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推開二人,沉聲說道:“求我有什么用?我能將你妻子,將你妹妹變回來嗎?”
“要求這位小師傅。”
這二人瞬間看向悟真和尚。
兩人趕忙抱住悟真和尚,急切的說道:“小師傅,求求您,我妹妹她才十七歲,她這么年輕,你們怎忍心賣了她!”
“你們將她賣了多少錢,我砸鍋賣鐵也給你們,求你告訴我,她的下落。”
“我妻子是不是已經死了,小師傅,小師傅!”
悟真小和尚見了這一幕,有些愣住了,二人的言語,不斷沖撞在他的腦海里。
他腦海中,回想起當初偷偷跟著師兄,前往那處倉庫,所發現里面捆綁關押的眾多女子。
二人不斷的哭訴,求悟真小和尚救人。
怎么辦,自己該怎么辦,師父從小將自己養育長大,白龍寺更是如自己家一般。
悟真小和尚知道,若是說出來的話,白龍寺就徹底完蛋了。
可若是不說,什么時候才是頭?
還有多少女孩,要遭毒手。
即便自己的確沒參與這些事,可賣掉女孩的錢,用來買許多資源,供給自己修煉。
自己真就一身干凈,不擾塵埃?
悟真小和尚的大腦已經宕機,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北城!北城的黃玉谷倉!!!”
說完以后,二人的苦吵瞬間停下。
悟真小和尚重重松了一口氣,說出這個地方以后,他才感到渾身輕松無比,仿佛那股罪孽,減輕了幾分。
“你看,這小和尚哪能招架得住咱倆的演技。”
“老劉,你這也太夸張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怎么做到的?”
“你不知道吧,我來的時候,往眼睛抹了大蒜,熏得我這眼淚鼻涕現在都止不住呢。”
悟真小和尚睜開雙眼,看向二人,微微一愣:“你們騙我?是在騙我?”
隨后,他雙手合十,深吸一口氣:“騙我也好,最起碼你們所說的妻子妹妹,沒有真的遭遇不測。”
“阿彌陀佛。”
姜云深深的看了悟真小和尚一眼,說道:“小師傅,你心存善念,本官說到做到,定保你無事。”
“集合!”
“去黃玉谷倉!”
姜云沉聲說道。
齊達正準備召集眾人集合,可沒想到,門外一個錦衣衛一瘸一拐,匆匆跑了過來。
“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大人,門外來了好多禿驢,還有許許多多的人,咱們東鎮撫司外面,整整一條街,全都是人!”
齊達皺眉說道:“白龍寺的禿驢都讓咱們抓了個精光,哪還有這么多禿驢?”
“小人不知道。”
姜云眉毛緊緊皺起,壓低聲音對身邊的齊達說道:“你立馬帶一隊人從后門出去,趕去黃玉谷倉,控制起來,然后等我。”
“是。”
齊達聞言,連連點頭。
知道此事緊急,不敢怠慢,匆匆領著人從后門離去,姜云則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往東鎮撫司的大門方向走去。
來到大門,門外浩浩蕩蕩,可謂是人山人海。
其中帶頭的,是普濟寺,靈石寺,金沙寺,靈隱寺四座寺廟的僧人。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京城內,許許多多各大寺廟的信徒。
眾多信徒此刻,也是人群激蕩。
外面街上的人群,不斷大聲呼喊。
“放了白龍寺的高僧!”
“你們錦衣衛也不能如此污蔑白龍寺清白。”
“把為首捉人的家伙,交出來!”
此刻,群情激奮。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佛門的虔誠信徒。
五大佛寺對這些虔誠信徒而言,那可是心里的白月光。
許多虔誠信徒,更是家境貧寒困苦,也會將自己的收入拿出一部分,前往佛寺,供奉佛祖,只求來世不要再過得如此苦了。
再加上平日里,錦衣衛在民間的名聲,本就臭不可聞。
他們得知白龍寺的高僧大德都被捉進錦衣衛后,紛紛趕來聲援。
氣勢洶洶。
“諸位靜一靜。”姜云抬起手,大聲說道。
可在場的佛門信徒,卻是不管不顧,在四大寺廟的僧人帶領下,齊聲高喊:“放人!”
“放人!”
“放人!”
