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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強搶龍盤、劍道隱患

  劍氣橫空,瞬息而至。

  大殿深處內,僅有那掃地老道及時反應了過來。

  不過對方長長的眉毛抖動,臉上只是露出了似笑非笑之色,并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錚的,余缺的一道劍氣,穩準狠的劈打在了三個真傳弟子的身上。

  可惜的是,白江流等人雖然沒能及時反應過來,但是他們三人都是各有護身手段,周身或是有黑影閃過,或是有靈光跳出,將余缺的劍氣攔截了下來。

  “你!”

  “姓余的,你怎么敢動手!”

  白江流等人面色紛紛大變,難以置信且怒不可遏的看著余缺。

  余缺劈出一道劍氣后,他想也不想的就已經是跨步走到了那掃地老道的身前,朝著對方見禮,語速極快:

  “老道長,此物和晚輩有緣,合該由晚輩來拿。”

  話聲說完,他就恭敬的伸手,求取對方手中的尋煞龍盤。

  掃地老道砸吧下嘴巴,抬手向著余缺身后指了指,道:

  “先過來的不一定能先拿到手,你還是徹底將那三個小娃娃壓服了,再來找本道討要此物吧。”

  余缺見老道不肯放松,眉頭頓時皺起。

  不過他也來不及和這老家伙多說什么了,因為就在他的背后,已經是有三道兇光大現。

  白江流等人氣極,紛紛施展手段,聯手朝著余缺殺來。

  “敢在山中無故出手,今日我等便是剝了你的皮,也是無礙。”

  其中白江流的聲色,最是冷冽。

  余缺并沒有去硬抗三人的含怒一擊,他反而身子一晃,忽然就晃動到了掃地老道的身后。

  而掃地老道見身前的余缺消失,緊接著是三道兇光朝著自己撲來,老道臉上那怡然自得的神色,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他渾然沒有想到,余缺竟然如此的不講武德,他不給東西,這廝就敢拿他這把老骨頭來充當擋箭牌。

  白江流三人瞧見余缺避開,擋在身前的變成了那掃地老道,他們的面色也是紛紛一怔,連忙就要調轉法術,追擊余缺。

  只是倉促之間,幾人的動作無法那么靈活,即便他們立刻調轉方向,種種法術依舊是殃及了掃地老道。

  見此情況,掃地老道面上失笑,當即冷冷一哼,甩動袖袍,要將白江流三人的兇光都給壓下,然后再找余缺和那三個小家伙算賬。

  “毛毛躁躁的。”老道大袖甩出,口中呵斥。

  可在老道動手的剎那,龜縮在老道身后的余缺,卻是忽然間氣勢大作,法力猛增,竟然從七品境界,瞬間攀升到了六品境界!

  這變故讓老道更是訝然,也讓白江流等人警鈴大作,面色大變。

  瞬間,余缺就抓住機會出手了。

  白江流三人見狀,連忙收攏法力,要護衛自身。

  可是令大殿深處的四人,全都沒有想到的是,余缺驟然間出手的對象,并非是白江流三人,而是那掃地老道。

  只見他駕馭著白脊劍,劍光宛若匹練般,嗖的就落到了掃地老道的袖袍上,靈巧鬼魅的將那尋煞龍盤勾住。

  掃地老道此刻正在出手對付白江流三人,且余缺左右有丁甲神將的加持,法力不低,白脊劍中又有劍鬼駕馭,不懼掃地老道的威壓。

  于是老道在大意間,竟然當真被余缺啄住了,手中的尋煞龍盤被勾走。

  這情況,讓老道的眼珠子一縮。

  此人心間也是充滿了驚疑,他和白江流三人一樣,都沒有想到余缺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從師長的手中搶東西。

  掃地老道目光變化,立刻就想要動用法力,再將尋煞龍盤給搶回來。

  但是最終,掃地老道還是坐視著余缺,將那龍盤勾走了。

  他只是輕松的收了白江流三人的法術,然后轉過身子,面上啞然失笑的看著得手的余缺。

  “看來宮中擴招的這批真傳弟子,脾氣性格方面,絲毫不低于未擴招前的真傳啊。”

  老道在心間暗想著,頗覺今日這批真傳弟子,一如既往的頑劣。

  他的目光在余缺的身上打量,等著看這個頑劣的真傳弟子,接下來又會如何對待自己這位師長。

  “若是過于欺負我這老頭子,即便你是真傳,也得將你吊起來打上一頓!”掃地老道在心間暗忖著。

  他的目光又在余缺左右的丁甲神將身上打量,思忖著將余缺吊起來后,若是對方的師父過來找,該不該也敲打對方一番。

  好在這時,余缺將龍盤取到手,并沒有過于得意忘形。

  他站在原地,朝著掃地老道行了一禮,呼道:

  “老道長,殿內弟子太多,寶物卻只有一件,晚輩就不讓您為難了。

  多謝道長成全!”

