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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玄德公府,北帝丞相

  這兩人,自稱來自未來,而后為了拯救蒼生,擺了自己一道——若非在九幽中遇見阿姐,恐怕自己此時已然被迫投入輪回了。

  念頭轉動間,周牧一邊抿茶,一邊肆無忌憚的盯著那座劉府,毫不遮掩,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從早晨一直到正午,茶都續了三壺。

  正午剛過。

  ‘吱呀’

  街對面,那座府邸的大門洞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出,隔著長街,向著茶樓中端坐的周牧執了一禮。

  管家朗聲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閣下盯了也有一個上午,不知所為何事?我家大人,請先生入府一敘。”

  青年模樣的周牧起身,拍了拍趴著茶桌打著瞌睡的少年,后者驚醒起身。

  他帶著天蓬,施施然走過街道,迎上那位氣息驚人、約莫在地仙層面的管家,笑著拱手:

  “周牧武,閣下是?”

  “某姓趙。”

  管家語氣很不善,微瞇著眼,伸手做請,示意周牧入府邸,嘴上繼續道:

  “趙云,字子龍。”

  周牧怔了怔,抬起頭,看了眼府上匾額。

  劉府。

  常山趙子龍??

  他臉上寫滿了驚愕,

  小徑通幽,樹蔭掩映,空氣中翻滾著陣陣暖意,顯然使了不知什么法子,祛了寒涼。

  周牧帶著‘阿蓬’,跟在大名鼎鼎的趙管家身后,悠哉游哉的朝前走著,

  一路上遇見的侍女、仆人,都朝著他們行禮。

  走至一座庭院前。

  管家腳步一頓,伸手做請,神色不善:

  “周公子,進去吧?”

周牧倒也不惱,樂呵呵的道了聲謝,目光在管家臉上瞅了又瞅,趙子龍啊  他心頭感慨,覺得有些幻滅,大名鼎鼎的將軍,如今卻做了府中管家。

  心頭做想間,周牧帶著阿蓬走入庭院。

  池塘,柳樹,秋千。

  一方石桌,幾處青石雕成的座椅,有一中年人端坐,雙耳垂肩,雙手也極長,似能過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而中年人對面還有一人,頭戴綸巾,手持羽扇,看上去飄飄欲仙。

  那中年人見周牧行來,便連忙起身,快步迎上:

  “這位小先生,看著年歲不大,倒是氣質非凡,還請落座,還請落座。”

  周牧上下打量著中年人,對方氣息同樣不俗,大抵在天仙層次,

  可遠處那戴著綸巾、手持羽扇者,就很非凡了,高深莫測,身上偶爾透出的一絲氣機所顯,

  其修為,恐怕還要勝過蘇妲己!

  一位大能,甚至是接近真王層面的大能。

  “周牧武。”

  周牧抱拳,朝著兩人微微作揖,手持羽扇的奇偉老人微微頷首,上下打量著周牧,

  中年人則笑著還禮:

  “劉備,劉玄德,見過周公子。”

  他伸手做引,周牧順勢在石桌旁落座,目光瞥向石桌,其上擺著一副棋,

  棋局態勢很焦灼,黑白子錯落。

  劉備復落座,滿面笑容:

  “不知我這劉府,是如何吸引公子?聽聞我家先生所言,公子可是凝觀了一個上午哩!”

  周牧呵呵一笑,端起侍女奉來的茶,抿了一口,這才悠悠道:

  “周某初來五王城,適才并不知曉這座府邸竟是先賢府邸,也不知武侯在此府中,多有冒犯。”

  他端著杯,向著劉備和盯著棋局的武侯,憑虛微抬,以示歉意。

  武侯目光從棋局上挪開,看向周牧,一雙玉眸中閃著深邃光,許久才道:

  “觀不見命格,看不見命數,是奇人也。”

  他聲音格外洪亮,震的站在周牧身后、歪著頭打著瞌睡的阿蓬一個激靈,氣呼呼睜眼。

  “老頭子,你吼什么吼!”天蓬氣呼呼開口,腦袋四顧,似乎在找自家的九齒釘耙,

  周牧臉上笑容一僵,回頭拍了拍少年肩膀:

  “阿蓬,不可無禮!”

  少年模樣的天蓬小豬扁了扁嘴:

  “大少爺,我認識他的!諸葛亮嘛,天樞上相,我曾經在.”

  他話沒說完,忽然醒悟,嘴巴一扁,老實收聲。

周牧眼皮跳了跳,忽然后悔將天蓬帶著  “喔?”

  原本神色平淡的武侯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一旁端坐的玄德公亦微微蹙眉,

  旋而,武侯上下打量著少年模樣的天蓬小豬,神色一凝:

  “這位是?”

  “阿蓬。”周牧簡短道:“是我的侍衛,奈何早年頭顱受了些傷,說話有些沒遮攔,望武侯恕罪。”

  天蓬又扁了扁嘴,想說什么,但還是忍住。

  武侯和劉備對視了一眼,

  前者斟酌片刻,平和道:

  “知道天樞上相的可不多,看來公子和這位阿蓬,果真是奇人。”

  他順手摸起身前一粒白子,在棋盤一角定落,轉而道:

  “還便請周公子開門見山,詳述來意。”

  “實不相瞞。”

  周牧笑瞇瞇道:“

  “見到兩個疑似故人者,入了此府,這才相視許久,誠如我方才所言,之前并不知此府主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玄德公。”

  “兩位故人?”

