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會幫你打造一對新的武器的，價格適中”拍了拍德拉克的肩膀后，哈利向著羅南說道：“看來你現在對人類的想法也有所改變？”
這位名叫羅南的馬人實際上應該算是反人類派的，平日里也總是和那個脾氣暴躁的貝恩在一起，因為抱有著這種想法的馬人并不多，所以特里同當初還專門向哈利解釋了幾句，害怕羅南等人會因為自己的言行而激怒哈利。
從過往的情況來看，這位巫師世界的救世主至少在面對馬人時脾氣可不怎么好。
“馬人與巫師的命運已經交織在了一起”羅南一臉憂郁的說道：“而這也是元素的意志，我自當遵從。”
“……切記，平衡才是最重要的”聽出了羅南的話語中無疑將自己放在了元素之下的位置，哈利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了一句。
至于羅南能不能聽進去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哈利的學徒們正在茁壯成長，至少比起城堡里的其他學生來說，他們已經不會在碰到突發事件時大腦一片空白而愣在原地不知道干什么了。
在遇到惡作劇咒語襲擊時也知道用魔咒還擊了，而不是扔掉魔杖撲上去給對面一拳。
雖然哈利其實并不反對后者就是了。
當哈利來到麥格教授辦公室的時候，卻發現離開城堡有一段時間的鄧布利多竟然也在這里，他似乎正在和麥格教授交代些什么。
“原則上來說我并不反對這種形式的慶祝活動”在聽完哈利的萬圣節計劃后，麥格教授想了想后說道“但前提是你必須保證學生們不會遇到什么意外危險，不會讓他們產生什么身體上的殘疾或者后遺癥——你準備把場地放在哪里？”
“黑湖里怎么樣？”哈利說道：“如果放在陸地上的話可能不會好控制，讓他們把南瓜做成戰船，然后在黑湖上以擊沉對方的戰船為目標進行戰斗，充沛的水元素以及黑湖里的那位大章魚會保護好學生們的安全……嗯，他們最大的危險可能就是落水后會導致感冒了，畢竟已經十一月了，湖水還挺冷的。”
“那倒不是什么問題”聽到這里，鄧布利多興致勃勃的插話道：“龐弗雷夫人可以提前熬制好感冒藥水準備著，等活動結束后讓他們每人喝一瓶就行。”
“等等，鄧布利多”麥格教授皺起了眉毛，“你已經同意了？”
“為什么不呢？”鄧布利多聳了聳肩說道：“聽上去很有趣不是嗎？我覺得那些孩子們也會喜歡的……嗯，或許在許多年后他們都不會忘掉這一天。”
雖然霍格沃茨的這些教授們在私下里開玩笑時偶爾會說相比起平時不怎么管事的鄧布利多來說，麥格教授這個副校長反而更像是校長，但是當鄧布利多真的做出決定時，麥格教授卻是不會反對的。
于是事情就這么被敲定了下來，時間有些緊，不過在魔法的幫助下，給孩子們留下大半天的時間去準備倒也不算太遲，得趕緊通知下去才行。
“看你的樣子……一切順利？”在一起離開麥格教授的辦公室后，哈利打量了一下鄧布利多的狀態后說道：“你的靈看上去很輕快，色彩也很明媚，而你的肉體看上去也好像年輕了幾歲。”
“喔，哈利，你這是在作弊”鄧布利多假裝生氣的說道：“通過星界視角去直接觀察別人的靈魂然后得出結論未免也太直接了點。”
“但是我沒說錯吧？”哈利微笑著說道：“總之，能看到你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我很欣慰。”
“……知道嗎？哈利”鄧布利多忍不住吐槽道：“你的話讓我有種你才是那個一百多歲的老巫師的感覺。”
“嗯……你說起話來也變得更活潑了”哈利若有所思的說道：“怎么回事？難道你真的按照我的建議去找了個老伴兒？你準備退休了？正式把學校交給麥格教授？”
鄧布利多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轉過頭，就這么看著哈利但是不說話，而哈利也看著他，仔細的觀察著。
一瞬間，哈利就意識到了自己可能無意之間精準的戳到了鄧布利多的肺管子，把握住了重點。
“呃，那個，我打擾到你們了嗎？”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對視，哈利轉過頭，便看到格蘭芬多的幽靈尼古拉斯爵士正從墻壁里探出半個身子，此刻正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并沒有，尼克，出什么事情了嗎？”哈利問道。
“喔，是這樣的”尼克看上去非常的緊張，“我，嗯……我是說，今年的萬圣節將是我的五百歲忌辰。”
“忌辰？”
“就是死亡紀念日”鄧布利多隨口解釋道。
“沒錯，就是這樣”尼克快速的說道：“總之我準備在一間寬敞的地下教室里開一個晚會，朋友們也會從全國各地趕來為我慶祝——我是說——你愿意參加嗎？波特教授，我將不勝榮幸，呃，當然，鄧布利多校長，如果你也愿意的話——唉，我敢說你們會更愿意參加學校的宴會，是嗎？”
“我很樂意去參加你的忌辰晚會”鄧布利多連思考一下都不需要就做出了回答，“但是很遺憾，尼古拉斯，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我得負責主持學校的晚宴才行。”
“喔，好吧，好吧”尼克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他隨后看向了哈利。
“我倒是沒什么問題”哈利想了想后說道：“這個世界的幽靈晚宴嗎？應該會很有趣。”
哈利想到了卡拉贊里的那些幽靈們的宴會，在麥迪文的黑暗魔力下，他們仍然如活著時那樣日夜宴飲著。
鄧布利多不贊同。
但他不說。
“真的？那可太好了！”尼克看上去高興的都快在半空中翻跟頭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要來參加我的忌辰晚會，那可太棒了！”
一邊這樣念叨著，尼克便興奮的穿過墻壁離開了，只在最后的時候回頭補了句明天晚上見。
“……我不敢肯定你做出了一個好決定，哈利”沉默了幾秒后，鄧布利多開口說道：“幽靈們的宴會往往不是活人能承受的——不過如果你是想要去增長一下見識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對于鄧布利多的話語，哈利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一個詞。
