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狐團來了1245人,投降加生擒者,共1007人,擊殺238人。”
“從南邊過來的那批沙匪總共有1168人,投降及生擒者有953人,擊殺215人。”
曹鰲對這兩次“收獲”向耿煊進行匯報。
其實,真正在戰斗中被擊殺的沙匪并沒有這么多。
只不過,對于那些在交戰中“不幸”受了較重傷勢,以及肢體出現殘缺的,黑風團都沿襲了沙匪們的“優良傳統”——補上一刀,送對方上路。
至于黑風團精湛到非人的治療手段,卻只會給到自己人身上。
那些暫時還沒有成為“自己人”的沙匪,可享受不到這樣的福利。
“為了取得這些戰果,我方死了84人,重傷及致殘97人。”
其實,無論是更早前的,吞下整個野狼峽的夜戰,還是剛才發生的接連兩波“狩獵”,若是布置更得當,黑風團的死傷會比實戰中產生的更少。
之所以在占盡如此優勢的情況下,還有這么多人死亡,重傷以及致殘,卻是因為包括曹鰲、宋明燭、鐵狼等人在內的所有黑風團高層都默認的一點。
即每一場戰斗,對黑風團來說都是一次淬煉,一場“實戰練兵”。
每一次這樣的機會,都應該被珍惜,不應被辜負。
而“珍惜”的方式,卻并非做出對己方最優勢、成效最大化的戰術安排,而是盡可能讓所有成員,每一支小隊,每一個中隊,每一個大隊,都能得到一線“淬煉”的機會。
越是十拿九穩的戰場,越是要將更多機會讓給那些實力偏弱的隊伍和個人。
這樣的安排,傷亡率自然就升上來了。
那些被賦與了如此“重任”的隊伍和個人,也不會為此心生怨念。
從比例上來說,真正死掉的并不算多。
其余的最多也就重傷以及致殘,而這些都是能被急救隊搶回來,且迅速恢復如初。
而這樣的安排,只要是沒有死掉的,在“戰后結算”時,都會得到更多的紅運賜福。
若真是按照當前“最優解”進行戰術安排,那些實力偏弱的個體和隊伍,大概率連口湯都喝不上。
所以,對于這樣的安排,他們不僅沒有怨念,反而還要對制定這種戰術的宋明燭、曹鰲等人發自肺腑的說聲“謝謝”。
不久后,宋明燭找到耿煊,“團長,可以了。”
“這么快?”耿煊有些驚訝。
“這不趕時間嘛。”
宋明燭如此道,頓了頓,又道:
“我本以為要說服胡源會比較困難,卻沒想到,我們還沒跟他上什么手段,他就直接跪了。
不僅他本人跪得很快,還主動申請,幫忙去說服山狐團的其他人……”
說到這里,宋明燭搖頭道:
“我們沒有幫助您的能力,反倒有些不放心了。
根本不敢相信他是真心投效,反而懷疑他在暗地里偷偷搞鬼。”
耿煊點頭:“那就去看看吧。”
很快,他便去接受了以胡源為首的這批“新人”的投效。
事實證明,這胡源并沒有搞鬼,其心意態度,甚至比剛變成“自己人”的鐵狼還要更堅定一些。
不僅煉髓巔峰的胡源跪得堅決。
就連其他沙匪,也比用詐術鯨吞野狼峽那次干脆果決得多。
根本沒有玩什么“生死游戲”,總共只“濾”出來八十個“雜質”。
其中,只有十七個出身于山狐團,其他六十三人則全都來自于從南邊過來的那批規模從幾人、十幾人,到幾十人,上百人的數十支沙匪團伙。
趕時間的耿煊也沒有在這八十人身上耗費更多心力,將他們頭頂紅名全部煉化成了紅運。
只這八十人,總共就給他提供了2560點紅運。
算上其他敵我雙方戰死、陣亡的五百多人,這兩次守株待兔總共收獲了19207點紅運,760點黑運。
這次納新完成之后,黑風團的規模,從5375人,更進一步擴增到7171人。
而這一次,黑風團新增了1880人,白運卻只新增了36點。
接著便是紅運賜福。
這七千多名黑風團成員,被分成了六批進行賜福。
其中,得三十二點紅運者15人,二十四點紅運者40人,十六點紅運者120人,8點紅運者300人,4點紅運者1000人,剩下的5696人,全都只得了2點紅運。