很快,得知消息的李望信的轎子,匆匆趕來,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將人群推開,將轎子送到了東鎮撫司的門口。
李望信走下轎子,看著眼前的一幕,差點雙眼一黑。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
錦衣衛成立如此多年來,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竟讓百姓給圍了。
當然,李望信心里也很清楚,這事若是處理不好,問題恐怕會鬧大。
李望信趕緊來到姜云身旁,深深的看了姜云一眼。
在李望信出現以后,很快,人群之中,有一個僧人慢慢走了出來。
此人姜云倒是認識,靈隱寺的弘真方丈。
弘真方丈此時身穿黃色袈裟,雙手合十,念道:“阿彌陀佛。”
在弘真方丈說話后,在場聚集的僧人信徒,這才瞬間安靜了下來。
“原來是靈隱寺的弘真方丈。”李望信笑呵呵的說道:“有什么事,咱們里面談,請。”
“李指揮使,咱們都沒做過見不得光的事情,照我看,就在此地談便是。”弘真方丈雙手合十,面色凝重的說道:“你們錦衣衛以莫須有的理由,將白龍寺的人給捉走,將寺內寶物洗劫一空,如此行徑,與盜賊又有何區別?”
李望信眉毛一皺,沉聲問道:“那照弘真方丈看,此事該如何辦?”
弘真方丈雙手合十,沉默半響,這才說道:“依老衲所見,立馬釋放白龍寺的諸位高僧大德,歸還搜刮寶物。”
說到這,弘真方丈目光,落在姜云身上:“特別是,嚴懲主辦此案之人!”
他之所以在李望信出現以后,才出面,正是這個原因。
李望信嘴角抽了抽,沉聲說道:“方丈,恐怕你誤會了,咱們錦衣衛辦差這么多年,就從來沒有讓人在門口,聚眾鬧一鬧,就放人的規矩。”
“對吧,姜云?”李望信扭頭看向姜云。
姜云卻是眨了眨眼,疑惑的問:“弘真方丈,你開口閉口說咱們錦衣衛抓了白龍寺的僧人,證據呢?”
“無憑無據,你總不能信口雌黃。”
“證據?”突然,人群之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法空方丈緩緩從人群內走出,他臉上帶著悲憤之色,大聲說道:“姜云,老衲夠不夠作為證據?”
“諸位,想我白龍寺,每日潛心禮佛,樂善好施,可卻被這群家伙給盯上,為了搶占我們白龍寺的寶物,竟捏造如此罪名加身。”
法空方丈此刻,咬牙說道:“若非老衲僥幸逃脫,恐怕也要遭這諸多錦衣衛的毒手……”
就在法空方丈正激情四射,義正言辭的發表自己的演講時。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微微一愣,扭頭看去。
抓住他手腕的人,竟是姜云。
“你干什么?”法空方丈微微一愣。
姜云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你還知道自己是逃犯呢?竟自己送到咱們東鎮撫司門口,豈有不抓你的道理。”
“你!”法空方丈聞言,氣得臉色漲紅,渾身微顫。
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小僧人突然上前說道:“你放開法空方丈!你們這群錦衣衛,貪財至極,早已經是人盡皆知,只是沒想到,你們竟搶錢搶到佛祖這里來了。”
“你是?”姜云看著眼前的小和尚。
“我乃靈石寺一位路見不平的不知名小僧。”
姜云走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瞬間,此人捂著肚子,疼得倒在地上。
姜云順便把他也拖了進去:“此人勾結白龍寺,想必也與此案有關,我帶進去細查。”
“誰還有看法的,大可站出來和本官對峙。”
“本官是講道理的人。”姜云怒目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
“還有誰有意見,站出來!”
在場的信徒,大多數是不敢再大吼了,畢竟來幫忙聲討一番也就得了。
犯不著真把自己搭進去。
若被捉進詔獄……
與此同時,弘真方丈看著法空方丈將被帶進東鎮撫司的衙門,急忙回頭看去。
后方,普濟寺的智明方丈走了上來,說道:“姜施主,貧僧是普濟寺方丈,智明。”
聽到普濟寺三個字,姜云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他微微點頭。
智明沉聲說道:“你們錦衣衛既然說白龍寺拐賣人口,總得有證據吧?”
“對,沒錯。”
“把證據拿出來啊。”
“總不能沒有證據,憑著自己的臆想就捉人吧。”
許多僧人趁勢大聲喊道。
姜云微微瞇起雙眼:“行,你們想看證據是吧,那本官就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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