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悠和宋笑笑以及悅悅三個女孩到達樓下時,江奇和林喆已經跟周懷安打了起來。
陳菊是許悠生母,林喆不好直接動手,但江奇沒顧忌,一個掃腿將試圖阻攔兩人的女人給掃了出去,那身體就跟破布一樣飛出十來米遠,最后嘭的掉落在地,激起一片灰塵。
陳菊疼的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碎了,腦子也懵懵的,不明白那兩個少年為什么只問了一句“你就是周懷安?”,見她老公點頭,竟立馬就動手。
他們是想干什么?
緩了好一會,陳菊嗡嗡的耳朵才重新聽到聲音,卻是周懷安的一聲慘叫。
陳菊霍然轉頭,正好看到一張紫色電網將周懷安網在中間,雖然有他隔離出來的一片金屬擋著,可詭異的是,他的金屬片他卻操控的很艱難,以至于頭發全部被電黑,上身的衣服已經變成了布條,胸前皮膚裂開,鮮血一條條往下淌。
整個人看著要多慘有多慘。
這還不算,擋在周懷安胸前的金屬塊突然跳起拍向他自己,砰的一聲,周懷安腦門挨了下,腳下不穩,往后趔趄兩步。等金屬塊挪開,他的鼻子下面流出兩通血。
即便被傷到這種程度,他都沒倒下,可見身體素質是真的很不錯。并且還有余力重新將失控的鐵塊掌握住,頂著身體周圍的紫色雷電,朝林喆和江奇各甩出一把刀。
周懷安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兩個小兔崽子,也就是他一時不查讓他們占了先機,不然......
伴隨著兩道金屬的碰撞聲,兩把尖刀與兩把輕薄的黑色匕首相交匯,碰出的火星將圍觀眾人的眼神從紫色電網上拉了過來。
黑色匕首相比尖刀要小的多,乍一看很不占優勢,但懂行的都知道,異能的掌控看的是能量和時間長短。
比如黑色匕首雖然小,可它就是能頂住尖刀,不僅不讓它往前寸進,還逼的它在半空搖搖晃晃,眼看著就要掉落在地。
下一秒,兩把尖刀還真的當啷兩聲掉到了地上,但緊接著周懷安突然伸手往前一抓,原本什么都沒有的空氣中,先是水波一陣蕩漾,接著在一團水球中,出現了一把黑色匕首。
圍觀眾人嘩然,這......雙異能竟然還能這么玩?
水球包裹住匕首能讓其隱形?
這什么技能啊?
聽著周圍亂糟糟的議論,周懷安本來就被電黑的臉更黑了,竟然沒人關心無故被打的他,也沒人去通知學校領導或教官,一個個的,只關心兩個兔崽子的異能?
他簡直氣的吐血!
這還是軍校嗎?
光天化日平白無故的打人?
還沒人管?
氣歸氣,周懷安卻一點都不敢大意了,因為他終于察覺到,面前的兩個小子不僅對他有敵意,還對他有殺意。
最可氣的是,他倆的異能絲毫不亞于他。
縱然周懷安抓住了一把偷襲的匕首,可最后還是防不勝防,后面有一把插進了他的肩膀中。
劇痛襲來,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住手,你們住手.......悠悠,許悠,他們是不是你同學?快,讓他們住手,不能讓他們傷害你爸爸......”
陳菊這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大喊著讓林喆和江奇住手,正好這時看到悠悠從寢室樓里走出來,忙更大聲的朝她大喊,聲音尖利到幾乎破音,那急切的模樣,好像慢一秒周懷安就死了。
只是她不說最后一句還好,一說什么‘不能傷害你爸爸’,不僅許悠變了臉,就是江奇和林喆兩人都陰惻惻扭頭向陳菊看過去。
許博作為江明朗的副隊長,平時雖然不聲不響,給人的印象也不深,但那是因為他習慣跟在江明朗后面處理一些瑣事和做一些必要的安排,卻不代表他實力差能力弱。
曾經歐陽基地長都找江明朗借過許博半年,讓他去給他當助手,幫他管理他的護衛隊。
管理處防衛隊隊長出事后,也是他過去頂了幾個月,一直到新隊長上任才退出回到云溪村。
可想而知他的能力怎么樣。
不算這些,他住在白家別墅,看著江奇林喆他們長大,其中的感情自不必說,跟自家家長沒兩樣。
所以你陳菊當著他們的面,讓許叔的女兒叫別人爸爸?
