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
徐心海終于是察覺了周圍學生驚詫怪異的目光,她下意識驚呼了聲,小臉騰起紅云。
隔了這么久才見到徐洞冥,就算被這么多人看著,讓她覺得很害羞,可也不愿意松開手臂。
低著頭,眼圈又紅了,袖子擦淚道:
“哥,真的是你嗎?上次你被那些壞人帶走,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現在,看到你真的沒事,真的太好了。”
徐洞冥愣了愣,這就是徐心海哭的原因?
他一陣汗顏,心中觸動了下,道:“心海,我沒事,那些南梟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我是不會放過的他們的。”
徐心海這一驚非同小可。
徐洞冥只是徐家被驅逐出去的普通人,半年前她得到消息,徐洞冥已經覺醒,進入荒星參加畢業考核。
可剛覺醒,徐洞冥實力又能高到哪去。
“哥,你千萬別找他們麻煩,會引火燒身的,如果你再像上次那樣,因為我出現什么意外,我這輩子都會于心難安的。”
徐心海驚慌勸說道,說完又是奇怪的看著徐洞冥,道:
“哥,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南梟的人,我有一個論壇網友也說他在報紙上見過這消息。
可后來我翻遍了所有報紙,沒見到任何關于這個事情的報道,就算是我父親,也沒能查出那些人的來歷。”
看著徐心海眼中流露出來的真實感情,徐洞冥心中有些感動。
整個徐家,唯一能算作家人的,也就只有徐心海這個堂妹了。
“不說這個了。”徐洞冥憐惜的摸了摸徐心海腦袋,問道:
“你身子不是一直很弱嗎?連學校都去不了,一直呆在家里面,今天怎么來這里了?”
徐心海被這么一摸,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擔心徐洞冥安危的急切心情退去,忙不迭把抱住徐洞冥的手松了開來,保持了一定距離。
身上又恢復了那種瘦弱、卑微的感覺。
她忙蹲下甚身子,慌亂的去撿地上散落的梔子花,一邊道:
“今天是你畢業的日子,我就去買了些花,想……想祝賀你一下的。”
她又委屈了起來,道:“其他堂哥堂姐畢業,整個徐家人都出動,前去道賀,大擺宴席。
我上次和大伯他們說給你慶祝下,他們非但不聽,還給我劈頭蓋臉的大罵一頓。
說什么你不成器,擺宴席也是丟人,而且還說你都已經不是徐家人了……”
徐洞冥把花束收起,淡淡道:“我本來就和徐家已經沒什么關系,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徐心海急了,“這怎么行,這次你已經覺醒了,只要我好好向老太爺給你求下情,他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徐洞冥嘆了口氣,搖頭道:“心海,你還看不明白嗎,他們之所以那么做,只不過是不想得罪祝家的岑夫人罷了。”
徐心海一呆,俏臉氣得臉色發白,哆嗦道:
“柳家、祝家雖然比我們家厲害,可也不至于讓我們徐家低頭俯首,老太爺他們太絕情了。”
徐洞冥渾不在意的笑了笑。
是非只為強出頭。
當初的他,對家大業大的徐家而言,只不過如一塵埃,無足輕重。
而在如今的他眼里,別說徐家,就算柳家,祝家,根本都沒被他放在眼里。
“心海,肚子餓了沒有,學校附近有一個不錯的小飯館,那里的菜燒得很合我胃口。”
徐洞冥看了眼還不肯散去的學生,拉起徐心海抬腳就走。
內向的徐心海,沒想到今天自己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有勇氣說出這么多話。
忙拉上兜帽,去哪里都好,只要別繼續在這種人多的地方就行,她有一種眩暈感。
這是一間家常菜小飯館,點了四菜一湯。
“這里的飯菜很便宜,但卻燒得很好吃啊,哥你真會找地方。”徐心海滋溜溜的吸了口鴨血粉絲湯,贊嘆說道。
徐洞冥的確餓了,投影一年回來,他還沒好好吃過東西,盡管餓,但他也保持著克制,絕不暴飲暴食。
徐心海只是吃了幾口,就看著不停夾筷子的徐洞冥,小臉上露出酸楚之色。
這些年里,徐洞冥被驅逐出徐家后,一定過得很艱苦吧。
這一刻,她感到了一種安寧。
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和徐洞冥坐在一張小桌子上,等嫻姨做好菜,端過來給他們吃的時候。
“哥,你還是回徐家吧,那里畢竟是你生活了快20年的地方。”徐心海弱聲弱氣的再次勸說道。
她剛才真情流露,才顯得過于親近了些。
現在恢復了正常,才想起好久都沒和徐洞冥說過話了,也不知道這話再提起,他會不會生氣,說話又變得弱氣起來。
徐洞冥筷子沒停,眉頭卻皺了起來。
徐心海有些驚慌道:“我知道你很不喜歡大伯他們,可二月初二快到了,你總該回徐家參加年會,隨便去祠堂看一下你父親呀。”
二月初二。
徐家年會。
所有徐家子孫,都務必要趕回來,參加年會。
看到徐心海有些忐忑不安的模樣,徐洞冥輕輕笑了笑,在她鼻子上刮了刮,點頭答應道:
“二月初二,我會來徐家。”
徐心海臉現喜色,笑逐顏開,走出飯館后,徐心海上下打量了徐洞冥一眼,道:
“哥,年會莊重無比,是要穿正裝的,你跟我一起去商場里,我給你挑選下衣服好不好?”
