,可總想著過來看看,若是撞見那殺害十二夫人的邪異,便動手將其鎮殺,以此來給個交代。5

  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個邪異……

  十萬大山不是到處都是?

  世家是一顆大樹,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可要想抱緊這顆大樹。

  有時候,里子可以不要,但面子一定要做到位。

  否則的話,本就是孤兒的宋秋月恐怕在宋家以后就會淪為邊緣人物。

  什么貴不可言。

  那也只是腳下不沾泥濘罷了。

  玉瓊山并不是很高。

  山不是什么好山,水也不是什么好水。

  而且這個時節山上的樹基本上都已經謝綠,光禿禿的看著更顯得有幾分凄冷。

  “此地叫凈仙觀?”

  宋秋月瞥了一眼凈仙觀的山門,失笑的搖搖頭。

  修行之路,到了元嬰就已經是極限。

  再往上走就只能坐地成神。

  這道觀倒好,居然叫凈仙觀,連仙都不干凈?還是說要將仙都給凈化掉,當真是不知所謂。4

  跨過山門,再往上走百十來步,眼前的空間頓時開朗。

  宋秋月等修士也看到了陳黃皮和湯婆婆等人。

  只一眼。

  宋秋月就失去了興趣。

  一個金丹期的老嫗,還有個看著八九歲長得倒是挺俊俏的道童,倒也沒有讓她上心的資格。2

  “上去問問。”

  宋秋月示意家奴們上前詢問。

  她自己倒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了這座凈仙觀。

  造型古樸,青磚碧瓦,一草一木都十分考究,只是香火氣卻很淡,淡到讓人懷疑這道觀中供奉的神明都要死了一樣。1

  地方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

  而且有人居住在這里,說明此地還算安全。

  倒是可以用作移民的去處。1

  至于眼前住在這道觀的人。

  宋秋月不在乎。

  一名修士走到湯婆婆面前,詢問道:“你是這道觀的主事人?”

  “回這位貴人,老身只是在此借住,非主是客。”

  湯婆婆的態度很謹慎。

  這些修士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每一個都是如十二夫人那般的元嬰修為。1

  而且,看其穿著,與十二夫人的家奴們如出一轍。

  不得不重視對待。

  “敢問貴人如何稱呼?”

  “稱我趙海便可。”

  修士趙海淡淡道:“我觀你有修為在身,昨夜金光大方,你可曾看到是何事物?”

  昨天夜里金光大方。

  湯婆婆心力憔悴,一覺醒來就到了天亮,根本就沒有看到。

  本來,到了一陌生地方不應該如此放松警惕。

  更何況是在凈仙觀。

  可湯婆婆實在是沒了心氣。

  因為她知道,真要出事以她的修為加上狐貍山神的狀態,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

  索性也就真的睡死過去了。

  不過眼下這趙海一開口。

  湯婆婆就感覺不對勁了。

  她是見過陳黃皮將黃銅油燈變成了一條狗的,也知道那黃銅油燈的不凡。

  因此,以湯婆婆的智慧很容易就能猜到,那金光要不是那黃銅油燈搞出來的,要不就是陳黃皮或者他那個詭異的師父搞出來的。

  無論是誰……

  都不是她能置喙的。

  想到這。

  湯婆婆便開口道:“昨夜倒是有那道金光,只是卻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老身在十萬大山活了幾十年,還頭一次遇到這種奇異的景象,貴人來此,便是為了它不成?”

  趙海臉色大變,怒吼道:“大膽,竟敢欺瞞我等,那金光分明就是在此地現身,若是不從實道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說話間,周身氣勢瞬間洶涌澎湃。

  就像是炙熱的火焰一般駭人。

  湯婆婆悶哼一聲,這趙海元嬰修士的威壓,讓她幾欲吐血。

  “老身修為淺薄,怎敢欺瞞貴人。”

  “老身真不知道那金光究竟是何事物,還請貴人手下留情。”

  湯婆婆本就傴僂的身子,又不自主的彎了下來。

  趙海臉色陰沉。

  這時,一名修士暗自給他傳音:“這老嫗說的倒是真話。”

  修士之間,自然有測謊的手段。

  其實搜魂才是最便捷的辦法。

  只可惜,天地異變以后,走上另一條歧路的修士們,卻失去了這種手段。1

  轉而研究出了測謊的法子。2

  雖然沒那么好用,但也足夠了。

  天知道,湯婆婆雖然生活在十萬大山里,但年輕的時候也是走出去過,見識過修士們的手段的。

  因此,她自然知道該怎么應對。

  趙海眉頭一皺,卻道:“我等沿著那道金光的方向尋找,一路上便只看到了這一座道觀,莫非那金光還在更遠的地方?”

