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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教的五尊高手,全部登船,個個氣場十足,猶如來自幽冥的魔神。
船上眾人,無不膽顫心驚。
李唯一沒有刻意釋放念力,只憑聽覺、嗅覺等感知,就能精準把握到每個人的位置和狀態,在腦海中成影。
氣息最強的兩人,飛身落到第三層船樓,一晝雪是其中之一。
五人中唯一的靈念師,眉心溢著綠色靈光,在身上凝出一個光罩護體,緩步走在第二層的過道上。艙門破碎的聲音,尖叫聲、哭泣聲、物體墜地的聲音,不斷從上面傳來。
最后便是餐堂內的,兩位戴血谷紋樣面具的黑袍武修。他們從一張張桌案邊走過去,仔細審視每一個人。
被他們凝視的人,不少直接嚇得軟癱在地,恐懼填滿內心。
拓跋布托和齊霄的艙室,在二樓,很快就會被那位靈念師找到。
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李唯一將聽覺,完全集中到二樓那位靈念師身上。很清楚,拓跋布托和齊霄一定會在對方開門的那一瞬間,出手襲殺。
那一刻,也是李唯一出手,收拾餐堂內二人的時間。
以雷霆之勢先斬三人,剩下的一晝雪二人,再慢慢收拾。
餐堂內安靜異常,針落可聞。
“噠噠!”
其中一位黑袍武修,沉緩的腳步聲,逐漸接近李唯一。旁邊的何乾和郭真勝,皆是冷汗直冒,身體如石化,毫無先前的強者風范。
李唯一平靜自然,但眉心靈界中的四顆念力星辰,疾速運轉起來。
二樓上,收斂氣息的拓跋布托和齊霄,已將法氣運轉到極致,隨時破門而出,給予那靈念師致命一擊。
“嘩啦啦!”
夜幕中響起密密麻麻的鎖鏈聲,從各個方向而來,像有千軍萬馬將驛船包圍。
李唯一舉目四望。
餐堂一扇扇打開的門窗外,涌進來密密麻麻的法氣。這些法氣,擰纏成一根根粗細不一的白色鎖鏈,縱橫交錯,密集入網,將所有人都禁錮。
李唯一低頭看了一眼,腿彎、手臂、脖頸、腰腹,同時出現穿梭而過的白色鏈條。最細的,猶如蛛絲。
兩位手持鐮刀的黑袍稻教強者,被禁錮的最厲害,身周鎖鏈多達數十條。
整艘驛船皆被籠罩。
“道心外象,百鎖千鏈。是太史家族的甲次,太史白,他居然在船上。”餐堂中,一位年輕武修,興奮激動得驚呼,不再懼怕邪教妖人。
甲子內的第一人,被稱為甲首。
第二人,就是甲次。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第三層船樓傳來。
與一晝雪同行的那位稻教高手,乃是年歲近百的老輩人物,但僅僅一個照面,就被艙室中飛出的兩柄飛劍擊殺。
兩柄飛劍,皆只有一尺長,一青一白。
一劍穿喉,一劍穿心。
尸體從第三層船樓墜落下來,噗通一聲,掉進冰冷的江水。
船上眾人無不欣喜,活該邪教妖人倒霉,撞在了鐵板上。
一道年輕冷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們邪教是越來越囂狂,早就想會一會你們。既然來了,就全部留下吧!”
“嘩啦!”
遍布在一樓餐堂的白色法氣鎖鏈,就像是被人從上方拉扯了起來,拽著兩位黑袍稻教高手,裹纏他們,向外面飛去。
就像兩個人被裝進漁網中,漁夫根本都沒有現身。
李唯一能看出,兩位稻教高手至少是道種境第四重天的人物,在任何勢力,都可獨當一面。卻被太史白隔空拉扯而去,反抗不了,簡直神乎其技,手段嚇人。
“轟!”
三樓傳來一晝雪和太史白的對招之聲,法氣磅礴震蕩,金屬骨架的驛船都咯吱作響。
一晝雪口噴鮮血,倒飛出去,身體撞斷欄桿,墜向江面。
“能接我全力一掌,你的實力,足可列入《甲子冊》,在邪教的地位應該不低吧?”太史白身法飄逸而迅疾,如同飛仙,追向江面。
二樓的過道上。
那位靈念師長嘯一聲,靈界中,綠色光華暴漲,將纏在身上的法器鎖鏈,盡數震斷。
繼而,眉心飛出密密麻麻的綠色光痕絲線,狂射向四方。
船上道種境以下的所有人,全部渾身一顫,瞳中浮現出綠芒,精神意識失守,露出噬血猙獰的表情。
有戰兵的,掣出各類兵器,像發瘋了一樣,見人就殺。
沒有兵器的,以手爪、牙齒、拳頭,身體任何可以攻擊的部分,攻向自己能夠看到的活物。
整艘驛船,就像撞邪了一樣,狂笑聲、廝殺聲、劈砍聲、慘叫聲響成一片,混亂無比。
若有人此刻登船看到眼前景象,定會驚悚,轉身就逃。
那兩位被困住的稻教黑袍高手,趁此機會,以手中法器鐮刀斬斷鎖鏈,掙脫了出去,躍向江面,想要遁逃。
“噗!”