  玄德公與武侯彼此對視了一眼,前者若有所思:

  “周公子所說,可是早晨拜入府中的陳家父女?”

  “正是。”

  周牧來了興致:

  “玄德公與之相熟?”

  “倒也不是。”

  玄德公很坦然:

  “看來周公子的確初來五王城——某于城中張貼了英雄榜,那兩位是揭榜而來的,某也是今日初見。”

  “英雄榜?”

  “然也,某聽聞,不日我五王城中或許大變故,便欲尋一些英雄豪杰,與吾共謀一二事。”

  說著,玄德公拱了拱手:

  “然,周公子豈不就是在下所尋的豪杰?”

  周牧笑了笑,他并未遮掩自身氣機,地仙巔峰層面的法力修為是可以被外人洞悉見的。

  沉吟片刻,

  周牧試探性問道:

  “玄德公與武侯之名,在下自然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真不同凡響,且在下初至五王城,也的確無有去處,只不過”

  緩了緩,他笑道:

  “只不過,我雖有意與玄德公共謀成事,但心頭尚且有顧慮,欲知玄德公所說之變,是為?”

  玄德公看了一眼武侯,后者沉吟片刻,微微頷首。

  見狀,

  玄德公道:

  “我既邀周公子入府,自然開誠布公——就我得知,近日五王城或有一難,亦有一樁天大的機緣。”

  想了想,他痛快道:

  “其一,是妖朝似將有使者,帶著惡意前來,此為一難,而機緣則是.周公子可曾聽聞昆侖墟?”

  周牧做好奇狀:

  “太古神山的昆侖墟?”

  “然也。”

  玄德公頷首:

  “不瞞周公子,昆侖墟將開,有緣者皆可入內尋求機緣,某便想著廣邀豪杰,入了昆侖墟后,便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周牧做欣喜狀,拱手施禮:

  “此等機緣,萬萬年難遇,既玄德公愿贈此機緣,在下榮幸!”

  玄德公臉上浮現笑容,端著茶杯,做開懷狀:

  “能得公子相助,便如虎添翼,若他日真去得那昆侖墟中,我等定當滿載!”

  說罷,他拉著周牧閑敘,二人似一見如故,三兩句間,竟有稱兄道弟的趨勢來。

  “今日是某之幸也!”玄德公撫掌大贊,呼來侍女,替周牧引路,前去了客屋。

  等到周牧和天蓬的身形消失,一旁的武侯這才開口:

  “一介地仙,君上何故如此?”

  玄德公臉上笑容收斂,道:

  “都說了多少次,孔明直呼我玄德便是,如今已非當年,你我也非君臣。”

  緩了緩,他神色一肅,指了指棋盤:

  “孔明在棋盤上落了一子,此一子,便代表那兩位吧?這一副棋局是為天下大勢,一位周公子,一個蓬侍衛,卻可叫武侯于天下大勢中標出其二人.”

  “這兩位,絕不簡單吧?”

  武侯搖著羽扇,目光落向棋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瞞君上,亮也不知,初見那周公子,且未看在眼中,只道一個尋常地仙,再看,其命格模糊,命數不可見,玄而又玄。”

  “而那侍衛,竟給我幾分熟悉感,且他能知‘天樞上相’.”

  頓了頓,武侯繼續道:

  “我思考再三,還是將他二人,擬做一子,添入棋局——這是我遵循本心的預感。”

  玄德公了然,頷首道:

  “這便足矣,即便沒有武侯你落一子,那周公子之氣度,就算真只是尋常地仙,也足夠我以大禮待之。”

  “喔?”武侯笑問:“是如何之氣度?”

  玄德公回憶了片刻,這才道:

  “武侯,你擅謀劃、卦算,修為近于真王,但在識人上,卻未必比得上我”

  “我觀那周公子,知你與我是何人后,不卑不亢,談笑自若,有一種.底氣在。”

  頓了頓,玄德公肅穆道:

  “沒錯,就是底氣。”

  武侯了然。

  客屋。

  侍女帶上門,周牧則依在窗臺前,凝望不遠處另一座客屋——那里面,住著陳家父女。

  “倒是機緣巧合。”

  他低聲自語,遇見陳家父女也就罷了,竟還遇見玄德公與武侯——尤其是后者。

  看上去,恐怕都近乎于真王了吧?

  要知道,諸葛亮可不像是武王、秦王等,有大氣運加持,也不似顏回、王陽明等,有儒圣之尊位。

  歸來的先賢往圣,無尊位無氣運,太古時代修為也不高者,便似自家師父,又如同方才所見的趙云,

  多為天境,至多仙境,

  而那武侯卻近于真王!

且之后,還能跟著悄然混入昆侖墟,不必大張旗鼓引人注目  周牧心思輾轉,關上窗,施了一道隔絕法術,側目問道:

  “天蓬,你之前說,你見過武侯?”

  “是啊。”

  天蓬理所應當道:

  “在天庭唄,他是不入封神敕仙之冊的、有名無實的仙官,這種仙官很多.不過那諸葛亮特殊一些,雖有名無實,但卻有實權。”

  頓了頓,他迷惑道:

  “大元帥,您應當比我更清楚才是,畢竟,我是在北帝宮見到過的諸葛亮他替北帝理政,是北帝的丞相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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