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門口,一片“臥槽”陣陣,宛如荷塘蛙鳴。
“不是,冷哥,你這么搞,太不當人了,以后西海武大的臉往哪兒擱啊……”魏宏第一次改了稱呼。
周冷道:“我也不想,我只想打完十個,回來和許青錦吃午飯,但他們莫名其妙上頭,一起來打我,我只能還擊。路上我才想明白,估計米勒剛去過他們那里,打穿他們的十大高手。”
“還真是,我們有視頻。”
“放給我看看。”周冷停下腳步。
于是有同學使用魔化腕表,從各個角度外放米勒一穿十的視頻。
周冷仔細看了看,道:“這十個……嗯……”
周冷很想說“和自己遇到沒什么區別”,想想算了,事情已經鬧大了,低調。
如大這里的同學,在看西海武大的視頻。
西海武大的全校師生,瘋狂傳播如大門口的視頻。
“醒醒,如大門口不讓睡覺……”
魏宏魔性的聲音在西海武大處處回蕩。
看著視頻,西海武大的師生們無比糾結。
說高興吧,周冷剛橫掃自己學校。
說不高興吧,米勒躺在如城的大地上,也算間接給西海武大報了仇。
眾人一琢磨,怎么欠上周冷的人情了?
未參戰師生默默望著草地上一千多病號。
生力期和先天境的老師們走過去,為重傷號運氣治療。
周冷剛走,他們就向如城所有醫院打電話求助。
兩三個醫院可能裝不下。
西海武大會議室。
校領導們望著前方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西海武大的宗師校長一夜之間仿佛老了五六歲。
“神文總局正式確定,如城的神文學院,在如大設立。”
校領導們紛紛嘆息,一言不發。
“散會吧,我在雄城休息一天,明天就回去。最近如城不太平,你們守好學校。神文學院只是外物,我們的老師與學生,才是學校最寶貴的財富。”
大屏幕一閃,黑屏。
嗚哇嗚哇……不遠處,一隊救護車駛過。
校領導們坐在會議室,沉默不語。
武道時代,救護車的聲音很常見,沒人在乎。
“神文學院落成后,神文總局分配資源,國家政策扶持,招生名額增加,如大的全國高校排名,大概會沖進全國前三十吧?”
“差不多。接下來……”
嗚哇嗚哇……又一隊救護車駛過。
校領導們心事重重,依舊不在意,繼續探討。
“萬一如大的神文學院搞出名堂,增加排名權重,很可能進入前二十,對咱們西海武大的排名,造成威脅。”
“不用在意,神文學院并不是決定性的力量。正如校長所言,西海武大最寶貴的財富,是老師與學生。如大,遠遠比不上。”
“不錯。我們……”
嗚哇嗚哇……
校領導們哪怕再遲鈍,也齊齊停下,相互看了看,急忙拿出魔化腕表或高等魔腦查找未讀消息。
看到米勒一穿十,校領導們眉頭緊皺。
看到周冷一穿千,校領導們血壓飆升。
得知先天老師被一招重創,校領導們心腦血管凍僵。
西海武大最寶貴的財富,被周冷砸了。
最后看到米勒躺在如大門口,校領導們面色沉靜。
一些人,暗中偷偷觀察一位副校長。
那位負責招生的姜副校長。
他的臉上,一片青色。
一個米勒,不算什么。
加上一個周冷,也不算什么。
甚至周冷戰勝米勒,也還有機會。
爭奪神文學院失敗,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火車稻草。
西海武大接連遭受失敗與恥辱,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背鍋的,只能是他。
“造化弄人。”姜副校長輕聲一嘆。
沒想到,只是在錄取上動了一次小小的手腳,竟引來這么大的麻煩。
如大,高等武道館。
大三大四的煉體期和生力期們停下修煉,默默看著周冷,還有滿地的零件。
周冷站在一臺冒煙的魔化舉重臺前,陷入沉思。
剛才,還沒用上全力,結果,這臺比班級里更高等的魔化舉重臺也爆了。
90噸的上限。
以后,高等武道館也不能來了。
只能去先天武道館。
“冷哥威武……”眾多大三大四的學生紛紛感慨。
剛剛進入這里修煉不到一個月的季長年,沉默著。
他沒有親眼見到米勒被砸進地里,也沒有親眼看到是周冷獨戰千人,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我不信”。
但現在,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收回差點脫口而出的“冷哥威武”。
周冷認真道:“這臺魔化舉重臺,老化嚴重,可惜了。”
武道生們哭笑不得,沒人信。
只有季長年點了一下頭,心想有可能。
周冷走進擊打器,使用純鋼拳頭擊打全身,開啟最高的十檔。
“砰砰砰砰……”
其他人也不練了,站在旁邊觀看。
擊打器十檔全力,周冷在里面一動不動。
不一會兒,一股黑煙冒出,刺鼻的焦糊味傳遍武道館。
“冷哥,收了神通吧。”
一個同學急忙按下停止按鈕。
現在還能修,再過幾分鐘,只能和舉重臺一樣徹底報廢。
周冷遺憾地走出來。
眾人看著周冷,全身皮膚微紅。
一點淤血都沒有。
周冷有些惆悵,慢慢向外走去。
今天很敗興,戰斗沒盡興,修煉也沒盡興。
大三大四的學生疑惑不解。
“奇怪,他從頭到尾都沒運氣,生力期的身體成長,不應該這么強。”
“就算加上堅韌之體,也不應該。”
“冷哥真不是人,我懷疑他能打五百個米勒。”
“別這么貶低人,哪怕是鷹盟人,也要給予足夠的尊重,一千個吧。”
如歌醫大附屬第一醫院。
病床上,米勒慢慢睜開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這是哪里?
