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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堪輿卜卦天星子

  玉辰山中,水汽氤氳,云霧朦朧。

  山頂道觀幽靜雅致,超凡脫俗。

  江生與玉辰道人對坐,江生依舊修行風水參合經,而玉辰道人則轉為修行離坎水火經。

  先以玉辰道人修行離坎水火經,后轉修鎮元一經。

  而江生所要做的,就是借助玉辰道人的修行,來演化自身的功法。

  不需要像道君真經那般宏大,只需穩步抵達金丹境,那江生的推演就算成功了。

  元辰道人去修行風水參合經,玉辰道人修行離坎水火經,以這兩具和本體無二的分身演化,江生本尊開始一步一步推演起自己預想的功法來。

  在江生推演功法時,青牛王也回了盤牛嶺,與金獅、寶象、青鵬匯合。

  “牛哥,你的妻妾可都安好呢。”

  “是啊牛哥,盤牛嶺我們也沒動,都給你留著呢。”

  “之前是兄弟們的不是,牛哥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和兄弟們計較啊。”

  看著情真意切的金獅、寶象和青鵬,哪怕知道他們三個是故意做出這幅姿態,青牛王還是選擇揭過這一茬去。

  畢竟日后就是同一陣營了,沒必要和這三個家伙把關系弄得特別僵硬。

  青牛王能修行到元嬰境,靠的可不僅僅是勤懇,他又不傻。

  所以青牛王捏著鼻子就應下了。

  確認自己妻妾無虞之后,青牛王又到了獅駝嶺與三妖會面。

  “道長說,你們快要突破元嬰了,叫我來幫你們一把。”

  聽到青牛王這話,金獅問道:“道長如今還在玉辰山?”

  “嗯,道長在研究新功法呢。”青牛王說道。

  青鵬笑道:“眼下積攢的資糧倒是足夠大哥突破,就是我與二哥難以震懾周遭。”

  “如今牛哥來了,那大哥自然可以安心突破了。”

  金獅則是笑道:“牛哥來了,牛哥自然就是大哥。”

  瞥了眼這三只舍得下面皮的金丹大妖,青牛總算知道為何江生會讓他們三個負責鬼王山的事了。

  不僅僅是它們兄弟三個實力夠強,三兄弟聯手能和元嬰初期斗一斗,打打殺殺之道足夠精通。

  還因為它們審時度勢,能大能小,不會死要面皮。

  正應了那句話,修行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還需要人情世故。

  “你們三兄弟,我不摻和進去,等你們突破元嬰了,我就回玉辰山。”

  聽到這話,金獅、寶象和青鵬互視一眼,也知道了江生的態度。

  很快,金獅就去汲取資糧,準備突破元嬰,而青牛則是坐鎮盤牛嶺。

  修行不記年,無論是玉辰山還是鬼王山,都陷入了平靜之中。

  只是相比玉辰山而言,八萬里鬼王山中的平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青牛得到了消息,黑龍池里那位蛟魔王,正在準備沖擊化神。

  這也是為何蛟魔王沒有理會外事的原因。

  這位要沖擊化神,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鬼王,就這么默許了?

  還是鬼王正在等待時機?

  這點青牛不敢確定,只能讓青鵬去通知江生。

  而江生對這些消息只有一句簡單的回應:“知道了。”

  與此同時,新南道的局勢也愈發變幻莫測。

  新任新南道節度使蘇興安與聯軍已經連續斗過三場。

  蘇興安不同于崔博平,其隨行之中除了蘇家本有的道兵以外,還帶了不少道宮的修士前來,甚至包括洛陽道宮的一位精通堪輿卜算的化神修士。

  洛陽道宮善卜算,曉天機。

  一位化神境的卜算高手,顯然這是蘇雅君對自己親弟弟的支持。

  得益于道宮修士和這位精通卜算的化神相助,蘇興安穩扎穩打,也不和聯軍正面對抗,就是一門心思死守如今的新南道疆域,同時不斷在新南道內搜查劫修與聯軍暗子。

  用蘇興安對各州刺史下達的命令來言,便是攘外還需安內,必須清理掉新南道中的賊子,才能安心對付那些反賊。

  這也是為何蘇興安帶了如此多道宮修士前來的原因。

  除去那位神秘的不曾露面的化神之外,一批精通卜算的道宮金丹已經安排到各州郡了。

  方州城中的道宮也有了新的道官,天星子。

  天星子一來方州,便依仗自身的來歷和背后有蘇興安這位新南道節度使加道宮雙重撐腰,對方州事務不斷插手。

  高立群和歐陽春自然是不愿意受掣肘的。

  但此時的方州刺史高立群不過是金丹真人,不是之前背后有新南巨室黃氏撐腰的元嬰真人黃震。

  因此面對天星子的咄咄逼人,高立群是束手無策。

  好不容易才掌權,兢兢業業在方州做了這么多年,眼下卻要被一個洛陽來的豎子隨意差遣,他怎么可能甘心?

