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劍山，湖邊小筑。
一個戴著白色雷紋面具的少年手持長劍在湖面不斷揮舞。
長劍在他手中猶如一道紫色的屏障，每一次揮舞都傳出鬼哭神嚎般的呼嘯。
腳下不起波瀾的水面在他踩踏下瞬間炸開萬千水花。
幾乎是瞬息之間，少年便分化萬千殘影，依靠純粹揮劍竟讓單薄的劍尖構成一面無法被水花滲透的盾牌，將所有濺射而來的水花阻隔在外。
咔嚓——
隨著一聲細碎的碎裂聲，數百米外的一塊礁石在瞬息之間被千刀萬剮般化作細碎齏粉。
自此，方燦這才收劍入腰，用力場將四周的湖面撫平，猶如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已經是他來到劫劍山的第三日，這段時間一直深居簡出戴著個面具，不與外人交流。
但剛剛才走幾步，方燦就覺得從自己的腰上傳來了一陣壓迫感。
“知道了，答應好的東西會給你的。”
根據和紫菱軟劍的協議，每一次使用后都要給她灌注對等時間的at力場。
方燦用心相說著，估量著大概十分鐘的at力場流量注入紫菱劍當中，隨即紫菱立刻回應了一個滿足的情緒。
‘沒想到，這年頭連劍都炫壓抑了。’
方燦略微無語地搖搖頭，向不知何時端坐小筑一角的少女招了招手：
“又不聽柳前輩的吩咐，偷跑出來玩了，小心前輩生氣。”
少女自然是柳清夢口中準備突破的江凝安了。
僅僅在方燦入山以后的第二天，消息就傳入她的耳中，隨即便偷偷中斷修行前來與情郎私會。
一襲白裙的少女眼中帶著星星看向少年，明艷的臉龐揚起笑意：
“我現在還年輕，師尊之前說過要打好基礎，突破的事急不得，之前突破登天路的時候就是太激進所以導致根基有損。”
“而且最近晚上修行的效果更好，白天正好以逸待勞一番不是嗎？”
看著都會為偷懶找借口的少女，方燦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也不拆穿道：“和昨天一樣互相切磋嗎？”
“不要，今天玩的其他的。”凝安眼中晶瑩流轉道：“之前直播的時候你依靠棋弈贏了四轉，不如你教我下棋吧。”
對于少女的請求，方燦自無不可，相當嫻熟地牽起對方柔嫩的小手，向小筑當中走去。
當兩人牽手時，羨慕的吸氣聲響徹四周的山林。
那是這些天來心神不寧的劫劍山女弟子。
對于四周的注視，兩人自然清楚，不過皆沒有表露出來，并不在意。
只是兩人并沒有發現，不僅僅是弟子，此刻就連柳清夢也在暗中默默窺視。
當看到方燦和凝安牽手時，她幾乎下意識就要現身勒令徒弟回去。
但念頭剛起就被她強行壓了下來，隨即身影悄然消失在竹林之中。
深夜，微風吹拂搖動，拂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道暗色的雷電悄然潛入方燦棲息的小筑之內，隨即化作人身，目光漠然地凝視著面前的少年。
此刻的少年臉上白色的面具已經卸下，腰間的紫菱已經放置一旁。
如他所料，今晚的方燦依舊在識海當中進行努力的修行。
而根據小柳傳回的記憶判斷，這個時間段內的方燦無知無覺，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驚醒。
一個毫無意識，任人宰割，隨意羞辱的方燦就這么躺在面前。
就這么漠然地看著呼吸均勻的少年，晦暗的神色在柳清夢眼中流轉，隨后輕輕牽起少年的右臂。
在今早，凝安握住的位置就是這里。
“本體，本體，別愣著了，快把控制權讓給我，讓我摸一摸也行啊。”
在柳清夢的腦中，妄念興奮的都快昏過去了，不斷地催促著。
“閉嘴，接下來記住不許過界。”柳清夢腦中冷冷說著，隨即將意識的主動權交出，以第三人稱的視角漠然地看著自己的身軀在行動。
幾乎是在妄念操控的瞬間，被褥的一角便被掀開，妄念隨之悄然鉆入被窩。
感受著被溫暖的方燦氣息包裹，妄念發出一聲滿足的感慨，隨即趴伏在少年的胸膛上。
‘這就是化身的感覺嗎？’
柳清夢只是交出控制權，所以五感并沒有失去，感受著妄念操控身體的一舉一動，以及被窩的溫暖。
雖然小柳也曾經做過相同的事，且將記憶毫無保留的傳輸回來。
但此刻親身感受又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看著與少年十指相扣，感受著細膩與柔軟，下一刻一個聲音從他腦中響起：“說好了不要過界！”
妄念只覺得身體一僵，即將觸碰的唇一下變得遙不可及。
“可是……小柳已經親了，明天凝安說不定也親了啊？”
妄念委屈的聲音傳入柳清夢腦中：“小柳也就算了，難道連凝安那孩子都不如嗎？”
“你……”柳清夢一陣遲疑。
是啊，總不能連凝安都不如吧？
“你不是要修無情道嗎，要超度我嗎？就當是給方燦啃一口，你在介意什么呢？”
“想要超度我很簡單，我就和方燦貼貼這一個執念，多讓我貼幾天我自然就散了。”
“你不是要到五轉嗎？妄念不除，二心競斗，你拿什么來突破，盡早了卻執念，才是正道。”
“而且你還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肩負著提高凝安修行資質的重任，你和方燦去秘境之后，劫劍山自然需要一個四轉來挑大梁。”
“于公于私，方燦這嘴是親也得親，不親也得親啊。”
“哼，詭辯。”柳清夢冷冷說著，心中暗嘆一聲孽緣。
下一刻妄念只覺得身體一松，隨之立刻欣喜若狂地一個俯身。
話分兩頭，江凝安這邊可就爽了。
多虧了師尊的努力，江凝安發現自己夜晚的修煉效率一下就上去了。
‘這功法最近越發跟隨我的心意行事了。’
凝安心中滿意道：‘知道白天我要和方燦玩，就不出來打擾，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了再增加修煉效率。’
‘師尊還說要三五年，按照這種效率，只要努努力，不出一個月我就能達到四轉。’
此刻的少女還不知，命運饋贈的背后都是需要代價的。
江凝安只需要修煉就好了，師尊付出的可就多了。
而接下來的幾日時間一晃而過，江凝安還沒綠到四轉，六轉秘境卻率先開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