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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元始棺現,玉清雷光

  ‘撲通!’

  墜落聲,一下接著一下。

  諸王之投影,抓著只剩一個刀柄發呆的老猴,被鎮束的武王姬發,大耀八方的大羅錫杖。

  一并砸落在了地上。

  棺前,不許生靈橫天,不許高過此陵。

  鐘山山腹裂出,舊棺現世,滄桑的歲月氣息,滾滾蕩蕩。

  姬發狼狽的爬起身,看去,失神錯愕。

  山體中有一方棺材,棺材不大,很簡陋,鐘山開裂后,山頂墓碑墜下,正墜在棺材之前。

  重點,是棺材后。

  棺材后,有一方道宮,道宮莊嚴,其上寫著玉虛二字,道宮匾額下,還有一口大鐘,

  鐘身如玉,威嚴古樸,僅僅目視之,好若藏有諸天萬界。

  塵封無數年歲也不見半點灰敗。

  “玉虛宮。”

  “是真的,玉虛宮。”

  天蛟城中,李靖雙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臉龐因為驚懼而極度扭曲!

  滾滾歲月氣息此時已掃過天蛟城,無數人、妖心生惶恐,天機暴亂,生靈匍匐。

  一只肥胖的鴿子卻撲扇著翅膀,落在一座府邸中,落在一個俊美的如同少女般的少年身前。

  一縷燭光從肥胖鴿子的口中滴落,那個百竅真人層面的俊美少年被點燃,連慘叫都未發出,就這么化作灰燼。

  與此同時。

  “誰人。”

  山體中,玉虛宮前,棺木之內。

  有悠悠聲響起。

  “誰人,擾吾死后清凈?”

  淡淡的疑問響徹在整座天下,佛寺中的老佛趔趄起身,重殿內的皇者驚怖抬頭,

  冰封的犬絕城下,某條老狗愕然抬頭,認出了這無比熟悉、在記憶無數次刷新中聽過無數次的聲。

  “玉虛大老爺!”老狗咽了口唾沫。

  天下諸王諸圣,咽了口唾沫。

  下一剎。

  ‘嗡隆隆!’

  玉虛宮大門洞開,老猴顫栗的看去,其中空空蕩蕩,唯有一張法旨飄蕩而出。

  法旨上,文字寥寥。

  “令燭龍,守吾陵寢。”

  玉虛宮大門閉上,法旨落在懵逼的周牧手中。

  他呆滯了半晌,捧著法旨,站在玉虛宮、大鐘、棺木之前,一步步走出鐘山。

  他能感覺到,很多道目光正看著自己。

  他高舉起法旨。

  “燭龍,接天尊旨意。”

  “再有擾天尊陵寢者,絕其前因,斬其后果,殺其根本。”

  “望,天下皆知.”

  話才說完,周牧看到法旨燃燒,化作一道玉虛清雷,清雷洞射而出,穿過老猴子,穿過大羅錫杖,落在南朝皇城,落在南皇頭頂。

  ‘轟!咔!’

  雷聲這才響起,傳遍天下。

  老猴子未死,但道基碎盡,氣息自真王滑成大能,自大能變成妖仙,自妖仙跌為天人。

  大羅錫杖破碎,不只是此刻錫杖,過去時時刻刻,每分每秒,整條歲月長河之上游,這根大羅錫杖都破碎。

  南朝皇城,南皇未傷分毫,但臉上面具卻劈裂一道豎紋,顯出其中一絲面孔。

  “小懲大誡。”那玉虛清雷在蒼穹中炸成了一句話。

  “引以為戒。”周牧捧著法旨余燼,對無數道驚懼的凝視著自己的目光如是說道。

  他身后的鐘山合攏,玉虛宮、棺木、墓碑都被封在山中,

  周牧走回鐘山,忽而回首:

  “還看?”

  一道道凝視此間的目光,如同觸電般收了回去,天清而明,萬里無云。

  太古。

  中年道人伸了個懶腰。

  “師尊。”

  一位偉岸者納悶發問:

  “你是說,讓我等在末劫降臨前夕,將玉虛宮挪至一座無名山中,擺上一副棺槨?”

