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無道,伐暴乾!”
從四面沖出來的漢子身手的確不凡,每個人竟然都有練力層次的武力,他們一邊沖鋒,一邊口中喊著口號。
在聽到著口號的瞬間,中年人的眼睛便微微瞇起。
這些人的口號是定遠侯府想的?若真是如此,恐怕他們早就不甘心盤踞一方了。
他的心中微微升起殺意。
“嗖嗖嗖。”
船上的眾多士兵以大船的船身為城墻,居高臨下,快速放箭。
箭矢瞬間就洞穿了數十人的身體,這些人沖出去幾步之后,便栽倒在地。
但其他人卻悍不畏死一般,踩著同伴的尸體繼續沖鋒,甚至沿著船舷快速向上攀爬。
“噗。”
船上的眾人或是持長刀,一旦有人冒頭,便一刀梟首,大好的頭顱飛了出去。
“誅無道,伐暴乾!”
但死亡不僅沒有給進攻的這些人帶來恐懼,眾人的攻勢反倒越來越兇猛。
在人數折損過半之后,終于有人殺入了船上。
而后越來越多的人沖上了船只,這幫人的打法非常兇橫,全部都是攻擊招式。
每一招都追求以傷換傷,甚至以命換傷。
正是在這等攻勢下,朝廷的隊伍也很快出現了傷亡。
“保護大人!”
中年男人旁邊的親信迅速合攏,保護在前方。
“這些人莫非是侯府的死士?”
中年人本以為這些人是烏合之眾,但發現他們攻殺之間悍不畏死,明明已經傷亡過半,但依然殺氣騰騰,令人膽寒。
哪怕是最精銳的軍隊,也難有這樣的士氣。
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世代豢養洗腦的死士。
只是沒想到侯府一口氣養了如此多的死士,而且還舍得這般揮霍。
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震驚于侯府的實力。
“你們去殺敵便好,不用圍繞著我轉,若是有人能殺得了我,那也合該朝廷不應該派我來。”
中年人看著一副文弱的模樣,但言辭之間卻充滿自信。
“是!”
眾親信點了點頭,迅速加入戰場。
這些親信的實力極高,大部分都有武道三重的實力,而還有幾人有武道五重和六重的實力,有他們加入戰場,很快襲殺的隊伍就被屠殺殆盡。
“清點折損情況,傷者就地治療,死者給與撫恤。”
中年人見慣了生死,哪怕見到許多士兵都掛了彩,甚至地上都有不少自己人的尸體,他的神情也比較平淡。
“啟稟督軍,傷者五十六人,死者三十二人,擊殺敵人整三百。”
傷亡的情況很快就下來了,此番攻擊過來的敵人,沒有一個傷者,也沒有一個逃亡,統統死亡。
這也讓中年人心中微微發寒,也得虧自己這邊有許多武道高手,再加上有地形之利,若是真的同級別對陣廝殺,恐怕最后潰敗的會是自己等人。
只是他更加摸不清侯府的套路了,為什么侯府會培養這么多實力只有武道一重的死士,而且這么多忠誠的死士,就這么讓他們來白白送死。
哪怕中年人見多識廣,也覺得十分心疼。
若是他有著三百死士,他能更快控制住并州局勢。
“把這些尸體就地焚毀吧,我們繼續準備出發。”
中年人想不明白原因,但還是決定不在此地繼續耽擱,趕緊先上任為妙。
火焰很快就燃燒了起來,如今正值冬季,從四周砍伐一些枯樹作為柴火,火焰裹挾著黑煙,沖入天際。
但誰也沒有注意到的時,這些死去的死士,在火焰升起的時候,卻滿滿變作了虛無,直接消失不見了,連骨灰都沒有。
只是一切發生的悄無聲息,沒有人察覺。
“噠噠噠。”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四周響徹起急切的馬蹄之聲。
眾人抬頭望去,只見到遠處的天際線上,黑壓壓地一片騎兵在迅速靠近。
“敵襲?”
眾人剛剛戰斗結束,在見到又有如此多的人靠近之后,心中不由一驚,繼續戒備起來。
不多時,這支騎兵隊伍就靠近了。
隊伍總計三千人左右,各個穿著黑色的甲胄,武裝到牙齒,連馬兒身上都披著一層厚厚鱗甲。
士兵腰間挎著彎刀,手持長騎槍,背負長弓,但是看賣相,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眾人都是行伍出身,在看到這支騎兵隊伍的時候,都暗自頭皮發麻。
哪怕這支騎兵沒有真正見過血,就憑這一身的裝備,都足以在戰場上碾壓一切了。
更何況這三千騎兵,每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機都是武道一重巔峰。
這就太可怕了。
想要養出這么一支軍隊,所靡費的錢糧就是天文數字,說句難聽的,朝廷都沒有奢侈到打造這么一支軍隊。
養這么一支軍隊的錢,恐怕都夠裝備十萬大軍了。
中年人的臉色也徹底變得凝重了,他發現自己對并州一下子變得陌生了,定遠侯府除卻摧岳軍之外,竟然還養有這么強大的一支軍隊,而之前絲毫風聲也沒有傳出。
有了這支軍隊,那等于定遠侯府依然擁有巔峰水準的實力。
但,這怎么可能?
“爾等何人?竟然在并州境內擅自殺人,還焚尸滅跡,實在是膽大妄為!”
為首是一個騎在一頭好似骷髏一般馬兒青年,青年始終帶著笑瞇瞇地神色,給人一種很有親和力的感覺。
不過中年人卻一眼就看到,青年的馬背上放置著的落日弓。
這不是他留在陳家的嗎?怎么會落到此人手里。
“我家大人乃是新上任的督軍御使,還未到任便遇到敵人襲殺。不知道諸位是哪只軍隊,還請打出旗幟。”
中年人沒有說話,他手下一人主動開口說道。
手下人說話間,還要拿出文書。
但那青年只是瞥了一眼,便懶得理會。
“文書可以作假,就算是真的,在并州內隨意殺人也得接受問詢。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謀反,前些日子,那衡安府的知府不就造反了嗎?”
“來人,把他們的兵器都卸了,給我押解回都督府,若是敢反抗,格殺勿論!”
青年人笑了笑,但笑容中卻帶著促狹。