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劍畢竟還不清楚眼下究竟是什么情況,提醒姜云:“師父,這從刑部大牢直接逃走,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刑部這些人捉我,無非是想從我爹那里弄一些銀子……”
姜云沉聲說道:“他們說你勾結紅蓮教,意圖謀反……”
秦書劍一聽,趕緊把手放在姜云的脖子:“走,師父!”
師徒二人,直接朝監牢外走去,看守監牢的兩個守衛見狀,趕緊拔出身上的佩刀:“干什么!”
“我是東鎮撫司錦衣衛百戶,讓路。”
兩個守衛見狀,舉起手中的長刀:“百戶大人,您這是要帶著重犯逃獄?知道是什么罪行嗎?”
姜云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手:“沒長眼嗎?看不出我被劫持了?”
兩個守衛還未回話,姜云猝不及防之下,兩拳揮出,將二人給擊暈倒地。
撿起地上掉落的佩刀,遞給秦書劍:“拿上,架在我脖子上,小心點啊,可別真給我傷到了。”
師徒二人,一路朝刑部大牢外走去,沿途遇到了不少護衛,見姜云被秦書劍劫持,一聽是錦衣衛百戶被劫持,頓時樂了。
自己這是刑部,錦衣衛百戶被劫持,關他們什么事。
只要關押的重犯不逃走便可。
他們也不顧姜云的生死,直接朝秦書劍襲來,好在姜云如今乃是五品守一境巔峰。
光是運轉法力在四肢,揮拳的速度,力道,也不是這些普通護衛能夠抵擋的。
姜云出手也有分寸,只將人打暈,不傷人性命。
吳發榮此刻,正坐在辦公的案桌前,讓手下的人去給秦云濤下最后通牒。
吳發榮也已經快失去耐心了,這秦云濤也當真不知好歹。
自己和戶部的曹尚書,無非是要他八成家產,還給他留下兩成,便如此磨磨唧唧。
如今他兒子秦書劍也捏在自己手中。
秦家三代單傳,用秦書劍的性命,想必能讓秦云濤就范。
可就在這時,袁主事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吳尚書,大事不好了……”
“秦書劍突然劫持了姜云,逃出了刑部大牢!”
“嗯?”吳發榮眉毛微微皺了一下,問道:“具體怎么回事?”
很快,袁主事將事情經過說出,聽完,吳發榮便瞇起雙眼,冷聲說道:“這錦衣衛百戶,是能讓秦書劍一個花花公子哥劫持的嗎?”
“分明就是姜云幫他逃走。”
袁主事聞言,連連點頭,隨后問道:“吳大人,這可怎么辦,人逃了……”
吳發榮臉上并未流露任何慌色,他能成為一部尚書,能力自然不弱。
他沉聲說道:“這姜百戶的算盤,打得倒是挺響,好,他讓秦書劍越獄,那就是做實了秦書劍的罪名。”
“帶人去圍了秦府,秦府涉嫌勾結紅蓮教謀反,準備拿人。”
“我去見李指揮使一面,姜云身為錦衣衛百戶,幫助要犯逃離刑部,是幾個意思?”
袁主事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是。”
與此同時,東鎮撫司衙門,姜云正帶著秦書劍進了詔獄。
“你就暫時在這監牢里住下,待會我會讓人送一些被褥過來。”
秦書劍倒是聽從姜云的話,走了進去,隨后回身問道:“師父,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姜云自然也不想秦書劍什么也不知曉,便開口說道:“有人盯上你們秦府的家業了……”
隨后他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告知,聽完后,臉上一直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秦書劍,倒是少有的浮現出驚慌之色。
他急忙說道:“師父,這事您能幫忙嗎?我家里有錢,我爹那邊……”
姜云嘆了口氣,隨后說道:“你放心,我盡力而為。”
很快,姜云便叫來齊達和最初跟著自己的十幾個錦衣衛。
這些兄弟,也是錦衣衛中,姜云最信得過的人。
“齊總旗,你們就守在詔獄里,看好秦書劍。”
“沒我點頭,不許誰來要人,都不能讓其離開。”姜云鄭重的吩咐叮囑。
“這人是?”齊達看了一眼秦書劍,有些詫異,低聲問道:“又是得罪您的人?”
“我徒弟。”姜云沉吟片刻:“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將他看好便可。”
吩咐叮囑好齊達后,姜云便迅速往楊流年辦公的書房趕去,畢竟是從刑部大牢內,把秦書劍給帶了出來。
自然得先和楊千戶通個氣,來到房門外,姜云抬手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楊流年的聲音:“進。”
姜云臉上帶著笑容走進屋內,便看到楊流年正在里面,吃著許多水果。
不得不說,楊流年是真懂享受生活,每日便是在衙門內吃吃喝喝。
“喲,姜老弟來了,快坐快坐。”楊流年笑盈盈的打著招呼,隨后看著姜云的面色,皺了皺眉,問:“姜老弟,這是咋了?”