  方州刺史府,夜宴。

  高立群、歐陽春加上元辰道人,鐵三角再次匯聚。

  宴會之上,高立群臉色陰沉,歐陽春這個老好人也是耷拉著臉。

  元辰笑道:“高兄,歐陽兄,我等扎根方州多年,還怕他一個從洛陽遠道而來的外人不成?”

  “這方州今日,可是我等一手操持起來的,民心在我們。”

  高立群嘆息道:“元辰老弟啊,你哪都好,做事勤懇,踏實本分,是個老實人。”

  “是不知道這些兩都中人多么精于權謀,他們的腦子可和我們的不一樣啊。”

  “更何況如今那天星子背后還有節度使撐腰,我們怎么贏他?”

  歐陽春忽得捋須說道:“真有辦法!”

  “高兄,你還記得黃震大人是如何除掉上任方州司馬和方州道官的嗎?”

  前方州刺史,元嬰大修黃震,看似威風凜凜,但也被道宮和司馬掣肘。

  可他利用劫修襲擾,名正言順的就除了這兩個禍患。

  高立群眼前一亮,隨即神采又黯淡下去:“哎,上哪找能除了天星子的劫修啊。”

  元辰靜靜看著二人,沒有多言。

  這具分身輕易動不得,在方州他可以了解新南道大小之事,幫助本尊知曉唐朝近況。

  隨著大劫逐漸逼近,近幾年劫氣滋生,靈機愈發混沌。

  哪怕是天權峰里那些擅長卜算和衍天的長老們,都無法測算劫數何時開始,又是個什么走向。

  如今卜算靈驗的,也就只剩下卜算身邊事了。

  例如大唐,也是將一位化神境的卜算修士送到新南道,才能根據新南道的靈機氣脈去卜算新南道的情況。

  而像天星子這種金丹境的修士,坐鎮方州城也不可能日日卜算方州各郡情況。

  元辰道人并不擔心天星子能算出些什么有用的東西來,和這具分身有關的就那么幾個,活著的更是不多了。

  如果天星子真算到了李妍他們,那只能算天星子運道不好,合該命里有此一劫了。

  翌日清晨,元辰才從刺史府離開回自己的方州司馬府。

  然而剛到府邸前,元辰就看到府中下人一臉焦急又無奈的站在那。

  “怎么了?”

  “大人,您終于回來了。”

  下人見到元辰回來,連忙上前:“大人,道觀的天星子道長來了。”

  天星子?!

  他來我這作甚?

  元辰思索著,點點頭:“我知道了。”

  言罷,元辰進入府邸。

  此時天星子正在偏殿飲茶,一杯樸素的清茶,幾碟尋常糕點,天星子享用的頗為愜意。

  “道長突然造訪,老夫有失遠迎啊。”

  “貿然到訪,主人不在貧道卻擅闖府邸,說來是貧道之過。”

  天星子說得異常誠懇,毫無對高立群那盛氣凌人,咄咄相逼的模樣。

  偏殿之中,二人落座。

  元辰取水,烹煮,泡茶,過湯。

  很快一盞靈茶送到天星子面前:“道長請。”

  天星子抿了口茶,隨即眼前一亮:“雖然是尋常的靈茶,但司馬泡茶的手藝卻是出奇的精妙,讓這茶香多了三分啊。”

  元辰撫須笑道:“哈哈哈哈,道長謬贊了。”

  見元辰受用,天星子看似隨意的說道:“貧道聽聞,道長是南邊來人?”

