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什么準備？
當然是與火元素建立起聯系的準備。
如果說之前的學徒們還對這件事情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最多只是覺得自己即將掌握一種新的元素了，心中充滿了新奇感，也只有新奇感——但是現在卻截然不同了。
漫長的夜晚，漆黑的旅途，無助的困境，火焰與光芒所帶來的安全感，特別是當八眼巨蛛襲擊的時候，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蜘蛛唯獨畏懼火光的景象深刻的刻在了他們每個人的記憶之中。
無論哈利對于這次試煉的難易程度有多么不滿，相比起這一次的試煉來說，這些學徒們與土元素建立起聯系的過程實在是有些太過于簡單了——僅僅只是喝下藥水，然后閉眼去尋找就行了。
甚至沒有什么具體的實感，到第二年的今年，有的人已然連自己當初是怎樣找到土元素的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但今天這個夜晚所發生的一切卻無人會忘記。
“喝吧”哈利將一瓶瓶火焰靈契藥水分發到每位學徒的手中，“帶著你們心中的感悟，浸透你們此刻的感情——去尋找火元素的存在吧。”
連第二聲催促都不需要的，每個學徒便迫不及待的擰開瓶塞喝下了藥水。
他們也想像那個叫羅南的馬人一樣操縱火焰的力量，不是像火焰熊熊那個咒語一樣只是單純的用火焰去燒什么東西，而是更加自如的，更加安全的使用火焰的力量——甚至像穿件衣服似的將火焰穿在身上，那些惡心的小蜘蛛們根本沒法靠近自己的身體。
不得不說羅南當時的一切舉動給這些學徒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種火焰所帶來的安全感也讓這些學徒們渴望著這種力量。
在這巨大的火堆面前，學徒們閉上了眼睛想要尋找火元素存在的痕跡，這是一個需要用心體會的過程。
馬人們輕聲哼起了他們古樸的歌謠，哈利并聽不懂這種獨屬于馬人的語言所唱出的歌謠，但他能夠感受到這種音樂的美——一種古老的美正藉由旋律所傳達。
“我認為這樣的試煉或許可以傳承下去，作為一種儀式”看著哈利的學徒們一臉肅穆的模樣，特里同轉頭輕聲說道：“與之相對的，費倫澤和羅南將作為代表前往你的身邊，他們會聽從你的命令，向你學習。”
“我沒有意見”哈利平靜的說道：“你覺得呢？鄧布利多校長。”
“為什么不呢？”
隨著這樣一句話，哈利身旁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間就有了人影。
穿著一件暗紫色的長袍，可能這已經是鄧布利多所有的衣服里在晚上穿最低調的那一個了，他取消了自己身上的幻身咒后打量著面前的學徒們說道。
連一點懷疑都不需要，鄧布利多是在為這些學徒們全程保駕護航的。
從一開始，他就用幻身咒隱藏了自己的身形然后跟在學徒隊伍的后面觀察著，這并不是說他不信任哈利，實際上讓一幫年紀不同，最小的甚至才二年級的學生在晚上穿越大半個禁林這種課程一般的教授根本不可能申請通過——就比如說洛哈特如果去這么申請的話只會被麥格教授暴風式狂噴。
鄧布利多只是有些不放心而已，想要看一看哈利課堂的安全狀況以及學生們的反應……嗯，或許還有馬人。
“即使我再怎么不愿意承認，特里同，我也已經老了——你也老了”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道：“還記得我最初認識你的時候你還不是你們部落的族長，胡子也沒有這么長，當然也沒這么白。”
“那時的我還很年輕，鄧布利多”特里同一臉感慨的說道：“不過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的你已經有一頭茂密的白發和白胡子了。”
“謝謝你提醒我時間已經過去了那么久”鄧布利多幽默的說道：“時間過去的太快了，也變得太快了，至少去年的我還不必考慮什么叫做元素，也不必考慮元素會為我們帶來什么，又會影響到什么。”
“星象每天都在改變，馬人已經失去了預言的能力”特里同深深的嘆了口氣。
“星象在改變？馬人失去了預言能力？”鄧布利多笑不出來了，他眉頭緊皺著問道：“為什么？”
因為自己過去的經歷，鄧布利多是相信預言的。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鄧布利多——我們看不懂星星了”特里同一臉憂慮的說道：“在聽到元素的聲音后，我為部落做過很多次占卜，許多馬人也和我一起觀察著星象想要得到指引，但我們的眼前卻只有一片黑暗。”
沒有說話，鄧布利多只是默然思索著。
“占卜只是一份指引，即使沒有占卜我們也依然要活下去”哈利搖了搖頭說道：“隨著元素的不斷復蘇，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巫師出現，麻瓜也不會對自己生活中的種種異常視而不見。”
“哪怕是再愚蠢的人，在看到自己碗里的牛奶突然跳起來逃走時也會意識到不對勁——這種事情在未來根本不是記憶注銷小組所能管得過來的。”
