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面見金母,青萍劍鳴斬萬世!
“陸壓!陸壓!陸壓!”
皇宮,北皇在瘋狂的摔砸著東西,胸膛起伏不定。
“吾的如此機緣,你也要奪走么?吾已如此禮遇你了!”
他喘息著,根本沒有身為大羅的沉穩,在暴怒。
一旁,有心腹神圣低語:
“陛下,北朝歷經千辛萬苦,才有了如今的地位,那陸壓,一聲不吭的就想摘桃”
北皇抿嘴不語,神色極其難看。
新紀元到來之時,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尤其是無主的凡間,
凡間既無其主,則屬于凡間的份量,便會分潤在割據凡間者的身上!
北朝,占據近乎四分之一的天下,而他是北朝之主,只要堅持到新紀元到來,
就等同可以擁有四分之一個天下的份量!
那樣一來,成為大神通者,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可現在,陸壓卻要來摘桃!
“陸壓!陸壓!陸壓!”北皇再度咆哮著,氣喘如牛,身上沉浮著清冷的光。
“好你個陸壓!”
他自然認為陸壓要做新皇,要他禪讓,是陸壓的意思.
一旁,隨侍的神圣輕聲道:
“陛下,陸壓道君終究是一位大神通者,我們”
“他是大神通者,本皇背后就沒有大神通者了么?”
北皇忽然恢復冷靜,目光鋒銳至極:
“父親遭太上老君鎮壓,但我母親可沒有!他陸壓再如何膽大包天,再如何飛揚跋扈,見了我母親,到底還是要呼喚上一聲姨娘!”
說著,北皇身上的清冷光更加濃郁——是月華。
他和陸壓算是兄弟——同父異母的兄弟,陸壓為十日中最后之一日,而北皇,則是十二月之一。
“將殿外的侍衛都斬了吧。”
北皇沉沉開口:
“本皇要嘗試一番,是否可以聯系到母親。”
那位神圣點頭,悄然退出了大殿,殿外傳來人頭落地的聲音,密密麻麻。
北皇深吸一口氣,盤坐而下,雙眸微閉,在朝著冥冥之中的恐怖生靈嘗試溝通,
他在身前設立下法壇,進行大科儀,直指太陰星君——而后竟然真的功成了,祭壇上浮現出光!
那絲絲縷縷的月光,這些月光匯聚成一個虛影,來自太陰星君。
“母親!”
北皇欣喜若狂。
那太陰星君的虛影,則似神情古怪,許久許久,這才開口。
“吾兒,何事?”
太陰星君說話的聲音中,夾雜著河流之聲。
北皇大拜而下,再抬起頭,卻看見虛幻的太陰星君之映照,正在劇烈顫動。
他看見,母親的胸膛,似有一道劍痕。
“母親?”北皇迷茫發問。
片刻之前。
天庭之墟,財庫,最頂層。
周牧悄無聲息的走至頂層,聽著那條河流淌的聲音,目光沉凝。
“汝來了?”
含笑聲在河底響起,帶著一絲大威嚴,有混沌氣自河中透出,氤氳于半空中。
周牧將自身先天神魔的位格壓制的嚴嚴實實,沒有顯露出半分,只是凝視著那條河,凝視著河下的生靈,道:
“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
河下生靈微笑回答:
“我是你,你是我。”
周牧瞇眼,沒有說話,只是第二次追問:
“你究竟是誰。”
河下的生靈并未有不耐煩,亦是將方才的話悠悠重復了一遍,而后才道:
“小家伙,你來尋我,是為了何事?”
“嗯。”
緩了緩,祂轉而道:
“汝即便不來,吾也有事要尋你不久前,天地間誕生了三位嶄新的先天神魔。”
“一是上蒼,一是大赤靈主,還有一個,叫通天——他們之中,誰又是你呢?”
河下生靈的話語驟冷,凍徹周牧之骨髓,但他卻不驚不懼,硬頂著森森冷寒之意,道:
“你猜?”
河下生靈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應當是那個叫做通天的先天神魔吧?那通天,秉持的道為截,于天地間截取屬于自身的事物,他可叫做通天,卻又叫做.”
“我即我。”
頓了頓,河下生靈悠悠開口:
“我即我啊.看來,你很不喜歡成為我,只想做自己?但很可惜,這件事情無有商量,你終將和我一起登臨至高位。”
周牧靜靜的聆聽著,沒有回答,是在聆聽,也是在等候。
等候另一個自己。
與此同時,人間,昆侖禁區。
潛修在玉虛宮中的上蒼周牧,不知何時走出了玉虛宮,寸步不停,直走至昆侖山墜落后所化的廢墟之地。
廢墟中,仙道洪流橫沖直撞,在無數碎石掩埋下,卻有一座湖泊完好無損,湖的中心是一顆巨石。
上蒼周牧踏湖而前,觸碰巨石,驟至混混沌沌之所,
至那座承載有界湖,栽種有黃中李的洞天福地,而后走上前,走向前,走到那湖畔。
湖中,每一滴河水,都是一方完整的世界,從小千世界到大千世界,都做為一滴水,組成了這廣袤的界湖。
“吾主!”