當他們是死的?
江奇和林喆同時收起異能,緊接著兩人一個飛撲沖上去,對著周懷安拳打腳踢。
不用異能,單純用武力!
兩人的速度僅次于速度異能者,即便周懷安反應過來用鐵塊阻擋,還是不可避免的被一拳一拳的揍到嘔吐,直到在軍校作為教員的周家人帶著校領導趕到,這才制止住了江奇和林喆。
但兩人的臉色依舊很憤怒,看著就好像是跟周懷安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讓圍觀眾人不寒而栗。
同時也讓趕過來的學院主任一頭霧水。
旁邊周家的教員跑到周懷安身邊本來想扶起他,但他全身上下看起來沒有一處好地方,讓他無從下 只能又氣又怒的朝圍著的幾個面熟的學生喊,“快去叫醫生,去醫務室叫醫生。”
吩咐完學生后,又扭頭對學院主任道,“蕭主任,我知道他們是您和指揮官邀請過來跟咱們的學員切磋學習的,是客人。即便如此,也不能這么無法無天隨意傷害他人吧?您看看,我堂哥都被他倆打成了什么樣!”
陳菊撲過來趴在周懷安身邊嗚嗚的哭。
周教員看著她擦破的胳膊以及滿是的狼狽,更氣了,他指著陳菊怒聲道,“我堂嫂是普通人,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能下的去手,這.....跟畜生有什么區別?”
“你才是畜生,你們全家都是畜生!就你這種不問是非、上來就憑親疏遠近給別人定罪的畜生,是怎么有資格到學校當教員的?難道就憑你的想當然,憑你的不要臉?”
聽到這人罵江奇和林喆是畜生,宋笑笑一下火了,第一個跳出來指著周姓教員大罵,她停下喘息時,悅悅在后面適時補充道,“這位教員,請你看看你現在待的是什么地方,這可是我們的寢室樓。所以你是怎么判定,我們無緣無故的讓這對男女自愿跑到我們的樓下,又被我們無緣無故打的?難道是我們逼他們過來,讓他們被我們打的?”
蕭主任和圍觀眾人都看向周教員,以及躺著不動的周懷安,和還在嗚嗚哭的陳菊。
是啊,‘奇跡’小隊是第一次來京都,他們在這里根本就不認識什么人,而且人家也沒出門,就在學校好好待著,所以周家這對夫妻為什么要過來找人家?又說了什么把人給激怒動了手?
因為包舒悅的那番話,大家差不多已經認定這場爭端的原因在被打的周家夫婦身上,而不是江奇和林喆無故傷人。
蕭主任眼神復雜的看了眼周教員,那輕飄飄的眼神,讓他想要辯解的話在吐出的前一刻又憋回了肚子里,硬生生的把臉都給憋紅了。
周懷安兩口子就是通過他進的學校,也是找他打聽的許悠的情況,所以他當然清楚他們來這里是想干什么。
他扭頭看向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少女,臉色冷然,雙眼帶恨。
她不是堂嫂的親生女兒么?不是說失散了多年,好不容易才碰到嗎?
怎么......看起來不太像?
是了,真要像堂嫂說的那般,母女關系極好,擔心多年好不容易才遇到,那怎么也該是母女抱頭痛哭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時讓學員去喊的醫生已經被那兩個力量異能的學生背著跑了過來,顛的鼻梁上的眼鏡都歪了。
兩個學生不敢不盡力,他倆是周教員班里的,地上躺著的、看起來傷勢頗重的男人又是周教員堂哥,萬一救不回來死了就麻煩了。
畢竟周家在京都還挺出名的,出人的又是‘奇跡’小隊的正副隊長,他們都還沒跟對方切磋夠,不想讓他們惹麻煩。
“行了,都別圍在這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你們倆留下,一會幫著徐醫生把人抬去醫務室。”
蕭主任把圍著的學生趕走,又瞥了眼地上的周懷安,指派了那兩個被醫生過來的學生留下。
然后,扭頭看向周教員,問,“周教員,你有沒有什么要向我解釋的?”
