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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五指山論劍

  “呵,我等是殺人兇手,你又是誰?”楊殛忍不住譏諷道。

  姜離老神在在地回道:“殺人的是何羅神,與我姜離何干?”

  雖然叔叔該死,但姜離這么善良,又怎么忍心下手呢?

  肯定是妖神教的妖人干的。

  “殺人的是何羅神,與我等又何干?”楊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大家動手的時候基本都套馬甲了,沒套甲的也不在乎。所以說,壞事都是何羅神干的,在場的哪一位不是好人?

  “甚好,”姜離撫掌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妖神教的邪魔外道,那就請不要阻擾我收拾叔叔的遺產。”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姜離順理成章拿走叔叔的遺產。

  大家都是好人,那就好心地讓姜某人帶走叔叔的遺產,以告慰其在天之靈吧。

  “阿彌陀佛,”慧輪和尚聽了都要感慨一句,“檀越當真是好口才。”

  “可惜,再好的口才,也擋不住刀劍殺伐,”楊殛壓住了飆升的血壓,不失鎮定又言藏鋒芒地道,“姜離,本座若是你,現在便該老老實實地離開,以免遭遇不測。”

  姜離已經沒了保命底牌,這是姬承業早就揭露的消息,若他人對姜離使用殺招,那姜離定然是必死無疑。

  這是在暗戳戳地使用心理戰術,給姜離施加壓力,同時也在提醒其余幾位,莫要因為姜離之前展現的實力而忘了這一點。

  “楊少主又何嘗不是已經耗光了保命之法。”

  姜離微微一笑,環顧眾人,“而且,我輩修士,當勇猛精進,敢與天爭,若是因為失去了退路那就惶惶不安,那他也就不過如此了。”

  暗藏底牌的姜某人一臉坦蕩,那言語中的豪情讓眾人皆是有所觸動。

  便是曾經被姜離重創的楊殛,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姜離的心境已是超過了自己,心中一時間竟是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盡管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但楊殛還是暗自凜然。

  生死相爭之時,一絲破綻都不能有,尤其是面對姜離這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妖孽之時。這一絲自愧不如,也許會成為下一次和姜離交鋒的重要砝碼,影響勝負高低。

  無論姜離此言是真是假,這一刻,他都在心靈交鋒上勝了楊殛一籌。

  “既是修士,那就以修士的能耐說話,”鐘神秀淡淡道,“勝過鐘某,鬼門關,鐘某雙手奉上。”

  言下之意,便是不動用保命手段,因為這不是能耐,而是外力。

  鐘神秀是不會對姜離下殺手的,不光是因為姜離沒與他結仇,也是因為姜離乃是鼎湖派之人。

  鼎湖派、朝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乃是一體,太學也同樣是屬于朝廷的體制,乃是一方。鐘神秀奪鬼門關,是不欲讓鼎湖派得手,可若是被鼎湖派得手了,那于立場上來說,也不算是不可接受。

  “此言大善。”張道一頷首道。

  說話之時,張道一不著痕跡地和元真拉開點距離。

  他認為元真發現了姜離的傳音,所以才會有之后的心境生亂,被姜離找到了脫離之機,但問題是——元真為什么要心境生亂?

  難道姜離所言是真的?

  他心生疑慮,但又不能去問,那樣未免太尷尬了。

  而對于元真來說,他也不可能直接問張道一——你知道我曾經在暗中和姬承業合作嗎。

  所以,一種微妙的防備出現了。

  張道一實際上是不信元真好男風的,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不信,該防還是得防。

  元真發現了張道一那細微的防備,亦是面皮微抽,有種“他該不會信了”的憂慮。

  不過他還是整理心態,出聲道:“師長賜下保命之法,是為了我等安危,不是為了與同輩廝殺,能不用,自當不用。”

  雖然三清派和三皇派之間有所矛盾,但要是在明面上廝殺,那還是不行的。

  并且,相較于這些矛盾,道德宗和佛國之間,實則矛盾更深。

  昔年道君李伯陽曾西行佛國,點化一僧人。那僧人后來成了天下聞名的至強者、火宅佛獄之主,和佛國覺者互相牽制多年,使得佛法難以東傳。

  因此之故,佛國中人將道德宗引為平生大敵,敵視程度僅在火宅佛獄之下。

  也是因為這個,之前慧輪才會出手牽制張道一和元真,不使其得祈雨之聲名。

  真要是動用殺招,這兩位肯定是先用在佛國中人身上。

  佛國中人之后,則是太平教的楊殛,姜離和鐘神秀排在最后。

  所以,楊殛所想的場景打從一開始就無法存在,錯綜復雜的立場關系,使得眾人都有所顧忌,不敢輕易消耗底牌。

  “阿彌陀佛,小僧亦有同感。”

  慧輪表示——俺也一樣。

  也就是說,不動用保命底牌,只以自身實力一較高低,但不傷及性命,否則的話,便是逼人使用底牌殺招。

  簡而言之,點到即止。

  在場的皆是聰明人,幾乎都在瞬息間明白了言外之意,然后心中不約而同地浮現一種熾烈又激蕩的情緒,有種熱血之感。

  暫時拋開其他的算計,純以自身之力,和同輩中的佼佼者論教高低。

  便是連楊殛這想要攪渾水的,此時也不由心生激情,似慧輪這等佛門清修之士,也有種躍躍欲試之感。

  張道一率先一步踏出,身影似縮地成寸般閃現,倏然間來到鬼門關前,朗聲道:“便由貧道拋磚引玉,第一個獻丑吧。”

  說著,他目光逡巡,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楊殛身上。

  “楊道友,可敢與貧道一較高低?”張道一出聲邀請。

  說話之時,張道一身上氣機波動,淡淡的虛影接連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大袖飄飄,與天地冥合的虛影。

  煉氣士!

