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辦公室內的東西全都砸了一遍,呂致和氣喘吁吁地坐在沙發上,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總應對,喊了秘書進來,秘書看到一片狼籍的辦公室,也不敢問,更不敢喊其他人進來幫忙,只是默默地開始打掃。
呂致和好容易壓下火氣,第一時間報警,雖然這屁用沒有,警察根本不可能抓到的人,更不可能去找王耀堂的麻煩。
隨后便是聯系新界的市政部門讓他們疏通水道和碼頭,當然,指望時政部門同樣不靠譜,鬼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搞定,還是要自己聯系人去打撈那些汽油桶。
灌滿水泥的汽油桶在水下很難打撈!
“好了,別收拾了,備車去……”呂致和的一時間有些卡殼,事情一團糟,他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先處理什么。
運輸通道被卡,需要大量貨車將礦石運輸出去。
十幾個直供的建筑工地肯定是要斷貨了,需要他們用庫存頂一段時間,他必須一個一個上門通知順便表達歉意。
填海工程那邊也要去打個招呼,他不可能把問題都推給了王耀堂,施工方可不會聽這些爛事,他們只想要保證供貨,至于他和王耀堂之間斗法,那是他自己的事。
成王敗寇,當年他也是這么把別人擊垮的。
另外,還要防備王耀堂進一步的破壞……
焦頭爛額!
事有輕重緩急,還是要先搞定貨運車隊,“元杰、元杰……”
一只耳走進來,恭敬說道:“老板。”
“上次讓你打聽楮國華的事怎么樣了,勝義在搞什么鬼?”
“楮國華死后,勝義的人花錢將石澳的運輸車輛大部分都買了下來,他們組建了一家運輸公司,目前貨車數量過百了。”
“什么!”呂致和表情一僵,隨即咬牙切齒起來,看來這一切都在王耀堂的算計中,“給我們礦場運貨的那些貨車呢?有沒有被他的公司收購?”
“這……”元杰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那就去問,順便讓那些人多聯系一下其他同行,我們現在需要大量的貨車。”呂致和快速下令道。
“好的老板。”
揮手讓人出去,呂致和重新一屁股坐回沙發上,秘書見狀再次低頭開始打掃。
他從前是沒有在運輸上下心思的,事多、錢少,自己沒可能把所有的錢都賺完,這種事情放給那些小公司和散戶是最好的,他只需要保證有人每天來礦山拉貨就好。
可現在這費力不討好的運輸渠道卻成了別人手中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他這才感覺到麻煩大了,他媽的!
這種手段其實很好用,只是需要的資金量很龐大,不是小門小戶玩得轉的,全球有這種手段的多是巨頭。
以ABCD四大糧商為例,他們并不在巴西、阿根廷購買土地種植糧食或者搞養殖,但四大糧商控制了本地的運輸系統和碼頭,如果不想種出來的糧食腐爛在倉庫里,那就必須接受他們的價格!
如此一來不需要花費巨額資金去囤積糧食,想要操縱糧食價格只需要在運輸上做點手腳,哪怕全球生產的糧食足夠全球人都吃飽,他們依舊能讓一些地區的糧食短缺,在必要的時候操縱市場價格拿到更多的利潤或者利潤之外更龐大的利益。
至于本地農場主自己購買運輸車輛……沒用的,碼頭怎么解決,專門運輸糧食的船隊怎么解決,銷售渠道怎么鋪設。
結果就是農民只能低價賣出手里的糧食、水果,而消費者購買到手的時候卻價格高昂,錢都特么讓中間商賺走了!
想了一陣,呂致和覺得不可能靠元杰就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元杰有這個本事就不會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做個安保隊頭子了。
貨車也是五花八門的,香港不是內地,額定載重1.5噸的貨車敢拉15噸的東西,香港交警對這方面查的很嚴,礦場能用的貨車只能是那些專用的大載重車輛。
“狗屎的香港法律,總是他媽的在沒用的地方格外嚴格。”狠狠罵了句,呂致和招呼秘書一聲,“去青洲英泥。”
李香蕉的靑洲英坭就有一支運輸隊,還有不少合作的運輸公司,應該能抽調一部分運力出來,同時他還要去長江實業拜訪一下,石料、水泥骨料有可能斷供是事實,別管原因,先解決問題嘛。
這之后還可以跑下其他建筑商,他們手里都有專門拉土方石料的車輛或者合作車隊,都可以想辦法調用。
另一邊。
“咚咚咚。”
“誰啊!”
“安崇杉家吧?”
女主人趴在貓眼上看了看,門口站著幾個年輕人,打頭的是一個留著寸頭的,但她一個都不認識。
“有什么事?”
“安崇杉在嗎?”