他不問江奇和林喆為什么打人,卻堅持先聽周教員有什么說辭,因為他知道,這兩人肯定是被周教員帶進來的,既然他帶了人,那他必然就清楚這對夫妻進來要干什么。
在清楚的前提下,還帶人進學校.......只能說,不管原因是什么,周懷安今天這頓打挨的就不冤。
“我......”周教員張嘴吐出一個字,隨后扭頭看向許悠,道,“我堂哥說,他們進來是要見我堂嫂的親生女兒的。”
親生女兒?
蕭主任吃了一驚,誰?
他順著周教員的視線看過去,許悠?
可她不是許博的女兒嗎?
作為末世前的一名現役軍人,許博又是江明朗的副隊長,他們又屬于京都軍區總部,所以在軍中但凡有點知名度的,差不多都知道許博這個人。
然后‘奇跡’小隊來之前,他們也翻看過所有隊員的檔案,自然也就清楚每個人的底細。
他確信許悠就是許博的親生女兒。
末世后可能是天氣干擾的原因,網絡信號等一直不能很好的恢復,之前的檔案自然無從查起,他們跟許博也沒有很熟,自然不清楚他曾經離過婚。
不過這個不難猜。
蕭主任只怔愣了兩秒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周懷安的老婆是許博的前妻,是許悠的生母,所以周懷安跟他老婆到學校是來找許悠的。
周懷安雖然傷的不輕,但人還沒有昏迷。不過蕭主任不打算跟他說什么,讓那兩個留下的學生抬著去了醫務室。
人剛抬起來,聽到消息的曾瞳和朱申匆忙跑了過來。
他們倆當然不是剛聽到消息,是躲到了一邊在偷偷看,沒像朱珠那樣跟別人一塊圍著明目張膽的看。
很不過癮,但也沒辦法。
主任......”
“先去我辦公室。”
曾瞳卻突然來了句,“要不要通知曾指揮官?”
蕭主任還沒做出反應,周教員卻臉皮一抽,通知你爸?通知你爸干嘛?
給江奇和林喆撐腰么?
他感覺心里郁悶的要死,沒料到事態會發展到這種程度,看來他堂哥今天的這頓打,要白挨了。
不僅他白挨,就是他還得被連累的挨批評。
“暫時不需要,先去我辦公室。”
周教員和陳菊被蕭主任給留了下來,沒讓他們去醫務室陪周懷安。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倆見到我們就打,話都沒說上兩句。可我只是過來找我女兒,跟他們壓根就不認識。”
陳菊終于不哭了,在蕭主任話音剛落時,馬上迫不及待地指控林喆和江奇,“我就是個普通人,可他卻一腳把我給踢飛了,沒骨折算我命大。我也很想知道,你們倆,為什么要打我們?”
蕭主任和周教員一起扭頭看向江奇和林喆。
兩人沒回答陳菊的話,林喆反問道,“那你說說,你找許悠做什么?”
陳菊理所當然道,“她是我女兒,我找她難道不應該?還需要做什么?”
“嗤!”
林喆嗤笑出聲,他扭頭看向許悠,見她一臉不平靜,這才輕聲問,“沒有不舒服吧?”
語氣柔和的跟剛才說話的不似一個人。
悅悅和宋笑笑見怪不怪,曾瞳卻一臉見鬼的表情,這家伙,竟然還有這一面?
許悠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已經想起了一些事,沒關系,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雖然心疼許悠,不想當著她的面把她的傷口再一次揭開,可陳菊是她的生母,不一次性解決,怕她以后還有的煩。
于是他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了捏,意在告訴她,別怕,我會陪著你!
“你現在說許悠是你的女兒,無外乎她現在的身份地位異能出乎了你意料而已。但在十一年前末世一開始時,你丟棄她的時候有把她當你的女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