“噗嗤!”
一青一白兩柄飛劍,擊穿他們胸膛,就連法器戰衣都瞬間炸開,根本擋不住。
兩位道種境第四重天的高手,飲恨當場,尸體沉江。
餐堂內,李唯一將攻向自己的何乾和郭真勝,揮手拍翻在地,打暈過去。
看著眼前混亂、詭異、血腥的景象,他戴上堯清玄給的黃金面具,沒有猶豫,手捏指訣,眉心靈光綻放。
嘴里念出一個字:“者!”
者,是道門六甲秘祝上的九個字之一,與念力結合在一起,化為一圈音波靈光,以李唯一為中心蔓延而開。
“嘩!”
所有綠色光痕絲線全部被沖垮。
船上那些發狂噬血的人,精神魂靈瞬間被清理干凈,眼神恢復澄澈,全都驚駭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黃金面具,十分特殊,可以掩蓋李唯一的法氣和念力氣息,使之發生改變。
二樓上的那位靈念師,哪想到船上竟有一位精通清心明智手段的念力高手?立即在背上凝聚出一對光翼,想要逃遁。
“哪里走?”
三樓的艙室主廳大門打開,沖出四道身影,個個都是頂尖強者。一人彎弓搭箭,一人甩出寶輪法器,一人展翼追去,還有一人打出道術。
四人是太史家族的門客。
另一頭,追在江面上的太史白,耳邊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目光向岸邊望去。
一道黑袍身影,筆直站在數十丈外的江邊樹下,吹奏笛曲,身體時真時幻。
江面上數十丈內的落雪,化為一層疊著一層的雪浪,向太史白沖擊而去。
每一片都沾染法氣,比刀刃還鋒利。
太史白一掌拍出,掌力渾厚,爆發出來的光華照亮大江兩岸,打得江面凹陷,數十丈內的飛雪,盡數化為齏粉。
李唯一早已收起黃金面具,走到餐堂外面,先是看了一眼,消失在夜幕中的一晝雪。
又看向岸邊那道吹奏笛曲的黑影,心中暗忖:“他應該就是一晝雪的哥哥,殘夜雪。果然準備充分,若被他們圍堵到,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李唯一怎么可能不去了解自己的敵人?
傳說中,殘夜雪比一晝雪的天賦要高,以笛為兵,不是傳承者,但卻敢于挑戰修煉大術,修煉速度絲毫不比傳承者慢。
笛聲中,江面的巨浪,化為一尊十丈高的白色冰霜巨人,一拳擊向太史白,寒霜似要將大江封凍。
“唰!唰!”
一青一白兩柄飛劍,被太史白召回,將冰霜巨人斬得粉碎。
再向江邊望去。
笛聲散黑衣人已消失不見。
那位靈念師沒能逃走,被太史家族的四位門客擒拿,帶去第三層樓閣。
李唯一則早已返回二樓艙室,與拓跋布托、齊霄會合。
齊霄傳音道:“太史家族,是朝廷四大家族之一,老祖宗太史公,位高權重,千年柱石,乃是一位圣靈王念師,據說曾得霧天子指點,掌握著云天仙原、凌霄城、四大關隘一半的防御陣法。另一半,由麟臺的三宮主掌握。”
圣靈王念師,是念力修行這條路徑的超然,整個凌霄生境只有屈指可數的幾人。
拓跋布托道:“這不太對啊!太史白的威名,我在北境都聽過,乃太史公嫡孫,太史青蒼天資最高的兒子,在朝廷絕對是頂級年輕貴胄。此等人物出行,怎么都該有自己的官船寶艦,怎么可能跟這么多人擠在一艘船上?”
齊霄笑道:“我們不也在這艘船上?是,太史白的確威名赫赫,太史家族六十歲以下的第二高手,但我們也是今非昔比,再不是兩三年前的年輕小輩。”
李唯一默不作聲了許久,思考結束后:“我剛才出手了,太史家族的人,必然有所察覺。現在,我們有兩條路。”
“第一條路,立即離船,但很可能遭遇一晝雪和殘夜雪。”
“第二條路,留在船上,借太史家族的勢,一路可暢通無阻。殘夜雪和一晝雪,目前還不知道我們在船上。”
“但萬一我剛才出手的氣息波動,已經被《甲子冊》洞察,鸞臺派人前來盤查,將是不小的麻煩事。”
齊霄笑道:“朝廷現在的監管,已經沒有那么嚴,除非你鬧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我覺得,更大的麻煩事,是我和拓跋這兩個純仙體,很難解釋得清楚來歷。直接報上大名,必被查個底朝天。”
“要不還是走吧?不就是一晝雪和殘夜雪,正好用來磨礪我們的戰斗意志。”拓跋布托道。
李唯一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看向門窗。
敲門聲傳來。
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里面的靈念師大人,剛才仗義出手,我家夫人,甚是感激,特意差遣奴婢前來請你老人家去三樓一敘,還請大人莫要推辭,賞一份薄面。”
齊霄和拓跋布托擠眉弄眼的笑了起來,覺得“老人家”三個字很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