“巫師與麻瓜”鄧布利多一臉感慨的說道：“從幾十年前起，這個問題就困擾著許多人……總之，馬人能夠以元素為聯系重新與巫師建立起聯系是一件好事，這或許能讓你們在變化的未來中找到一個新的位置。”
“我建立了一個組織，名為大地之環”意識到鄧布利多不愿意在巫師與麻瓜的問題上多談，哈利也沒有多問，而是向著特里同說道：“與任何陣營與政治無關，這個組織只會接受薩滿祭司的加入，我們將以中立的態度面對外界的一切。”
“促使元素復蘇，維護元素之間的平衡，修復受損傷的世界，這就是大地之環的使命——你愿意加入嗎？”
“中立的態度”特里同咀嚼了一下這個詞，隨后才笑了起來，“馬人愿意為這樣高尚的目標而獻出自己的力量，并且我也愿意去幫忙說服其他的馬人部落，傳播薩滿之道。”
“謝謝”哈利點了點頭。
就在幾個人說話之際，突然的，羅恩的面前突然冒出了一團火苗，而他也隨之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團正漂浮于手掌心的火焰，感受著那份區別于最前方那團巨大篝火的熱量。
“我成功了，哈利”甚至忘了自己現在應該稱呼哈利為導師，羅恩只是激動的念叨著，他看了看四周，確信只有自己一個人召喚出了火焰，而其他人還都閉著眼睛，“我是第一個！哈利！我是第一個！！”
興奮到連那頭紅頭發看上去都比平時更紅了一些，羅恩整個人甚至都激動的發抖了起來。
我！羅納德！韋斯萊！是霍格沃茨所有的薩滿學徒里第一個與火元素建立起聯系的！！
滿面紅光！
“恭喜你，羅恩”哈利笑著說道：“看來火元素確實很喜歡你。”
幾乎和羅恩差不多的時間，盧娜也睜開了眼睛，只不過她并沒有像羅恩一樣興奮到大喊大叫，而是在繼續與自己新見到的朋友交談著。
“是啊，不容易，真不容易”羅恩甚至都有點感動的想抹眼淚了，“我還以為火元素會和土元素一樣呢，去年我整整過了一年的時間才見到土元素……那一年可難熬了……”
一想起自己去年頂著牛角卻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朋友們和土元素玩耍或者練習法術的模樣，又想起城堡里那些可惡的家伙在背地里說自己明明也沒有見到土元素，但是卻靠著哈利混進了薩滿俱樂部的流言——羅恩現在就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至少火元素并沒有讓他等足足一年的時間，簡直淚目。
“鄧布利多校長，您怎么會在這里？”將眼角喜悅的淚水抹去，羅恩這才注意到那個正樂呵呵的看著自己的老人。
“喔，我是來見證這一切的”鄧布利多側過身子向著身后的巨大篝火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非常的值得紀念不是嗎？韋斯萊先生。”
“沒錯”羅恩用力的點了下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真是太酷了！”
有這樣想法的不僅僅是羅恩一人，沒用多長時間，哈利的學徒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的睜開了眼睛，他們都已經與火元素建立起了聯系，此刻正像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樣新奇的觸碰著自己面前漂浮的小火苗——對不起，這可真是太不敬了。
應該說是找到了新朋友的孩童一樣……嗯，這下對了。
非常奇妙的感覺，他們很確信自己面前正燃燒著的這撮小火苗是正常的火焰，意思就是有溫度，很燙手，會燒傷的那種——但他們卻又驚奇的發現，即使自己現在直接將手指伸入到這撮小火苗里，他們的手指也沒有產生什么疼痛感，皮肉也完好無損。
這可是火焰熊熊這道魔咒所無法帶給他們的新奇體驗，沒有巫師會蠢到對自己使用火焰咒。
“別做傻事”看到自己的學徒們各個傻樂呵了起來，哈利不得不提醒了一聲，“與火元素建立起了聯系并不意味著你們從此就免疫了火焰傷害，仔細觀察，你們的手指其實并沒有真正觸碰到火焰實體，他們避開了你們。”
“……還真是！”帕德瑪·佩蒂爾眨了眨眼睛，“他們自己彎掉了，避開了我們的指頭。”
“別玩火！”
當哈利再次的嚴肅警告后，學徒們便紛紛散掉了面前匯聚的火元素——這玩意兒可跟當初的土元素不一樣，平常不太方便帶在身邊作為伙伴，現在的好脾氣可都是看在他們薩滿的身份上。
萬一把身邊什么貴重的東西給不小心燒掉了就麻煩了。
“……你們已經成功與火元素建立起了聯系，這很好”哈利高聲說道：“在這個元素仍未復蘇的時代，作為最開始的先行者，毋庸置疑，你們在薩滿之道上有著遠超其他人的獨特天賦，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們可以因此而驕傲自滿。”
就像任何一個老師一樣，哈利也在教育著自己的學徒們，讓他們保持一顆謙虛的心。
“……就像我一直告誡你們的那樣，萬事萬物都有著不同的面孔，即使是元素中最為活躍也最暴躁的火元素也并不僅僅只意味著毀滅與混亂”哈利認真的教導著，“是的，發生在森林中的大火對于生活在里面的動物與植物來說確實是一場災難。”