只從這紅運分配,就可以看出,隨著黑風團的迅速擴增壯大,對個體而言,收益最大的紅利期已經過去。
能得八點紅運者都少之又少,更遑論十六點、二十四點、三十二點紅運賜福之人。
絕大多數,都只能得到四點,乃至兩點紅運作為“安慰獎”。
但隨著黑風團壯大到如今規模,漸漸已自成大勢,他這做法,不僅沒有降低黑風團的凝聚力,反而讓整個黑風團更緊密的凝聚在一起。
人均紅運的支出降低了,但因為整體規模的增加,總共也消耗了耿煊2萬1152點紅運。
而在這一次又一次豐厚紅運的“澆灌”之下,繼上一次的向錦秀之后,前野狼寨的三當家龔霂,四當家童暉,也都成功突破煉髓后期的桎梏,晉入煉髓巔峰。
其他完成煉髓小境界突破之人的數量就更多。
煉髓以上戰力,從將近兩百人增加到將近四百人。
其中,僅煉髓初期,就有263人之多。
算上鐵狼與胡源兩人,黑風團現有煉髓巔峰六人。
其中,有四人都出身于野狼寨。
如此驚人的進步背后,是絕大部分突破者本就不扎實的根基,更進一步松軟。
暴增的修為和實力,最多只能發揮出一半。
最后一步,就是整編。
不過,這一次耿煊卻沒有將所有人都徹底打散重編。
而是將原本的550支小隊,11支大隊,增加到小隊700支,大隊14支。
并對各小隊、中隊、大隊的實力,以及新老成員比例進行了微調,達到相對均衡的目的。
在每一支小隊中,出身于野狼寨,與山狐團的成員比例也都基本相當。
這樣的整編,比此前每次都徹底打散重編,省時省力了許多。
這也讓耿煊趕在計劃時間之內,完成了野狼峽的收尾工作。
他將宋明燭、胡源、以及向錦秀、龔霂、童暉等所有煉髓巔峰,以及曹鰲、陶彬等人聚集在一起,告知了他們自己即將暫時離開的決定。
“……這里暫時就交給你們了,你們要做的,就是繼續守著野狼峽,等我回來。”
除了胡源,其他人都已經提前知道了此事,神色之間,也并不顯得如何驚訝。
“賜福之事,會暫停幾天,沒有問題吧?”耿煊看向宋明燭。
這個時候,看似野狼寨出身的煉髓巔峰便占了四位,有一家獨大之嫌,但耿煊卻一點都不擔心。
事實上,若是以宋明燭為核心的一系沒有這樣的體量,他反而會有所顧慮。
擔心剛加入的胡源缺乏足夠的制約。
宋明燭一系看似煉髓巔峰不少,可除他之外,根基都非常虛浮。
且雙方在煉髓以下的基本盤大體相當,且都被相對均勻的拆散到了700支小隊之內。
現在這樣的局面,宋明燭一系占據著相對強勢的位置,而野狼寨又有數千眷屬這樣的“軟肋”擺在那里,恰是剛剛好。
這樣的局面,耿煊基本可以確信,在董觀的力量大規模凌迫而至之前,這支力量基本都是可信可控的。
宋明燭道:
“沒問題……其實,我也正想與團長您說說此事。
賜福暫停一段時間,是很有必要的。”
“您帶來的賜福,固然給了我們巨大的提升,卻也讓我們對自身力量的控制變得沒有以往那般細膩。
我和鐵狼看似修為沒變,同樣也都出現了根基松動的問題。
……而且,這還不僅是根基松動的問題。”宋明燭最后如此道。
“哦?還有什么問題?”耿煊好奇道。
“肚里沒貨了。”宋明燭苦笑道。
“啊?”宋明燭的這個回答讓耿煊很驚訝。
宋明燭解釋道:
“只有大家已經掌握,只是層次不足,又或者有所領悟,只是還沒有正式入門的功法技能,才能在您的賜福下進益提升……”
耿煊點頭,這是紅運發揮作用的基本前提。
而隨著宋明燭接下來更進一步的解釋,耿煊也明白了“肚里沒貨”的意思。
沙匪普遍都是非常“貧窮”的。
這種“貧窮”不僅體現在錢財,以及包括修煉資源、兵器這些外物資源之上,也包括他們所能接觸、習練到的功法技能。
絕大多數沙匪,掌握的淬體功法以及技能功法,全加起來,一只手掌,五根手指頭就能夠數清楚。