“老公,老公,有人找。”
里面的防盜門打開,外面還有一道鐵拉門,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掃了外面幾人一眼,“你們找我?我不認識你們啊。”
“現在不就認識了,我叫白澤言,大家都叫我阿言。”
“有什么事?”
“就這么在外面談啊?怎么也要請我們進去上一杯水吧?”
魁梧男人皺了皺眉,雖然不想讓陌人生進來但這些人明顯不是隨便能打發的。
打開門,白澤言揮手讓小弟都在外面等著,自己換了鞋進去,安崇杉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沖了茶水擺上,安崇杉這才問道:“找我有什么事?”
“安老哥家里有一輛三菱扶桑專門拉土方沙石的吧?”
“是。”
“車子我們想租用10天教我的人開車,安老哥開個價吧?”
“抱歉,我有貨要拉,太古的工地。”
“那就租用你除了太古工地之外的所有用車時間。”
“你什么意思?你們是哪個公司?”
“勝義……勝沙股份公司。”
勝沙安崇杉他沒聽過,但勝義他就知道了,新晉四大嘛,不過他不想接社團的活,很麻煩,“抱歉……”
“別急著拒絕,不需要你真的去運什么東西,更不用擔心讓你帶貨,我們勝義不做違禁品的。”白澤言笑著擺擺手,“我們需要你為太古的工地做事之外不去接任何活,就是租車學車。”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知道原因可就不能裝傻推脫嘍。”白澤言呵呵一笑。
“我……”
白澤言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噓,別拒絕我,我客客氣氣上門找你,什么都不要你做,該給的錢一分不少,這么好的事情你要是都拒絕,那你就是不愿意跟我們交朋友了。”
“明天早上開始會有跟車,給太古的工作做完之后你就教他開車就好,教不會也不要緊,每天給你500港幣的租金,燒油也算我們的。”
說著,白澤言伸出手。
安崇杉還是伸出手,知道這是麻煩事,但勝義的人已經很客氣了,他如果不同意,那就是仇人了,他扛不住,他家人看不住。
至于他所在車隊背后的幫派……對方沒打沒搶,知道了也屁都不敢放一個啊。
幾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年輕人站在路邊揮舞著手中的一塊牌子。
眼看過來的大車沒有減速停下的意思,更遠點的一個人猛地推了下腳下的油桶,油桶咕嚕嚕滾到公路上。
滋——
也就是距離夠遠,大車這才完成減速,司機從車窗探頭出來,“撲街仔,你們他媽的找死啊!”
“冚家鏟,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一個小弟彎腰撿起地上的鋼管吼道。
“好了,大哥說了要有禮貌啊。”一個年紀稍大留著三七分,穿的也稍微正式點人一巴掌拍在身邊人后腦上,“大哥,我們要租你的車,租10天,開個價吧。”
“租車?你們租車做什么?”司機一臉戒備地看著,這些人明顯是爛仔,就是不知道哪個社團的。
但這些大車司機背后也不是沒有勢力,一般混混還真不怕。
“勝義的啊!”小弟大聲說道。
揮手讓小弟退后,“運貨、學車,隨便什么,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會少你一分錢,你出來跑車不就是賺錢的嘛,錢到手就好啦。”
“不租。”司機稍稍想了下還是搖頭不想跟社團的人打交道。
三七分臉色一下陰沉下來,伸手指著司機的鼻子說道:“喂,別給臉不要臉,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啊,要么租車給我們,要么就趴窩在這里什么都不要做了!”
“勝義又怎么樣,我是恒基建筑的。”
“恒基你媽個頭啊,恒基管你住院,管你家里人住院不啊!”三七分伸手讓小弟把包打開,拿出一個三角形的鐵蒺藜,“見過嗎,一個就讓你徹底爆胎啊!”
司機臉色難看,想罵又不敢,“我要給公司拉貨的。”
“無所謂,從現在開始我的人會陪著你,恒基的活兒你隨便做,但之外的所有時間我們包了,每天補償你300塊,怎么樣,合理吧,不算威脅你吧。”三七分臉色緩和道。
司機抿著嘴,“可以。”
三七分數出三張百元的遞過去,司機伸手去拿,抽了下卻沒抽出來。
“我是雇傭你的老板了,你是不是應該說聲謝謝啊。”三七分笑著說道。
“謝謝老板。”司機擠出一個笑臉。
不但沒搶劫,還給錢,他真的,我哭死!
