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哪怕用腳后跟去想，哈利都能猜到這位憎惡自己的感情甚至都擺在明面上的老婦人究竟是誰——小矮星彼得的母親，瑪麗。
這位老婦人能跳出來先一步起訴哈利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的，考慮到詹姆對于彼得性格的描述以及他背叛的事實……嗯，只能說家學淵源了。
“該死的小畜生，你就應該和你那該死的父親一樣死在伏地魔的手下，而不是和一個食死徒勾結在一起玷污我那可憐的孩子的名譽——你們在玷污一個真正的英雄！”瑪麗眼中的惡毒幾乎快要化作實質，她死死的盯著哈利，口中不斷的咒罵著。
“小矮星彼得是否是一個英雄不是靠你用嘴說出來的”哈利冷笑了一聲，“而是靠他做過的事——但很顯然，已經有太多的證據表明他只是一個愚蠢，卑鄙，膽怯的背叛者，他理應受到最殘酷的折磨而死。”
“你已經享受不存在的榮譽太長的時間了”哈利鄙夷的說道：“而今天，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在整件事情上，小矮星彼得母親原本是無辜的，畢竟她無法控制自己兒子的行為，也無法代替彼得做出選擇，她也是受到蒙騙的人之一——但很顯然，瑪麗并不相信自己兒子做出的那些事，她甚至反過來憎恨著哈利與小天狼星，甚至憎恨著詹姆·波特這個受害者。
或者說，她不愿意從一個英雄的母親變成一個叛徒的母親，她已經在這樣的贊譽下生活了足足十幾年的時光，也享受著魔法部眾多對于當年戰爭英雄家屬的補貼。
哈利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這一點，畢竟這位老婦人根本就沒有能力掩藏自己的心思，她的情緒已經接近失控。
是的，牛頭人確實很尊敬年老的長者與他們的智慧，但僅僅只有年老這一點可算不上長者，更重要的其實是他們的品格與靈魂足夠高潔。
只有這樣的長者才是值得尊敬的，也配得上年輕牛的敬意。
哈利不會尊敬這樣一個被榮譽與利益迷失了雙眼的老人，她的靈魂在哈利的眼中就像一塊干癟又散發著腐臭味的奶酪，令人作嘔。
“我殺了你小畜生！！去死！！！”
在哈利話語的刺激下，瑪麗的雙眼都紅了，她猛地向著另一邊撲了過去，干枯的手臂伸長著想要剜去哈利的肉，卻被維持秩序的打擊手給拖了回去按在了椅子上。
瑪麗還在不斷的掙扎著，就好像理智已經完全離開了她的身體，以至于打擊手不得不將她按在另一張椅子上，那些躍躍欲試的鎖鏈驟然間伸長將她的身體捆綁了起來，不讓她傷害到無辜的人。
“她可真瘋狂不是嗎？”小天狼星賤兮兮的笑著，鑒于他的手臂也被捆了起來沒法做出太多的動作，所以他便不停的沖著瑪麗的方向做著鬼臉，還吐口水，“呸呸呸！小矮星彼得就是個無恥的叛徒！他辜負了詹姆對他的信任，他活該被千刀萬剮而死！！呸呸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天狼星的話語與舉動讓瑪麗表現的愈發瘋狂，恨不得生吃了小天狼星的肉，她此刻的模樣簡直和麻瓜童話里的那些可怕的瘋狂老巫婆沒有任何的區別，足以止小兒夜啼。
鐺鐺鐺！！
瑪麗鬧出來的動靜無疑吸引了所有看臺上的人的注意力，他們彼此討論著，而突然響起的鐘聲則讓一切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消失了——除了瑪麗瘋狂的叫喊聲以外。
“……讓她閉嘴”側過頭吩咐了一聲，福吉厭惡的看著審判室中央那個容貌可憎的瘋狂老太婆。
在福吉看來，即使彼得的母親率先一步起訴了哈利，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模樣，但整個案件說實話根本就沒有什么可質疑的地方。
死者的靈魂自己親口陳述的事實，并且想要為之翻案的也是一個公認的害死了自己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是無辜的，那被害死的靈魂為什么要說謊呢？
圖什么？
