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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明王輪轉助往生,玄門亦有度人經

  明國,鳳陽城。

  此乃明國的國都,是那位在世明王朱玖的都城。

  朱玖并不是喜好奢華之人,他的王宮并不奢侈壯觀,相反極其樸素節儉。

  至今,這位明王依舊生性節儉,平易近人。

  穿尋常的布衣,每日除了處理政務就是修行,少近女色,說是苦修也不為過。

  而與之相比,鳳陽城外那明王寺,倒是比朱玖的王宮壯觀多了。

  朱墻金瓦,威嚴壯觀,佛塔金殿鱗次櫛比,上空青煙裊裊,寺中梵音頌唱。

  明王寺乃是明國正教,每日前來叩拜的民眾從早排到晚,只為燒一炷香,拜一拜明王。

  除去鳳陽城外這座最大規模的明王寺,在明國各郡各府之中,都有對應的明王寺建立。

  地方耗費大量民脂民膏來修建佛寺,將其建的金碧輝煌。

  這些朱玖都看在眼里,但他很清楚,他能有今日,不是他多強,而是那個自稱覺空的和尚支持他。

  而覺空和尚的背后,則是大天龍寺。

  他只是大天龍寺的一枚棋子。

  從始至終,朱玖都知道這些。

  他是小地方出身,自幼就是泥腿子,長大了有點成就也是困在這淮南國中,沒讀過多少書,也沒什么大見識,好似井底之蛙。

  但他見識少不代表他傻。

  東域大洲之上,不提那些毫無修為,終日耕作勞碌的凡人,但凡有點修為的散修,或是家境殷實點的富戶,誰不知蓬萊之名?

  東域大洲之上的蕓蕓眾生,是在蓬萊注視下的。

  如今他推行明王教,傳播佛法,實際上就已經走在了與蓬萊背道而馳的路上。

  但朱玖沒有選擇,正如朱玖一開始所言,他只是想保這一方平安,護這一隅生靈渡過亂世,僅此而已。

  處理完一日政務瑣事,朱玖回到寢宮之中,開始修行。

  “大王日復一日如此勤苦,好似被什么東西追趕著一樣,到底是為何?”

  聽到自己夫人的疑問,朱玖沉默片刻,才說道:“如今時局動蕩,不進則退,我肩上擔著整個明國,片刻松懈不得。”

  與此同時,在那香火旺盛,金碧輝煌,哪怕夜間都亮如白晝的明王寺中,大天龍寺當代真傳,面容英俊的覺空身披大紅袈裟,盤坐在那六臂明王金像前。

  “鷲嶺那邊的情況,可遣人去看了?”

  “回稟真傳,已經遣人去了,兩日之內,就能有結果傳出。”

  “嗯,鷲嶺遇襲,和沖圓寂,此事關系明王大計,不可輕視。若有消息傳出,務必第一時間稟報我。”

  “弟子明白。”

  結束對話之后,覺空眉頭皺起,他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好似有什么事要發生。

  說來他已經到這東域大洲二十載了,趁著靈機渾沌,天機難明,他在東域大洲這一隅之地已經立下佛門凈土。

  朱玖不愧是潛龍,短短二十年就已經把明國經營的蒸蒸日上。

  再有幾十年,明國就初具底蘊,到時先一統南域,再去與中原的大唐爭鋒較量;即時他一手推動開劫,演化劫數,憑此功德足夠他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了。

  然而這幾日覺空一直覺得有些地方好似被他下意識忽略了一樣。

  “到底是何處還有遺漏?”覺空沉吟著,望著面前的金掣,怔怔出神。

  翌日。

  明王寺再次大開寺門,接引香客。

  早早就在寺門外等候的香客們排隊進入這壯觀華貴的寺院,對著金殿之中那高大威嚴的六臂明王焚香祭拜。

  從清晨至正午,明王寺接待的香客便已經不下萬數。

  時至正午,寺外依舊有大批香客從四面八方趕來。

  其中就包括一個白袍玉冠的公子身影。

  來人正是江生。

  三人趕至明國之后,李妍和黃禹去尋找機緣,而江生直奔明王寺而來。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明王寺,江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果然是大天龍寺的手筆。

  明王寺不僅看著奢華,還被布置了數套陣法。

  只是布置的陣法并不是多么高階的陣法,充其量就是四階。

  “四階陣法,貧道還闖得。”

  言罷,江生拾階而上,信步進入明王寺。

  一邁入其中,便見金殿佛塔,禪音回蕩。

  佛寺之中僧侶不多,露面的多是些小沙彌。

  江生感知了一番,在人群香客之中穿行,來到正殿之中。

  只見一個身披僧袍的和尚盤坐蒲團之上,雙目微闔,看起來就是得道高僧的模樣。

  而金殿之中,六臂撐天,身后光輪環繞的明王盤坐蓮臺之上,接受著無數信眾的供奉。

  “這位長老,在下有禮了。”

  白袍玉冠的江生到了那大和尚面前,微微頜首。

  大和尚睜開眼,一看面前的江生,就知道來者不凡。

  他自己就是金丹境的修為,但他卻看不清眼前這人的實力。

  看似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公子,但誰家的公子能有這般卓爾不群的儀態?

