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老婆婆是聽見了聲響,開門看看發生什么,正好看見阮棠拉開門跑出去,被馮炳抓了回去。
等門關上后,她趕緊讓孫子跑下樓去報警。
公安機關大樓就在附近,從房子旁邊的小巷穿出去就是。
所以執法人員很快就到了。
周承森是走回電影院的時候,眼角余光看見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跟著進了阮棠剛才進去的居民樓。
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就走過來看看,然后在樓下聽見了阮棠的救命聲就沖上樓……
周承森將他看見的夸大其詞,加油添醋的說了出來,還有他為了救阮棠情急之下的正當防衛解釋了一下。
他指著自己的眼睛,又指著地上的花瓶碎片:“這是他打我的,這是他砸我的,兩位同志,你們也親眼看見了。”
頭破血流的馮炳:“你放屁!同志,這人把我打得那么傷!你抓他……”
阮棠這時走了出來:“同志,我要報警,這個跟蹤我,還入室耍流氓!是周同志踹開了門救了我。”
周承森:“先去醫院看看傷勢,一會兒再說。”
于是大家又去了醫院。
去鑒定傷勢的醫院是阮棠工作的醫院。
那里的醫生在聽說情況后,簡直要氣炸!
上次阮棠就被這男人糾纏過一次,撞傷了腰,只不過當時是在醫院,那男的被醫院的保衛人員抓住送去了派/出/所。
這是出來后,直接找到阮棠的家門?
周承森扶著腦袋對醫生道:“醫生,我覺得頭很暈,還有點惡心。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阮棠一驚:“你頭暈,犯惡心,你咋不早說?”
周承森對阮棠眨眨眼:“剛才太緊張了。”
阮棠:“……”
醫生看見了,差點拍大腿喊出聲:“頭暈犯惡心?我估計你這是被打得腦震蕩了!”
周承森雙手抱頭:“原來是腦震蕩了!哎喲,不行,頭好暈!好想吐!”
醫生:“這就是腦震蕩后遺癥,趕緊躺著!”
周承森聽話的躺著。
傷勢越嚴重對阮棠越有利。
周承森躺了上去后,捂著腦袋繼續道:“醫生,阮棠同志腰腹部受到大力撞擊,又被那人拳打腳踢,不知道傷勢如何。會不會傷到內臟啊?我見她吃了止痛藥硬撐著。”
阮棠:“……”
她什么時候吃止痛藥了?
醫生可太喜歡這位男同志了:“腰部受到大力撞擊?非常有可能傷到內臟!估計內臟出血了!我幫她檢查一下!”
醫生轉頭板著臉對阮棠道:“你也躺著!你是嫌命太長嗎?別以為吃了止痛藥就沒事!躺著,我幫你檢查一下。”
阮棠默默的躺下。
半個小時后,醫生對制服人員道:“這位女同志腰部受到重擊,身上多處瘀傷,內臟隱隱有出血現象,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制服人員:“……”
這么嚴重嗎?
“另一位男同志頭部受到重擊,有腦震蕩現象,手臂也受傷了,有失血過多的現象,也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制服人員默默的看了一眼周承森包成粽子一般的手臂。
他們懷疑他們之前看錯了。
周承森捂著腦袋,一臉痛苦。
阮棠默默移開了臉。
制服人員在醫院繼續給兩人做完筆錄才離開。
等制服人員走過,醫生對兩人揮了揮手道:“你們也觀察完了,可以出院了,回去按時上藥就行,走吧!別占著床位!”
阮棠:“……”
果然是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從醫院出來,天都黑了。
周承森餓得饑腸轆轆,問阮棠:“要不要去吃個飯?”
阮棠對周承森道:“我請你吃飯。”
兩人是同時開口的,說完相視一笑。
周承森:“走吧!”
剛才從阮棠家走出來,周承森正好看見周承鑫帶著幾個孩子出來,他就過去和周承鑫交待了幾句會夜點回家。
兩人走在路上,因為周承森臉上掛了彩,許多人看他。
許棠還好點,臉在醫院的時候冰敷過,已經消腫了,身上的傷也擦過藥。
周承森的眼睛四周是越來越黑了。
路過一間面館,阮棠就問:“要不要吃面,下次再請你吃飯。”
“行。”周承森也想早點吃完,早點送阮棠回家然后再回家,他爸媽該擔心了。
于是兩人就去吃了面。
吃完面,周承森送了阮棠回家,聽見她鎖好了門的聲音,他才走下樓梯回家。
回到家,江夏和周承磊都在。
兩人是先回江家喂過孩子,等孩子睡了再過來了解情況。
江夏問道:“阮醫生沒事吧?”
周承森:“受了點皮外傷。”
周承森也看不見她身上的傷,但是想到昨天看見她腰部的青紫還挺嚴重的,這次又撞到了,估計傷得不輕。
田采花好奇道:“那人是誰?為什么上門打阮醫生?”
周母皺眉道:“現在是抓了吧?不知道關多久,他出來以后還會不會找阮醫生報復啊?”
周承森是聽阮棠錄口供才知道的,他簡單解釋了一下:“那人是阮醫生幾年前的對象,家里人介紹的。處了一段時間后,發現對方看見她和其它男人走得近就會打人,打過一次阮醫生后,阮醫生就和他分手了。阮醫生和他分手后他不斷糾纏,后來又打了阮醫生兩次。阮醫生報警抓了他后,本來是要關幾年的,但后來說他有精神病,轉去了精神病院。”
“出了這事后,阮醫生就來了這邊工作,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出了院,又找了過來。”
周母:“這樣的人不能嫁!”
江夏點頭:“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田采花非常認同:“對,打過一次,以后就會經常打。我們村就有這種人。”
周母直皺眉:“遇上這樣的人,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霉!阮醫生還是早點結婚好,不然那人出來后,肯定還會糾纏她。”
田采花點頭認可:“可不是,這種人一聽就不是好人,能找上門一次肯定還有下次!我要是阮醫生肯定抓緊時間結婚。”
周承森累了,沒興趣聽她們討論這些,阮棠應不應該早點結婚也不關他事,他站了起來:“我先去洗澡。”
江夏和周承磊見周承森沒事,也得回去江家那邊,將房子留給他們住。
周承磊打著手電筒照著兩人的腳下,拉著江夏下樓梯。
江夏一只手被周承磊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摟著他胳膊:“沒想到阮醫生會有這樣的經歷。”
難怪二十六歲了都還沒結婚,估計是處過一次對象,怕了。
第二天,江夏一早起床喂飽三個娃,親了親他們,就匆匆出門去了制衣廠。
江母見她早飯都沒吃幾口就出門忍不住道:“就愛瞎折騰!那間廠的廠房看著就快要倒塌一樣,還花那么多錢去承包下來。現在制衣廠難做,人家老廠長都盤不活它,她一堆事情要忙,有時間盤活它?你也不說說她!”
“夏夏和阿磊做事有分寸,你就別管那么多了。就算制衣廠干不下去,那廠承包下來以后再轉出去也不虧。又不是花你的錢,你管那么多干嘛?”江父樂呵呵的哄著嬰兒床上的三個外孫,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樣子。
“都是你慣的!啥事都讓他們自己做主,一個個野心勃勃!”江母收拾碗筷。
如果她不是見那廠的位置好,她早就攔著了。
只是江母之前也不知道那間廠竟然積壓了幾十萬的貨,比她們工廠還多!
不然她肯定攔著江夏!
幾萬件衣服怎么賣?
她那里有幾千件庫存賣不掉也頭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