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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澳礦場,總經理辦公室。
“這里有熊總的信,我剛剛在樓下看到就幫著拿過來了。”一個年輕人笑著微微彎腰對著面前留著黑長直、穿著OL套裝,肉色絲襪高跟鞋的美女說道。
“嗯,放這里吧。”美女秘書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好了,孫秘書。”年輕人將信件放下后倒退兩步,這才走出去。
呼,出了門年輕人臉色微微一沉,臭婊子,還不知道在辦公室怎么跪著舔經理呢,對自己就冷著一張死媽臉。
人出去,美女秘書慢慢起身,將裙子拉高到極限,保證每次邁步走路都能漏出一點,這才笑著敲了敲總經理辦公室的門。
“進來。”
“熊總,有您的信,我幫你拿上來了。”孫秘書爹聲爹氣地說道。
熊總見秘書從外面把門反鎖,笑著抬了抬下巴,孫秘書見狀笑著將信叼在嘴里,跪在地上爬了過去。
臉上掛著一抹放肆的笑,伸手從孫秘書嘴里拿過信,輕輕在秘書臉上抽了下,“乖。”
孫秘書媚眼如絲地叫了兩聲,再次爬的近了一些,鉆進桌子下面。
熊總瞇眼享受著。
石澳這鬼地方在本島最東邊,砵甸乍山、云枕山、鶴咀山包圍之中,地處最東部,因為每年都要遭遇多股臺風襲擊,這里連漁業養殖都搞不了,只有一些零星的漁民在近海打魚,惟一的產業就是花崗巖石礦。
同樣因為群山包圍,出去要么坐船,要么就向南走繞過云枕山的石澳路,來往都是運石礦的卡車,交通非常不便。
這個地方連個社團都沒有,外面空氣中粉塵含量比較高,什么娛樂項目都沒有,哪怕熊德珉作為石澳礦場的天,也就只能玩玩女人了。
慢條斯理撕開A4紙大的郵件,將里面的東西倒在辦公桌上,有打印的文件,有照片,亂七八糟的,熊德珉先把散落的幾張照片拿起來,只是掃了下,頓時眼珠子瞪大。
那上面的男人怎么看著眼熟呢?
抬手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下,照片上一個女人,看動作是正在掙扎。
這,這,這……
這女人他是不久之前在酒吧認識的,很漂亮,看穿戴談吐就知道挺有錢的,喜歡追求刺激,開摩托艇,潛水,飆車,前幾天飆車之后去喝酒,晚上就跟他上床了,后面發現這女人玩的真花啊。
帶著他看了不少錄像帶,就是她要求的。
特別刺激!
只是,這照片看起來怎么,怎么……
慌忙看了下其他幾張照片,拍攝角度看起來都是他在強迫對方的樣子。
心跳瘋狂加速,一把抓起那些打印出來的文件。
在港島的三套房子的地址,后面標著市場價。
家里六輛車,標價。
兩個孩子在英法留學,學費價格,日常開銷。
他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第三套房子啊!
不對,那天他跟那女人就是去的住宅!
后面還有更詳細的,他戴的表,他老婆身上的飾品,一些日常消費記錄,他都與那些人在什么時間見過面,這些人身份等等……
一張張紙翻開,還有石澳礦場的真實生產情況,每天運輸出去的石礦數量,私下交易方是誰,數額多少……
孫秘書看著手里越來越小的東西和兩條微微顫抖的雙腿,表情很是納悶,怎么回事?
不可能啊!
“熊總”孫秘書探頭出來,水汪汪的眼睛看向熊德珉,看到的卻是一張慘白的臉和哆哆嗦嗦的嘴唇。
被這一聲‘熊總’驚醒,熊德珉低頭,眼中兇光顯現,“熊你媽的頭,滾出去!”
孫秘書被罵的傻愣住。
“我他媽讓你滾!”熊德珉一拳頭砸了下去。
“啊!!”孫秘書痛叫一叫,慌忙從熊德珉腿下爬了出來,很是委屈地看了眼,在熊德珉兇狠目光下慌忙開門跑了出去,都忘記自己解開了領口了。
靠在墻上,直到有人經過時驚呼一聲,孫秘書才發現,慌忙塞了回去。
挑,這又是什么新玩法?
因為某人的偉大貢獻,現在香港市民懂的越來越多了。
辦公室內,熊德珉坐在老板椅上不停喘著粗氣,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有沒有其他人看過?
他們送來是什么意思?
現在他腦子一片漿糊,亂糟糟。
這是要害啊!
怎么這么壞啊.JPG
這幫家伙處心積慮搞這個,肯定不是為了好看的,麻煩大了!
