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就好像先前開陽長老警告的那番話都是幻覺一般。
至于真正內情如何,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曉了。
‘據李清漣所說,陰律司所求之物,乃是他手上的洛書陣法,他們實際上是意在大尊,而云九夜先前特意對‘法外逍遙李清漣’出手······’
姜離心中推算,‘云九夜和姬氏有著很深的聯系。’
他出去尋找姜離,實際上是要幫助尋找李清漣。
云九夜本身在易道上也有所成就,陰律司應該便是想請他以此來進行尋覓。奈何,無論是姜離還是李清漣,都不是能輕易占算的。
姜離本身氣數強大,還有神農鼎進行鎮壓,李清漣和太白真君實為一體,也非是云九夜能夠算到的。
不過姜離接連出手,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倒是留下了不少痕跡,尤其追殺過江羅漢的過程,想不被人知曉都不能。
‘云九夜因擅長奇門遁甲,藏息匿跡,不被察覺,故又一次被請托,對‘李清漣’出手。能夠被陰律司拜托如此秘事,他和陰律司的關系匪淺啊。’
如抽絲剝繭般,將線索細細梳理,姜離已是把握到云九夜和陰律司的聯系。
而云九夜,他似乎也對姜離有著某方面的思量,正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姜離的······腿?
“汪!”
嘯天突然在姜離的腿上立起,盯著云九夜,喉中發出危險的嗚鳴,一雙赤紅的眼睛氤氳著兇意。
它發現了云九夜的觀察。
“老六,”凌無覺皺眉,斥道,“管好你的狗。”
相比較起云九夜來,他就沒那么客氣了,對姜離是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對強者還是保持點尊重比較好,”姜離摸著嘯天的頭,道,“就算是狗,那也是五品的狗。五師兄,你這般沒眼力,師弟我真怕你哪一天死于非命啊。”
嘯天很是配合地露出尖牙,看向凌無覺,做出磨牙之態,仿佛隨時都準備下口一般。
氤氳的兇意爆發而出,四周圍遍布兵災禍氣,重重煞念沖向凌無覺,令他神色凜然。
“哼。”
凌無覺冷哼著與嘯天對視,身現赤銅之色,如金鐵所鑄,雖在兇煞之念前不占優勢,卻也沒露出弱態。
“不過是一條狗而已。”凌無覺冷聲道。
“伱連一條狗都打不過。”姜離淡淡接道。
“哈——”開陽長老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讓凌無覺的冷峻之態立時告崩,自己正在全神應對,卻遭師父在背后嘲笑,這讓他如何繃得住。
但在笑聲發出之后,嘯天的兇煞之意也被一掃而空,這條慫狗將尖牙完全蓋住,老老實實趴下來,一副純良的模樣。
開陽長老雖然不怎么會教徒弟,但基本的護短還是會的。
經過這么一打岔,姜離也不好為難凌無覺,而云九夜則是收回了暗中觀察的視線,平靜依舊。
這時,天蓬長老問道:“姜離,可有見過你師父?”
天璇突然離開神都,行蹤未明,連來到梁州都是猜測,如今見到天璇的弟子,天蓬長老自然不會不問一下。
如果天璇當真來了梁州,那么理論上,是會見一見姜離的。
‘不只見過了,還炮過了。’
姜離聞言,心中忍不住嘀咕一聲,心頭有點蠢蠢欲動起來,思緒似乎又回到了那三天三夜的大戰當中,耳邊還能聽到那婉轉的低吟······
他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頭的綺念,問道:“師父也來梁州了?”
眼神就突出一個驚異和茫然。
反正無論對誰,姜離都一口咬死自己沒見過天璇,這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連天璇本人都不知道。
“只是猜測而已,”天蓬長老回道,“你師父她半個多月前離開神都,行蹤不明,宗門方面覺得,她是來了梁州,欲要阻止太平教或是對付妖神教。”
姜離聽過之后,道:“那也許是師父未至梁州,師父想要做什么,誰又能說得準呢?”
就好像那三天三夜始于蒙眼一樣,姜離都沒想到天璇會搞出這等操作來。
兩位長老這么一想,也對。
天璇這人的心思,又有誰能摸得準呢?連姜離這位愛徒、公孫家贅婿預備役都這么說了,其他人就更難猜到了。
天蓬長老微微頷首,像是贊同般,然后說道:“你既然來了,便與我等同行吧。此處宅邸乃是蜀王安排于我等的,我二人來此,正是要襄助蜀王平定妖禍,阻止太平教。”
“你等也可趁這次機會演繹道果,提升實力,亂世將臨,多一分實力,也多一分底氣。云師侄,你送姜離去廂房看看,有哪處是姜離中意的。”
“是,師叔。”云九夜應聲,然后主動來到姜離后方,推著輪椅。
“有勞大師兄了,”姜離和聲道,“我是見到大師兄的蹤跡,才來到此處,真要說了解,那是一點也無,住處就由大師兄來決定吧。”
“師弟客氣了。”
云九夜笑著回復,推著輪椅出了主屋,凌無覺自然也是在后面跟著。
在他們離開后,兩人又開始對弈落子,只是此刻,他們的心思已經不在棋局中了。
“矛盾重重啊。”開陽長老低嘆著搖頭。
他這人看似不著調,實則外粗內細,還是曾經上過太學的讀書人,論棋藝還在天蓬長老之上。天蓬要是不作弊,和開陽長老下棋,那是輸多勝少。
姜離和云九夜之間的矛盾,開陽長老自然是看得分明。
更別說他的道果還能夠甄別謊言。
“你說······”開陽長老沉悶了一會兒,忍不住道,“如果當年天璇贏了的話,是否現在的一切都不同了。”
當年本該是作為公孫家家主的天璇繼任掌門之位的,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宗門眾人都認為會是天璇繼位。
可后來掌門公孫棄異軍突起,竟是在實力上勝過了天璇一籌,在天璇五品時,他便已晉升四品。
公孫棄有意掌門之位,先代掌門也不是非要玩內定的糊涂之人,將自家的有能力者往外推,便讓二者公平競爭。結果,到底是公孫棄技高一籌,拿下了掌門之位。
之后公孫棄也不負眾望,入三品,成至強者,六位至強者中,他是最年輕的,比天子還要年輕個一兩歲。
也是因為公孫棄的出現,才會有后來數十年的六足鼎立之格局。
但也是因此,讓宗門暗中劃分為兩個派系。
“沒有如果。”
天蓬長老淡淡回道:“而且,哪個門派,哪方勢力沒點矛盾,唯有那些朝不保夕的小門小派才能同心協力共患難,能夠共富貴的都少不了矛盾。朝中有皇子為大位而互相傾軋,宗門之內有人為掌門之位競爭,也不稀奇。我們要做的,就是將矛盾止于危及性命之前。”
“這么一說,倒也是。”
開陽長老仔細一琢磨,也覺得此言有理。
這天下間何處不是如此,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少不了矛盾。
俗話說廟小妖風大,小廟都如此,鼎湖派這大派更難例外。
思慮暫時拋在腦后,開陽長老落眼于棋局。
“且慢!這棋子怎的到此處了?你又作弊!”
“某家行得正坐得端,從不作弊,上次沒有,這次更沒有,你休要血口噴人。”
“證據?我的話便是證據,你莫要忘了,關圣帝君之前,不得說謊!”
明天限免,雖然是被白嫖,但也是算是一次機會吧,我都好久沒拿到推薦了,快涼徹底了。
等限免之后看看有沒有效果,效果好的話,寫篇番外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