  “施主有何事?”和尚警惕的問道。

  江生笑道:“在下初至此地,見佛寺不勝欣喜。”

  “只是心中尚有疑惑,還望長老解惑。”

  “哦?是何疑惑?”和尚稍稍放下戒備。

  “敢問長老,若有枉死之人,卻不得輪回,終日只能困頓原地,該如何助其解脫?”江生問道。

  和尚心中警兆升起,枉死之人,不得輪回,這怎么聽著那么像鷲嶺里的情況?

  聯想著先前鷲嶺出事,和尚不由得看向眼前白袍玉冠的江生。

  這個面帶微笑,看著溫和之人,難不成就是鷲嶺之事的罪魁禍首?

  和尚剛要開口,就聽到一道溫和慈悲之聲在身后響起:“和凈,退下吧,這位施主,我來接待。”

  和凈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連忙起身拜道:“覺空師兄。”

  而那些觀望的香客信徒見了,更是欣喜無比:“是覺空大師!”

  “覺空大師露面了。”

  覺空一一點頭示意,隨即看向江生:“這位施主之問,貧僧親自解答可好?”

  “喜不自勝,再好不過了。”江生笑道。

  覺空盤坐下來,緩緩說道:“枉死之人,不得輪回,助其解脫之法甚多,佛家有慈悲之心,可渡人輪回往生。”

  “貧僧有明王輪轉往生經一部,可解世間疾苦,可凈人間磨難,可助人輪回往生,可得大自在,大解脫,繼而于凈土安享極樂。”

  覺空舌燦金蓮,言之周遭金蓮綻放,天涌金光,好似在世真佛一般,看得信徒香客們惶恐拜服。

  江生點點頭:“甚好,甚好。”

  “可在下也有一卷經義,亦可渡人無量。”

  “哦?是何經義?”覺空目露精光。

  江生平靜答道:“此經,名曰清靜無量渡人經,仙道貴生,渡人無量。”

  “誦此經者,可得大功德,大清靜,可消災劫難,可羽化登仙。”

  仙道?

  香客信徒們忽得心生惶恐。

  “貧僧,好似沒聽過清靜無量渡人經?”覺空笑道。

  江生卻是答道:“今日,大師不就聽到了?”

  “大師可愿意見識一番?”

  覺空站起身來:“這是在明王寺中,施主莫要猖狂。”

  “明王寺攔不住貧道,說來貧道這是第二次與道友見面了,上次貧道斬了道友一臂,今日不妨再斬道友一臂,如何?”江生說著,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一柄帶鞘長劍。

  覺空臉色陰沉下去:“哼,那就斗一斗!”

  言罷,覺空化作一點金光沖天而起。

  顯然覺空是不想在明王寺中開打的。

  倒不是說他真在乎這明王寺里的這些信徒民眾的生死,而是擔心這辛苦建成,內藏玄機的明王寺被打爛。

  兩尊上品金丹之間的斗法,絕不比元嬰斗法來的輕松,雙方一旦打出真火,那便是糜爛千里之地。

  更何況如今江生到底實力如何他也不敢確認,打贏了還好說,一旦輸的稍顯狼狽,那他明王寺覺空大師在明國百姓心中可就沒多少威信可言了。

  一個失去威信的明王寺主持,還會有多少信徒敬畏,又如何去完成明王的大計?

  覺空不想在明王寺打,江生也是如此。

  修士斗法,練氣、筑基尚且好說,中三境的修士一般都是遠離凡俗生靈,省的波及太多無辜之人。

  望著覺空沖向天穹,江生輕笑一聲,隨即化作青虹縱身跟上。

  不過瞬息間,二人便到了一萬五千丈高空之上。

  周遭罡風烈烈,雷電奔涌,天象之力浩瀚無窮。

  此時覺空身披大紅袈裟,一手持鎏金禪杖,一手托紫金缽盂,周身金光涌動,隱隱有龍吟之聲響徹。

  而江生頭頂青玉冠,身穿黑蓮袍,手中一柄長劍握著,清氣升騰,風水顯化。

  “說來,上次貧道見到的,是道友的分身吧?”江生問道。

  覺空點點頭:“不錯,當時可是讓我好生見識了一番蓬萊道宗的劍法,風水之劍,當真迅疾銳利。”

  “法師的八部天龍法亦是非凡,可惜當時不是法師本尊。”江生淡淡說著,手中青萍劍已經發出陣陣輕吟,好似鶴唳。

  覺空身上的大紅袈裟獵獵作響,手中鎏金禪杖一頓,袈裟舒展開來,一條猙獰威嚴天龍顯化其身。

  “南無威德八部天龍法!”

  “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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