幾乎同一時間,石澳礦場其他領導層也相繼收到了信件,一個個打開之后全都臉色慘白。
整整一天時間,熊德珉都心神不定的,腦子里全都是那些人會什么時候找到他,讓他做什么事情,只是,一直到下班時間都沒有新的消息傳來。
下班回家同樣陰沉著臉,晚上睡覺之前看著老婆又折騰他的首飾盒,熊德珉忽然爆發了,“買買買,你他媽的沒有腦子嗎,黃金才多少錢一盎司,你他媽的花幾倍十幾倍的價錢買這些東西,沒腦子的傻卵!”
老婆被罵的懵了陣,隨后就猛地爆發,撲過去就是一陣撓,“你個王八蛋在外面玩女人我都沒管,我買點首飾怎么了,你不滿意,好,以后我不買,我把錢花去找小白臉你就滿意了!”
熊德珉:“……”
“買,必須買!”
一夜,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地做了個夢,夢中他被控告強奸罪,然后貪污受賄的事情也暴露了,法官正要宣判時他猛地從床上坐起,呼哧呼哧大口喘氣,臉上身上全都是汗。
上班,整個石澳礦場所有高層今天都顯得有些憔悴。
“我以為你昨天就要把人都約出來談談呢?”去往粉嶺的路上,四眼仔說道。
“我們有什么可著急的,著急的是他們,你知道嗎,罪犯最害怕的不是被抓住,而是被追捕的過程中。”王耀堂笑著說道。
“符凱欣,林老。”下車,王耀堂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王生。”符凱欣大步迎上來。
“阿耀。”
“走走走,咱們進去,外面灰塵大。”
“對塑料廠還滿意嗎?”王耀堂邊走邊問道。
“還不錯,起碼那邊空氣比這里好,不用每天都聽到‘轟隆隆’的爆炸聲,耳根總算是清凈了。”
“符老板其實可以多用下心,塑料廠前景還是很廣闊的,產品線豐富,只是比較操心,如果不怕麻煩的話可以考慮把場子遷移到鵬城,工人工資是二十分之一啊,而且場地也不用那么擁擠,唯一麻煩的就是要搞定進出口手續,不過價格優勢巨大。”
“確實,我也有考慮過,那到時候就麻煩王生幫忙介紹了。”
“小事。”王耀堂笑著擺擺手,“符老板也知道,我沒接觸過石礦場的運作,什么都不懂,還需要一段時間過渡,這段時間還要勞煩你。”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哈哈,那就先謝謝了。”
閑聊一陣,雙方律師看了合同,沒問題后簽字轉款,從此以后粉嶺這個石礦場就是王耀堂的了。
除了本身石礦的20年開采權之外,礦場還有各種鉆孔設備、挖掘機、重型運輸車、破碎機、篩分機械等等大型設備,還有一個小型油庫,這里是耗油大戶。
礦場是重資產項目,看著不大,破破爛爛的,其實投資一點都不少。
合同簽署完畢,符老板先是把礦場總經理、副總經理、技術部、機械部、后勤、財物……等等管理層都喊了過來認一下新老板。
他們也早聽說礦場要換老板了,是最近在香港聲名鵲起,據說有背景的年輕富豪王耀堂,可見到真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慨,真他媽的年輕啊!
看著比自家孩子都小……
你看看人家王耀祖,年紀輕輕,父親還早死,現在白手起家身價幾個億了,再看看你。
王耀堂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變成別人家的孩子。
“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這里應該有人認識我,但我還是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王耀堂,你們的新老板。”
“啪啪啪啪……”符老板帶頭鼓掌,現場一片掌聲。
“謝謝,謝謝。”王耀堂笑著抬手壓了壓,“一些人應該從報紙或者別人口中了解過我,我呢,出身不好,是從街頭一步一步爬起來的,沒什么文化,說話做事都比較粗俗,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第一次見面,先說點大家愛聽的,新老板,新公司,新氣象,給大家漲薪10高興高興。”
“謝謝老板。”礦場總經理包楊宏帶頭鼓掌,大聲說道:“王生,如果這就是粗俗的話,那我必須說,我可太喜歡粗俗的了。”
現場響起一陣大笑聲,所有人都跟著附和,喜歡這種粗俗。
礦場,本身也不像其他坐辦公室的公司,從上到下西裝革履,講究做人溫和,這里從管理層到下面工人,都是大嗓門,說話做事都比較簡單粗暴。
“吶,你說的喜歡粗俗,好處我給了,下面可就要說點難聽的了。”
這話讓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我初中都沒畢業就出來混江湖了,可以說什么都不懂,所以,公司礦場如何管理,全看你們,但我有一個要求,不許騙我,無論什么事情。”王耀堂平靜的目光在每一個人臉上掃過。
“我知道很多人在職場時間長了都會有一個通病,遇到問題第一個如果解決不了,就會嘗試隱瞞起來拖著,生怕因為自己沒做好而讓上面的人覺得自己無能,當然,這種一般都是小事,但小事中難免會搞出來大事。”王耀堂說著看向符老板,“應該有過吧?”