以煉血境為例,煉皮,煉肉,煉血這三境的淬體功法,加起來就有三門,外加一門攻伐技能,如刀法,劍法,斧法之類,這就是他們修煉的全部內容。
只有非常“富裕”的,才能在此基礎上,選修身法,步法,暗器投擲技法,以及其他更奇妙、卻也更偏門的技能秘術。
之所以如此,除了時間有限,無法分心兼顧太多,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限的修煉資源,根本不允許他們分心太多領域。
那樣的結果,只會是全面平庸。
因為耿煊的出現,讓他們在短短數天之內,走完了數年,甚至數十年都很可能無法徹底走通的路。
可這也同樣造成了另一個結果。
突破境界的,必須先去獲得下一境的淬體功法。
覺得技能太單調,想要豐富“技能庫”的,也必須趕緊去找一本,乃至多本適宜的技能功法。
這對現在的黑風團來說,問題倒是不大,都不需要去外面苦苦尋覓,內部互通有無,就足以滿足大家所需。
可這也都是需要時間的。
要得到賜福的前提,是至少對某項技能,或者功法有基本的領悟。
而不是只知道一名字就可以得到眷顧垂青。
只這一步,對普通修煉者來說,即便有先行者手把手的教導指點,至少也得數日,乃至十數日的用功才能夠辦到。
在他們沒有做好這些準備前,倉促間就對他們賜福,反倒是一種浪費。
聽了宋明燭的解釋,耿煊恍然大悟。
因為他從來不曾為這個問題困擾過,也就沒有意識到還有這個問題。
純粹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而且,因為宋明燭的提醒,耿煊還想到了更多。
除了最開始兩次,黑風團的人數少,且對曹鰲等“創業元老”的偏袒,一次就給與了四十點,乃至四十八點紅運恩賜之后。
此后進行的紅運恩賜,最多的就三十二點紅運。
對于鐵砂掌這種立意上限不高,最高也就修煉到大師層次的低水平功法來說,八點紅運就能完成大成到大師的突破,直接到頂,進無可進。
而對于絕大部分功法技能來說,如耿煊修煉到貍縱術、沒羽箭、松濤劍法、鐵鷹爪、鐵布衫之類,宗師就是其立意所能撐起來的極限頂點。
而這些功法,要完成大師到宗師這最后一步的突破,剛好就是三十二點紅運。
可那些更高深的功法技能,比如耿煊掌握的各類秘術,以及姹女玄水功,潮汐呼吸法,縮骨法,陰風化骨掌等等,一次三十二點紅運,最多只夠完成大成到大師境的突破。
若要從大師晉入宗師,必須四十八點紅運。
若還要更進一步,達到其立意所能支撐的圓滿之境,更是需要九十六點紅運。
以耿煊的實際經驗,一次突破所需紅運,還有多達一百二十八點,一百六十點的“超級吞金獸”。
也就是說,一次最多三十二點紅運恩賜,對煉骨以下,或者低層次的煉髓或許足夠。
可對修煉了更高品質的功法,以及如宋明燭、胡源這些煉髓巔峰層次的存在來說,這就有些不夠看了。
無法滿足他們最迫切的核心需求。
一次三十二點紅運根本不夠,至少得四十八點,甚至九十六點才行。
而且,對于每次都只能獲得四點,以及兩點紅運之人來說,這點助益更是微乎其微。
甚至因為他們掌握的功法本就不多,多來幾次,很快就會陷入沒有功夫與之匹配的地步。
所以說,宋明燭所謂的“肚里沒貨”,其實還有另一層意思,即恰好可以匹配2/4/8/16/32點紅運的功法沒有了,并不是真的都將各功法修到了進無可進的頂點。
這讓耿煊對當下這種“急功近利”式的恩賜模式進行調整,有了更充分的理由。
他稍稍換了一套說辭,用他們更容易理解的方式,將剛才的一些思考告訴給宋明燭等人知曉。
“一般水準的功法,或者掌握的境界不高,一到四個大功所能得到的恩賜祝福,足夠換一次顯著的進步提升。
可若境界本來就很高,功法檔次也很高,那四個大功卻根本不足以帶來明顯的進步。
必須積攢更多的大功才成!