  而且······

  ‘他身上出現三種影子,煉氣士是第三種,’姜離心中默默道,‘七品。’

  張道一只容納了三種道果,這位道君弟子的真實境界和姜離一樣,都是七品。

  但其之前所展現的磅礴氣機,卻是絕對不下于任何一個六品,甚至隱隱有所勝之。

  不光是姜離,其余人也察覺到了張道一真實的境界,一時間驚異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同樣還有惱怒者。

  楊殛便是那惱怒之人。

  七品挑戰六品,楊殛不能拒絕,否則的話他將聲名掃地,墮了太平教少主之名。而張道一放著同為七品的姜離不邀戰,放著鐘神秀和慧輪不邀戰,偏偏找上了他楊殛。

  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在撿軟柿子捏。

  楊殛心中怒意升騰,不過他到底乃是太平教少主,沒有失態。

  “好。”

  他簡單一聲“好”,身影若電光般疾閃,掠到張道一對面,身上雷霆交閃,眼中有電光流溢。

  “讓本座看看,道君弟子是否能及得上道君徒孫。”

  楊殛說話之間,雷鳴聲起,一道晴天霹靂劃過天空,無數銀白電蛇交織出眼眸,于楊殛頭頂上徐徐睜開。

  “轟!”

  黃昏時的殷紅被灼亮電光取代,一朵雷云悄然在頭頂凝聚。

  楊殛立身于山峰之上,頭頂雷眼,意動雷霆,如雷神降世,浩浩天威隨雷音激蕩,剛厲霸道的電芒如龍蛇般扭動。

  其氣,其勢,其威,皆是攀升至巔峰,狂雷轟掣,既是響于天地之間,亦是響于心神之上,直叫人心靈震顫,難以自主。

  然而——

  “嗚!”

  雷霆的轟鳴之聲似是化作了嗚咽,一股滔滔大勢鎮壓了那浩蕩天威。

  張道一天人合一,心境冥合萬物,全然不懼雷威,陰陽之氣在身周激蕩,陡然間,氣化龍虎,飛騰呼嘯,不斷壯大。

  “天地之氣?!”

  楊殛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怎么可能?”

  氣合天地,渾然一體,舉手投足間,天地之氣依附,磅礴之勢直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了雷霆天威。

  這是在如今時代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景象,是一幕萬分荒謬的景象。

  天人合一,汲取天地之氣,化自然之力為己用。哪怕沒有道果提升上限,張道一也完全可以進行突破,汲取天地之氣不斷提升境界。

  這是已經被拋棄的古法,卻在張道一身上出現。

  所以,哪怕張道一還是七品,但他的功力卻是完全不遜于六品,甚至在質量上猶有勝之。張道一和六品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沒有六品道果的能力。

  “道友,請了。”

  張道一輕道一聲,大袖抖動,一泓秋水入手,造型奇古的長劍遞出,陰陽之氣卷納,劍勢若潺潺流水,不盡不絕,又在剎那間爆發,勢如大江奔涌,浩浩蕩蕩。

  地面突得裂開,深深的劍痕開裂大地,并迅速向著楊殛蔓延。

  空氣被撕裂,出現了巨大的空洞,供劍氣長河奔涌,而在楊殛頭頂,那翻涌的雷云,已是悄然分開。

  劍氣激蕩十數丈,開破上下,直叫風云變色!

  無匹的劍勢,磅礴的劍氣,恐怖的劍意,張道一起手即是驚天一劍,勢、氣、意盡皆凌駕于楊殛之上,直叫瞳孔收縮,周身雷霆隨著心中彌漫的驚意瘋狂爆響。

  “轟!”

  一道雷環飛旋周身,撞上了劍氣。

  嗯,今天的借口,就當是借口吧。

  作者目前居住于山東,然后昨晚兩點半左右德州平原地震了,震波傳到我這邊,雖然不強,但還是把睡著的我給震醒了。

  和同樣被驚醒的同樓居民一起下樓,然后找了個空曠地方等著。

  我不是北方人,生平第一次遇到地震,所以謹慎得很,小區居民也差不多這樣,所以一直呆到了五點半以后,才回家。

  回去之后,又睡不著,到了九點多才睡,睡了五六個小時醒來,感覺沒睡夠,但是睡不著,然后就一直到了現在。

  大概也是這個原因,靈感不是太好,本想著今天請假的,但想想自己欠的5k字,還是不請了,怕越請越多。

  但還是更新遲了,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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