“老伴兒？”
于是鄧布利多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為什么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哈利倒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這種事情沒有什么羞于見人的地方吧……如果被人知道了也只會祝福你終于有了一起共度余生的人，為什么要這么隱瞞？難道你的另一半有什么秘密？”
“停，哈利”鄧布利多終于有點忍不住了，他嘆了口氣后說道：“你有點太敏銳了……我們還是說回阿利安娜的事情吧。”
“那個讓你愧疚了幾十年的時光，即使有了再見面的機會也猶豫再三卻始終無法去面對的人？”
“……沒錯”鄧布利多輕嘆道：“你知道格林德沃嗎？”
“知道”哈利點了點頭，“魔法世界公認的黑魔王，伏地魔這種只在英國靠恐怖襲擊掀起風浪的小角色在格林德沃面前什么都不是，其他國家的魔法部也不承認伏地魔黑魔王的名號。”
“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還挺高”鄧布利多自嘲的笑了笑，“既然你知道……嗯，那么阿利安娜的事情就該從我們還年輕的時候說起……我，還有格林德沃都很年輕的時候……”
坐在一間無人的空教室里，鄧布利多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并非是在講一個完整的故事，更像是想到哪里就說到哪里，并且驚人的沒有任何隱瞞的地方。
他毫無遮掩之意的說出了自己年輕時的自負與傲慢，甚至直言年輕時的自己十分厭惡麻瓜的存在，而格林德沃所主張的那一套同樣也是他的想法，兩個人都渴望著推翻保密法，建立起一個由巫師統治麻瓜的世界。
平心而論，鄧布利多所說的這些秘密若是被傳揚出去絕對會引起巫師社會的混亂，畢竟在很多人的眼中，鄧布利多是一個與格林德沃勢不兩立，并且一生都在致力于與黑魔法斗爭的白巫師。
但在此刻的哈利面前，鄧布利多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承認了他對于黑魔法的研究實際上并不亞于白魔法——要知道這老頭以前可是將自己對黑魔法并不了解的話掛在嘴邊的。
年輕時的理想，傲慢的舉動，乃至于最終導致自己和格林德沃分道揚鑣的根本原因……所有的一切鄧布利多全都告訴了哈利，甚至包括了他和格林德沃之間的感情，血盟的存在，坦誠到哈利甚至都有種鄧布利多是不是被人替換了的感覺。
“……你確實變了許多，鄧布利多”在終于聽完鄧布利多過去的故事后，哈利有些感慨的說道：“我還以為這些事情你永遠都不會向其他人提起，若是有人對此好奇你只會裝傻充愣蒙混過去。”
“喔，哈利，我知道西弗勒斯在你的面前是怎么形容我的”鄧布利多幽默的說道：“一個嗜如命的裝傻充愣的老蜜蜂？”
“你竟然知道？”哈利有些驚奇。
“當然”鄧布利多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魔藥課教授可不止一次當著我的面說這些。”
“你對甜食的嗜好確實有些可怕，那不是一個正常的老人應該攝入的量”哈利吐槽道：“不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所以你現在之所以變得這么……開朗，是因為阿利安娜的靈魂原諒了你們？”
“是啊”收斂起了笑容，鄧布利多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悵然的說道：“我的妹妹，阿利安娜……我的天使……她還是那樣的善良……”
“你根本想象不到當我帶著阿利安娜的靈魂出現在阿不福思的面前時他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表情，要知道在那之前，只要看到我進門，阿不福思總是一副恨不得把他那張永遠不洗的抹布塞進我嘴里的模樣……哈……”
“但是那天，阿不福思久違的做了一桌好菜，沒有隨便把菜和肉洗一洗就燉在了一起，也沒有故意把飯做成惡心的模樣……一切都非常的正常，就和普通人家里最普通的晚餐沒有什么區別……”
鄧布利多的思緒似乎隨著這樣的回憶一起飄飛到了那一天，那絕對是他這幾十年來最為珍視的記憶，以至于僅僅只是回憶都讓他那雙藍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種家庭聚餐……你沒有帶上你的老伴兒一起嗎？”冷不丁的，哈利突然問道。
“……蓋勒特依然還是被囚禁的狀態，這是我們當時訂下的魔法契約”被哈利給噎的有點哭笑不得了，鄧布利多無奈的說道：“而且蓋勒特他本人恐怕也未必愿意。”
哈利點了點頭。
“謝謝你愿意浪費時間聽一個老人訴說他的過往，哈利”鄧布利多抹了抹眼角后說道：“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永遠，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的初衷，更不要忘記自己的心之所在，那是我們作為人最美好的事物——有很多事情只有在失去后才會懂得珍惜，但往往在那個時候，我們都已經無力再挽回了。”
“……我明白的”哈利默然道。
他突然意識到了鄧布利多會對自己說這些話的原因，這位老人依然在擔心自己會走上彎路，因此不惜以他自己過去的經歷為例子來教育自己，不，也不能說是教育，而是引以為戒。
可以說煞費苦心了。
十一月的英國已經變得寒冷了起來，樹木的落葉，早晨推開窗戶寒冷的風，連正午時那熱烈的陽光都變得彌足可貴了起來。
哈利的提議已經被通知到了四個學院里去，在通知發出的當天，學生們就已經呼朋引伴的為自己找好了隊友，并且去海格那里領取了一個巨大的南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