“但你們知道嗎？那些被火焰燒過的土地將會變得更加肥沃，重新生長起來的森林也將更加健康，充滿了生命力。”
“火焰會去除那些已死的枯木與腐朽的落葉，同樣也是一種生命和創造的力量，這是你們需要用心去感悟的道理”哈利微笑著說道：“我能教授給你們的只不過是一些基礎知識而已，薩滿之道是如此的深奧，需要我們用一生的時光去學習，去領悟。”
“切記，世界萬物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它們彼此之間互相排斥，但任何一種失去了對立面的力量都無法獨存”哈利悠然講述著自己長久以來的感悟，“四種元素——甚至不僅僅是你們所熟悉的這四種元素，包括巫師，包括人類在內，萬物都想要消滅與自己對立的力量。”
“但你們卻需要銘記一點，那就是萬物只有在這種對抗中才能體現出各自存在的意義——正如光與影，火與水。”
“永遠不要忘了這一點。”
隨著哈利話音的落下，無論是他的學徒還是周圍從一開始就靜聽著的馬人在這一刻都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因為他所講的知識，還有他的信念。
特別是最后這段關于平衡的思考，讓許多馬人都倍感認同。
不愧是救世之星！
無論如何，哈利的學徒們總算完成了他們的第一次試煉——一次哈利并不怎么滿意的，被嚴密看護下的試煉。
等到儀式結束后，哈利便召喚出了一位巨大的風元素將自己的學徒們先行送回了霍格沃茨，他能看出來鄧布利多從剛才開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這小老頭好歹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不過現在可以了。
“理論上來說，霍格沃茨的校長是不應該干涉每位教授的授課方案的——理論上”站在哈利的旁邊，鄧布利多特意強調著，“畢竟每位教授都有自己的想法，而魔法并沒有固定的方式，但不管怎么說，將‘狩獵八眼巨蛛’作為課后作業的授課方案多少還是有些……太異常了。”
“哪里異常了？”哈利詫異的看了鄧布利多一眼，“我覺得非常完美啊，禁林里的八眼巨蛛得到了清除，其他的生物有了喘息的空間，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也不用擔心誤闖禁林結果被八眼巨蛛襲擊而喪命。”
“我的學徒們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充足的鍛煉，無論是掌握的知識還是他們的意志與戰斗技巧都會得到進步，甚至還能用戰利品去賣錢，八眼巨蛛的毒液可是一品脫就價值一百加隆呢”哈利滿意的不得了，“這樣他們也就有零錢了，順便也培養了他們的獨立性，逐漸開始學會自立——簡直不能更完美了。”
鄧布利多：“……”
他算是聽出來了，在哈利的心中，這個課后作業簡直就是個一石六鳥還不止的完美計劃——并且就連鄧布利多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一切真的按照哈利計劃的來，那么學生還真就鍛煉出來了。
“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有點道理，但是哈利，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嗎？”鄧布利多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還只是一些孩子，而八眼巨蛛是極具危險的，甚至許多成年巫師都不是它們的對手。”
“那他們可以從那些小的八眼巨蛛開始狩獵”哈利平靜的說道：“從成為我的學徒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不是普通的巫師了——他們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
“當然，如果他們不愿意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強求，只需要退出我的課堂就行了”哈利安慰著鄧布利多，“你知道的，薩滿祭司將會擁有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我不能將這種力量交給那些心性不足或者無法承擔起責任的人。”
“至少現在他們還能通過保護自己生活的環境來磨煉自己”哈利笑著說道：“八眼巨蛛是個很不錯的目標，有強有弱，足夠他們慢慢蛻變——放心吧，我有考慮過安全問題的。”
按照目標體型的劃分，學徒們可以從小八眼巨蛛開始打起，然后是中八眼巨蛛，最后是完全體的大八眼巨蛛——呃，一步步提升，一步步熟練。
打怪升級，這種事兒艾澤拉斯的冒險者很是熟練。
“……你沒有以教授學生的目標去對待他們，哈利”定定的看了哈利幾秒后，鄧布利多嘆了口氣，“你在讓他們逐漸變得像個戰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