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還在考慮,自然先天之路已經差不多,估計隨大流,在喜馬拉雅山上奔跑,在南北極跑一圈,然后沿海游泳。”
“到時候叫上我。”章楓道。
“我也一起。”張星烈道。
“咱們真可以約個時間,一起跑先天之路。”李元河道。
“我的晉升速度不行,估計趕不上了。”饒明賢道。
眾人說說笑笑,張星烈接了個電話,落在后面。
聊了好一陣,也不見張星烈過來,周冷轉頭看去。
張星烈背過身,伸手摸了一下眼睛位置,低著頭,沉著臉,慢慢走過來。
周冷仔細一看,張星烈的眼眶微紅。
“張星烈,怎么了?”周冷急忙迎過去。
眾人急忙望向張星烈。
張星烈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剛才姑媽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張奶奶被魔物殺害,張小小不知所蹤,恐怕也死在惡魔手里。我……我現在回想小小的情況,早就應該想到,她那么瘦,肯定不是得病或修煉導致,肯定是被魔物害的,沒想到這個小本家……”
“我們前不久還約好,在雄城云華見面……”
“她還說周冷哥哥的巧克力很好吃……”
“她說……”
張星烈聲音里充滿自責,喉嚨好像被堵住,再也說不下去。
周冷和張星烈小時候都得張奶奶照顧,張星烈和張小小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
周冷看到張星烈眼中泛著淚光,跟著紅了眼眶。
“你等等,我聯系武衛查一下。”
周冷說著走到一邊,打電話給鄧知玨。
一接通,那邊傳來鄧教官的聲音。
“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應該認識張小小吧?我們在她的筆記本上發現你的名字,還有張星烈和饒明賢的。”
“我聽說了一些……你說說怎么回事。”
“現在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奶奶在家里被害死。家里也有她的血,看痕跡,發生打斗然后逃跑。”
“兇手呢?”
“我們調取附近所有監控錄像,進行探查。只看得出來是一個魔化武者,潛入她家,殺了她奶奶。另外……”
鄧知玨繼續道:“張小小不知用什么辦法,也魔化了,所以她才能逃掉。攝像頭只拍到她背生黑翼,逃到郊外,那個魔化武者也追了過去,之后便無法追蹤到。”
周冷眉頭緊皺,想起之前看到有關五十九中一系列的案件。
“你找我,也是為這件事?”鄧知玨問。
“我從張星烈那里聽說了這事,所以來問問。”
“你有什么看法?”
“五十九中。”周冷不知道為什么,本能地覺得自己的母校有問題。
如同黑夜里的魔窟,臥在記憶里。
“我們也這么覺得,這一次,還得去查,希望能查出點東西。”
張星烈站在不遠處,饒明賢等人勸說。
周冷打開武衛的情報系統,查閱張小小案件照片和視頻。
前些天,還去過張奶奶家。
照片中,殘軀碎裂,長血飛濺。
周冷只看了幾眼,關掉魔化腕表。
無法看下去。
認識的人死于面前,和陌生人,形成的沖擊完全不同。
周冷呆立一陣,慢慢走回去,向眾人講述張小小的事情。
“她到底承受何等的痛苦,才選擇魔化……”張星烈低聲呢喃。
這個如雄獅般的壯漢,低著頭,滿面自責與悲傷。
“我要弄清這件事。”張星烈慢慢道。
周冷道:“我已經聯系了武衛的人,他們正在全力調查,給他們一段時間,如果過段時間還調查不出,咱倆再聯手調查,怎么樣?”