徐洞冥頭又大了。
人生最怕兩件事,一怕女人哭,二怕陪逛街,今天都給他撞上了。
可轉念一想,徐心海身子羸弱,常年躺在病床上修養,很少能出來,陪徐心海去逛逛街,隨便走走也好。
本來徐洞冥以為徐心海會帶他去一些高檔奢侈品商場,畢竟徐家家大業大,一些對普通人來說是奢侈品的東西,對徐家子孫來說卻稀松平常。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們只是到了一個普通大商場樓前后,徐心海就拉著他下了車。
徐洞冥似笑非笑,他忽然明白了徐心海的心思。
徐心海盡管是器仙‘心海未晴’,身上肯定不差錢的。
但應該是還在以為他這個當哥哥的沒什么錢,所以不想去太高檔的商場消費,生怕他覺得不自在,傷到自尊心。
“哥,我們走吧!”徐心海難得走在前面,拉了拉兜帽回頭對徐洞冥喊道。
徐洞冥點了點頭,剛要跟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
一輛海藍色拉風的阿斯頓馬丁Vanquish跑車,風馳電掣開了過來,停在了他身邊。
“讓開啊你,擋什么道。”
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青年,急匆匆從跑車上下來,推開徐洞冥后,來到徐心海面前,摘下墨鏡一臉喜悅的說道:
“器仙,哦不,徐小姐,上次家父與我上門拜訪,你身體不舒服就沒出來,我們訂婚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徐心海臉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去,后退了幾步,埋下腦袋小聲道: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器仙,更不知道什么訂婚,你不要糾纏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柳少青錯愕半響。
前段時間,他父親與他親自上徐家拜訪,向徐心海提親。
徐家上下,滿堂融洽,十二分贊同徐家與柳家的聯姻。
見到徐心海似乎真的要叫人的樣子,柳少青面色一沉:
“徐小姐,你說這話是不是過分了?
上次你哥哥失蹤以后,你以器仙名義號召我們找你哥哥,我柳少青可沒少出力,盡管如此,你還是覺得我配不上你?”
徐心海連戀愛都沒談過,更別說結婚這種事情了。
她平時因為病根,多數時間躺在病床上,養成了軟弱的性子。
只敢在論壇上叱咤風云,毒舌戰八方,彰顯英雄本色,現實里哪里能硬氣的拒絕人。
當即有些手足無惜的呆立在一邊。
柳少青覺得很沒面子,陰沉著臉道:
“當初你們徐家老太爺,收下彩禮,龍頭拐杖一杵,親自點頭敲定了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你的長輩們,都沒做好你的思想工作嗎?”
徐洞冥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在他印象里,徐心海是器仙的身份,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沒想到卻因為他的原因而透露了出去。
這種本事暴露出去,徐心海怎么有能力自保?
所以柳家才會上門提親。
能和實力更強的柳家聯姻,徐家當然求之不得,立刻就同意了。
這個柳少青,徐洞冥有些印象,在星落城世家圈子里,有‘青面蛇’之稱,據說被他看上的女人,沒一個能不被他連人帶骨頭的吞下去的。
手段很是狠辣惡毒。
不等徐心海說話。
一個淡漠的聲音在柳少青身后響起。
“看來徐家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靠聯姻來維系勢力,茍延殘喘。”
“你就是柳家那個青面蛇對吧?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我這個人熱衷于教育事業,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給人做思想工作,你現在想試試看嗎?”
柳少青愕然回頭,上下打量了眼徐洞冥,竟然沒有立刻發作,而是陰沉的道:
“你是誰?”
徐洞冥掏出一個小本本晃了晃,聲音驟冷: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最好趕緊滾回去,把婚事取消了,不然就別怪我親自上門,給你們柳家上下做思想工作。”
“傳道者!先生級別……”
柳少青就算再有城府,一見到徐洞冥手里的小本本,盡管只是匆匆一晃,但他已經看清楚了。
立刻就是滿頭大汗。
先生級別傳道者,這種身份,比教授都要高了整整一級啊!后面可是一整個超凡武大在撐腰的。
誰能得罪得起!
消息有誤!徐心海在徐家不怎么受待見的,人際交往又極少,怎么可能會認識這種權勢之人的存在。
柳少青滿頭大汗,嘴皮動了兩下,竟然被嚇得臉色發白,連場面話都不敢說,立馬灰溜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