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改良,當然能食。因其易于儲存,泡水可食,就叫便面吧!”
呂賓思考良久,還是覺得不妥,交給鍋蓋一枚錦囊,附耳低語片刻,讓其小心應對。
又進行一番指導,三人才離開破敗院落。
商行詭異,運糧出城,還有人接應,可見頗有勢力。
天火道人得到關平信任,卻不知為何提出大計。
一路上,呂賓心緒不能平靜,有蒙童護送,一路無事,回到軍營,自去撫琴靜心。
再說,天火道人得到召見,馬不停蹄,來到參軍府。
天火性傲,面對荊州大員,也不敢不敬,小心應付。
“見過參軍大人。”
參軍微笑,示意其坐,
“道長精通大陣,極有智謀,協助關平連戰連勝,屢建功勛。又不圖功名利祿,拒絕受封,乃高義之士,著實令人佩服。”
天火唱諾,情緒激昂,
“能得參軍大人贊賞,貧道甚感榮幸。漢室微民,深受其恩,無能回報。今奸賊亂漢,實乃惡之極也,遂入世略盡薄力,了解因果。”
說完,遞出文書,
“此為謀劃詳細,請參軍一觀。”
馬良翻看,沉默不語,思考良久,讓其回去,靜待消息。沒有言及好壞。
琴聲悠悠,軍營眾將士,知道是何人所為,都暗嘆先生非常人也,略通音律的都陶醉其中,也算樂事。只有不解風情的吳明二人,嫌棄吵鬧,影響棋藝發揮,有諸多抱怨。
不過,廖化將軍暗自點頭,出口長氣。贊嘆,孺子可教也,終于丟掉頑劣,攀登高雅,不用費心管束。搖頭晃腦,自贊一番,開始揮毫作畫。
一道命令,讓軍營忙碌,準備戰事。
關將軍令,三軍協同,攻打魏軍三處,至于襄陽,只字未提。呂賓聽令,放下心來。
既然是協同,當然要當面商議,三部首腦都聚集一處,正是關平鎮守的關隘。
關隘不同野地,是為小城,不及荊州城大,人口不多,但是五臟俱全,客棧等等應有盡有。
此時,小城議事之地,眾皆端坐。
天火站立,沒了荊州大員的威壓,略顯高傲。
“此次大戰,貧道受參軍委托,全權負責調派,如有不服,等同違抗軍令。”
環視一周,見無異議,繼續說道,
“關平將軍作為主力,等待夏侯存率軍出擊,一舉攻下關隘小城。如果襄陽有援,固守關隘。反之,分出兩隊,支援兩部。”
“周倉將軍主攻呂常部,拖延時間,等候支援,速度拿下,觀察事態。如若魏軍有援兵,可棄掉敵營,協助關平將軍,緊守關隘。”
見眾人沒有異議,天火看著靜坐的呂賓,眼光閃閃,不知何意。
“此戰,最重要的是,呂賓先生一部。”
不知為何,天火只提呂賓,不說廖化。眾將皆有怨恨,只是廖化示意,沒有發作。
輕搖羽扇,呂賓笑笑,言道,
“某為隨軍參謀,與廖化將軍共同主持軍務,天火道長,說漏了!”
哎呀一聲,天火懊悔,拍頭言道,
“聽說呂先生智謀無雙,心生佩服,忘記了廖化將軍,是貧道的錯,望將軍海涵!”
小眼不動,看不出是海涵,還是嫌棄,
“無妨,道長思慮過多,偶有遺漏,無傷大雅!”
點點頭,天火道人繼續調派,
“選派一人,統領一隊,于關隘前叫陣,引出夏侯存,遠離守地。如果山水橋奢不出,就伏擊之。橋奢支援,就回歸營寨固守,放出信號,會有援兵來助。”
這是要以廖化部,拖住兩部,橋奢怎么可能不出。
況且,還要分做兩隊,實力更加不堪。如果,夏侯與橋奢合圍,誘敵之軍,沒有生還的可能。甚至,另一隊增援,也有可能被吃掉。
“天火道長,某有疑慮,先不說如何返回營寨,守住兩部攻擊。單說,引誘夏侯出城,就是一個難題,請賜教一二。”
“先前,呂先生空寨退滿寵,兩部人馬何足道也!如果懼怕,可以提出交換。”
言下之意,呂賓不用兵,就能嚇退大敵,擋住兩部人馬,還不跟玩似的。也不知道是奉承,還是其它。
廖化有點詞窮,畢竟是自家,經常炫耀之事,此時示弱,無異于打臉。
只是,有無營寨,關系甚大,天火不提,呂賓瞇眼,輕搖羽扇觀之,翻遍記憶,都無法找出此人容貌。
對廖將軍的反應,天火很滿意,
“至于引出夏侯,非呂先生不可!襄樊主將皆吃了大虧,只要在陣前一站,夏侯定然傾盡兵力,要拿頭功。”
讓一個先生帶領一隊,去引誘一員悍將,顯然,廖化部將領不服。不過,呂賓沒有任何反應,眾將也只好忍住不發。
“先生不語,必然是胸有成竹,天火佩服,就不多言!預祝功成。”
這話說得輕巧,好似吹根燈草。呂賓干脆瞇眼,琢磨天火計謀,推敲自身如何應對。
上方下令,必須遵從,廖化打定主意,離開此地,就去荊州一行。
關平與周倉,深知呂賓智謀,觀其神態自若,又見天火布置井然有序,也不疑有他,用心琢磨自家任務。
分派妥當,各自回營,等候消息。臨別,呂賓到關平處,要了詳圖。
回到中軍帳,眾將終于發泄,
“天火道人,欺人太甚,簡直就是讓先生送,,哼!”
“某對這廝,沒有丁點好感!如若不是上方有令,哼哼!”
廖化端坐,手指輕敲桌面,好似神游。吳明與胖子,與眾將相見恨晚,痛叱天火道長,不如還俗,投奔曹仁,也好在陣上,直接咔嚓。
呂賓得了詳圖,仔細推敲,心緒不寧。
“為何會如此?此人從未見面!且,觀其言行,不是虛假道士。關將軍為何,,難道畫像之事依然未結?”
心有疑惑,無法冷靜,呂賓獨自走出,背琴取馬,去了漢水,端坐大石,調弦弄琴。
一曲終了,好似有所悟,又抓不住,凝神思慮。
突然,遠處琴聲悠悠,縹緲無形,順水而來。呂賓驚醒,循聲望去,只見一艘大船,臨近河岸,漂流而下。
琴聲也越來越清晰,低沉間,悲傷自身境遇,充滿奈何之意。忽又高亢,心不甘,欲要沖破桎梏,飛向遠方。卻力有未逮,無法突破。孤獨間,只好借琴聲傾述。
此音入耳,呂賓生出一股愁緒,自身何嘗不是如此,莫名來到三國,無法回轉。
一直埋葬的思鄉之情,此時,充斥腦海。大船臨近,琴聲沖擊,思緒化作悲傷,
一聲長嘯,所有悲傷隨氣噴出,心胸頓覺清爽無比。不過,這一聲,恰巧在曲聲轉折處,
琴聲戛然而止,意境被莫名打斷,一扇窗戶打開,似有人影晃動,要伸出探尋。
呂賓遠望,想要看清何人彈奏。
可惜,漢水洶涌,無情流逝,漸行漸遠。
望著遠去的大船,心有遺憾,呂賓沒了興致,嘆息一聲,收琴取馬,回轉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