“你小子該不會又闖禍了吧?”
楊流年對姜云,可謂是又愛又恨。
能力出眾是不假,可姜云也容易捅婁子,啥人都敢抓。
“讓我猜猜,你該不會又抓了哪個大人物吧?”
姜云搖了搖頭:“楊千戶真會開玩笑……哪能啊,不過我的確抓了一個人,正關在詔獄里……”
“秦書劍。”
一聽這個名字,楊流年仔細一琢磨,雙眼一亮:“秦書劍?秦府的公子哥?可以啊你小子,這秦府可是京城巨富,家財萬貫。”
“他犯什么事了,讓你給捉回來了?”
楊流年總算是松了口氣,欣慰不少,這就對了了嘛,多抓點富商子弟,大賺一筆不說,也沒有任何風險。
“他是我從刑部大牢里帶出來的。”姜云頓了頓,道:“換個方式說……他是我從刑部大牢里,劫出來的。”
“哦,刑部大牢劫出來的。”聽到這楊流年表情僵住了:“不對,你小子好端端的,劫刑部大牢干啥……”
就在這時,楊流年的門外響起敲門聲,一個來自北鎮撫司的錦衣衛登門:“楊千戶,姜云在嗎?李指揮使讓他過去一趟。”
北鎮撫司衙門,李望信臉上陪著笑容倒茶:“吳尚書,此事肯定有什么誤會。”
“姜云那孩子吧,雖說膽大,但也不至于從刑部大牢,劫走要犯。”
“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誤會。”
“我已經遣人去通知他過來,有什么事,給吳尚書解釋清楚,也就行了。”
雖然品級上來說,吳發榮是正二品,李望信是正三品。
可李望信執掌錦衣衛三司衙門,又是皇帝最為信任的近臣。
含權量,可比吳發榮高多了。
平日見面,吳發榮也是客氣有加。
可今日,吳發榮登門興師問罪,得知手底下有人,在刑部大牢劫走犯人。
李望信也擺不出高姿態,只能客客氣氣。
吳發榮對李望信,倒是態度很好,說道:“李指揮使,這姜云膽大妄為,若是就此放任,此子必會給李大人惹來大禍。”
李望信聞言,卻是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喝茶,吳尚書先喝茶,等姜云到后,我問清楚事情緣由再說。”
沒過多久,姜云便聞訊趕來。
進入書房,姜云便向李望信恭敬行禮 李望信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問:“刑部的吳尚書稱,你剛才從刑部大牢,將重犯秦書劍給劫走了?”
“說說看吧,怎么回事。”
姜云抱拳,一臉無辜:“冤枉啊,指揮使大人,卑職當時被秦書劍劫持。”
砰,吳發榮一巴掌拍在桌上,冷哼一聲:“堂堂錦衣衛百戶,能被秦書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給劫持?你當別人是三歲小孩?”
“此事聽起來,是有些離譜,可就這樣發生了。”
李望信本就出了名的護短,聽了姜云的回答,便笑道:“吳尚書,如此看來,是個誤會。”
吳發榮冷哼一聲,說道:“誤會?既然你被劫持,那又怎能安然無恙的站在此地?”
“秦書劍此時,又身在何處?”
姜云沉聲說道:“出了刑部大牢,秦書劍就直呼自己是冤枉的,為了證明清白,便自愿跟我去了東鎮撫司衙門,請我們錦衣衛調查他。”
“此時,正關押在東鎮撫司的詔獄之中。”
吳發榮沉聲道:“此案,我們刑部已經查了許久,秦府恐勾結紅蓮教……”
“這不是正好嗎,我們錦衣衛調查紅蓮教,有著大量豐富經驗。”姜云目光看向李望信:“指揮使大人,卑職認為,此案由咱們錦衣衛接手,正好合適。”
聽聞此言,吳發榮臉色微變,若是這個案子的查辦權,讓錦衣衛拿去,自己和戶部曹尚書的一番努力,可都白費了。
“李指揮使大人,這樁案子,咱們刑部查了許久……”
李望信雖然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姜云恐怕是想保下那個犯人。
李望信便淡淡的說道:“這案子,我們當然不會搶刑部的,吳尚書你放心。”
“不過呢,我這人是個熱心腸,錦衣衛衙門免費幫你刑部審訊便是。”
“人就先關在東鎮撫司,審出結果后,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刑部。”
“吳尚書認為如何?”
吳發榮微微張嘴,李望信便笑道:“行,感激的話就不用多說了,此事就這樣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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