……還有那些每次僅能得幾個小功的,一次賜福能得到的助益非常有限。”
“賜福不再每戰之后就立刻兌現,但該得的功勞,卻并不會被埋沒。
而且,可以讓歷次戰斗所得功勞,按照各人的意愿,在某次賜福時一次兌現出來。
比如你們,若能將大功攢到六個乃至十二個以上,無疑更加有利。”
“其他一次只能得四個,乃至兩個小功之人。
也能通過多次積攢的方式,在賜福時得到更大的助益。”
八個小功,相當于一個大功。
經過耿煊這樣一番解釋,宋明燭等人,個個都露出欣然喜悅的神色。
如此改變之后,暫停賜福,再不是什么壞事,而是一件準確撓到所有人心癢處的大好事。
議定這些之后,耿煊沒再對他們多說什么。
他揮手讓宋明燭、胡源等人散去,身邊只剩鐵狼一人。
鐵狼四顧看了看,道:“團長,我去牽幾匹馬過來。”
耿煊搖頭,“不用。”
別說那些蒼嵐馬他看不上,便是玄幽馬當面,他同樣看不上。
實在是速度太慢了。
“那……咱們如何去?”鐵狼有些忐忑的詢問。
“我帶你。”
“啊?……啊!”
鐵狼的疑惑才剛出口,就忽覺雙腳忽然離地飄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覺勁風撲面,獵獵寒風以前所未有的大力,持續拍打在臉上。
等他醒過神來,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已被人如拎雞仔般提了起來,然后在大地沙原之上急行。
他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卻因寒風太勁,被灌了滿口的冷氣。
冷氣甚至順著喉嚨直接鉆進了肚子里。
鐵狼只得壓下心中震驚以及想要說話的欲望,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鐵狼確信,便是馬中神品的玄幽馬,以燃燒生命的方式狂奔,也遠不及當下體驗到的這種急速。
轉眼間,“小小”的野狼峽便已被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天地之間,只剩他們二人。
以一百六七十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一路向東。
若是沒有鐵狼這個累贅,耿煊能將速度提升到一百八十公里每小時。
但考慮到鐵狼身份的特殊以及能夠給他提供的便利,耿煊還是決定將他給捎帶上。
寒風一直在身側呼嘯不停,荒蕪的大地在腳下緩緩起伏,天空的太陽在以龜速慢慢的爬升。
若是仰頭細看,還能看到三個小小的黑點,仿佛懸停不動般,始終處在頭頂上方的高天之上。
以龜速爬升的太陽,一點點爬到了天空的正中央,又一點點向西側墜落。
感到力竭和饑餓的耿煊終于停了下來。
他將鐵狼放在地上,無視他那欲言又止的復雜神色,只是道:“給我弄點吃點。”
鐵狼趕緊將背上一個大大的包裹取下,里面是他按照耿煊的要求準備的食物。
烤羊肉,沙稞酥油餅,清水。
另還有許多生肉。
往嘴里大口灌了半囊清水,耿煊便一屁股坐在沙原荒地之上,一手抓肉,一手抓餅,毫無形象的大口吃了起來。
隨著一陣撲簌聲響,三只玄青海沙雕也從天空落下。
對耿煊親昵的叫喚了幾聲,便自顧自享用起特意給它們準備的食物來。
直到耿煊將手中的肉和餅一口氣吃完,繼續取用之時,這才看向傻站在旁邊的鐵狼道:“愣著干什么?吃啊!”
鐵狼忙擺手道:“我不餓,我不餓。”
耿煊搖頭,降低了進食節奏,邊吃邊道:
“若我預計的不錯,現在咱們已經走了一千兩百里左右,按照‘白鶴灘’與野狼峽距離,大約兩個多時辰以后,咱們就會抵達。
這次短暫休整之后,后面就不會再休息了。
那時候,天色應該都沒有完全黑透。
……這些東西,現在若是不處理完,我也不打算繼續帶著。”
額外負重每多一斤,從速度到耐力,都會給他帶來直觀的影響。
聽他這么說,鐵狼也就不再推脫。
吃了一會兒,見耿煊沒有主動與他聊天的意思,鐵狼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
“團長,我感覺您似乎很急?”鐵狼道。
“嗯。”
耿煊應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水,這才道:
“不是我急,是董觀太急。”
“啊?!”鐵狼一臉的疑惑。
耿煊道:
“你已經說了,董觀的玄幽鐵騎,最快六天以后,最慢八九天以后,就會出現,將所有沙匪一網打盡。
而我卻要趕在這些玄幽鐵騎現身之前,將這股力量盡可能多的控制在手中。
最好是一個沙匪都不給董觀留下。
……你說,不急點能行嗎?”
