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斯巴頓居然也有問題?”
張學舟在數年前就知曉格納斯有些問題,但他至今依舊無法判定格納斯到底是人類,還是被火流星生靈所占據,從而在人類面孔下還藏著其他。
但張學舟從來沒懷疑過蒙特斯巴頓。
作為第八序列的第一人,張學舟沒想到蒙特斯巴頓被利齒虎所指證。
極為無厘頭的對話中,利齒虎漫不經心的開口也指向了蒙特斯巴頓。
只要他所見的白蛟就是昨天受傷的兇獸,飛訊大概率是流光鼠兇獸,而天工族的矮子則極可能是蒙特斯巴頓。
“我在另一方世界墨家機關城見過天工族的‘耀’,不知他們是不是存在關聯?”
相較于格納斯對英倫聯盟國的清洗,蒙特斯巴頓的上位極顯柔和,甚至沒有將潰敗的奇蒙海格徹底鏟除掉。
這種波瀾不驚的政局變化沒有引發絲毫懷疑,哪怕蒙特斯巴頓年歲已經極高,大多數人都認為是序列帶來的高壽命。
“世界各區域大國不是沒有被火流星生物所侵占,而是各自劃分了地盤!”
秦蒙、奧美佳聯盟國、英倫聯盟國、赤色聯盟國、千島聯盟國,諸多大國中或多或少都有火流星生物的影子,只是諸國沒有淪落到秦蒙帝國的毀滅。
“難怪我們社會進程在短短百年內翻天覆地!”
或許是對立,又或許是鉗制,亦或其他原因,諸國近年代有種種科技不斷爆發。
這其中離不開人類精英們不斷的推動和發展,但這其中肯定也有火流星生物們或有意識或無意識推動的因素。
譬如赤色聯盟國的基因作物就與黃道仙有一定關聯。
只要火流星生物并非千島聯盟國的普雷賽內爾,又或是產生秦蒙的毀滅狀況,火流星生物所帶來的并不完全是壞影響。
譬如張學舟在另外一方世界也算半個天外來客,但他至今也沒干什么怨天尤人的壞事,相反,他還在保持自己利益時幫助了其他人。
事情只要往自己身上套一套,一些難于理解的事情就能明白過來。
只要不弄死自己,張學舟覺得自己對火流星生物沒那么深惡痛絕。
“連奇蒙海格都說蒙特斯巴頓的大議會長干得不錯,我能瞎湊什么熱鬧!”
他心中猛跳更多是震驚于蒙特斯巴頓的身份,但張學舟沒有產生針對蒙特斯巴頓的情緒。
這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獵奇的心態。
張學舟甚至有些好奇蒙特斯巴頓在奧美佳聯盟國統治的成功,他也想看看是否有什么值得學習和借鑒的地方。
而相較于張學舟等人,蒙特斯巴頓長年累月處于秦蒙區域,對這片寬廣疆域的了解遠超常人,甚至有可能知曉秦蒙真正的機密。
作為基因序列的領航者之一,張學舟覺得蒙特斯巴頓極有可能清楚序列發展的方向,而不會像任一生等人那樣稀里糊涂摸索。
“看來以后需要和巴頓閣下搞好關系!”
一個垂垂老矣的第八序列者哪怕是強大,與之共處時的風險會明顯大于收益。
張學舟當時也是存了小心思,想讓蒙特斯巴頓出頭看看情況,才同意了蒙特斯亞瑟所提出的合作建議。
后知后覺弄清楚一些事情后,張學舟覺得這種合作可以是真誠且長期的。
普通人類的蒙特斯巴頓有可能陷入暮年混沌帶來的未知風險,但天工族的蒙特斯巴頓完全不同,對方甚至必然擁有執行的目的。
蒙特斯巴頓所要達成的,這或許與基因序列實力、長壽等相關。
而張學舟也很好奇不同文化下的蒙特斯巴頓是否擁有精神強化等相關內容,又是否對他和任一生等人有利。
“嘭!”
