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很快,便有人發現不對了,教坊司外面,已經被錦衣衛給包圍起來,并且有九個女子,都被錦衣衛粗暴的拖走。
這些女子被拖走時,還在不斷的大喊。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去詔獄。”
“放開我,求求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女子被紛紛帶走后,很快,齊達便一臉嚴肅的帶著手下走了進來,并且問身旁的手下:“派人去通知姜大人了嗎?”
手下連連點頭:“已經派人去鎮國公府通知姜大人了,姜大人……”
“咦,姜大人!”
手下朝人群掃了一眼,很快便看到了人群角落的姜云。
齊達看到姜云在這后,第一反應是,糟了,姜大人來這種地方玩,怎么都不叫上我啊。
“大人。”
一行錦衣衛趕忙來到姜云身前,齊達也趕緊匯報說道:“大人,福親王遇刺,陛下震怒,讓咱們東鎮撫司嚴查,要盡快破案。”
姜云聞言,點了點頭,咳嗽一聲,說道:“先問問那些女子的口供,看看當時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齊達點了點頭,隨后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問道:“在場還有當時在場,或者對情況有所了解的人嗎?”
人群寂靜了下來。
因為他們都聽到了,福親王遇刺!
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不知道什么情況的前提下,誰也不敢胡言亂語。
“你是先回鎮國公府,還是留下陪著查查案?”姜云扭頭看向身旁的許小剛問道。
許小剛搖了搖頭,說道:“這種時候,我率先離開,恐怕有些不好吧,更何況回家還得挨我姐一頓臭罵。”
“留下陪你看看這個案子究竟怎么回事。”
姜云也不啰嗦,和許小剛一道,很快朝福親王遇刺的院子再次趕去。
這一次,里里外外已經被自己的手下給包圍了起來。
姜云快步走了進去,已經有帶來的仵作在檢查福親王胸口的傷口了。
姜云領著許小剛和齊達走了過去,開口問道:“怎么樣?”
仵作五十余歲,趕忙向姜云行了一禮,這才恭敬說道:“稟報大人,福親王死于利刃,并且利刃之上,還攜有劇毒。”
很快,便有一個錦衣衛手下趕了過來,恭敬的說道:“稟報姜大人,齊千戶。”
“那些女子路上便招了。”
“據她們所說,當時她們正陪著福親王喝酒,突然間,一支利箭射出,刺中了福親王的胸膛。
“然后她們便尖叫逃離。”
齊達開口問道:“可信度如何?”
手下恭敬說道:“這些女子都是分別押送,她們所說的口供,都相差不大。”
利箭?
姜云皺眉起來,蹲在福親王的尸體旁,沉聲對許小剛說道:“我和你當時進來以后,你看到箭矢了嗎?”
“沒有。”許小剛搖了搖頭,雖說他當時喝了不少酒,可整個人還是比較清醒的。
對當時的場景,記得很清楚。
姜云緩緩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沒錯,當時福親王的胸口,只有傷口,并沒有箭矢。”
“那些女子撒謊了!”齊達問道。
“也不一定。”姜云搖了搖頭,說道:“分別審訊之下,她們的口供還能一致,說明口供問題或許不大。”
“更何況,這樣的謊言,對她們脫罪沒有任何作用。”
姜云沉默片刻后,說道:“看樣子,她們口中的‘箭矢’應該是某種法力凝聚而成,射殺掉福親王后,便消失無蹤。”
說到這,姜云走到福親王當時坐的位置,用手比劃了一下,模擬箭矢飛來的軌跡。
當時福親王所坐的位置,正對著的,便是教坊司的主樓。
而想要直接射中福親王,必須得在三層以上的房間。
想到這,姜云說道:“立馬把教坊司的司業找來。”
很快,王曲明便聞訊趕來,來到此地后,他先是向姜云行了一禮。
姜云也不客套,直接的詢問:“王司業,我想問問,當時尖叫聲響起后,主樓之中,是否有人離開?”
“沒有。”王曲明很確定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咱們教坊司有一套機制是……先結賬再離開,概不賒賬。”
“當時后面傳來尖叫聲后,咱們教坊司的流程之一便是立馬封鎖出口。”
“也就是說,兇手應該還在教坊司內?”姜云微微點頭,隨后目光指著小院對面的那棟主樓,問道:“客人來消費,都有登記吧?”
“什么人,在哪個房間。”
王曲明聞言,雙眼微微一亮,興許是猜到了姜云的意思,點頭說道:“沒錯。”
“把三樓開始,窗戶能直接看到這處院子的客人名單,收集給我一份。”
“另外當時里面的客人,是否有姑娘作陪,也要調查清楚。”
王曲明聞言,連連點頭,這樣一下,很快范圍便縮小了下來。
即便姜云再膽大,在沒有正當理由下,也不至于真把這八九十人,全部捉回詔獄拷打。
但這便有了正當理由了。
很快,王曲明回去調查一番后,拿著一份名單便走了過來,說道:“姜大人,窗戶能直接看到這處院子的房間,共有三十八個。”
“當時有十六個房間,有客人。”
“其中,十三個房間,都有姑娘作陪,只有三個房間,客人還未選到滿意的姑娘,一直等候著。”
“這是名單。”
姜云和許小剛很快便朝這份名單上看去。
當然,重點關注的,肯定是沒有姑娘在的四個房間。
可這一看,姜云便皺眉起來。
“禮部主客請吏司主事,趙挺。”
“禁軍千戶林耿余。”
“青絲布坊的當家,吳漢亭。”
“齊達,馬上將這三人給帶過來。”姜云回頭對身旁的齊達吩咐道。
“是。”齊達聞言,點頭便迅速離去。
“姐夫,這三人會是兇手么?”許小剛站在一旁,平靜的問道。
姜云皺眉起來,也有些琢磨不明白。
主要是這三人的身份看起來,都沒有要謀殺福親王的動機。
但眼下,也就他們三人最有嫌疑。
很快,禮部的趙挺,禁軍的林耿余,還有一位布坊富商吳漢亭,皆被帶到此地。
三人進入屋內以后,禮部的趙挺雙腿有些發軟,看著院內密密麻麻的錦衣衛,以及躺在地上,福親王的尸體。
他差點栽倒在地,在錦衣衛的攙扶下,這才稍微站穩。
“姜,姜鎮撫使大人,此事和我無關啊,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殺福親王啊!”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于我。”
吳漢亭的情況,比趙挺好不到哪去,是翻著白眼,讓人給架進來的。
而禁軍的林耿余,雖然穿著便裝,但也能看出是標準的軍伍之人,挺直著腰桿,四十歲左右,他瞥了一眼渾身發軟的趙挺。
林耿余說道:“不是你做的,你在害怕什么?我就不同,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趙挺一聽,不樂意了,咬牙說道:“聽你的意思,好像殺害福親王的人,是我一般。”
“你給我說清楚!”
趙挺趕忙看向姜云:“鎮撫使大人,我這人出了名的手無縛雞之力,別說殺人了,平時殺只雞都害怕。”
“我看著林耿余的嫌疑就很大,他是禁軍出身。”
“血口噴人,老子先宰了你!”林耿余聞言,就要動手弄這王八蛋。
“都給我閉嘴!”姜云的聲音響起,二人這才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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