每一滴湖水中都發出一聲相同的呼喊,來自每一個湖水世界內的最強者,
小千界中發聲的是大能,中千界為真王,大千界中則是神圣。
他們的聲音是如此虔誠,似乎對周牧絕對忠心。
周牧卻并未回應,只是踩踏著無數世界所聚合成了湖面,靠近湖中心的黃中李。
走近。
有大千世界內的神圣走了出來:
“吾主,金母說過,黃中李的果實,只可贈給您一顆。”
周牧沒有回答,凝視著黃中李,凝視著其上殘剩的、可以使人逆成先天神魔的兩枚果實,
一枚成熟,一枚尚且還青澀——黃中李,一個大紀元方可結成一枚。
上蒼周牧伸出手,輕輕撫摸黃中李的樹身,自言自語:
“先天神魔.”
與此同時,天庭之墟,財庫頂層。
周牧也凝視著河下的生靈,忽然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成為了先天神魔的?”
河下的生靈玩味開口:
“你猜?”
浩瀚的天音震動周牧的雙耳,使他耳中流淌出燦金色的血液,但周牧并未惱怒或如何,只是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了些許。
他還記得,在天庭毀滅之日,在太陰星上,所見所聞的一幕又一幕,記得混混沌沌者親口說過,下一個選擇的目標是金母,
也聽陸壓道君念叨過,自身被打滅、被混混沌沌者竊取了位格后,對方的形象在心頭便揮之不去,甚至日益加深 自那個時候起,周牧就生出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現在,是驗證的時候了。
周牧硬頂著恐怖威勢,強行走上前,走到河畔,凝視河下模糊的、很不清晰的生靈。
他開口:
“你的態度,使我很不愉,你是否覺得,吃定我了?”
河下生靈淡淡開口:
“未來,已定。”
“吾定的。”
周牧笑了笑。
同一剎。
黃中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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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蒼周牧拍了拍樹干,平和開口:
“金母。”
來自湖中大千世界的神圣們面面相覷,黃中李搖曳,無有任何回應之聲。
上蒼周牧第二次拍打黃中李,低沉開口:
“一整座界湖,無數世界供養黃中李,多少有些過了,我猜測,這一座湖,這數不清的世界,供養的并非黃中李,而是金母前輩你吧?”
“金母前輩,您,就在這樹干中。”
話音回蕩在這一座洞窟,神圣們不知何時消失了。
許久。
黃中李的樹干裂開一道微渺的縫隙,其中似乎端坐著無窮偉岸的生靈——金母。
也可叫金皇、西王母、瑤池之主。
一位頂尖的大神通者,一位被靈寶前輩點評為,有希望成為無上大大神通者。
“何事?”
樹中的大神通者輕聲發問,聲音帶著疲憊,似乎受了創,似乎在靜養。
“來道謝。”
上蒼周牧平和道:
“前輩贈了我昆侖法令,贈了我一枚黃中李,無論如何都該道謝的。”
樹中的恐怖存在沉默片刻,虛弱道:
“若真要道謝,便請保守秘密,保守我在此的秘密。”
上蒼周牧微微點頭,凝視著樹中無窮偉岸的女子,旋而咧嘴一笑。
“金母前輩。”
“嗯?”
“你,是否有前世?”
樹中的生靈猛然一愣。
便是這一個剎那,便是此時此刻,財庫第十層,那條無垠大河之畔!
周牧看著河下的生靈,忽然怒目圓睜:
“老東西。”
“未來已定?你以為你是誰?”
河下生靈微笑:
“以后,你就會知道。”
“以后?”
周牧盯著恐怖壓力,站起了身,臉上浮現出猙獰的色彩來:
“未來已定,未來已定”
“然。”
“我才是未來!”
話落的瞬息,周牧攤開了雙手,似乎要擁抱整條無垠大河,似乎要擁抱河下的生靈!
下一個剎那。
‘嗡!!’
一聲劍鳴,似乎自周牧的身體中響起。
的確是一聲劍鳴。
河下生靈原本含笑的面孔僵住了,眼中浮現出錯愕之色:
“汝”
話還未說出,還未落下,那青萍劍鳴已從周牧體內洶涌著、咆哮著,響徹此地,斬向河下的生靈!!
“我這一劍,才是未來。”
周牧如是說道。
‘噗嗤!’
河下生靈的身軀轟然龜裂,遭青萍劍鳴在胸膛割裂出一道不可磨滅的傷!
不只是如此。
周牧說的是實話,青萍劍鳴,即是未來。
真正的未來之劍,也自然可貫穿歲月前后,從此時到過去,從過去到未來,留下的傷將永恒不磨,
哪怕受劍者歷經千世萬世的輪回,也無法磨滅那劍痕!
‘哇!’
一大口燦金色的血自周牧口中噴涌而出,他猛然扒開自己的衣服,低下頭,可見胸膛上,有一道劍痕。
不只是他。
黃中李前,上蒼周牧咳血,撫著自己的胸膛,感受著其上的那劍痕,他凝視著樹中金母,看見對方忽然彎腰,也在咳血。
天庭毀滅之日,天河源頭,才抵達此地的大赤周牧,咳著血,摸著劍痕,眺望月宮,看著混混沌沌者在悶哼,
看著太陰星君大口咳血,他又側目,凝視著陸壓道君,對方正低著頭,錯愕的看著自身的胸膛——陸壓道君的胸膛,也有一道劍痕。
似乎亙古便存。
“果然如此。”
周牧輕嘆。
三個周牧都在輕嘆。
上蒼周牧對著黃中李內的金母,第二次發問:
“前輩。”
“你,是否有前世?”
金母茫然。
“我不知道。”
青萍劍鳴之聲,好似一場大潮,在席卷向一切有無之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