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看起來20歲出頭,不知是哪個學校的學生。
竟有這種手段!
夏桉眼看著周圍不少學生、路人擎著手機在拍照,心知這事兒轉眼間就能在網絡上傳開。
若是處置不妥,就是一樁爆款新聞。
當即他道:“要不…”
剛說倆字,女孩兒上前握住他的胳膊,凄凄慘慘道:“你的車太貴,我賠不起,要不我做你女朋友吧,當賠償。”
想得美!
夏桉在“答應她”、“多好看的妹子呀”等起哄聲中,試圖從姑娘手中掙脫出來,試了兩下,失敗了。
他無奈道:“你留個電話吧?”
女孩兒說:“好。”
當即掏出手機,問夏桉號碼是多少。
“你說你的號,我回頭打給你。”
女孩兒笑逐顏開,又說:“好。”
記下號碼,夏桉晃晃頭,在女孩兒一臉期待中,撥開人群走了。
媽的,什么世道。
人群望著夏桉走遠的背影,不多時,又見一輛墨綠賓利轟鳴著駛過路旁。
不少人驚鴻一瞥中,看到了車窗里的夏桉側臉。
有人對女孩兒笑道:“那輛更貴,你應該噴那輛。”
女孩兒理也不理,昂著小下巴走了。
等紅綠燈時,夏桉打電話給公司的行政部小伙兒,讓他來取車,送去重新噴漆。
想了想,又打給唐琬,把這出鬧劇告訴她。
并,說了處理辦法。
唐琬聽著前半段咯咯笑。
“你這也太拉風了,以后還怎么在學校上課?”
聽完后半段,倒吸一口涼氣,沉默好久。
“這太殘忍了,不怕大家罵你辣手摧,太不憐香惜玉了?”
夏桉說:“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就是為了以后能穩穩當當在學校呆著,才必須這么做。”
唐琬嘆了口氣,不再跟他掰扯。
頓了頓,又笑道:“長得不好看?”
夏桉說:“常人堆兒里算漂亮的,不然也沒這個自信和勇氣來這一手。”
“那你舍得?”
“連你我都吃了又吃,尋常姿色對我來說跟母猩猩一樣。”
唐琬笑抽了,和他膩歪幾句,最后問:“過年能抽一天陪我么?”
夏桉說:“我可以抽一天不陪你么?”
給夏桉取車的行政專員叫鄭德亮,是個25歲的眼鏡男,人長得很敦實,是那種丟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相貌,但很穩重,不似這個年紀的穩重。
夏桉幾乎一眼就從全公司三十幾號人中把他摘了出來,讓他平時專門為自己的私事跑腿。
鄭德亮是濱海本地人,平時吃住不用錢,沒有特別大的金錢需求,但內心深處也有激情。
他喜歡車,特別喜歡,喜歡到寧可不找對象,也要攢錢買一輛屬于自己的小汽車。
高中畢業就拿到駕照的鄭德亮,到現在僅僅摸過自家親戚的那輛捷達。
但,他車技極好,得益于平素省吃儉用,除了攢下的購車款,其余銷都在租車上。
到了濱海大學東校門,鄭德亮遙遙就看到了仍然有人在圍觀老板的那駕攬勝。
同時也看到了車身上的字跡。
‘好家伙,這車算臟了,老板會不會賞給我開?’
‘或者,老板是不是需要一個司機了?免得車子亂停,再遭此作踐。’
‘有錢人啊…也太不知道愛惜座駕了。’
要是讓他看到那個老娘們兒,高低給她一大嘴巴子,賤貨安敢辱豪車!
聰明的鄭德亮沒有直接過去,而是去超市買了一罐相同顏色的噴漆。
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蹲在字跡旁,重新噴涂。
圍觀群眾傻了。
“臥槽,不是吧哥們兒,你也要跟夏桉表白?”
王德亮微微一笑,將“夏桉”兩個字噴成方塊,然后昂著下巴拿鑰匙解鎖,駕車而去。
噴著■,我愛你的攬勝游街而過,像在對全市人民表白。
也像在等待某個人將名字填在方框里。
總之,這是鄭德亮從小到大吸引眼球最多的一天。
一個小時后,鄭德亮打車返回公司,將車鑰匙還給正躺在辦公室沙發上發呆的夏老板。
夏桉問他:“怎么樣?拉風吧?”
鄭德亮恭恭敬敬說了過程,夏桉聽得大張嘴巴。
好機智一男的。
冷笑一聲:“離職吧,公司不允許出現比我聰明的男人。”
鄭德亮:“???”
夏桉笑道:“開個小玩笑,下班回家吧。”
然后把路虎車鑰匙遞給他,說:“估計重新噴好漆要過年期間,你是坐地戶,幫我去取。如果是年前,你也開著,過年有臺車,拉人拉東西都方便。”
夏桉無意中的投其所好,讓這刻的鄭德亮誓死效忠,離開辦公室前眼里水盈盈的目光,讓夏桉打了個冷顫。
臥槽,最近是不是魅力過大了?——
‘又一來合影的?我魅力這么大么?’
與此同時,正坐在墨爾本cbd街邊喝果汁的郭小川,也對自己渾身的藝術氣質產生了莫大自信。
正值盛夏,但這座城市坐落澳洲南海岸,緯度不低,全天氣溫二十度左右,晚上甚至還要披外套,當真怡人。
已經來了三天的郭小川,基本每日都要在這里坐幾個小時。
坐餓了,就去街對面那家剛剛把招牌從“lapetitecrêperie”換成“蕓蕓眾生”的法式西餐廳吃一口。
該說不說,味道賊一般,但價格死貴。
無妨,夏老板報銷。
他看到那個叫荊蕓的女人了,年紀不算小,三十出頭,雖然是個端盤子的,但粗糙的生活并沒有磨滅一身出眾的氣質和容貌。
以經紀公司老板的身份談了幾句,荊蕓沒太搭腔,不要緊,他有耐心,而且他能看出荊蕓這幾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跟餐廳的新任女老板有關。
郭小川通過長發氣質與在餐廳彈鋼琴的手藝,成功泡上了里面另一個金發碧眼的女服務員。
昨晚滾過床單后,從對方口中得知女老板叫齊嬌嬌,也是沖荊蕓來的。
女服務員說新老板讓荊蕓當老板,荊蕓不干。
她們私下里也在猜測那個漂亮的東方女人的來歷。
“蕓蕓眾生”嘛,不要太明顯。
他給夏桉匯報稱:“沒說別的,沒答應,也沒不答應。但聽說下個月就要辭職了,似乎很反感別人的騷擾,不過,第三次我去搭訕時,她問了我一個問題。”
夏桉隔著電話問:“什么問題?”
郭小川:“問我認識柳翡么?誰是柳翡啊?”
夏桉掛斷國際長途,打給劉嘯,問誰是齊嬌嬌。
得到答案后,又告訴郭小川:“不要說認識任何人,繼續原來的說法,旅游偶遇,認識她,想簽。”
郭小川回復“明白”。
他有全部荊蕓在網絡上能查到的履歷和資料,網上沒有的,他裝作不知道。
喝完番石榴汁,郭小川戴著墨鏡露出微笑,與過來搭訕的外國妞合了影,并第n次闡明自己不是街頭藝人。
隨后起身走向“蕓蕓眾生”。
推開店門,法式西餐廳里播放著粵語歌:《墨爾本的翡翠。
與挽著長發,姿容絕艷,身材高挑,套著墨綠圍裙的荊蕓,很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