氣體爆炸的聲浪呼嘯而出,在蛇窟石柱山下方炸響。
陣陣漆黑毒霧不斷升騰,仿若下方燃燒了狼煙,短短時間就將蛇窟熏得一片漆黑,這片石柱山附近為數不多的草木葉片在毒霧中卷曲了起來。
“荒蛇,你這點能耐奈何不了我!”
“如果虛爐不曾隕身,我還需要禮讓三分!”
“你速速交出的‘火種’,免得‘定魁’鎮壓之下無完尸!”
毒霧中陣陣七彩光芒照耀,利齒虎發出陣陣溝通的精神波動,又不時伴隨著極為深沉的虎嘯。
這種虎嘯并非普通嗓音嚎叫,而是仿若彈奏已久的琴術,充斥著讓人心驚的殺伐之音。
若肉身在這兒,張學舟確定自己必然心驚肉跳,甚至難于控制身體。
饒是如此,張學舟也不得不將陽魄飄遠了一些,避免對自身產生什么不良影響。
他行動的速度不慢,剛剛靠近了肉身存放之處,張學舟只見一里路外的蛇窟處已經是七彩光芒籠罩,回望之時讓張學舟陽魄都有止不住的刺痛和眩暈感。
“你眼睛已經瞎了!”
“等你下次探頭,我再祭定魁斬你聽覺!”
利齒虎連連咆哮,咆哮中又帶著止不住的滿意。
能拿數個月來進食蛇群,兇獸群顯然并不追求什么速戰速決,而是尋求用穩妥的方式不斷削弱荒蛇。
但凡有一定的戰績,這都讓利齒虎滿意。
“你如今死死守著虛爐尸體沒什么用,還不如獻寶隨了我,大不了呆在這方世界不回去,沒有誰會責罰你!”
利齒虎并非簡單暴力行事,祭寶之后還摻雜了勸說,算是蘿卜大棒一起用。
“素虺由蛇成了蛟,再進一步便能得大小如意身,只要你跟了我,你不僅可以像素虺一樣,你將來還能擁有素虺,從此成雙成對!”
等到利誘的精神波動傳來,張學舟只覺利齒虎的誘惑力度極大。
很顯然,利齒虎完全不能用兇獸去定義,對方只是外在形態與人類不同,智慧與腦域混沌的獸完全不一樣。
對方是另外一種文明體系的生靈,雖說不清楚社會文明發展的程度,但必然有獨到之處。
譬如對方的法寶就很強悍。
短短接觸的時間,荒蛇的眼睛就已經瞎了,甚至再次照面還能剝奪聽覺。
如果遭遇利齒虎,張學舟覺得哪怕是蒙特斯巴頓等人帶隊也可能全軍覆沒。
張學舟擁有的規避之術能對抗多種內外損傷,但他還真沒對抗這種瞎眼耳聾的能力。
“難怪虎豪斗不過擁有定魁的‘育’,這壓根沒法打!”
仿若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刺猬站在蛇窟外,而荒蛇則是成了被堵在洞穴中的小白鼠。
張學舟想想自己,又想了想荒蛇,只覺不管怎么掙扎都是絕路一條,壓根沒破解的可能。
“額外獲得火種看來沒戲了,只能盼著他們打完給我留點兒大藥,然后看不上又或找不到那顆秦蒙秘石……”
張學舟此前想拉蒙特斯巴頓入局,讓對方沖鋒在前抗一抗,但一切的小心思抵不過‘育’的以力破巧。
他改變不了當下的局面,也只能小心翼翼潛伏看情況。
陽魄收縮回身體時,張學舟只覺被七彩光芒灼傷的殘留涌了上來,他雙眼仿若被人打了一拳,眼中浮現出一片血紅色。
“怎么有異物殘留感?”
遁出陽魄化身都遠不如本體,更無須說陽魄,張學舟陽魄遭遇法寶擦邊影響負傷,他對此也能接受。
但等到十余秒過,他眼中漸漸恢復清明時,張學舟只覺眼中依舊殘留了一顆紅點。
仿若顯示屏上的一個壞點,他覺得自己眼睛很可能壞了一點點。
凝望了數秒,張學舟本以為自己眼睛被剝奪了部分視力時,他只見眼睛所視的小紅點動了動,隨后緩緩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