  話聲一落,他當即就轉過身子,朝著大殿之外縱身而去。

  掃地老道聽見余缺這般說話,話里好歹存了點尊師守道的禮節,他心間也就熄了要將余缺吊起來打的念頭。

  老道站在原地,聳了聳肩,只是口中嘟囔:“你這亂搶東西的潑猴,下次別再讓老夫看見你,否則打你猴頭。”

  “你!站住!”

  白江流三人見余缺將龍盤搶到了手,且直接就離去,他們驚愕之余,憤怒更甚。

  嗖嗖的,其中有兩人當即就提著家伙事兒,追了出去。

  還有一人則是逗留在殿中,是那真傳山佐。

  這人面色變換,轉而不甘心的喝問那掃地的老道:“道長,那廝搶了東西就走,你為何不攔住他!”

  掃地老道被山佐喝問,眼皮抬了抬,懶得搭理這廝。

  但老道還是懶洋洋回了一句:

  “仙家中人,天大地大、法力最大。

  他能一劍壓住你們幾個,又能從老道手中將東西搶去,豈不就是最有資格拿龍盤的。”

  掃地老道話音一落,便拎著掃帚,輕輕一揮,將真傳山佐給拍飛出了大殿深處。

  山佐猝不及然的飛至外面的大殿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倒在地上。

  他懵了好幾息,方才爬起身,緊接著又聽見從殿內傳出呼喝聲:

  “小子,想要寶貝,追上去搶便是。

  爾等都是真傳弟子,在宮中就沒幾人的輩分比你們高,找老夫告什么狀啊。”

  聽見這話,山佐頓時是羞得滿臉通紅。

  大殿中的其余仙家弟子們,更是刷刷的目光轉來,落在了山佐的身上,上下打量。

  當即的,山佐渾身法力涌起,掩面也朝著余缺追去。

  等到他走后,大殿中轟的響起了一陣嘈雜議論聲,嗡嗡個不定。

  殿內的仙家弟子們,即便是那些早就心有準備,等著看好戲,但是他們也沒想到,好戲竟然這般精彩、這么快就開場了。

  另外一邊。

  余缺從掃地老道手中將尋煞龍盤強搶到手后,他一路下山,然后便令丁甲兩尊護法神將抬著自己,直接踏空而行,大搖大擺的穿行在道宮中。

  在他的身后,白江流和石蘭之兩人,也都是騰空而起,死死的咬著。

  但是白石兩人,只是借助了法器或符寶在騰空,他們并不像余缺一般,手下竟然有著兩尊煞鬼道兵。

  這一幕讓兩人瞧見了,更是眼睛發紅。

  三年前,余缺都還是個不受宮中兩派待見的寒門真傳,三年一過,如今其身家竟然這般富余了。

  無須多想,他們便知道,余缺肯定是在煉度峰主那里得了青睞。

  于是白江流和石蘭之兩人更是嫉妒,面目一時都扭曲,大喝出聲:

  “姓余的,有膽子你就收起道兵,真刀真槍的和我等斗法一場。”

  “豎子休走!”

  余缺好整以暇的盤坐在丁甲輦座上,他自然是聽見了兩人在身后的呼喝聲,但是壓根就不想理會。

  他連頭也沒有轉,只是驅使著坐下了兩個神將速行,往煉度峰趕去。

  如今尋煞龍盤到手,他已經可以離開道宮,游學于其他的仙都仙城中,尋覓自家煞氣了。

  原本余缺還打算,選個良辰吉日再出發。

  但如今取龍盤鬧出了點動靜,他正好借此良機,即刻出山,免得繼續留在山中,和那三個真傳牽扯不休。

  畢竟在道宮之中,他對那三人是能打不能殺,賭斗起來頗是麻煩,浪費精神。

  況且如今龍盤到手,宮內眾人會將知道他即將凝煞,難保不會有老仙家盯上了他,會對他動動手腳。

  眼下離山,避開紛爭,時機正好。

  不多時。

  白江流兩人緊追著余缺不久,他們見余缺的速度越來越快,而自身消耗甚大,繼續追下去只是白白浪費法力。

  兩人便都只能不甘心的停在了半空中,死死盯著余缺遁去的方向。

  但是兩人停下腳步后,心間的憤怒依舊是無法停止。

  砰砰砰的,他們大喝間,動用法力狠狠的捶打著附近的山巒林木,攪得周身數里一片狼藉。

  “豎子豎子,幾番擾我凝煞,此仇不報非君子!”

