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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七百五十七章 域外天魔的心態

  向農耕社會取經很荒唐,但修士個體發展的不同打破了這層界限。

  哪怕域外天魔也將目光放向了另一方世界。

  這意味著大漢王朝的張學舟屬于獲取利益的主體,而赤色聯盟國的張學舟則是分享利益的主體。

  這與張學舟多年來的情況非常相似。

  他的境界術和術法都源于另一方世界,但他這方世界少有反哺過另一方世界的自己個體變得強大,更多是知識和理念進行輔助。

  不論缺失了哪一方,張學舟覺得自己都不可能在短短十五年發展到當下這種程度。

  畢竟他真的是一窮二白的白手起家,完全沒有任何根基可言,而踏出第一步非常難,那足足虛耗了他十八年的時光。

  如果沒有燭十陰和昴日爭斗帶來的契機,他一輩子都會困在張家莊,而他現實中則是會失意郁郁難言。

  “雖說你給了我一份基礎,但路是我自己走出來的!”

  如果一切源于域外天魔,純粹是依靠饋贈才獲得成功,張學舟被取走性命不會有半分怨天尤人。

  但他所獲的一切都是自己拼來的,域外天魔提供的便利更多是趨向于輔助。

  這讓張學舟無疑不甘心自己被取代,也就存在必然的針尖對麥芒。

  性格一旦定下就很難改變,域外天魔位高權重,想調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交際時很容易被看出問題。

  而張學舟適應生存能力極強,能游走于各種關系網中。

  如果域外天魔對另外一方世界有追求,對方必然想借用他的交際能力。

  妖念鴨子只是寥寥數語,但張學舟就反推出了自己至今為何平安。

  甚至于他用阿巧治病也只是讓域外天魔怒了一下,想給點教訓但又沒能成功,后續也沒掀起風浪。

  諸多的事情不斷回想,張學舟也發現了域外天魔對自己的依賴性。

  妖念鴨子的話能做參考,但張學舟更會側重自己的判斷。

  對方同樣在進行一場賭,賭張學舟能獲得對方所需,而后又能奪走。

  他們的角逐確實不會產生在當下,哪怕域外天魔發現這片大殿存在一些問題,對方也必須容忍下來。

  想清楚了一切,張學舟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需要我,也必須容忍我!”

  “他躍遷維度失敗,必然是想尋求更為強大的實力,哪怕我作死也得收拾爛攤子!”

  諸多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盤旋,張學舟第一次清晰判斷清楚了域外天魔。

  與敵對戰最怕的就是不知底細和尺度。

  張學舟當下沒摸清楚域外天魔的實力,但他將對方的心態了解了大部分,對方的模糊形象也首次呈現在他腦海中。

  一個實力頂尖位高權重的失意者,一個妄圖東山再起的大修士,一個能隱忍堅持的人,一個被失敗打擊到幾乎喪失信心的人,一個將希望押注另一方世界的人。

  這和帝君有九成的相似度,但與帝君身邊有陪伴者不同,對方幾乎算得上是孤家寡人,只剩下一群欠缺智慧的死魂。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性情大概率沒有帝君的平和,張學舟作死的次數不宜太頻繁。

  “我來試試永生王座!”

  見到虛爐身體從紫青色轉向發白,張學舟看向妖念鴨子。

  “蠢貨,主人來啦,都老實點!”

  妖念鴨子腦袋歪了歪,而后對著永生王座一通罵。

  這張王座上探出的荊棘仿若受到了驚嚇,尖刺迅速從虛爐身體中收縮回來,轉而與王座化成一體。

  “它的刺比針尖細多了”任安然道。

  “有點像蚊子的嘴器!”

  張學舟點點頭。

  虛爐被荊棘刺扎了一身,但身上看不出半點傷口,也沒有任何感覺。

  直到張學舟伸手搖了搖虛爐,虛爐才從睥睨四方的狀態中走出。

  “這王座怎么回事,我坐上去看到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一點亮光,但我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哎呀,這坐一下怎么還渾身痛又沒力氣了?”

  “可能是你太餓了!”

  虛爐回神過來說了兩句,而后才感覺身體酸痛無力,張學舟也只得找了個理由。

  他這個理由顯然是很靠譜了,虛爐罵罵咧咧了兩句,又提及這種兇獸肉身一點都不好,脆弱到簡直讓人絕望。

  “要不要我先試試?”

  見到張學舟欲要坐上王座,任安然指了指進行示意。

  “你當下的狀態一般,到時還要穿梭扭曲,還是我先來吧!”

  能抵御精神沖擊,又能在運戰中大顯身手,守護任安然陽魄軀體的玄氣重甲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

  但穿著玄氣重甲的任安然被一群噬魂體死魂所糾纏影響不得解脫,從而在誦讀中差點迷失自己,這不得不說萬事萬物確實沒有完美可言。

  張學舟也不欲讓任安然在虛弱狀態下冒險,更何況眾人屆時還要回歸現實世界中,穿梭扭曲同樣需要花費氣力。

  他看了王座旁的長杖一眼,而后才緩緩坐了上去。

  與虛爐坐在永生王座上的情況稍有不同,張學舟坐在永生王座上衍生的是樹木枝條,而并非抽取人生機的荊棘。

  層層樹木枝條將他軀體覆蓋,只是在剎那,張學舟凝望的眼中已經浮現出一片黑暗。

  黑暗中,一點光亮隱約浮現。

  等到張學舟注目靠近,他才看到樹椅子上寶石點綴的光華。

  “這就是他的視角嗎?”

  仿若只需輕輕一引,張學舟就能通過樹椅子和域外天魔交換人生。

  如果不做牽引,他也能溯源而上,從而尋覓到穿梭的那一方世界。

  這種牽引的坐標是如此明顯,張學舟幾乎能覺察到自己躺在長安城的軀體。

  他也不欲溯源前去驚動域外天魔,而是仔細打量著這片黑暗區域的一切。

  從來沒有什么時候能讓他如此清晰而又正常觀測,這遠較之他穿梭時的一瞥要長久。

  張學舟伸出了右手,他的身體還存在于大殿中,右手摸向的是永生王座的前方,但他感覺自己右手已經觸摸到了樹椅子。

  只是剎那間,樹椅子記載的記憶再次浮現,張學舟眼中再次顯出了那顆吞噬星球的巨樹。

  仿若一個喋喋不休的老人,只要觸摸到樹椅子,這個采用巨樹部分打造而成的樹椅子就會重復一切過去,將一切所感觸的經歷再次播放。

  張學舟無力掙脫這種強制性的觀看,他也只得將自己過往經歷的事情再度經歷一遍。

  重復的事情無疑沒什么好演示的,尤其是對張學舟這種記憶力超群的人,只要他愿意,他能回想起一切在樹椅子上觀看的內容。

  但在這一次重復性的觀看后,他還真發現了一些與以往不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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