眼前怎么飄著雪花?
突然,劇烈的疼痛從后腦傳遞。
疼疼疼……
他呆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受傷躺在醫院里。
不過,為什么會受傷?
米勒記得,自己在西海武大一穿十,意氣風發,要蕩平全如城,然后……
然后呢?
記憶消失了。
他努力思考,可之后的一切像陷入黑夜,怎么也找不到。
這時候,病房內兩個小護士竊竊私語。
“聽說普外科、骨科那邊,已經忙瘋了,正準備調人。”
“怎么了?我也發現今天好像有點亂。”
“據說西海武大傷了一千多人,咱們院接收了兩百個傷員。”
“出什么大事了?不會是黃孟派又動手了吧?剛清靜沒一個月。”
“不是,據說是被人打傷的。周冷,你還記得周冷吧?”
“當然記得,他來咱們醫院后,咱們好幾天不用訂飯,都是吃別人送給他的,有花有水果。”
“西海武大那一千多人,都是周冷一個人打傷的。”
“啊?他也加入黃孟派了?”
“哈哈……你腦洞真大,聽說是他的先天戰路選在西海武大,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鬧大了。”
“那周冷住院了嗎?”
“他一點傷沒有,早回家了。”
“沒想到他這么厲害。不過咱們病房里這個叫米勒的,也很厲害。”
“你怎么知道的?”
“腦袋在柏油馬路砸了那么深的坑,地都裂了,他頭骨還沒裂,大概只是重度腦震蕩。”
聽到這里,米勒只覺熱血沖腦。
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他想起,周冷一只手按在臉上,然后,世界一片黑暗。
米勒一激動,大腦充血,兩眼一翻,再次昏迷。
中午,周冷和許青錦一起吃午飯。
路過的人看到周冷,整齊劃一稱呼“冷哥”。
從今天上午起,全校師生的稱呼都變了。
甚至連一些年輕的老師也跟著這么叫。
許青錦不管什么冷哥冷爺,這是兩個月后兩人第一次在食堂吃午飯。
吃完后,就和周冷找個無人的地方,嘀嘀咕咕不停聊天。
昨天端午節沒聊夠。
許青錦從來不講什么大事。
“我媽前天嘮嘮叨叨一個晚上,跟我說她一個朋友家的孩子……”
“神文學院的事你聽說了嗎?準備在咱們如大設立了,神文協會會長竟然說要把會長讓給我,那怎么能行,我拒絕了……”
“對了,我在如大一個花園里看到一片特別好看的小花,之前發給你了,走,我帶你去看看……”
許青錦帶著周冷走到那處花園。
可惜,只剩殘花雜草。
許青錦也不氣餒,拿出手機給周冷看,道:“幸好我拍照了,你看,就是這張……”
“好看,你拍的也不錯,這個角度拍攝的很有美感……”周冷道。
“是嗎?”許青錦美滋滋的。
“我在北極的時候,也拍了一些照片,你要看嗎?”
“我看看。”
周冷拿出魔化腕表,兩人靠近,一起看照片。
周冷一邊展示照片,一邊給許青錦講解。
偶爾有微信消息框在上面彈出,周冷也不管,只和許青錦講自然先天戰路的過程。
“這張好美……”
“北極狐太好玩了,哈哈……”
“這張傳給我,我做手機桌面……”
午休之后,周冷走出如大,雪山之狼的車正在外面,從他手里取走各種先天晉補藥。
有申駿送的,也有冰雪神教送的。
收好丹藥,周冷前往武道商城,購買護境丹。
趙南笛贈送過三顆護境丹。
銅人陣獎勵一顆護境丹。
王搏熊在武衛部申請了三顆護境丹。
又購買了兩顆護境丹,湊齊九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