鐵狼怔了一下,而后輕輕點頭。
若是換一個人說出這話,哪怕那人是個傳說中才有的先天境大能,鐵狼都要心中嘲笑對方的計劃過于不切實際。
這么短的時間,這么夸張的計劃,根本不具備任何可行性。
可面對這位神秘的團長,想到他這些日子種種夸張的表現,他卻生出一種近乎荒謬的念頭——
還真有那么一點成功的可能性!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又道:
“團長您若能將這些沙匪全部掌控在手中,確實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不過,以我的了解,玄幽二州的沙匪數量,即便全加起來,也不超過十萬。
他們也不可能全部聚來這八處集散之地。
再考慮到一些不能避免的折損,我估計,最多也就六到七萬左右。
……這能對董觀造成巨大的威脅。
可若只有這些,要想在兵力這一塊贏過他,還是不太可能。”
他見耿煊聽得認真,便也越發認真的分析起來。
“說起董觀手中的力量,大家最深的印象,就是十萬玄幽鐵騎。
可實際上,董觀手中,不只有玄幽鐵騎,玄幽鐵騎的數量,也不止十萬。”
“據我了解,很多長期分散屯駐在各聚落部族周圍的玄幽鐵騎,都沒有被計入正式的玄幽鐵騎之列。”
“還有那些以仆役身份在其中效力的部落之民。
還有玄幽馬因先天之疾,或者受傷,以及年紀過大,過了巔峰期的,都沒有編入正式的玄幽鐵騎序列。
可實際上,真到拼命之時,這些力量一點都不弱。”
“除了玄幽鐵騎,還有專門負責行宮與各處核心要駐守的鐵羽衛。
論修為與個人戰力,完全不輸于玄幽鐵騎。
他們對董觀的忠誠,也不在玄幽鐵騎之下。”
“此外,若是有需要,董觀還可以從各沙民聚落之中,緊急征集抽調,組成一支規模不下十萬的護衛軍,還有部落的仆從軍。
若真給董觀一點時間,別說十萬玄幽鐵騎,便是五十萬大軍,他也能掏的出來!”
已將自己與黑風團的命運緊緊綁定在一起的鐵狼,說到這里時,臉上已露出真切的擔憂神色。
對于“肢解董觀”,心中已有通盤考量的耿煊,并沒有將完整的計劃說出來。
只是安撫道:“先將眼前的計劃完成,其他的不要考慮太多。”
“……是。”鐵狼應了一聲,默默進食。
被勾起談興的耿煊,對于“董觀在極限狀態下究竟能動員多少兵力”這一點沒再深究,反倒好奇另一點。
“暗夜司專門負責情報收集,那你們對先天境的信息,了解多少?”耿煊問。
“啊……這個我們確實收集了一些,不過,團長您真正想知道的,應該是董觀背后,有沒有先天境的大能撐腰吧?”鐵狼反問。
“嗯,也可以這么說。”耿煊輕輕點頭。
鐵狼搖頭道:
“我們暗夜司收集的有關先天境的信息,基本都是過往那些,已經逝去的先天境有關的一切。
包括他們的道統傳人,功法傳承,遺留之物,遺留之跡之類。
當世還活著的先天境,卻不是我們有資格知道的。
董觀甚至嚴令我們涉及這方面的信息,若是不小心窺見了與之相關的蛛絲馬跡,也要立刻斬斷。
……不過,在暗夜司內部,卻流傳在一個傳說,卻不知道真不真。”
“什么傳說?”
鐵狼沒有直接開口,反倒盯著他的臉認真看了一陣,這才輕聲道:
“據說,董觀在早年間對待異族的策略比現在要嚴酷得多。
然后,一夜之間,他的態度變成了現在這般。
雖然依舊嚴酷,卻也給了許多出路。
外界的說法是,他認識對所有異族部落進行持續的高壓打擊,得不償失,于是他調整了方法。
可暗夜司內流傳的消息,卻是當天晚上,有人越過了鐵羽衛的重重守護,出現在了董觀的臥室之內,在墻壁上留下了一副血繪的蒼狼圖騰。”
“哦,還有這事?可知這血圖騰是誰留下的?”耿煊詫異詢問。
“這件事被隱瞞的很死。
不過,董觀一開始懷疑是行宮內的某些人暗中使壞,動用了暗夜司的力量進行調查。
最后,暗夜司用盡了所有手段,排除了所有自己人的嫌疑。
具體是誰的手筆,沒有證據,但大家都猜測,有這種本事的,只可能是先天境的存在。
而且,很可能與信奉蒼狼天的子民有關。
……而當時,在董觀對異族打壓最為嚴酷的時候,也有個不知真假的消息從一些被打壓的部族中傳出。
就是在幽州極北某處,存在一座圣山,那是蒼狼天在人間的居所,有一名大祭司常年在那里侍奉修行,隱世不出。
那位圣山大祭司向來不管人間事,可若信奉蒼狼天的子民遭遇重大危機,讓蒼狼天有短奉的危險,他也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