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這些日子辛苦了。”
在并州都督府的牢獄中,一眾官員將陳鎮遠給放了出來,并小心翼翼地陪著笑。
陸鳴可以不在乎這些朝廷來的官員,但他們底下的人卻也難辦,畢竟這是朝廷派遣的督軍,代表著朝廷的臉面。
“沒事,世子也是例行公事而已。”
陳鎮遠深深地看了一眼眾人,在人群中他并沒有發現陸鳴的身影。
他在開口之際,刻意加重了“世子”二字。
這些天他盡管身處牢獄,但也能收到一些消息。老侯爺已經死了,而朝廷的冊封還沒有下來,也就是說,從名義上來說,如今的并州大都督暫時空缺。
這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好機會,大都督不在職,那他這個督軍就是權力最大的人。
他完全可以趁著這個空擋,建立起自己的權威。
當然,前提是那位世子不要發瘋,乖乖地按照規矩辦事。
否則,大家免不了要先做過一場。
“走吧,我們先去衙門,聽聞邊軍幾乎全軍覆沒,近些時日需要重新招募,并州十三府,每一府招募百人便夠了,其他人手,我會奏請朝廷,從其他州招人。”
朝廷想要掌控邊軍,當然不能大規模從本地招人,否則一旦壯大,那就是坐地虎。只有異地調兵,他們才無法扎根當地,才能真正受朝廷控制。
哪像之前的邊軍,有八成都是并州人,他們的家中老小都在當地,甚至許多人家都仰仗著侯府吃飯,自然忠心于侯府。
但他陳鎮遠,卻絕不容許此事。
這些天他在牢獄之中,以不變應萬變,倒是想清楚了不少事情。
只是,他的這番話說出口,旁邊的官員卻各自臉色古怪。
“督……督軍大人……”
“募兵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侯爺從并州十三府,征募了三萬五千人,又領兵深入草原深處,抓捕了一萬多人,整編成了客軍,如今邊軍的編制已經滿了。”
都督府的一個參軍上前稟報道。
之前草原上的各個部落人馬也幾乎被恒定罐一掃而空,已經不成氣候,但草原往西是茫茫隔壁,往北是重重密林,其實這里也生活著更加原始的諸胡部落。
這些胡人的生活更加困難,在察覺到肥沃的草原強敵消失之后,他們開始向南向東遷移。
卻沒成想碰見了陸鳴,陸鳴直接將他們大批量的抓捕,再強行借助交易權柄,讓他們獻上忠誠,然后遷徙到靠近邊關的河谷。
如今陸鳴手下能戰青壯的數量,已經超過了五萬人。
而且這五萬人是結結實實忠誠于他的。
“胡鬧!”
“這簡直是瞎胡鬧!”
陳鎮遠聽聞此言,哪怕一直以來養成的氣度也瞬間繃不住了,他重重一拍旁邊的欄桿,直接將其拍斷。
并州的人口本就不多,陸鳴一口氣抽掉了三萬多青壯,那幾乎等于家家戶戶都得出人,這已經是窮兵黷武的姿態了。
更何況,他把邊軍的編制統統由本地人填充,這是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嗎?
“給我準備一匹馬,我現在就要去大營。”
陳鎮遠怒不可遏,他可以容忍陸鳴在規則內辦事,哪怕之前抓捕自己入牢獄他也配合,但現在這種胡作非為的方式,他絕對不允許。
“督軍大人。”
“現在去大營恐怕不成,大營現在沒人啊。”
旁邊的眾官員沒想到陳鎮遠生得一副文人模樣,卻力氣這般大,一個個心驚膽戰,可還是得硬著頭皮開口。
“什么意思?”
陳鎮遠皺了皺眉頭,回頭看向說話那人。
“侯爺……侯爺調撥了所有邊軍,甚至還從地方上招募人員,為自己……為自己修墓。”
“真是一派風水寶地啊。”
陸鳴站在一處矮山上,眺望著前面的大山,這座山名叫玉山,其山脈縱橫近千里,連綿起伏。
而在遠處的山上,能看到無數的身影在舉著鐵鎬,正奮力地開鑿山石。
“還是有些慢了,若是再多些武者便好了,只可惜并州人手有限,我或許應該到其他州區抓捕一些武者。最好能有一批武道六重的給我干活,他們一個頂上百個普通武者。”
陸鳴看著這一切,心情略微好了一些,只是現在還不是懈怠的時候,天生的滅世星辰依然在不斷靠近。
他想要活命,一邊需要瘋狂地收集能量,壯大自己的實力,另一邊就得依靠山脈,不斷向地下挖掘,或許只要挖掘得足夠深,再加上自己的異能,還是能在滅世危機中存活下來。
陸鳴心中思忖著,但身后卻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陸平之,你瘋了嗎?”
馬蹄聲很快在他的旁邊停住,陳鎮遠翻身下馬,開口便喝問道。
“快點遣散這些人,你這樣搞下去,對并州民力損耗太過!”
陳鎮遠覺得陸鳴真的瘋了,不僅把全部新招募的邊軍,還有部落抓捕的客兵都投入進來修筑什么大墓,還持續從并州十三府招募人手,哪怕是修皇陵也沒有這么夸張的。
他區區一個侯爺的墓地,犯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嗎?
“咦,你來了啊,我記得你帶來的那批人實力不錯,傳我命令,把他們都拉來修墓。”
陸鳴正愁著怎么去找一些更高級的武者,卻想到陳鎮遠的那些親兵,至少也有武道三重的實力。
“瘋了,你真是瘋了。”
陳鎮遠覺得眼前這人已經無法交流了,他直接向前沖去,準備動用自己督軍的權力,讓這些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但他才踏出一步,卻忽然身側黑氣浮現,陸鳴剎那間出現在他面前。
“轟。”
陸鳴單手向下拍下,他甚至都沒有動用全部力量,達到百萬斤的恐怖力量瞬間仿佛把虛空都轟開。
他的速度更快到了極致,陳鎮遠大腦仿佛轟然炸開,感受到強烈危險,他雙手同時攔在身前,一層神兵的光華浮現。
“嘭。”
空氣炸開,他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一直到百丈外,還翻滾著拖拽出長長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