  “還有此旨。”中年道人將一張法旨遞上前,含笑著道:“此旨便放在玉虛宮中罷。”

  偉岸者接過旨意,看了一眼,神色驟變。

  “陵寢??”

  “師尊,我不明白”

  偉岸者驚悚,旋而又指了指法旨上的燭龍二字,發出疑問:

  “這燭龍又是燭九陰?”

  他有些發懵,既不明白師尊為何要給自己立下陵寢,也不明白燭九陰何德何能。

  燭九陰道友的確有幾分能為,可是,給師尊守陵?

唔,勉強夠資格了,可  中年道人含笑:

  “非是燭九陰,只是一個小家伙而已,你且去一趟末劫前夕,將此事布置好這算是吾的一個承諾。”

  偉岸者咽了口唾沫,雖然不解,但還是遵從。

  想了想,他又問道:

  “師尊,棺木之中是準備一副空棺,還是放上您的衣冠?”

  “衣冠?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中年道人連連擺手:

  “真放吾的衣冠進去,做了衣冠冢,吾這墳是被刨定了!”

  偉岸者倒吸了一口涼氣,誰敢刨師尊的墳??

  中年道人沉吟片刻,含笑道:

  “有了,把這玩意放進去吧,若是那膽大包天的小家伙哪一天真敢刨棺.”

  “便也算是挖他自己的墳了。”

  “嗯,這法旨也得換上一換。”

  中年道人深思熟慮,在法旨中留下一縷玉虛清雷,這才滿意點頭:

  “如此,法旨現世即焚毀,算是保險。”

  偉岸者眨了眨眼睛:

  “師尊,徒兒實在不明白.”

  “你不懂。”

  中年道人擺了擺手:

  “不焚了法旨,誰知道那小家伙會拿著做什么?便是涂涂改改也未必不可能。”

偉岸者目瞪口呆,實在不明白師尊說的是誰,實在不明白誰有這個膽子,又實在不明白  師尊為何如此寬容?

  到底是誰?

  又憑什么?

  便是太上師伯現在立刻生個兒子,都不能叫師尊如此對待吧?

  怪事。

  詭事。

  一道太清雷光劈來,將偉岸者劈的頭頂冒煙。

  “你這是腹誹你師伯了?”

  中年道人失笑:

  “你那師伯最是小心眼,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在過去歲月嗎?”偉岸者黑著臉:“怎么這也能被師伯劈?”

  “對整體大歲月而言,是過去,但對你而言,不就是‘現在’么?”

  中年道人含笑道:

  “你大師伯劈你一雷的能為還是有的,只可惜”

  他輕嘆了一聲:

  “你挨了一記太清雷光,卻只是焦頭土臉.”

  偉岸者也沉默。

  許久。

  他輕聲道:

  “大師伯出問題了?”

  “算也不算,只是你處于過去歲月,除非你師伯下殺手,否則很難傷到你。”

  中年道人淡淡道:

  “你大師伯干涉不了過去和未來了,我不也一樣么,干涉不了現在和未來。”

  他再度伸了個懶腰:

  “行了,你去一趟末劫前夕,將事情辦的妥當一些。”

  “是,師尊。”

  偉岸者扯來歲月長河,踏著歲月浪潮,灰頭土臉的朝著下游走去,臉上卻依舊滿是驚疑。

  “到底是誰?”

  他無比好奇,遺憾萬分。

  可惜,自己看不見當下大天地的事兒。

  “我不明白。”

  小老頭滿臉木訥:

  “我還是弄不明白這里,到底怎么回事??”

  他指了指重新閉合的鐘山。

  周牧聳了聳肩,此時沒有任何生靈還敢窺視此間,也不必傳音了,笑著道:

  “弄不明白的事情,就莫要再想,結果是好的。”

  說著,他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還是元始前輩靠譜啊.