  “啊啊啊啊、好個余缺、好個煉度峰!”

  護法神將抬著余缺,落在煉度峰腳下,當即撤去法力,漂浮在余缺的左右。

  余缺此刻不再耀武揚威,他步行著往山頂趕去。

  不消幾個呼吸,他就縱上了煉度峰山頂,且直入煉度峰大殿中。

  輕松晃入護殿的陣法內,余缺一眼就瞧見了正在殿中熔爐前,全神貫注的度滅師父。

  度滅躬著腰,趴在丹爐前,瞪眼往爐子里面看著。

  他聽見了腳步聲,頭也不回,就知道是余缺過來了,口中連忙招呼:

  “乖徒兒,來的正好。

  師父又開了一爐試手,你既然有空過來,就再幫為師看看火。”

  余缺走到銅爐前,行了一禮:“見過師父。”

  隨即他也夠著頭,往銅爐里面看了看。

  只見玄黃爐中,鬼氣成線、繁復不斷,煞氣滔天、驚駭萬分,神光千種、攝人心魄,度滅師父指不定又在煉度某種更加厲害的東西了。

  余缺看不太懂,但一眼就能看出,這一爐絕非簡單就能消停的,再煉個三五年,恐怕也是大有可能。

  于是他連忙道:“啟稟師父,徒兒今日前來,是來向師父辭別的。”

  聽見這話,煉度峰主的動作微微一頓,他這才將煙熏火燎的眼睛,從銅爐上慢慢挪開,打量向余缺。

  琢磨了一番,煉度峰主開口問:

  “是打算外出尋煞了?靈物種種準備好了嗎、宮中有專供真傳弟子的凝煞資助,你領取了沒?”

  余缺當即就將剛到手的尋煞龍盤,從袖子中脫出,遞到了煉度峰主的跟前:

  “剛領到手,還請師父幫忙掌掌眼。”

  煉度峰主點頭,接過尋煞龍盤,摩挲了幾下:

  “沒什么問題。

  但是為免上一個仙家的真氣殘留,影響你的使用,為師還是將它扔進爐子中,用地火燒一燒。”

  話語落下,不等余缺出聲制止,煉度峰主就開了銅爐,就將龍盤往爐子中扔去。

  開爐的剎那,一股炙熱席卷大殿,讓余缺的發絲都焦灼。

  并且他察覺到了銅爐中的只只鬼物,連帶著他劍胚中的劍鬼也是一跳,心生貪婪。

  見煉度峰主已經是將龍盤扔進銅爐中,余缺也不好再讓對方取出來,這樣會更加耽擱煉度,且浪費了師父的好意。

  繼續閑談了幾句,銅爐前的師徒兩人沒再說話了。

  兩人間無言,但氣氛和諧。

  煉度峰主哼著小曲,將那尋煞龍盤反復的在銅爐中燒灼著。余缺則是轉著圈打量著銅爐,口中時不時的嘖嘖稱奇。

  不過余缺此刻內心間,卻是正在反復糾結著,并無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平和。

  忽然,他終于是出聲:

  “師父,弟子近來遇見了一件事,此事……還請師父恕我有所不敬!”

  煉度峰主微愣,訝然抬頭看余缺:“何事?但講無妨。”

  當即的,余缺就將自己屢次想要用劍鬼,將對方賜下的丁甲神將給吞吃掉的念想,給說了出來。

  說完之后,他一想到自己既然都已經將這件事透露了,對方又是他師父,且是道宮高層,他索性也就徹底不隱瞞,將那和劍鬼相關的《太陰劍訣》等事情也一并道出。

  煉度峰主聽著余缺的問題,初時還不以為意,甚至想要嗤笑一番。

  余缺竟然想用鬼物來吞吃他煉的六丁六甲,指不定會是誰吃誰呢!

  但是等到從余缺口中了解到更多的內情,且和九龍瀑秘境中的尸解仙相關,煉度峰主的面色一正,再也不覺得余缺的擔憂屬于好笑。

  大殿中,余缺誠懇出聲:

  “敢問師父,徒兒身上可有異樣、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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