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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地煞倒鉤陣

  被勾住的黑衣人身材魁梧,如果是一對一單挑,誰贏誰輸不好說。但是魚鉤勾住了鼻子,這是個要命的地方,最怕吃痛,極其脆弱,他只能捂住痛處,隨著魚竿移動。

  眼見鐵叉臨近,黑衣人又與魚鉤較勁,無暇他顧。身邊一人飛身撲出,擋住黑衣人,只聽撲哧一聲,被鐵叉插個正著。

  與此同時,一道劍光閃出,斬斷了魚線,黑衣人捂住鼻子,飛速后退。此時,火頭軍營地燃起火光,呂賓看清黑衣人的相貌,滿臉橫肉,不認識。

  黑衣人看了一眼失望的呂賓,帶著曹軍消失在河里。這是個行事果斷的狠人,不可小覷,呂賓沒有追趕,也無法追趕,他不會游泳。

  大的跑了,還有個小的在河里掙扎。吳明的叉魚技術不過關,頭尾不分,一桿鐵叉插在大腿上。

  呂賓下水,揪著俘虜的衣領用力拖。吳明握住鐵叉,隨時攪動,讓俘虜吃痛,不敢用力掙扎。

  火光閃閃,煮飯的火頭軍聽見動靜,抄起家伙,來到岸邊增援。一隊巡邏士兵也急速奔跑過來。

  “敵襲?曹軍在哪里?”

  “你們來遲一步,只抓住一個,其他的都跑了!”

  呂賓知道這些人不相信,一巴掌掄出,正中俘虜的后腦勺,厲聲喝道:“快說!來了多少人?都是什么官職?”。小弟的價值被吳明完美展現,鐵叉攪動,勝似酷刑。

  “是,是曹仁將軍親自帶隊,想要夜襲,收取廖化的人頭!”

  俘虜本來想堅強,但是痛苦很現實,立馬說出家底。

  一群人倒抽一口涼氣。呂賓后怕了,曹仁可是三國名將,曹賊手下八虎騎之一,驍勇善戰。居然被自己勾破鼻子。曹仁吃了大虧,會不會惦記自己呢?

  事關重大,巡邏小隊不敢亂來,押著俘虜,一起來到中軍帳。

  酒足飯飽的廖化將軍,聽了消息,升帳理事。

  “帳下何人,所為何事?”

  “稟將軍,火頭軍呂賓逮住一名曹軍的俘虜,初步審問是曹仁的部下。”

  興奮的呂賓,仔細觀察傳說中的廖化,暗自嘀咕:難道沒有睡醒,瞇著眼睛審問?

  一道精光從眼皮之間閃出,廖化的臉上泛出紅潤,顯然來了興致,大聲喝問:“速速招來,否者棍棒伺候。”

  呂賓大感意外,原來廖化不過是眼睛小,看起來好似沒睡醒。

  既然已經開了頭,俘虜也不再隱瞞,說出身份,是夏侯家族的后起之秀,名叫夏侯雨,號稱賽黃忠。語氣中帶著遺憾,嘆息此戰,弓箭沒有用武之地。

  曹仁是樊城最高軍事長官,與關羽同一級別。逮住他的部下,這功勞可以吹幾年了。

  廖化樂了,激動地走近俘虜,仔細觀察,點點頭說道:“果然與曹賊有幾分相似,大功!”

  這話一出,帳里沒有人相信。夏侯雨不知道是隔房幾代親,說其他沒有異議,但是,說相貌與曹賊相似就牽強了。當然,在這一畝三分地,廖化為大,他要自娛自樂,也無人管束。

  事情問明白,頂頭上司又說出大功兩字。火頭軍都激動不已,期待著廖大將軍的賞賜。

  “哈哈!周倉匹夫,早在黃巾廝混時,你就瞧不起我。各種嫌棄,把我逼走,另立山頭。后來又撂挑子,一個人跟著關將軍跑了,不夠義氣。現在,仗著關將軍的威風,居然埋汰我!哼哼!本將軍吃宵夜,也能立下大功,你這馬夫只有跑腿的命!”

  廖化釋放出新仇舊恨,瞬間,中軍帳里怨氣沖天,幾乎要化作實質,可見廖化將軍心胸之寬闊,海納百川。今日,此時,此刻,終于釋放。

  神清氣爽的廖化,正在得意,想起了什么,周倉是個實在人,顯擺功績也要有根有據。

  “你就是呂賓?說說事情的經過,要詳細。我好稟報上面。”

  釣魚一事肯定不能泄露,這是招罪。

  “今日,大營突然刮起一陣狂風,卷倒了火頭軍大旗,卑職略通陰陽之術,掐指一算,料定必有敵襲。但是考慮到位卑言輕,不能取信于人,只好暗中行事,在河里擺下地煞倒鉤陣。”

  火頭軍眾人,感覺全身都是雞皮疙瘩。釣魚也能吹出花來,頭領就是不凡。

  廖化沉吟半響,沒有言語。此事不好說,畢竟,俘虜擺在眼前。再說,與他何干?

  “很好!這件事情,我會如實上報!回去等待消息吧!”

  一行人回到炊事營地,擺開宴席,當然,由于長年戰爭,物資匱乏,只有粗糧加私制水酒。

  火頭軍自然是一番吹捧,呂賓坦然受之,不帶臉紅。

  第二天,天微亮,火頭軍剛好忙完,呂賓正翹起二郎腿,無聊地呼吸清新的空氣。

  突然,營寨外面響起鼓聲,以及兵馬的跑動聲,緊接著,又是罵聲。

  “開戰了!不過兵馬不多,又是來騷擾的!”

  胖子嘀咕了一句。呂賓大感意外,這胖子難道有千里眼,還帶拐彎的?

  “大哥,我是聽出來的,兵馬少,腳步聲就稀疏!”

  原來如此,呂賓點頭,心里一陣遺憾,火頭軍無法上戰場,他這個未來的上將軍沒仗可打。

  外面的罵聲越來越大,還夾帶哄笑聲,卻聽不到兵器相交的聲音。

  “這是兩軍交戰?不用刀槍劍戟?如果要論嘴炮!哼哼!”

  呂賓正在胡思亂想。

  “呂賓!廖將軍有令,讓你速速過去!有要事相商!”

  中軍傳令,不敢違抗。再說,能夠上戰場,哪怕是看一下,也算過了大片癮。呂賓簡單整理一下衣衫,跟隨走出。一路感嘆,布袋包不住錐子,沙子掩埋不了真金。

  不過,越走越不對,方向是中軍帳,不是外面的戰場。難道廖將軍沒有出戰?

  呂賓踏入營帳,抬眼一望,果然,廖化將軍正在批閱文書,大有儒將風度,執筆之手,毫無顫抖。

  “呂賓,曹仁來報一勾之仇,正在罵一個叫達將軍的人,你怎么看?”

  廖化幾句話就把標靶交出來,而且面不改色,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是最高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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