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送我過去的通道？”
“你可以理解為助推穿梭的輔助，在獲得信念加持后可以穩固神魂，從而可以避免受創！”
“那個椅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穿梭通道的橋梁，只有借助它才能實現中轉！”
張學舟見過信號塔，但他沒見過這么高的信號塔。
如果將他的三魂七魄當成一種特殊的信號，黑石柱就是增強信號的發射器，而這方大殿則是控制中心。
相較于諸多死魂的渾渾噩噩，而‘什么’只能勉強交流，妖念鴨子能進行正常的溝通。
張學舟驚詫于妖念鴨子真的是一頭妖鳥，而鴨子顯然也驚詫于張學舟能尋到這兒來。
簡單的溝通，張學舟了解了一些基本的情況。
當然，妖念鴨子的認知同樣有限，并非全知全能可以回答張學舟的一切問題。
“將他們放下來！”
簡單的詢問和客套后，張學舟伸手指向被紅色鎖鏈所束縛的任安然和虛爐。
“難得看到兩個具備交流能力的意識體……”
妖念鴨子不甘呱呱叫了兩聲，而后才罵那群穿著寬袍大袖的紅皮膚死魂。
呆板持續的念誦臨時終止，紅色的鎖鏈一根根收縮了回去。
“虛空不破，吾當永存！”
“信吾者，得永生！”
被束縛的任安然和虛爐顯然被嚴重影響，身體飄然墜地時還有幾分夢游一般的祈禱念誦。
“這個是轉換信徒的儀式”妖念鴨子聒噪道：“你真不要將他們留在這兒嗎？”
“相較于將他們留在這兒，我更好奇你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張學舟目光一掃，并沒有靠近任安然等人，畢竟他靠近沒半分用，也無法動用上清真術助推任安然清醒回神。
他的心神更多是放在妖念鴨子身上。
對方曾經出現在多處，包括他的識海，也包括參與針對荒的精神戰爭，又曾出現在穿梭的虛空黑暗中。
張學舟一度認為對方是自己早年跟著金蟾法王造的孽，從而才神智混淆搗鼓出了這么個玩意兒，如今看來這其中還摻和了其他成分。
“我為什么出現在這兒，你居然問我為什么出現在這兒？”
張學舟問到這個問題時，妖念鴨子有幾分跳腳。
“你是不是忘記你在我弱小時念過什么經文了”妖念鴨子大呼道：“你和一個僧人一起對付我，他擠進來我就被擠出去了，若不是主人垂憐，我早被你瞎搞弄死了！”
“你真是那縷綠頭鴨妖念”張學舟不可置信道。
“準確來說，我應該是被你割舍掉的部分意識”妖念鴨子糾正道：“我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腫瘤，而后就被你無情拋棄了！”
“看來這對我是一件好事”張學舟道。
“對我不是好事！”
妖念鴨子扇動翅膀，飛縱在這片暗紅色的大殿中，等到兜了一圈，它才落在血淋淋色斑的枯木寶座上。
“我被困在了這兒”妖念鴨子道：“這不是我渴望飛翔的世界，這兒太沒勁了！”
“你為何不離開？”
張學舟的詢問讓妖念鴨子翻了個白眼，而后才做了認真的回答。
“相較于自由，我更注重生命”妖念鴨子向上鼓噪叫了數聲，而后又將腦袋轉向張學舟問道：“我這種求茍活的思想是不是和你一樣？”
“一樣！”
張學舟抿了抿嘴。
如果不是綠毛大鳥的形態，張學舟覺得枯木寶座上站著的是另一個自己。
他和綠毛大鳥在很多方面存在相似性，對方就像一個早期版本的自己，張學舟甚至能在妖念鴨子身上看到自己過去的痕跡。
“說說你的主人吧！”
張學舟伸手示意。
他這個問題在心中停留很久，直到任安然和虛爐解除了束縛，又擦邊旁敲側擊詢問了一些自己所想獲得的信息，而后才開口詢問。
“有什么說的”妖念鴨子吐槽道：“你不就是想在我這兒獲取消息，而后尋求擊潰他，但你站在他面前就像我此時此刻在你面前一樣，根本沒有取勝的機會！”
“他為什么需要穿梭不同的世界，為什么要用兩具身軀？”張學舟問道：“他何時想把我抹去？”
“我回答不了你前面的兩個問題，但是我能告知你最后一個問題的答案？”
“哦？”
“當你沒有價值時，他就會取代你！”
妖念鴨子說的答案很現實，張學舟的存在對域外天魔具備價值，從而才能和平相處到現在。
而張學舟的價值似乎只剩下實力的增長，畢竟他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善了。
這個答案讓張學舟很不滿意，但他又必須承認這一點。
如果沒有價值，哪怕曾經的朋友也會漸行漸遠，而張學舟與諸多人的關系都是通過利益締結，這種情況同樣也存在他和域外天魔的關系中。
“你觀察了我這么久，應該足夠了解我”張學舟道：“也應該知曉需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踏行了數步，一道紫光浮現在張學舟手中，跟隨在張學舟身后不遠處的‘什么’女體死魂迅速抬起了頭。
隱隱約約的誦讀聲音傳來，大殿中而后出現了第二個死魂，接下來則是第三個……
“你要摧毀這兒？”
妖念鴨子大叫，聒噪的聲音顯然證明著它的頭疼。
“你是不是還想把我也干掉？”
“你說的不錯，當不能提供價值的時候，答案就已經注定！”
張學舟簡單進行重復性的回復，他只見大殿中穿著寬袍大袖的紅皮膚死魂齊齊調轉了方向朝向自己，而后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這些死魂有多強，但我知道你有多弱”張學舟道：“外面的死魂無窮無盡，但凡有兩三道死魂從你軀體中穿過，你應該就差不多了！”
“你不能這么絕情”妖念鴨子大叫道：“我不想變成那群沒理智的噬魂體，而后被困在鎖魂柱中反反復復重復生與死的過程！”
“噬魂體？”
張學舟低低念了一聲，手中的陰物尋蹤術光芒愈盛。
“虛空不破，吾當永存！”
“信吾者，得永生！”
他念誦了數聲，聚集在身邊的死魂愈加增多，妖念鴨子頓時慌張了起來。
“要死了要死了，你居然頂替主人指揮了這幫噬魂體！”
妖念鴨子大叫。
還不等域外天魔取代張學舟，張學舟通過特殊途徑進入了這兒，已經開始頂替域外天魔的身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