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三人一起笑了。
丹修道:“他自稱大人,看來是個小官?”
許源皺著眉頭:“你們不肯答應?”
為首的大人伸出右臂。
有三只猙獰的鬼首從衣袖中鉆了出來。
鬼首后面連著漆黑的蛇頸。
三顆鬼首纏繞扭動,從他的手臂上伸出數丈,對著許源齜牙咧嘴,不停示威。
“滾!”大人喝罵一聲:“本大人現在心情好,而且有這兩人已經夠用,就不取你的小命了!”
高冠子急忙喊道:“大人救命!”
“大人小心!這些家伙很強!”
許源冷冷看著那位大人:“你是哪個衙門的?”
許源亮出祛穢司的腰牌:“他們是我祛穢司的人。”
“呵呵呵。”大人冷笑:“祛穢司在本大人這里,沒那么大面子。你若是執迷不悟,那就只能連你一起拿了!”
許源:“最后問一遍,你們放不放人?”
大人沒有再回答,將手臂向前一伸,衣袖中的大鬼飛出!
陰風撲面,黃風飛沙!
大鬼三首蛇頸,身軀由八手八腳組成,前胸上烙印著一個怪異的符號。
身軀外漂浮著幾十團慘綠的鬼火。
它兇神惡煞的撲向了許源。
許源搖了搖頭,一只手從背后拿出來。
大福正在手中。
撲——
大福猛地一拍翅膀,朝著那些怪蟲沖了過去。
扁嘴一啄,就將三五只怪蟲吃進了肚中。
大人的臉色一變。
這些邪祟乃是他的法,拘禁在身體中的。
那幾只怪蟲瞬間和自身失去了聯系。
大人沉著臉指揮兩個手下:“殺了那只鵝!”
“是!”
兩個手下立刻沖向大福。
丹修兩眼放光,雙手在身前張開,五指內扣,臉上帶著快樂的笑容:“這只祥物歸我了……”
大福被他臉上的笑容嚇了一跳,就覺得這家伙不安好心。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大福掉頭就跑。
丹修便一張嘴,噗的一聲吐出一顆丹來。
這丹也是一顆詭丹,落到了他的手中,忽的一轉變成了一尊只有鴿卵大小的破損神像。
雖然很小,卻是由污濁腐爛的血肉組成。
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惡臭。
丹修另外一只手并起兩指,指著“神像”許愿道:“那只鵝順利地逃出了我身外三丈。”
這神像邪惡。
會將一切愿望反向實現。
大福本來已經沖出去十幾丈,卻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揪住了自己硬生生把自己拖回來!
大福兩只大腳蹼奮力的扣住地面,卻沒什么用處。
根本不能抵抗這種力量。
而后丹修身外三丈范圍,便有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大福沖出去,便會一頭撞在上面。
“嘿嘿!”丹修得意洋洋,又吐出一枚丹來。
另外一個手下乃是武修。
身軀強壯如野牛。
他抱著水桶粗的胳膊,咧嘴大笑著,在一旁看熱鬧。
沒有半點出手幫忙的意思。
因為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
自己的老伙計抓一只鵝還不是手到擒來?
即便這只鵝是一只祥物。
眾所周知,祥物克制的乃是邪祟,本身的攻擊力并不強大。
丹修的第二枚丹,還是一枚詭丹,飛過了自己的頭頂,落在身后向下變成了丹修的一條長尾。
長尾靈竅勝過了活蛇。
而且可以不斷變長。
尾巴追著大福,挽出了一個繩套,一直在大福頭頂上晃來晃去。
只要落下來,便能套住大福的脖子。
大福拼了命的四處亂竄。
狼狽的就像是一只沒頭鵝。
“哈哈哈!”武修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一笑,徹底把大福惹怒了!
有人幸災樂禍,看我的笑話!
大福亂竄躲避那只尾巴的途中,恨恨的朝著武修“呸”的吐了一片口水!
大福的扁嘴沒有能力把口水聚成一團。
這口水是一片水沫飛散出來的。
“誒!”武修大為惱怒。
一個閃身還是沒能全部躲開,有幾滴落在了身上。
堂堂七流武修,被一只扁毛畜牲噴了一身口水!
武修怒罵道:“別玩了!快些捉了它,我要拔了它屁股上的毛……”
說著說著,便覺得舌頭有些大,喉嚨有些腫。
吐字不清楚了。
聲音變得粗糲了……
武修下意識的抬起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卻看見自己的手背上,已經長滿了一顆顆暗紅色的瘡癰!
武修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直咳彎了腰。
他心中驚駭,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不該這么輕易就染上了病癥啊。
難道是之前被邱寧泰暗算了?
可那個偽君子沒必要這么做啊……
丹修也吃了一驚:“顧大,你怎么了?”
“我也不……”他含混的回答到了一半,便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接連咳出了幾口黑血!
丹修急忙丟出幾顆藥丹:“你先吃藥。”
大福趁著丹修分神的工夫,猛地撲起來,把翅膀一扇。
丹修手中那一顆小小的血肉神像便被打落,掉在了地上迅速地往泥土中鉆去。
丹修冷哼一聲,翻手一抓。
神像重新變成了一顆詭丹,飛回他的手中。
他的尾巴猛地抽落下來,就要打在大福身上。
卻有一枚劍丸飛速而來。
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細長的金線光芒。
劍丸一劍斬斷了他的尾巴。
丹修身軀一抖,尾巴重新變成詭丹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大人冷哼一聲:“你自身難保,還想去救你的鵝?”
三頭大鬼已經化作了一片碧綠陰火,呼的一聲裹住了許源。
可是許源也放出了一枚詭丹。
六眼冥蛾振翅飛起。
翅膀上,一顆眼睛中浮現出一道漆黑旋渦。
漩渦不斷旋轉。
圍繞著許源的那碧綠鬼火,便被某種力量逼壓,重新匯聚成了三首大鬼。
然后這邪祟的八手八腳便一起死死地扣住地面,三顆鬼首一起嘶吼,對抗著那漩渦的攝拿。
“也是個丹修?”大人皺眉,然后冷笑道了一聲:“那也好辦,放出一個克制丹修的怪異便是了。”
他扯碎了自己的上衣,在胸口上的一團刺青上抹過。
沙沙沙的怪異聲音隨之響起。
一片流沙從刺青中流淌出來。
在地面上堆積成了小山。
流沙如水,沙沙沙的漫過地面,向許源涌去,很快便到了他的腳下,就要順著雙腿向上裹住他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