符老板點點頭。
“你們為了個人前途選擇隱瞞一些事情,我呢,表示理解,人之常情嘛!”
“但因此惹出了大事,給我造成了重大損失或者麻煩,那我用一些極端手段挽回損失的時候,也希望各位理解。”
“你們在能力范圍內維護自己利益,我也同樣在自己能力范圍內解決問題,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我想不會有人天真的覺得什么不公平吧?”
王耀堂目光在人群中劃過,見沒人說話,“包總經理,你覺得呢,合理嗎?”
包楊宏咽了口唾沫,擠出一個笑容,“呵呵,王生,合理,當然合理。”
林阿公看著王耀堂幾句話就把這群礦場高層鎮住了,心中有些感慨,手段不符合商業邏輯,但真有用啊。
相比起來符凱欣雖然也算有手段,但威懾力真的差遠了。
“我發足夠的工資,那我要求礦場各部門嚴格按照工作手冊和流程來,避免發生事故,減少損失,提高工作效率和產量,降本增效,也合理吧?”王耀堂再次問道。
“合理,非常合理。”包楊宏重重點頭。
王耀堂目光一一又看向副總經理、技術部、機械部、運輸、后勤、財物……
“合理,非常合理。”一群人連忙附和。
“看來我們在工作上面的意見達成一致了。”王耀堂笑著看了看眾人,“這樣很好,我買下粉嶺礦場只是一系列動作的開始,未來還有一系列動作,我希望各位到時候都能更進一步。”
“最后,我祝愿各位工作好,賺錢多,家人美滿幸福。”
包楊宏立刻帶頭用力鼓掌,嘴里不停感謝著。
只是慢慢的,腦子里有些回過味兒來,這怎么還提到‘家人美滿’上來了?
新老板這不會是在拿家人威脅我們吧?
不會吧,不會吧?
誰家老板上來就用家人威脅好好工作的?
這他媽……
與一群高層見面之后,符凱欣這位前老板都帶著王耀堂等人坐車在礦場前后轉了轉。
辦公區、二次破碎篩分區、倉庫區、礦山區。
特意多停留了會,看了一次礦山爆破的過程。
“轟”的一聲,一大片區域煙塵彌漫,好半天煙塵散去之后,山體倒塌了一大塊。
“夠勁!”王耀堂笑著稱贊了句。
怪不得說礦場不好管理呢。
工作環境惡劣,危險性高,儲存大量大威力炸藥,還有一群整天玩炸藥的人……
這些曠工惹毛了,弄幾根雷管出去……
“這里粉塵很大啊,我看工人都不戴口罩,這很容易得肺病啊?”王耀堂問道。
“之前也有準備過。”包楊宏連忙說道:“只是工人不愿意戴,哪怕是冬天都會感覺呼吸不暢,夏天更是熱的受不了,后來就沒再準備過……”
“把口罩準備上,工作手冊里明確要求必須佩戴。”王耀堂一臉平靜地說道:“在墻上刷標語和廣告牌,強調佩戴口罩的必要性,哪怕沒扣在嘴上也要給我掛在脖子上。”
“各層領導看到工人沒戴口罩必須提醒。”
“當然,不戴口罩也不罰款。”
“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包楊宏連忙點頭。
“是否準備是公司的事,戴不戴是工人的事,我們是有溫暖的公司,要充分考慮工人的身體情況。”王耀堂輕聲說道:“該省的省,該花的花,不要在這上面動手腳,不然我丟他海里去喂魚。”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王耀堂站住腳,笑著與林阿公和符老板握握手,“還勞煩林老跟著跑一趟。”
“我也是小股東嘛,能看到公司有更好的發展,我沒白來啊。”林阿公笑的很燦爛。
“哈哈哈,粗暴了一點,讓林老見笑了。”
“哪里,我看很好啊。”
“謝謝,我就先回去了。”
“走,一起。”
“好。”
包楊宏帶著公司管理層一直把兩人送上車,王耀堂落下車窗對著他招了招手,“找個典型出來,沒問題吧?”
包楊宏腦瓜子‘嗡’的一下,只感覺眼前一黑,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應下來的。
直到車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包楊宏還呆呆站在那里。
“喂,包總,新老板剛剛說什么?”副總經理上來問道。
“沒,沒說什么!”包楊宏慌里慌張地擺擺手,這樣子看的其他人眼神瞇了起來。
老板確實沒說什么,但包楊宏心里卻明白,老板要殺人!
只能說不愧是白手起家嗎?
重新定義了立威、敲打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