以一種強硬的態度，打擊手為瑪麗灌下了一瓶魔藥，哈利隔著空氣聞到了那股味道，是鎮定劑……效果拔群，彼得的母親很快就安靜了下來，至少能安靜的讓審判進行了。
“看來各位都已經準備好了”坐在最高處的鄧布利多今天身穿著紫紅色的長袍，他的聲音多少有點太輕快了，和審判室里的氛圍截然不同，“說實話我都已經有點記不清我在威森加摩任職多長時間了，也有點記不清自己到底審判過了多少起案件——但說實話，即使在這么多年的漫長時光里，今天這場案件也是與眾不同的。”
“阿不思？”一位年老的女巫無奈的提醒了一聲。
“抱歉，我可能稍微有點陷入過去的回憶了，上了年紀的人總是如此”鄧布利多咳嗽了一聲，“總之，我敢肯定今天這場案件絕對會被載入威森加摩的歷史，因為那或許意味著一種嶄新的審判方式的開始——是的，就在今天，死者將會親自為自己辯護并且指認兇手是誰。”
鄧布利多的話語在看臺上引起了一片笑聲，善意的笑聲，就連威森加摩的許多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確實感覺很奇妙。
“既然人都已經到齊了，我們開始嗎？部長”鄧布利多笑呵呵的向著身邊的福吉說道。
“當然”福吉也笑著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是說，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正義被伸張。”
一邊這樣說著，福吉一邊得意的掃視了全場一眼，和以往觀摩這種對魔法界有重大影響的案件時不同，巴蒂·克勞奇并沒有坐在看臺上——倒也難怪，這位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的司長現在應該正在審判室外的走廊上等待傳喚。
誰讓他在小天狼星的案件上犯下了極為嚴重的過錯呢？
一想到這里，福吉的心情就變得越發愉快了起來。
等到今天的審判結束真相大白后，該死的克勞奇應該就沒法保住自己司長的位置了，到時候該把他送到什么地方去呢？比方說妖精聯絡處這種毫無用處的部門？哈哈。
還有那些支持克勞奇的人也都得打掃干凈才行……
看到對面看臺上那些平日里和克勞奇走得很近的人的難看臉色，福吉的心情就變得越發愉快了起來。
記錄員也已經就位。
“十月十七號的審判”鄧布利多高聲說道：“重審小天狼星布萊克一案以及瑪麗·佩德魯起訴哈利·詹姆·波特玷污戰爭英雄名譽一案，鑒于兩起案件的相通之處，因此一并進行審判。”
“審問者：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審判記錄員：米婭·斯密斯。”
“現在正式開始審理”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小天狼星·奧萊恩·布萊克，按照案情記錄，十二年前，你作為詹姆·波特深受信賴的好友卻背叛了他，作為保密人卻將本應保守的秘密出賣給了伏地魔，致使波特夫婦喪命，隨后又摧毀了麻瓜的一條街并殺死了十二個麻瓜，同時也殺死了你的好友彼得·佩德魯，受害者僅殘留下一根手指，這一切你是否承認？”
“我不承認！”小天狼星大聲叫道：“彼得就是個該死的畜生！是他出賣了詹姆！他才是真正的保密人！！卑鄙的蟲尾巴，那個該死的老鼠！！無恥的賤人！！”
小天狼星的情緒失控了，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想正常的陳述當年的事情，但是在提到彼得的名字后，他的話語就變成了單純的咒罵與詛咒，滿是憤怒。
而他對于彼得的一系列形容與咒罵則讓另一邊的瑪麗·佩德魯也憤怒了起來，不過打擊手動手的很快，一道無聲咒就讓瑪麗閉了嘴，只能憎恨的瞪著小天狼星，恨不得用眼神剜掉他的肉。
沒有受到小天狼星激動情緒的感染，哈利的目光深邃，他敏銳的捕捉到了小天狼星話語里的那個詞……蟲尾巴，老鼠。
果然。
所以，小天狼星也是？
小天狼星這種喧嘩法庭的行為自然無法持續下去，沒用多長時間，他也得到了一瓶鎮定劑，這讓他的情緒看起來穩定了很多。