“水馬,你跟著他。”
“好的大哥。”
下面小弟做事之后消息報給堂口,堂口匯總之后報到王耀堂這里,這時候就看出來社團的力量了。
說到動員能力,王耀堂現在一句話,14個堂口在冊的四九仔就超過2000人,每個四九仔身邊多少都會跟上那么三五個打雜的藍燈籠,最短一個小時之內就能調動上萬人做事。
無論是自家有車還是給別人開,這種工作收入都不低,不會住在鴿子籠里,這就大大縮小了范圍,在跟街邊的那些便利店,小飯店之類的打聽下,很快就能進一步縮小范圍,最后哪怕挨家挨戶問呢,人手足夠多,找起來并不難。
最關鍵是找到了家門……對方就很難拒絕了。
另外,各個工地附近安排上七八個人,堵著出入的貨車就好了,總之到晚上的時候,全部不敢說,但港島最少7成的重型貨車都被王耀堂租下來了。
工地都有足夠的備料,斷貨三兩天問題不大,呂致和先是打電話出去說了下情況,這才去了尖沙咀紅磡的靑洲英坭,總經理梅成志親自到門口迎接。
呂致和在香港商界叱咤風云30年,石礦大王的名頭還是很響亮的,梅成志顯得很熱情。
寒暄一陣,呂致和就表明了來意,借車。
李橡膠當下的產業配置是圍繞房地產體系組建的,所以靑洲英坭包括旗下相關的建筑、建材公司都會配置一少部分的自有運力。
以社會運力為主體,自由運力為輔助,更高效,更便捷。
梅成志喊了秘書進來,問了下公司車隊的運力情況后便點頭答應下來,同時還笑著答應幫忙聯系合作運輸公司幫忙。
雖然李香蕉名字控制的一個子公司也在投標‘石澳’‘南丫島’,但這并不影響給呂致和提供幫助,畢竟人情是自己的,再說,其他公司跟自己有一毛錢關系,他沒那么強的主人翁精神。
合作的兩個運輸公司老板很快過來,梅成志介紹雙方認識后,兩家公司的老板一口答應下來,有生意當然要接,當場打電話回去公司安排。
一番感謝后呂致和起身告辭,他還要跑其他公司,車上,呂致和瞇著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己這么多年打拼可不是你一個后生仔能追上的。
這時候可沒有手機,等呂致和跑了一天,自覺收獲滿滿,臉上掛著笑回到公司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谷元彬那張苦瓜臉。
他倒也沒在意,公司遇到困難他是知道的,“河道疏通怎么樣了?”
“河道狹窄,只能容納一艘打撈船作業,今天一共打撈上來12個汽油桶,按照目前的進度還要3天才能清理出來,鯉魚門那邊進度快一點,兩天之內就能完成。”
“嗯,可以,路上這邊要派人巡視,我估計王耀堂還會有其他手段。”呂致和坐在老板椅上沉聲說道:“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聯系好了車隊,運費會損失一些,但都在承受范圍內。”
谷元彬張張嘴,表情更苦了。
“怎么了,哭喪著一張臉?”呂致和笑著問道。
“老板,那個剛剛鮑嘉民、尚泓幾人來電話了……”
“誰?”呂致和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運輸公司的?”
見谷元彬點頭,呂致和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怎么回事?他們車隊出問題了?王耀堂找上他們了?”
“是出問題了,他們手下車隊基本都拒絕了。”谷元彬低聲說道。
“什么意思!”呂致和猛地起身。
“王耀堂的人找上了那些車主和司機,買下了他們現有的貨運單之外的所有時間……”
“這不可能!”呂致和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地大聲吼道:“他怎么找到的哪些車主!”
谷元彬低頭不說話,他也覺得不可能,但就是發生了。
呂致和鐵青著臉抓起電話打了出去。
“呂生,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公司車隊的那些車主住哪里我都不完全知道,可就是有人找上去了。”鮑嘉民苦笑著說道:“勝義的人都找到家里了,他們哪里敢拒絕啊。”
強忍著罵人的沖動,呂致和硬是擠出笑容安慰了對方幾句這才掛斷電話,還不死心的又撥打了幾個出去,都是同樣的結果,這讓他一顆心沉到谷底。
他媽的,這王八蛋到底是怎么在香港500多萬人口中找到那上百個車主的,他就想不明白了,這根本不可能好不好!
呂致和去港島的時候太小,根本沒見過我軍的動員能力,就算是刻意隱藏的罪犯在人海戰術下也無所遁形,更何況名聲本來就比較大的貨車司機了。
抱著萬一的心態給之前其他人介紹認識后只是作為備用的運輸公司打了電話過去后跌坐在老板椅上,閉著眼揉著眉心。
“呂生,怎么辦?”
“這點小把戲就想斷了老子的運輸線,呵,他也太高看自己了!”呂致和抬頭,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忽然之間有種找回20多年前的感覺,“靑洲英坭、恒基建筑、協興建筑、太古建筑、新世界建設、麗新建筑,誰家沒有自由的貨車,姓王的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斷了他們的運輸,明天我親自上門拜訪讓他們調撥一下把更多業務給那些運輸公司,把車借給我用。”
“我呂致和30年打下的人脈,這個面子還是有的!”