  周牧其實也弄不明白,元始前輩是怎么做到的.這算不算果為因?

明明自己是后來找的元始前輩,可那棺槨明顯早已于現在的鐘山,以前的鐵頭山中,存在無數年  還有那玉虛宮,也是如此。

  一旁,書生顏悔從震撼懵逼中回過神來,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苦笑道:

  “這下樂子算是大了,天下皆驚,天下皆寂,我看到一縷玉虛清雷朝著皇城而去,也不知南皇是否遭劫。”

  小老頭搖了搖腦袋:

  “我看懸,你沒見那猴子都只是被劈碎了道基嗎?”

  書生反問道:

  “可那方大羅錫杖也被劈毀!毀掉一件大羅祖器,與徹底剿殺一位大羅.恐怕難度相當?”

  小老頭目光微微閃動,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南皇大概率無礙,否則北朝早就大舉入侵了不過。”

  頓了頓,他看向周牧,神色變的肅然:

  “小牧.武,我們必須離開了。”

  周牧回過神來:

  “離開?”

  “嗯。”

  小老頭沉沉頷首:

  “此刻天下皆驚皆寂,都還在悸動中,未回過神來,我和顏回還有離開的機會,一旦南朝反應過來.”

  他搖了搖頭:

  “南朝的真王乃至妖圣,是不會坐視我們離去的,除非我們永遠呆在鐘山之中。”

  顏悔,或者說顏回,輕輕點了點頭:

  “是也,小子,你要和我們一并離去么?還是在這兒安然做個鐘山之神?”

  頓了頓,他笑著道:

  “留下來也未必不可,從此往后,鐘山將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成為絕對的禁地,無有生靈敢窺視,更無生靈敢冒犯,哪怕這兒釘著五顆活著的真王頭顱。”

  周牧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離開是肯定的,但不是現在。”

  “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去做。”

  聞言,小老頭蹙眉道:

  “大祭?”

  “對。”周牧點頭:“我已然布置好了,隨時可以假扮為那個穆裕,大祭之后我方會真正離開此間。”

  小老頭擰起眉頭,沉吟片刻,道:

  “我和顏回必須離去,無法等候你、看護你,你自己做事要小心——此間事了,你可先去三萬里外的山中隱城,跟著那幾個不周的小家伙,一并來五王城就是。”

  周牧點了點頭,鄭重道:

  “我一定會去。”

  五王城.自己似乎有一位義兄還在那。

  三人又寒暄了片刻,廟祝娘娘在旁邊靜靜的看著。

  臨走前。

  “你若離開,這鐘山又該如何?”小老頭發問。

  周牧想了想,道:

  “既然鐘山成為禁地,我打算用來接納大荒中逃難的人族,這里,未來,或許有機會成為人族第二座城市。”

  頓了頓,他繼續道:

  “而我離去后,有土地神祇維持內里秩序,是沒什么問題的。”

  小老頭和顏回對視了一眼,齊齊頷首,前者道:

  “老夫也是這般做想的,五王城的處境最近越發艱難,說不得未來會遭到變故,那時.”

  “那時,你這座鐘山,或許就成了人族最后的火種地。”

  小老頭笑容洋溢,能為人族找到一條退路,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他笑著道:

  “傳說中的玉虛宮就在鐘山之內,天下生靈,越強大者便越不敢來窺視,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當今世間,唯一安全之所了。”

  周牧微微頷首,卻又咂咂嘴:

  “也不知道玉虛宮能不能打開”

  小老頭和書生駭了一跳,同時瞪眼。

  周牧見狀,哭笑不得:

  “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去嘗試的不只是出于敬畏。”

說著,周牧眼神有些熾熱,他答應過元始前輩,不會去碰玉虛宮內的東西  周牧舔了舔有些干澀嘴唇,自己答應的是絕不順玉虛宮內的事物,可,可棺槨不在玉虛宮內啊!

  里面有什么?

  他蠢蠢欲動,忍不住搓了搓手。

  等會兒就去開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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