  再往里面走。

  可就是十萬大山最深,最詭異的地方了。

  雖然許州牧令他們帶百尊神明過來。

  但他們只是先鋒軍,只領了六十尊神明,等他們找到合適的地方,那四十尊神明才會隨著移民的大部隊趕赴過來。

  六十尊神明已經足夠強橫,在十萬大山外圍遇到一般的邪異,揮手之間就能將其鎮殺。

  遇到特別邪門的東西,自保也不是問題。

  若是要去十萬大山的更深處……

  恐怕神明們就要發怒了。

  “小姐,神明可有指示?”

  趙海謙卑的彎下腰,姿態更是放的很低。

  宋秋月淡淡道:“神明們并未有指示,只是方向肯定是沒錯的。”

  說著,宋秋月就示意趙海撤下威壓。

  后者立馬照做。

  “多謝小姐。”

  湯婆婆勉強行了個禮,這才如蒙大赦,硬生生將口中的一絲血腥咽了下去。

  宋秋月并未搭理湯婆婆。

  她一向喜歡美的事物,對湯婆婆這種垂垂老矣,修為又只有金丹的丑陋修士,自然是看不上的。

  甚至多說一句話,都讓她覺得作嘔。

  “你來。”

  宋秋月指了指陳黃皮。

  “叫我嘛?”

  “對,你過來,且上前。”

  “噢噢。”

  陳黃皮走上前,站在宋秋月身前。

  好吧,離近看倒也不美,沒有十二夫人那樣嫵媚妖嬈,勾人心魄。

  宋秋月被這么直勾勾的看著,頓覺惱怒,便又后退了一步。

  心想著,不跟這山中野道一般見識,便淡淡道:“我觀你一身穿著,你才是這凈仙觀的道人吧?”

  “我不是凈仙觀的。”3

  陳黃皮搖頭糾正道:“凈仙觀是我的,雖然現在不是,但是以后肯定是,這是我師父說的。”

  “哦?你還有師父?”

  宋秋月有些錯愕,她這才發現陳黃皮竟然也是個修士。

  而且一身的氣息非常奇怪。

  像是煉體期的修士,又像是練氣期。

  可仔細一看,又像是筑基期。

  可又比筑基期修士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總而言之,一個字,怪。

  而且還有師父。

  莫非是什么躲進十萬大山里的避世高人不成?

  可真要避世,為何又避到這鬼地方?

  陳黃皮奇奇怪怪的看著宋秋月,說道:“我如果沒有師父,那我是從哪來的?”1

  這句話一出,便讓宋秋月失去了興趣。

  看來是個憨傻的。

  “自然是你父母生出來的。”

  “才不是呢。”

  陳黃皮道:“我沒有父母,我只有師父。”

  聽到這話,宋秋月恥笑一聲,隨口道:“沒有父母,那你豈不是一個孤兒?”

  “我不是孤兒。”

  “沒有父母,就是孤兒。”

  “好吧,我是孤兒,那你有父母嗎?”2

  這句話,讓宋秋月頓時愣住了。

  在場的修士全都臉色大變。

  一個個用殺人的眼神盯著陳黃皮。

  湯婆婆也看出了些門道,連忙說道:“貴人莫要生氣,小郎君性格淳樸,他沒有壞心思,只是口直心快了些,還請貴人多多包含……”

  “哈……”

  宋秋月突然失笑,笑聲悅耳,像是幽谷清泉那般沁人心脾,更平添了三分明媚。1

  “有趣,有趣。”

  “我自幼父母雙亡,被叔父帶在身邊當女兒養大,叔父疼我,便不許任何人敢在我面前提起此事。”

  “伱還是第一個。”

  宋秋月佳人淺笑,便走到陳黃皮身邊,認認真真的打量了起來。

  那目光,好像要把陳黃皮的心都要看個一清二楚。

  只是,女孩子本就比男孩發育的要早。1

  宋秋月比陳黃皮更是高了兩個頭。

  如此近的距離。

  陳黃皮能看到宋秋月那白皙無比的肌膚,那光滑修長的脖頸,以及襦裙自胸部的涌起,又向下極致收縮的腰身。

  “好看嘛?”

  宋秋月笑的肆意。

  “好看。”1

  陳黃皮艱難的說道,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他心跳在加速、他臉上在發燙、他口干舌燥。

  他只能捂著心頭,壓低下了頭。

  宋秋月道:“把頭抬起來。”

  陳黃皮卻沒照做,反而還向后退了幾步。

  “你別過來。”

  “為何?”

  宋秋月臉上的笑容更肆意了。

  肆意中透露著一股殺意。

  這時,陳黃皮抬起頭,認真的說道:“因為我的殺意快要壓制不住了。”9

我嘞個先天河壩吧吧主圣體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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