“……你所說的一切與世人這十二年來知道的事實可不同”站在一個公正的立場上，鄧布利多接著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
“……全部都是我的錯”小天狼星痛苦的低下了頭，每一次提起這些事情就好像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是我勸莉莉和詹姆改用彼得……將保密人換成了不起眼的彼得……我以為伏地魔一定會來追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那個保密人，不可能是彼得……”
“……卻沒想到從一開始彼得就在為伏地魔效勞……”
小天狼星那絕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第一審判室，他所訴說的是當年無人知曉的隱秘，也是他的悔恨與不甘。
“也就是說，在得知詹姆·波特和莉莉·波特死去后，你就意識到了彼得的背叛”鄧布利多的聲音與最開始的時候沒有什么變化，他繼續問道：“那么你要怎么解釋那些麻瓜的死？你為了殺死彼得幾乎炸毀了一整條街。”
“那不是我干的”在鎮定劑的作用下，小天狼星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尖叫著‘莉莉和詹姆，小天狼星，怎么可能！’然后就掏出魔杖炸毀了整條街，我也被他炸暈了。”
“等下，你被炸暈了？”福吉有點沒忍住，“但是根據記錄，當傲羅們趕到現場的時候，你還在握著魔杖狂笑。”
“街道上只剩下一個深坑，一根手指，和一群麻瓜的尸體”阿米莉亞補充道：“不過他說的那句話倒是一字不錯，和記錄里傲羅們事后從街道周圍的麻瓜那里收集到的信息對上了，那些麻瓜只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我確實被炸暈了，只不過醒的很快而已”小天狼星為自己辯解著，“我以為他是想要和我同歸于盡，而且他也確實這樣做了，但是我并沒有死，我的魔法實力比彼得強的多，我保護住了自己。”
“那么為什么十二年前你不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也不為自己辯解呢？”阿米莉亞銳利的目光刺痛著小天狼星，“如果你是無辜的，彼得才是那個叛徒，為什么你當時不指認這一切呢？反而讓彼得被追認為了烈士，成為了英雄，而你自己則變成了最臭名昭著的囚犯——我不覺得阿茲卡班的環境有什么吸引人的。”
“因為——因為——”小天狼星哽咽了起來，大顆大顆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了出來，“因為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詹姆，對不起莉莉，也對不起哈利……都是我的錯，全部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突發奇想更換保密人的話……如果是我一直擔任保密人的話，我敢用我的靈魂發誓，即使我落到了伏地魔的手上，被他折磨致死也絕對不會吐露任何秘密……為什么不是我……”
“……都是我的錯……我必須受到懲罰……”
折磨了小天狼星十二年的痛苦悔恨隨著他的淚水與話語傾瀉而出，看臺上的陪審團中不少感性的人甚至暗自抹起了眼淚——他們能夠感受到小天狼星話語里的那份真心，就好像他們感同身受一般。
一個滿心愧疚的靈魂想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這樣一來倒是說得通了”阿米莉亞向著福吉說道：“實際上在得知要重審這起案件后我就去查找了當年的記錄，所以我一直很疑惑為什么當時的小天狼星在傲羅的面前會束手就擒。”
“如果是出于對神秘人的忠心，那么他不應該盡全力反抗并且逃走嗎？從時間上分析，當年在傲羅趕到前他是有機會幻影移形離開的，但小天狼星卻沒有這樣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