  元辰點點頭:“不錯,老夫來自南邊的淮南國。”

  “淮南國?倒是與我大唐淮南道同名,說來,貧道就是出身淮南。”天星子說道。

  元辰笑道:“淮南國不過方州大小,國小民衰,不比得大唐腹地的淮南道啊。”

  天星子點頭:“原來如此,說來貧道此番貿然前來拜訪,是因有事想請教司馬。”

  “道長盡管開口,老夫知無不言。”元辰表現的非常坦然。

  天星子似乎是為了安元辰的心,解釋了一句:“司馬請放心,這幾年司馬的表現,都是有跡可查,清清白白,當得上一句勤懇為民。”

  “所以貧道之問,不關司馬來歷身份。”

  隨即,天星子問道:“大唐九千九百三十八年,黃氏城被反賊突襲,當時司馬曾感知到反賊蹤跡?”

  元辰點了點頭:“當時城外有異常的靈機波動,老夫當時正好在城北,因此感知到了。”

  天星子又問道:“那司馬可曾看清反賊模樣?”

  元辰苦笑道:“道長啊,那化神之威如淵如獄,我等避之都不及,又如何敢看啊。”

  天星子認同的附和道:“不錯,若是我碰到化神,我也是能避則避,化神修士,宛如神魔,焚山煮海不過彈指之間啊。”

  說著,天星子看似隨意的提了一句:“聽說,之前有人拿著司馬府的批文向南去了?”

  元辰則是一臉茫然:“何時的事?老夫為何不知啊?”

  “哈哈哈哈,過去許久了。”天星子打了個哈哈。

  又閑聊了幾句,天星子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元辰與高立群、歐陽春的關系,隨后告辭離去。

  等天星子走了,元辰臉上還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這個天星子,倒是有些能耐。”

  隨后的時日里,天星子時而找元辰聊天,時而去歐陽春家做客,就是不理會高立群。

  顯然,天星子壓根沒把高立群放在眼里。

  與元辰和歐陽春的聊天,也是為了尋找線索。

  方州這幾年,高立群和歐陽春所獲頗豐,如今眼看天星子東拉西扯,要對幾人刨根問底,他們終于打算動手了。

  而恰在此時,許久不曾聯系元辰的李妍忽然發來傳訊。

  “三日后,棘野見。”

  元辰看著玉符里傳來的消息,眉頭微皺。

  與此同時,李妍、黃禹正喬裝打扮,躲在一處村中。

  天空之上,兩個道士看著手中的羅盤眉頭凝成了一團。

  而這兩個道士身后,是整整五隊道兵沉默立著,等待著這兩個道士的命令。

  “找到那兩個賊子了沒?”

  “又讓他們給跑了!”

  “該死的天魔道賊人,下次尋到他蹤跡,必要縛仙網先把他給捆住才行!”

  “嗯,你我準備好雷符,等尋到那賊子,先用天雷轟他!”

  言罷,兩個道士向遠處探索而去。

  那五隊道兵也隨即跟上。

  知道他們都走遠了,黃禹才敢小心翼翼的冒出頭來。

  他倒不是怕了兩個道士,而是怕那五隊道兵。

  那可不是尋常道兵,是劍南巨室蘇家的道兵!

  蘇家用其獨門秘法輔以天材地寶煉就的道兵,結陣之后一隊就相當于一個金丹。

  那五隊道兵,就是五個金丹修士。

  一旦被那五隊道兵布下陣法,他倆下場只有死。

  “那些道宮的道士不是各個心高氣傲的很嗎?”

  “眼下也給蘇家當狗了!”

  聽著黃禹的抱怨,李妍只是默默的看著新南道的輿圖。

  “你在想什么?”

  “眼下那些道宮的道士,還有蘇家的道兵,不斷搜捕,咱們已經沒多少地方能去了。”

  李妍瞥了眼黃禹:“不,還有地方能去。”

  “你是想去找玉辰道人?你連他本尊在哪,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你敢去找他?”黃禹第一時間就猜出了李妍的想法。

  李妍卻是說道:“無論如何,他分身現在是方州的司馬,總能庇護我們。”

  “而且,他現在與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是嗎?”

  黃禹譏笑道:“我還以為你看上那玉辰道人了。”

  “畢竟那玉辰道人看上去面若冠玉,儀態翩翩,又神秘莫測,和我大唐的探花郎相比,都毫不遜色。”

  “若我還真看上玉辰了呢?”李妍正色道。

  黃禹愣住了,眼巴巴看著李妍,良久才干笑道:“莫要說笑,你們攏共見面不過兩三次.”

  “還是考慮考慮怎么去棘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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