聽到這話,谷元彬大大松了一口氣,呂生就是呂生!
只不過說歸說,呂致和真不想走到這一步,昨天拜訪這些公司的總經理,這個人情他欠的起,可調動運力這種事,那就不是這些人能決定的了。
要各家話事人點頭才行。
他真的求上門不說人情欠大了,同時也等于承認自己一個人斗不過王耀堂,30多年積累的名望啊!
所以,第二天一早,九龍塘。
王耀堂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有些睡眼惺忪地看著面前的呂致和,他怎么都沒想到這老家伙竟然找上門了。
已經是對手了,懶得一臉虛偽地請對方進去,王耀堂就在院里站著問道:“這么大年紀了還起這么早,你沒有性生活我還有啊。”
呂致和表情也瞬間冷下來,“后生仔,礦山競拍大家各憑本事,你耍這些江湖手段是不是用錯地方了!”
王耀堂‘哈’了一聲,一臉譏諷地笑道:“你清高,你了不起,你這話騙騙那些年輕人也就罷了,你他媽的不會說多了自己真信了吧?”
王耀堂指著呂致和,“晚上隗曉暉、尤衛把你帶走啊。”
“我就是跟你們這些老家伙學的嘛,真正的商業競爭,精髓啊!”
果然沒能唬住這小子,呂致和深吸一口氣,臉上表情也緩和下來,“王耀堂,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想要競爭石澳、南丫島你應該提前打招呼,而不是一上來就下手。”
“7前天,晚上9點,勞力士金表,還要我說的更直接一點嗎?”王耀堂冷笑一聲,“我他媽的花了小半年的時間撬動了石澳、南丫島,你現在跳出來要摘桃子還有理了,世界上哪有這種道理。”
“你既然找上門,也別說我王耀堂做事趕盡殺絕,今天就給你留一線,這次競拍你自己放棄,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怎么樣。”
呂致和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你以為把我逼上絕路了?”
王耀堂沒說話。
“香港石材市場就這么大,容不下兩條鯊魚,這一行我奮斗了30年,想讓我退出去可沒那么容易。”呂致和輕聲說道。
“年頭多就有用那還競爭什么,大家直接比年齡算了,你當升級游戲呢,不死心,那就試試嘍。”
“好,那就再試試。”
王耀堂上前一步,伸手點在呂致和胸口,“我怕你試試就逝世啊,我現在還愿意遵守商界約定俗成的規矩跟你玩,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怕繼續下去你扛不住啊。”
呂致和沒說話,只是深深看了王耀堂一眼后轉身就走。
“李兄,這當然是我與王耀堂那后生仔之間的事,雖然是對手,但我這小子能把我逼到這種程度,我承認他確實厲害,年輕一輩人中說句第一也不為過了。”
香蕉李家,招待的會客室內擺上茶水,呂致和一臉凝重地說道:“一開始我還真小瞧他了,現在看來,這小子來勢洶洶早有準備啊。”
“怎么說?”李笑著問道。
“這小子盯上石材的時間超過半年了,半年前悄悄收購了粉嶺石礦后就在布局,我今天才知道石澳、南丫島之所以走到競拍這條路也是他在背后搞的。”
“是他!”李香蕉這下真的驚訝了,“他怎么搞的,那幫家伙就愿意聽他的?”
“應該也不外乎那些手段,估計是拿到了那些人的把柄,他畢竟是做社團的。”
“也是。”李香蕉點點頭。
“李兄,社團業務一直是夜店、娛樂、走私等產業,可他半年前就布局與社團沒什么聯系的石材業,有道是沒有起錯的外號,小財神啊,可見這小子胃口之大,今天他進入石材業,明天呢?我不信吞下石材市場之后他就會停手。”呂致和沉聲說道:“那小子從內地弄來大量石材,內地可不止有石材。”
“石材、建材、建筑,他才20多歲,起碼未來20年都不會停下腳步的,他的胃口只會越來越大,市場一旦被攪渾對誰都沒有好處。”
李香蕉沉默一陣,呂致和什么打算他看出來了,原本是不想管的,但被這么一說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香港房地產業已經很擁擠了,新人進來最后擠占的也一定是他們這些人的市場。
“是應該給年輕人一點警告。”李香蕉點點頭。
呂致和心中一喜,笑著端起茶杯,“那我就以茶代酒,多謝李兄幫忙了。”
“呵呵,呂老弟客氣了,一點小忙而已,我會跟下面人交代的。”李香蕉笑著說道。
“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這次石澳、南丫島的競拍我退出。”呂致和笑著說道。
“哈哈,呂老弟還真是果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