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太一道果!
陰陽兩極劍合為一道模糊不清的劍影,古樸的劍身上浮現出古老的文字,一劍行空,萬物兩分。
文殊的靈覺在向他報警,即便是已經獲得了如來不毀真身,也依舊感應到極端的危機感。
霎時間,文殊的身后浮現出重重法相。
開心羅漢,佛力無窮。
笑獅羅漢,不死福力。
廣力菩薩,天龍大力。
金剛藏菩薩,金身不壞。
合諸法相之能,先天八炁容佛光,化作不生不滅的先天佛炁,般若慧劍化作斬天裂地的劍光,橫貫百丈。
“菩提薩埵。”
文殊口誦真言,激發菩薩乘,劍納金剛之不壞,滅斷業力之絕然,不偏不倚,正對廣乘道人之劍。
面對廣乘道人,文殊不需要內斂元炁,完全可以展現一身磅礴功力,極盡催動劍勢。
雙劍交鋒,佛劍對道劍,一者集金剛之固,菩薩滅業之意,深得佛法三昧,另一者——
只有凌厲和毀滅!
全無道之高遠玄妙,只有簡單直接的凌厲、毀滅,劍鋒相對,又交錯,全無遲滯之感,剎那之間,一道涼意出現在文殊身上。
他的肩膀上出現了深深的劍痕,如來不毀真身竟是被這一劍所破,般若慧劍上也出現了狹長的痕跡,從劍尖到劍身中段,將這劍器分成兩半。
“哼!”
文殊悶哼一聲,被斬分的劍光爆開,劍氣飚射,斬向廣乘道人。
但在同時,廣乘道人亦是駕馭那道模糊的劍影,繞體一周。
“錚!”
無數劍氣瞬間泯滅,不過那道劍影也似到了極限般,崩潰消失,廣乘道人面色一白,捏成劍指的右手滲出了細密的血珠,但他本人卻是絲毫不停。
縱地金光術!
身化金光襲近,一個小巧的金印從金光中打出,正中文殊胸膛。
同一時間,本在上方的姜離倏然閃現至文殊身后,都天神煞化作大圜劍之形,垂在身側,然后——
斬天拔劍術!
漆黑的劍光突破空間的界限,斬向文殊之身。
兩相夾擊,劍光、金印,同時加身,文殊身形一震,萬丈佛光破體而出。
他整個人都化作了大日如來之相,雙臂分化,影影綽綽,每一只手臂上都托舉著一道法相,佛光渲染,天上地下無處不在,祥云幻化,遍及四方。
前所未有的震爆降臨大地,巖石黃土不斷化作齏粉,空間如同鏡面般折射著佛光。
兩道身影一前一后地飛退,前方的道人退出半里之地,身形一轉,停在兩道劍光之上。
后方的姜離身攜罡風,犁地百丈之后,身形一停,被赤紅的光輝定住,蚩尤之旗不知何時已是挪移到頭頂。
“咳——”廣乘道人輕聲咳嗽,嘴角見血,垂落的右手已是有血色匯流。
姜離面色微白,又在轉眼間恢復正常,呼吸之間就回滿了血,依舊還在全盛時期。
而那文殊,則是凌空懸浮,離地三尺,大日如來法相佛光內斂,內中隱約可見文殊的身影。
“當真是小覷了你等,可惜······”
文殊低頭看向被傷到的如來不毀真身,咽下了涌上喉嚨的鮮血,眼中浮現的殺機沖淡了身上的佛意。
這打臉來的是如此突然,剛剛修成如來不毀真身就被破了,讓文殊在忌憚之余,升騰起必殺之念。
一對二,已經足以證明文殊的實力精進了,但還是不符合其預期。
不過,今日姜離和廣乘道人,必敗無疑!
想到這里,佛光再盛,大日如來法相開始膨脹。
然而,也就在文殊殺意熾盛之時,若有若無的波動闖入了他的感知。
智慧的圓光映照出如水的波紋,透過漣漪,能夠看到赤紅的龍鱗附在龐大的身軀上,緩緩移動。
‘大尊!’文殊心神一清。
本身他還有一戰之力,更別說觀世音還未出手。盡管因為大日如來法相之事生出的嫌隙,但在面對敵人之時,還是能夠保證基本的立場。
可是,天下第一攪屎棍來了。
對于大尊來說,攪渾水是本能,撿便宜完全無損他的強者自尊,而現在,文殊受了傷······
“走!”
當斷則斷,文殊毫不猶豫放棄了再戰,輕喝一聲,就化作一道佛光劃空而去。
反正大日如來法相已經成就,目的已經達成,雖然沒能斬殺強敵,心中不甘,但文殊依舊是走得干脆利落,一點都不見遲疑。
一旁觀戰的觀世音見狀,也是光華一閃,飛身離去。
兩人就這么走了,只留下滿目瘡痍的大地,還有姜離和受傷的廣乘道人。
“走了······”
姜離見到這兩人突兀離去,心中卻是并不感到意外。
‘是大尊插手了。’
不讓文殊離開,姜離怎么去容納天子道果?
到了現在,姜離已經確定文殊就是大尊所說的強敵,他能夠讓姜離不得不去容納天子道果。這攪屎棍早一步看出了文殊在隱藏實力,甚至察覺到文殊的企圖,才會有先前那么一番話。
‘觀世音之外,還有一個談無為,若得談無為獻上念力,文殊的實力定然還會有上升,有些棘手了。’
姜離想道。
因為猜到大尊會插手,姜離還有底牌未出,但即便是底牌出了,也擊敗不了文殊啊。
“這攪屎棍!”
想到這里,姜離不得不承認,還是大尊的攪屎功力更勝一籌啊。
他的話音落下,沁人心脾的香氣就隨風飄來,煙視媚行的天魅真身捏著玉質煙槍,裊裊而來,見到姜離和廣乘道人后,道:“看來那文殊是走了。還好大尊在妾身臨行前賜下了一道令牌,讓妾身能夠激發出大尊的氣機,驚走了那文殊。真真是好險啊。”
說是好險,但看這女人的模樣,是一點都看不到驚險之意,這讓姜離有種翻白眼的沖動。
除非這女人就是大尊的分身,否則的話,自己的好大哥肯定就躲在暗中,正在看好戲。
“多謝天魅真神了。”姜離毫無誠意地謝道。
“謝就不必了,妾身也沒有出手。”
天魅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擺著蒼白的手,道:“而且這種手段也就只能起一次作用,下一次,可就沒法嚇走人了。”
說著,她別有深意地看著姜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