張星烈點了一下頭,道:“那我等一段時間。”
周冷把張星烈叫到無人的地方,低聲說了五十九中系列案件。
等周冷說完,張星烈沉思片刻,道:“五十九中校領導有問題。”
“有證據?”周冷問。
張星烈慢慢分析。
“武衛手段有多厲害,你我都清楚,甚至動用了魔靈師。這種力度的調查,卻查不出來,兩種可能性最大。”
“要么是獨狼隨機作案,要么就是有更大力量在掩蓋線索。”
“這些案件,都跟五十九中相關,那就明顯不是隨機作案。”
“至于獨狼作案,在那種混亂的社會,自然可以不被查出。”
“但一個魔化武者,很難成為獨狼。他必然同時需要普通人生活環境、武者生活環境和魔化魔物生活環境。”
“這么復雜的環境交織下,必然會產生出大量的蛛絲馬跡,以武衛和魔靈師的手段,不可能找不出規律。”
“要說武衛系統掩蓋這些案件,可能性非常低,看不到絲毫跡象。”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其他勢力在掩蓋什么。”
“這些人的家庭背景,都很普通,都是平民百姓。”
“抹除這種層次痕跡的勢力,并不需要太高,更何況,有拜魔教配合。你也說過,校方甚至找來雄城的勢力,導致武衛不敢深入調查。”
“這些人共同的交集是五十九中,那很可能是五十九中的領導在掩飾什么。當然,這只是最大可能,而不能說一定。”
即便憤怒中,張星烈也沒有失去理智,只說可能,不說一定。
周冷低聲道:“等晉升先天,如果武衛還沒嚴查,你我聯手調查。”
張星烈道:“好。在調查之前,別忘了申請一個‘先天武力’的資格。”
所謂先天武力,是先天武者的一種特權。
可以購買被嚴密保護的核心區域的別墅,可以直接向武府提交倡議。
即便意外殺了人,也有免罪資格,改為支付罰款。
在龍之國外,沒有這種資格證,因為先天后會自然擁有更大的特權。
許多國家,先天可以隨便殺人。
龍之國武府警惕個人力量危害普通人,與武者博弈之后,選擇先天資格證。
這張資格證,既是特權,也是約束。
一旦殺人,資格證會被取消,進行重新審核。
張星烈扭頭看了一眼人群,低聲道:“相關細節,不要對外人透露,只你我知道就行。”
“當然。”周冷道。
兩人走回人群,眾人紛紛安慰。
趙南笛也過來安慰周冷。
“走吧。9號坑去不成了,去別的沒去過的坑走走,說不定有新的發現。”趙南笛道。
兩人離開人群,走了幾步,地面震動。
一道奇異的水波白光從地面浮起,兩米多高,籠罩方圓數十里。
所有人仿佛置身于虛幻的海洋之中。
“開了!”
“古河試煉開了!”
許多人紛紛大喊。
周冷和趙南笛相視一眼,她低聲道:“你和他們在一起,我找所長他們看看。下古河試煉前,一定先找我,我給你古河牌。”
“好。”周冷道。
趙南笛匆匆離開,周冷回到張星烈等人身邊。
許多人伸出手,試探著碰觸水波白光。
“感覺像是特別力量,可又無法碰觸。”
“像是特別靈氣。”
“誰有感覺?”
周冷運轉真氣,細細感受,毫無結果。
哪知張星烈道:“我有點感覺,好像有特殊靈氣進入我的身體。”
眾人紛紛看向張星烈,流露出羨慕之色。
周冷也看向張星烈,從小見多了張星烈的天才,現在看到他與神秘力量共鳴,一點不奇怪。
在一起長大的同學眼里,張星烈必然會成為人類第一流的天才,必然會登臨武圣。
周冷也堅信。
“我也感受到不太一樣的東西……”
眾人又轉頭看向宋覺思。
一幫年輕人略感慚愧,竟然被一位老人比下去了。
“你呢?”饒明賢問。
周冷聳聳肩,道:“我的天賦,離他們兩位,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我心里平衡了。”饒明賢笑道。
“學渣看學霸而已,早就習慣了。”
“咱們古河宗十一人,臉上無光啊。”李元河開玩笑道。
“什么古河宗十一人,不是古河宗十五人嗎?”章楓道。
“對對對,張星烈和宋老,都是咱們師兄弟!”
刺啦刺啦……
研究所的喇叭聲響起來。
“古河試煉的大門,已經顯現。”
“所有人請帶好進入物品,有序進入9號坑,禁止亂跑亂搶,違規者,逐出研究所,永遠不得入內!”
“再次聲明,所有人有序進入9號坑……”
眾人面露喜色。
張星烈神色沉靜,進入古河試煉的消息無法驅散心中的難過與自責。
周冷給許青錦發了一條消息,和眾人一起回房間,簡單收拾東西,背上背包,一起走向9號坑。
數百人沿著道路走去,大家神色期待,腳下卻保持沉穩,以正常的速度前行。
9號坑的三道大門敞開,守衛依次檢查。
穿過大門,眾人踏進空曠寬闊的9號坑。
周冷看了一眼屋頂各處破碎的燈泡,不知為什么,有點心虛。
大坑的中間,憑空出現一座半透明的大門。
大門高約八米,寬約五米,兩側還有側門。
金光赤柱,藍底云紋。
大門匾額正中,一個金色立體神文正在徐徐轉動。
周冷看著旋轉神文,進行直譯。
傳古承今、遠邁萬代之地。
革故鼎新、長河不息之宗。
意譯,古河宗。
“所有試煉者請排隊站好,一個一個進入,不得喧嘩,不得爭搶,請遵守秩序。”
周冷等人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排隊向前。
四處張望,沒有看到趙南笛。
隊伍慢慢前行,最前面的人,已經進入大門。
那人進入之后,憑空消失不見,眾人又期待,又略帶一絲緊張。
在路上,周冷打聽了一下,趙南笛等專家還沒有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